我蹲在低调华丽兄跟前,感觉自己就像是犬夜叉蹲在了杀生丸跟前,这样荒唐的感觉。

眼巴巴的看着他,不料他眼神一变,居然没有给我说下去。

“你刚刚说……练什么?”我小心翼翼的问。

他的眼神开始高深莫测。

我皱皱眉,抱紧自己的膝盖:“你又是谁?不是来刺杀我的?”

低调兄双眼一利,杀气突然变大,我吓了一跳,向后一倒,竟坐在了屋脊上,而他微微弯腰,伸手拈住我的下巴:“我很奇怪……你到底是假装的,还是完全失忆?”

什么?

假装?我并没有假装什么,至于失忆……我忽然想: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

我摸摸头,实话实说:“我感觉,有可能是失忆。”

低调兄紧紧地瞪着我,这么锐利的目光好像要瞪到我的心里去:“你当真不记得我是谁?”

“很抱歉。”我该认得你是谁吗?其实我也想自己认识你,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嘛。

我笑笑,说:“不过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互相认识。我……你似乎已经认识了,不如你将你自己自我介绍一下埃”

只要不是来刺杀我的,那大家就是好朋友嘛。

不料他猛地松开了捏我下巴的手,好像碰到了毒蛇似的,同时挺身而起,双手背在腰后,一副清冷孤高不可企及的模样。

我歪着头看他。

“就凭你?哼。”他说。

这人喜欢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哼,我撇撇嘴:“我从来不强人所难,那就罢了。”

此人目视前方,一副深沉状,忽然问道:“那你为何能让展昭跟白玉堂都听从你的差遣?”

我听了这话,十分受宠若惊,难道大家都这么认为了?我御史府的衙差也因此很敬仰我,羞。

本来是个自吹自擂的好机会,不过我是这样老实的个性,于是说道:“不要说差遣那么难听,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

“你跟展昭和白玉堂是好朋友?”他惊诧地,赏光转过脸来。

“是埃”我毫不掩饰我的洋洋自得,你不愿跟我做朋友,我还有其他人呢,切。你又有什么稀罕,不过也是一个人两只眼睛罢了。

“你……”他着实震惊,因为震惊而有些无语,过了一会儿才说,“据我所知,还有一天时间,你若是查不清案子,就会被……”

“那也跟你没什么关系碍…咦,你对我的事情倒是挺熟悉的嘛,你是谁?”

我忽然很是好奇。

“你不必管。今晚上你们来锦渊楼,是想做什么?”他又问。

“这是机密,请恕我无可奉告。”我打出官腔来。

他啼笑皆非的声音:“哈?你居然敢……”

“我怎么不敢,难道你是我的……”我忽然怀疑起来,皱眉看向他,看他的眉毛……被遮住了,哼,这样掩藏行迹……我看他的眼睛……好一双凛然有神的眼,让人一看就印象深刻,可是,只是孤零零的一双眼睛,这样的分辨率也太低了点儿吧……我继续向下看,看他的脖子,看他的肩,看他的双臂双手跟细腰长腿……最后我看出一个特点……

那就是这个人的身材还真是没话说,尤其是这种夜行衣,做的不罗嗦不宽松,很妥帖的贴在身上,腰部又被束的那样紧,小腿又是那样长,黑色靴子更添帅气,切,简直让人看得心头荡漾埃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看的太投入的缘故,我越看越觉得熟悉,越看越觉得好看,甚至心也突突地跳起来,虽然不知他的身份,意图为何,但是只觉得非常喜爱,真想扑上去,撕下那面具好好认一认样子,这种爱意滚滚的感觉,简直太过异样……以前从未有过,就算是我面对展昭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碍…

我感觉到自己的异常,这种感觉,陌生的可怕!

不由地迷惘。

似乎有注意到我的目光有所不同,低调兄后退一步,而后却又重新靠近来,伸手毫不留情地捏住我的脸颊:“怎么,你认出我来了?”

脸颊上的疼,让我顿时清醒。

我使劲摇了摇头:“放手,你捏的我好疼埃”

“你不是很喜欢……”他的声音一沉,整个人竟逼近了我,脸压下来,跟我的脸不足一根手指的距离,威胁力十足,“我这样对你吗?”

“你神经病!”我伸手去推他的手,“若是我,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你……”他好像很不高兴,似乎被惹怒了,蒙面的纱巾微微地起伏,是在激怒喘息吗?

我有点怕,一边摇头想摆脱他的控制,一边试图向后退:“我感觉我们两人之间有些误会,我的确是不认识你,你何苦对我苦苦纠缠?”

“我对你苦苦纠缠?”这人重复我的话,竟是觉得我十分好笑的口吻。

“是啊是啊,如果大家都不认得,各走各的路,海阔天空岂不是很好?”我眨巴眼睛看他,“你说呢?”

“没想到,你会对我说出这种话。”他盯着我,感叹,“也许,你真的不是……”

神色间有些寂寥。

我感觉他的动作有些松动,甚为欣喜,正想要再鼓动三寸不烂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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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忽然目光一闪,转过头去。

与此同时,有另外一道的黑色影子,闪身而来,人没有到,声先至,是一只带着银光的暗器,“噗”地破空而来。

我惊呆不动,我对面的低调兄却猛地松开我,人向后飘然跃起,离开了我一段距离。

那银色的暗器便从我们两个之间跌落下去,落在屋顶上,砸落瓦片,居然只发出了很轻微的“叮”的一声。

低调兄喝道:“来者何人?”

后来的黑衣兄纵身来到我的身边,竟然背对着我,沉声说道:“你又是何人?”

我被他挡住身后,一刹那如梦似幻,十分迷惘。

今晚是什么日子?

莫非是我连着两天不睡,造成了精神衰弱,出现幻觉,分不清现实跟梦幻?

竟然接二连三有两个黑衣人出现?

难道说这是汴京最近的流行风潮?

大家晚上不睡,都喜欢穿着黑衣出来兜风?

可是……

我略微恍惚之后,抬头看身边的人,这一回,却让我看出端倪来。

第一, 他的形容。

第二, 他的声音。

我正在震惊。

低调兄喝道:“你方才所用的暗器,明明是西灵宫,难道……是你……”

我身前的黑衣兄却说道:“哼!奉劝你一句,赶紧离开!”

“哪里有那么简单,我正好要找你!”低调兄丝毫不退。

黑衣兄说道:“你确定你要动手么?”

两个人似乎以前有过节的,一见面,就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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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作为围观群众的我,慢慢地从屋脊上爬起来,转过身子,向后缓慢的爬行,试图离开他们的交战范围。

没想到刚动了一步,我身后的那位黑衣兄便喝道:“给我站住!”

我皱了皱眉,准备忽略这句话。

领子上忽然一紧,我有点呼吸不能,人却被轻轻地拉了过去,竟然从黑衣兄的身后,一转到了他的身前,而这人手臂一紧,竟将我揽入怀中,紧紧抱祝

“干什么,放手!”我有些惊慌,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浑身冰凉。

“还记得我呢?”他低低地在耳边说。

我越发惊:“放手,放手!我不记得!”

“是么?”那有些低沉的声音说道,“没关系,一会儿让你好好地记得。”

我吃惊地咧开嘴巴,被这充满了古怪气息的威胁镇住,言语不能。

那边,低调兄蕙质兰心,低低一笑:“我真的没想到,你喜欢他?”

不不,他说什么?

我脑中一片迷惘,这两个玻璃在交流情报吗?

黑衣兄淡定无比:“跟你无关”

低调兄声音怪异:“果然是你吧。”

黑衣兄说道:“那你呢?是不是你?”

低调兄并不生气,说道:“上次叫你蒙混过关,算我看走了眼。”

黑衣兄冷哼一声:“你已经承认了你的身份!”

低调兄目光闪烁:“你不是早知道了么?”

黑衣兄默然。

我完全不了解发生何事。

低调兄看了我一眼,说道:“看样子,只有他不知道……”

“住口!”黑衣兄一声怒喝。我只见他左手一动,数枚银色光芒的东西,向着低调兄快速袭去。

低调兄手上一动,夜风中只听得轻微几声响,我看不太清楚,不过看他没怎么狼狈,应该是已经躲过。

“你在修炼……那种危险的武功!”低调兄有些惊诧。

“你好自为之,须知道话多必失,现在回去仔细调养,还可以安然无事。”黑衣兄淡然地说道。

我心头一凛:晕,听这口吻,莫非是低调兄中招了?

低调兄说道:“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但是你在作茧自缚,好!我就等你玩火自焚的一天!”

低调兄受伤却不落魄,风采依旧,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纵身而后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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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又只剩下我跟黑衣兄了。

我忽然想到那天晚上,他小计让白玉堂对上展昭,却推我入暗影,那凑近来的气息。

何其熟悉,原来我一直没有忘记。

只是想,不会那么早再见面,谁知道造化弄人,我还来不及准备,便又碰面了,这是一种什么样儿的缘分埃

人还被他抱在怀中,修长的身子紧紧地贴在我身上,热力逐渐地透出来,弄得我紧张十分,又不舒服。

只好鼓足勇气,说道:“这位……兄弟,人已经走了,你可以不可以,将我放开?”

“不可以。”他干净利落地说。

我连动也不敢动,但是这样,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只好继续讨价还价,说:“很抱歉,可是我……我保证我不会再跑,你说什么我便听什么,可以吗?”

起初,是一只手抱在我胸前的,害我警惕万分,双手扒在他的胳膊上,阻止某些尴尬的碰撞。

可是我说完之后,他那空闲的左手便也过来,搂住我的腰间。

这一下,就好像是被捆在了他的身体上,我想动也不能动了。

“别怕……”他低声,声音里带一点点笑意,“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不过,你该庆幸,落在我手里,比落在那个人手里要好的多。”

我只好苦笑,刚出狼窝,便入虎口,差别在哪里?

“那……那个人是谁?”我问。

身后的人猛地一阵绷紧:“你问这个做什么?”声音冷,非常冷,充满了浓浓戒备警惕或者不悦,比方才的低笑,判若两人。

“我……我只是听你说起,比较好奇。”

“你最好永远都不知道他是谁。”他冷冷地继续说。

“哦……”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说道,“那,那好吧……那你是谁?”

一阵沉默:“你想知道?”

“嗯……总是有些好奇的,我的好奇心比较旺盛。”

“早知道。”又是一声轻笑。

他的心情似好了些。

“你怎么知道?”我问。

“我就是知道。”淡淡地说道。

我无语。

那抱着我身体的手,忽然一动。

我一惊,眼睛向下看,他的手在我的腰间摸了摸,顺着向上。

我大惊:“你干什么?”

身后的人将脸压了下来,靠的太近了吧,我能听到他清楚的低喘声:“你说我要干什么?让你记篆…”

“混帐……”一时没忍住,低声嘀咕。

“那就混帐吧。”他笑了笑,我忽然感觉到有什么贴在我的耳根,轻轻地亲吻,湿润温热的感觉,那是……

他没有戴面纱?

他是谁?我急忙回头想看,不料他的手在我腰间轻轻一捏,我最怕痒,立刻低声惊叫:“你……住手!”又羞又愤。

却好像没有听到,颈间便接二连三多了几个雨点般的亲吻,他抱在我胸前的手臂松开,手握住我的下巴,向上抬起,不让我转回头去看,渐渐地便吻到了前面的领内。

明明是夜色沁凉如水,身后之人却滚热异常,且异常火热的纠缠住我。我一时恍惚,被迫抬头,双眼看着天空,点点寒星,摇摇欲坠似要落下,没有污染的夜空,星星那么清晰而明亮,逐渐模糊……我眨了眨眼,闭上又睁开,简直不能辨清现在是梦中或者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