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国公侯君集府邸在紧kao着长安东侧春明门的道政坊。此时潞国公府内喧杂的声音也渐渐舒缓,客房内女子嘤嘤的哭声伴随着病人的呻吟声,让坐在一边的侯君集心思烦乱。

“别哭了。”

对着那位里面穿着艳红色袔子裙,外罩浅绿色大袖衫的年轻女子呵斥了一声,侯君集将目光投向半闭着眼睛的太医身上,见太医略微有些干枯的手从躺在**的贺兰楚石身上收回,问道:“太医,伤势如何?”

面色红润的太医,一缕下颌的花白胡须,宽慰的说道:“无妨,只是手臂折断了,内腹却没有受到伤害,而且出手之人留下了余地,只是疼痛一阵子,养些时日,骨头自己就会长好的。只是养伤的时候要注意,不要在受到伤害就好。我再开副汤药吃上一段日子就好了,潞国公不必惊慌。”

“那就好,多谢太医了。”

侯君集接过太医的药方,吩咐下人去熬药,客气的将太医送出大门。再回到客房的时候,脸色就立刻变了,忿忿的说道:“活该,怎么没打死他呢!”

“父亲说的什么话?难道让女儿守寡你就开心了吗?”年轻女子幽怨的埋怨着侯君集。

“我说的不对吗?”侯君集瞪了自己女儿一眼:“你们这成婚才多长时间?他就往青楼跑,争风吃醋被打死还不是活该吗?”

侯君集的女儿拉起他的胳膊,恳求道:“那也是我的夫君。父亲要替女儿做主啊。”

“我为他做主?我怎么做主?”侯君集没好气的说道:“说我侯君集的女婿逛青楼的时候因为争风吃醋被人打断了胳膊?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父亲,那就这样让你的女婿被人欺负了,你也不管?”

“行了,别说了,我心中有数。”侯君集不耐烦的瞪了他女儿一眼,转身对跪着的大汉问道:“你们刚刚说贺兰楚石是被谁打伤的?”

在“环彩阁”时跟随在贺兰楚石身后的几个大汉此刻都跪在屋门之外的潮湿青砖上。听见侯君集的问话,为首之人低声回道:“我们也不认识,不过听汉王说是陛下的四子,越王殿下。”

“混账,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了皇帝最喜欢的儿子身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侯君集心中暗骂,嘴上却继续问道:“谁先动的手?”

“是贺兰公子打了越王的小厮,然后越王殿下命令他的侍卫将贺兰公子的手臂折断的。”

“你们都是死人啊,当时你们干什么去了?”侯君集的女儿恶狠狠的说着,从屋里跳了出来,不停的踢打着跪在门外的壮汉。

略微等了一会啊,看到自己女儿有些消气了,侯君集才拽过女儿:“行了,没规矩,看着你的夫君去。”

将女儿拉回屋内。侯君集站在大汉身前,伏地跪倒的大汉之能看见他那绣着金丝的牛皮六合靴,忐忑的等着侯君集对他们的处罚。

“回话啊,贺兰楚石挨打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侯君集冷冷的问道。

“我们被打倒了,一时间起不来。”

“哦?”侯君集眉头一皱:“那么说越王身边的侍卫也是军中的彪悍之辈了?”

“回将军,他们自称是千牛卫的人,末将没有打过他们。”

“千牛卫啊,怪不得。”侯君集自言自语的思索着,半响才顿足说道:“好了,起来吧,虽然说这事不能完全怪你们,但你们也有责任,去管家那里自领二十军棍。”

“谢谢将军。”不管心中怎么想,这几个大汉还是要对侯君集称谢。

打发完几个大汉,侯君集回到屋内,对上了女儿那双埋怨和期望交杂的眼神,苦笑一声:“女儿啊,不是父亲不想帮你出气,你想啊,那个越王是皇子亲王,你的夫婿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千牛备身。差别太大了,这让父亲怎么帮你啊。”

“千牛备身怎么了?”侯君集的女儿不依不饶的说道:“千牛备身也是朝廷官员,他皇子就能随意殴打朝廷官员了?何况还是我的夫君,是您的女婿,这打的不是贺兰,打的是您的脸啊。你若是不闻不问当没见到一样,您以后的脸面往哪里放啊?”

侯君集摇摇头,苦笑道:“我的脸面又能怎么样?我是潞国公,当朝的兵部尚书不假,可打伤贺兰楚石的是皇子亲王啊,而且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就是我见到他,都要先行礼呢,何况是贺兰楚石这样一个千牛备身,没有随意给他安个罪名当场打死就已经很好了,而且他还手下留情,只是些皮肉之伤。”

侯君集的女儿心中依然不甘,委屈的说道:“那不管怎么样,也不该因为一个小厮内侍打折了我夫君的胳膊啊。”

侯君集摇摇头:“你怎么知道那个内侍身上没有品级?能跟在越王身边的人可能没有品级吗?或者那个内侍比贺兰的品级还高呢。再者说,你认为越王打伤贺兰是打了我的脸,那么越王还认为贺兰打他的小厮,是在打他的脸呢?这事情根本说不明白。”

“那依照父亲的意思就这么算了?父亲不能去陛下面前参越王一本吗?”

“怎么参他?说侯君集的新婚不久的女婿逛青楼被越王打伤了?我的女婿放着家里的娇妻不陪,去逛青楼,说出去这张老脸还有地方放吗?”

“那父亲什么意思,就这样算了?”

侯君集脸上闪过一丝狠狠的阴霾,冷笑道:“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找不到越王,我还找不到别人吗?”

不管侯君集怎么打算,李泰眼看着一脸绝望的李元昌夹着尾巴离开了太极殿。心中冷笑:“既然说了让你永远回不来长安,我就要说到做到。”

“想什么呢?在幸灾乐祸?”李世民沉声讽刺了李泰一句。

“没有,绝对没有。”李泰冲着李世民嘻嘻一笑:“孩儿是在琢磨,父皇会不会将我也赶出长安,那样就没办法孝顺父皇和母后了。”

“别提孝顺,你不气死我就够了。”李世民瞪了李泰一眼,冷冷的说道:“你就是知道我不会把你赶出长安,才有恃无恐的胡闹。”

“父皇误会了,现在孩儿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会再和这些无聊的纨绔之人一般见识。”

“无聊?我看你才无聊呢?”李世民冷哼一声:“你都无聊到开始学会逛青楼了,看来出宫没几天,能耐见长啊。”

李泰正讪讪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发现长孙皇后手捧着两件大氅袅袅婷婷的从太极殿的侧门走了进来。责怪的瞪李泰一眼后,将手中的大氅递给他一件后,莲步轻移,走到了李世民身后,轻轻的将大氅披在李世民身上,仔细的为他系好之后,轻轻的揉着李世民的双肩,和声说道:“陛下,夜半天凉,小心受到风寒。”

“我没那么娇贵,当年的战场之上再冷的天都遇到过。也没受到过风寒。”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陛下怎么想起当年的事了?这都好多年过去了。”

“唉!”李世民一声长叹,叹息道:“我在想我当年也和现在的汉王年纪相仿,就能上马带领将士打下大唐江山,而汉王现在却因为一盏瓷盘被吓得……。”

李世民不忍心说下去,只能是摇头苦笑。

“又有谁能和陛下比拟呢?汉王自幼生活在深宫,经历太少,当然不知道这些险恶,陛下就别多虑了。”长孙皇后笑语轻声的劝慰着李世民。

“好了,不说这个懦夫了。”李世民轻轻拍拍长孙皇后扶在他肩膀上的素手,和声问道:“您来多久了。”

“有一会了。”

“怎么不进来呢,外边虽然雨停了。但风还是很大,你若着凉了,这内宫就乱了。”李世民半是责怪半是心疼的埋怨着长孙皇后。

“没事,我在侧殿了,那里也没什么风。”长孙皇后笑着解释着:“刚刚汉王在场,陛下在谈正事,我怎么好来干预呢?”

“那现在就可以了。”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现在汉王走了,只有青雀在,这是家事了,我当然可以来了。”

李世民摇头苦笑一声:“行了,别找借口了。汉王被我责罚走了,该到责罚青雀的时候了,你就来了,你不就是为了青雀说情来的吗?”

看着闭着眼睛的李世民,李泰嘿嘿一笑,对着长孙皇后做了鬼脸之后,长孙皇后故意扳起来了脸色,李泰嬉笑的连连鞠躬求饶。注意到李世民眼睑一动,就要睁开眼睛,李泰立刻转变成低头垂手老老实实等候训斥的样子。

李泰神色飞快的转变先是让长孙皇后一怔,随后忍不住掩嘴偷笑,责怪的瞪了李泰一眼。

李世民没有注意到母子两人之间的交流,自顾的说道:“观音婢,你也别开口了,青雀的事还做不了定论,等早朝的时候看看潞国公侯君集怎么说吧。总不能让跟随我这么久的潞国公寒心不是?”

“这些都由陛下做主,我就是来看看。”知道李世民说的是真话,长孙皇后也不能过多的要求,只要李泰现在没有受到责罚就好。

拉着长孙皇后坐在自己身边,李世民扫了在底下垂手低头的李泰一眼:“好了,你可以下去了。等早朝之后再说吧。”

“谢谢父皇。”李泰连忙作出一副内疚后悔的神色,对着李世民一躬到底:“父皇,那我就先回府了等候您的发落了。”

“回什么府?”长孙皇后听到李泰要回府,低声说道:“马上就天亮了,回府后在折腾来,你不嫌麻烦吗?立政殿有很多空房,你先凑合半宿吧。”

“谢谢母后。”李泰一边道谢。一边走上前去,将长孙皇后递给他的大氅为长孙皇后仔细披上:“天冷,母后也小心自己的身体。”

“就你知道卖乖!”长孙皇后笑骂一句,目送着李泰离开了太极殿。

久久之后,长孙皇后轻叹一声:“不知不觉,青雀就长大了。”

李世民笑着回了一声:“是长大了,知道逛青楼了。”

“陛下!”长孙皇后的娇嗔惹得李世民哈哈大笑。

长孙皇后责怪的翻了一眼李世民,幽幽的道:“我在想,青雀也不小了,是不是该为他挑选王妃了。”

“观音婢说的有道理,不过这逛青楼和挑选王妃之间没什么关系吧。何况青雀应该不是贪花好色的性子啊”

“陛下说的有道理。”长孙皇后思忖了一下,略带不解的说道:“我感觉青雀逛青楼的原因还有待考虑。若是贪图美色,连恪儿这几年身边都换了好几个贴身侍女,青雀身边还墨兰和蕙兰两个丫头,也没换人,更没闹出来什么事端。青雀不像是为了美色才去那些烟花之地。”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原因就不清楚了。”李世民微微一笑,说道:“观音婢,要不你暗地里去询问一下青雀。”

长孙皇后莞尔一笑:“陛下,你说青雀会说吗?”

“不会!”李世民肯定的回答。

长孙皇后责怪的翻了李世民一眼:“既然明不会,为什么还要我去问。”

李世民收紧了手臂,笑而不答。

…………

朦胧中,李泰在睡梦中睁开了眼睛:“蕙兰,什么时辰了?”

“殿下,这是在立政殿,不是您的王府。”

在站立在床头伺候的侍女轻声提醒后,李泰才想到,现在是在长孙皇后的立政殿,而不是自己的王府。轻轻的晃晃头,昨日酒喝的有点多,不仅感觉到口干,还感觉脑袋有些发胀。拉开床幛,日光有些刺眼,侧目向窗外望去,感觉差不多已经到了午时。

李泰再次对床边的侍女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一身翠绿的侍女轻轻的为李泰将床幛全部拉开,回给他一个笑脸:“回殿下,眼看着就要到午时了,早饭的时候皇后娘娘吩咐不让打扰你,我们就没叫你。殿下,您看,现在是不是起床呢?”

“话还不少!”李泰笑着打趣了侍女一句,说道:“平日里也这么多话?小心母后责罚你。”

侍女展颜一笑:“平日里我可不敢多话,也就见到殿下多说几句,我们都知道殿下心好,不会责罚我们。”

“欺负老实人啊!”李泰叹息一句,吩咐道:“来,帮我穿衣,准备洗漱。”

李泰将一把清盐含在口中,咬着齿木含糊的问道:“正殿里都有谁?父皇来了吗?”

“陛下早就来了,说是要叫你起床,却被皇后娘娘拦住了。”

“哦,那快点,我得去见父皇了。”

李泰三下两下处理好自身的卫生问题,急忙来到了正殿。

正殿中李世民正和煦的看着长孙皇后在哄着小兕子晋阳公主。眼角留意到李泰的到来,却装作没有看见。

“孩儿见过父皇。”

李泰刚刚行礼,就被小兕子看见了,一声含糊的:“四哥”让李泰喜出望外,顾不得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李世民,几步蹿到长孙皇后身边,低声询问:“母后,小兕子能说两个字了?”

长孙皇后带着几分愁闷的看了李泰一眼,素手点点小兕子粉嫩的小鼻头,没好气的说道:“这个小没良心的,父皇和后母还说不明白呢。四哥两个字到是叫的清楚。”

李泰听言会心一笑,从长孙皇后手里接过一直挣扎着要李泰抱她的小兕子,开心的说道:“好啊,我的小妹子会叫四哥了,要给小兕子什么奖赏呢?”

小兕子好像也能感觉到李泰心情的愉快,亮闪闪的眼睛盯着李泰,小小的额头轻轻撞着李泰的胸口,嘴里喃呢着:“四哥,抱!四哥,抱!”

虽然小兕子说话还有些含糊不清,但李泰却是极其高兴,轻悠着怀中的小兕子,不停的轻轻亲她白嫩嫩,肥嘟嘟的小脸。

“行了,别得意忘形了,你自己还一堆麻烦没有解决呢!”

李世民的冷水却没有浇灭李泰心中的愉快,侧头看了李世民一眼,李泰笑道:“父皇,是不是没什么事了?潞国公怎么说的啊??”

李世民瞪了李泰一眼,狠狠的说道:“潞国公说要打断你一条胳膊,用以赔偿他女婿的伤势,我也同意了,一会你就去潞国公府上自己领刑吧。”

李泰一听李世民的话,原本还有些担心的,现在却是全然放松了下来。潞国公再桀骜不驯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李世民更不可能答应这样的要求。明显这番话是在吓唬李泰。

能让李世民有心开得起玩笑,就代表侯君集提出的条件不算什么,或者是根本没提出条件。否则,依照李世民的性格,只要侯君集提出合理的条件,李世民都会对自己火冒三丈的训斥一顿,而不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吓唬他。

心中有底的李泰一边哄着怀中的小兕子,一边对李世民嬉笑道:“只要父皇不心疼我,我去送给他一只胳膊也没什么?哈哈”

不等李世民说话,李泰又说道:“父皇别吓唬我了,和我说说潞国公究竟怎么说的?”

李世民长叹一声:“潞国公什么都没说,我在早朝上几番试探,潞国公就当没这回事一样,根本不提这件事。”

听到李世民诉说侯君集的表现,李泰心中一惊,沉思了半天,才皱着眉试探的说道:“父皇,潞国公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想背后报复?”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李世民眼神严厉,皱眉盯着李泰:“你将我大唐兵部尚书想成什么人了?那是疆场之上带领千军万马的帅才,岂能有那等阴私的心思?”

“好好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的错。”李泰嬉笑着对李世民讨饶:“那父皇和孩儿说说,您认为潞国公是怎么想的?”

李世民以手拍着大腿,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估计潞国公一方面是顾及我的脸面,不好意思将事情闹大。另一方面很可能是因为顾及他自己的脸面,毕竟他的女婿浪荡于青楼之中,说出去也不好听。”

李泰承认李世民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侯君集在李世民面前做出的样子却不是真实的侯君集,但细想史书上对侯君集跋扈嚣张的评价,李泰心中对李世民的断言却带着几分不干苟同。

李泰在心中分析着侯君集,不知不觉中这份疑惑浮现在脸上。李世民见状,沉声说道:“你别瞎琢磨了别人了,还是反思你自己在这几天犯下的错误吧。”

李泰暂时放下了对侯君集的怀疑,轻轻拨开小兕子不停的抓弄着自己脸颊的小手,笑着和李世民说道:“父皇放心,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那你说说,你犯的是什么错?”

李泰还真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错误,若说自己不该伤人?在贺兰楚石打了文宣一巴掌以后,李泰若不出面,恐怕在传到李世民耳朵里,李泰会落得一个软弱的印象。若说自己不该和李元昌争斗?将李元昌弄出长安是李泰的想法,承认错误,不就是说李元昌不应该离开长安吗?

想来想去,李泰喃喃道:“孩儿知道错了,不该去青楼闲逛。其实孩儿也是好奇,想看看青楼是什么样的。”

“闲逛?”李世民对李泰的解释嗤之以鼻:“你那是闲逛吗?闲逛能让赵志泽在半夜将你抓来?闲逛能逛到别人**?”

“这个,这个……。”

李泰“这个”了半天,终于为自己找到了借口:“这个不是孩儿喝多了吗,下次不会了。”

“是不会喝多,还是不会闲逛?”李世民狠狠的瞪了李泰一眼:“行了,这个问题算你说明白了,再想想,你还有什么错误?”

李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该承认什么样的错误比较合适,最后看着怀中的小兕子,灵机一动,笑道:“孩儿知道错了,再不会将汉王叔吓的尿裤子了。”

李泰此言一出,让旁边看着李泰的长孙皇后笑出声来了,手中的茶盏再也端不住了,直接扣在了地上。

李世民也是忍俊不住,脸上的神色不住的变化,想斥责李泰几句,又想大笑几声,半响之后,李世民终于止住了心中的笑意,板着脸说道:“算了,我也不和你说了。从今天起你给我闭门思过一个月,这一个月不许你离开府门半步,你听明白了吗?”

李泰听言知道这事就算过去了,嘻嘻笑道:“父皇,商量一下,将这个闭门思过的地点改一下好不好?改在皇宫吧,我每天还能见到父皇母后,好不好。”

“不好。”李世民断然拒绝了李泰的提议:“在皇宫里还叫闭门思过吗?你能带着你的这些弟弟妹妹作翻天了”

李泰对李世民的拒绝也不以为意,低头哄着可爱的小兕子:“小兕子,四哥要有一个月看不到你了,要想着四哥啊。”

李世民看着嬉皮笑脸的李泰,苦笑着摇摇头。

李泰在丽正殿蹭了一顿午饭之后,被李世民了撵出来,带着文宣和陈柱等侍卫,优哉游哉的回到了越王府。

一进越王府,负责前院的管家文昊就给李泰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