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了心中的烦闷,见薛嵩带了人走去,李扬回了大帐,默默的想了一些事情。

这时帐外守卫的奚族士兵在帐外唤道:“天使,琐高大头领有事求见。”

“快请了进来!”

“哈哈,给天使见礼了。”琐高进来拱手道。

李扬亦回礼:“不敢当,不知琐高大头领来本官处有何贵干。”

“无他,只是想来称赞一下天使的好计谋而已。”琐高指了指心口小声的说道。

“琐高大头领,本官不知你说了些什么,实在是令本官疑惑不解。”李扬随笑着也小声的回道。

琐高认真的看了看李扬,往近走了走,几乎贴了耳边道:“那几名刺客倒是在这奚地是很难找的!”

李扬将眼眯了起来,冷笑道:“这么说琐高大头领是知道一些事情了。”

“哈哈,难不成天使想杀人灭口不成!”琐高笑了一声,圈了脚坐在毛皮上,自己拿了酒壶倒了一杯奶酒细细的品着。

李扬也笑了笑,对席而坐,指了指心口又指了指琐高摇摇头不语,拿了酒壶倒了三杯。

琐高也是不语喝了三杯,将杯底弹了弹,二人随对着脸哈哈大笑起来。

待归义王命人来请李扬时,李扬已是与琐高说笑着执手出了大帐,一同去了牙帐。

饶乐都督府北一百里,韦纥齐齐格望了南边,扭曲着美丽的脸庞,咬了牙道:“是谁如何恶毒,竟将这污水泼了我的身上!”说罢,举了马鞭狠狠的抽在马奴身上,那马奴身子抖了一下,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真是没趣!阿大,把他拉在一旁赐死!”韦纥齐齐格抽了几鞭子,扔在了马奴身上怒道。

那马奴竟对韦纥齐齐络叩了一个头,老老实实的自已走到路边,将领子用手向下压住,伸长了脖子。

“嘿,你真是命好,回去以后,妻儿自会成了韦纥部的族人,真是羡慕死个人了。”阿大心中恨恨的想着,举了弯刀划过一道弧度,在血光飞溅耀眼的鲜红中,一颗大好头颅带着解脱的笑容飞了出去。

“还是杀个人有趣些。”韦纥齐齐格拍手笑道,未过多久,将脸拉了下来,幽幽的问道:“阿大,你说倒底是谁作的鬼呢?”

“啊哇啊哇”阿大带着献媚的表情,用手比划着。

“唉,你是个哑巴,真是的与你说些什么?不对,你说是贼喊捉贼!是吗,阿大?”

阿大狠死的点了点头。

韦纥齐齐格的眼睛亮了起来,在马上抬起了自己的脚,举在了阿大的面前:“你真是聪明,过来,我准你亲我的靴子。”

阿大忙用手捧了,亲吻韦纥齐齐格的小鹿皮靴,这眼中隐隐有了泪光。

“看你那样子!你也是父亲身边的老人了还是这般没出息。你不是看上娟子吗?好,我答应你,晚上让她陪你一晚。”见阿大更是爬在了地上不住的嗑头,韦纥齐齐格笑了,命人将娟子叫来,指了阿大说,“你,今天跟着阿大,听见了没?”

娟子木然的看了看爬在地上的阿大,毫无生气的眼睛只是又向大唐的方向看了看,流了泪出来。

“贱货!你们唐人都是该死!窦冲如此,你那便宜男人也是如此,你更是如此!看来这段日子是过的舒服了,来呀,将她扒光了栓在马尾上!”韦纥齐齐格怒道。

娟子笑了,用一种轻蔑的表情轻笑了出来,高高的抬起了头,露了白皙的脖子,宛如一位高贵的公主。

阿大这时却忙站起挡在了娟子的身前,复跪倒向韦纥齐齐格不住的嗑头,并发了阿哇阿哇的哀求的吼声。

“慢,看不出,阿大,你还懂的怜香惜玉呀。好啦,我不为难她,不过,我要将她贬为最最下等的女奴!这样吧,好像你的帐里还必有唐人吧,那就赏你了,让她给你暖暖脚也好!”韦纥齐齐格掩了嘴笑着,“不过阿大你记住了,每天除了侍候你外,不能让她进帐也不能许她在帐外跪侍,像她这种下贱的唐人只配住在畜生圈里。”又说道:“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可怪可惜的,阿大,你知道该怎么做。”

阿大从喉头里滚出一个沉呼,二眼放光的瞪了娟子的身子,猛的站了起来,拉过娟子,压在身下,双手胡乱撕扯,一条条一块块的皮布满天飞舞,如天仙散花一般,只是配了女子不住的叫骂声又是显的那么的讽刺。

“哈哈!阿大,你真的很好!行了,你将她带在身边。”韦纥齐齐格看着这一幕,放声大笑起来。

阿大听后,立刻爬起了身,找了几个布条,将已是形同乞丐的娟子手脚捆上,如羊一般倒拴在马上。乐呵呵的又在娟子的胸上摸了好一会,见娟子流泪,大怒,哇哇的乱叫了会,抬手扇了几个嘴巴,打得娟子晕了过去,嘴里不住的冒血。

“这就对了。阿大,她如是不听话,随你任意处置,不要当是我赐与你的,就当是你掠来的。”韦纥齐齐格笑着说道。

阿大的眼中冒着一股邪火,往马上挂着的娟子身上飘了一眼,转过头讨好的朝韦纥齐齐格笑着。

到了晚间,韦纥齐齐格见已出了饶乐都督府的地界,命令下马宿营。

阿大将已是醒过来的娟子如提羊一般扔进帐里,回头朝族人咧开嘴笑笑,呲呲牙怒吼了几声,将闻讯过来听动静的吓跑,自己将一把弯刀插在了帐外五米处,自己互搓了黑而干枯的手,带着异样的笑转身进了帐里,族人又想过来,但看到帐外的弯刀,又止了步,互相评论了一番唐女的温柔,又说了阿大那发了情的样子,听了这时帐里的哭叫,想象了一下帐里不堪入目的情景,一个个满足了心中的想头,各各散了去。

帐里,阿大阿哇阿哇的兴奋的大叫着,不住的摸着娟子的脸,让娟子发出一声声的尖叫。见娟子不再叫了,又去抓娟子的胸口,又是惹得娟子大骂哭叫,一阵到娟子哑的发不出声来。阿大方才停了,听了外面的动静,脸色严肃了起来,轻轻的伏在娟子的耳边道:“别,别,别喊,我,我,我,我是,是大,大唐人!”

娟子哑了嗓子二眼无神的看着阿大那张丑陋的脸靠近,只当是要受辱正准备咬舌而死时,忽听到耳边的话,不由的愣了。

阿大见娟子听到了,高兴了起来,示意千万别喊,将娟子手脚上的布条解开,又是小声的说道:“我,我真的,真的是大唐人!”

娟子猛的抓了阿大的手喜泣小声道:“你不是骗我?”

“不是”阿大摇了摇头,指了心口道,“我,原,原是大唐丰,丰州人,叫,叫张怀义。先帝神龙一年,打小,打小随父,被掠,掠到,到到大漠,如今已是近三十年!”说到痛处,落了泪道,“我父原,原是丰州折,折冲府长史。可,可惜已是,受尽,尽了折磨而死!我因年幼,他,他们只,当是我,我记不得,便收了我,收我做了马奴。后来,我,我又立了些功劳,才才随了韦纥俊斤,这次来奚地,我便让,让那贼女要了过来,一同,一同来到了这里。”说的多了,也渐渐的有些连贯起来。

“你慢些说,我听的清。”娟子过来,温柔的将张怀义脸上的泪擦去。

张怀义忙将身子往后退了退,不敢直视娟子,小心的说道:“这,这位小娘,我,我无意冒犯你,如,如不是那,那样,是会让,让他们起疑的。”

“我知道,你过来些,我好久没有看到家乡的人了,你让我好好的看看。”娟子伸出了手去摸张怀义的脸。

张怀义闭了眼,感受着娟子手中的温度,眼里的泪流的更快了。喃喃的说道:“真,真好,真像母亲的手。我的母亲在,在小时候就这样,的摸我。”

娟子扑了过去,紧紧的抱着张怀义,无声的流着泪。

“莫,莫要这样。莫要这样。”张怀义张着二只手慌忙的说道。

娟子却抱的更紧了。

而在饶乐都督府的南边往营州的路上,薛嵩黑着脸头疼的看着在马上哭闹的喀秋莎。在喀秋莎不住如杜娟泣血的自言自语中,一会汉话,一会不知什么话的表述中,薛嵩知道了原来喀秋莎必未做错什么,帖面礼是她那里的习俗,就如大唐互相施礼一般,是一种礼貌的行为方式。这让薛嵩好是有些难堪,就连自己都把她当成楼里的姑娘了,更别说是李扬这已是有肌肤之亲的人了,真是个误会。

“唉!。”薛嵩摇了摇头,看着拉祜、冬梅等女相劝的喀秋莎叹了一口气。走到近前,拱手说道,“这位小娘,你莫要伤心了,我下次见了李校书自会与他说清的。”

“我的心碎了,没有了他我将去了哪里。这世上到处都是黑暗,万能的主啊,能你指条光明的路途,让我上天堂吧,我愿化为天便在天上注视着他,只要他欢乐,我便欢乐,如是他痛苦,我也将心碎。我的爱,你莫要弃我而去,我的灵魂将随你而去,这身子,只是桩枯木,已无生机。夫君,求你原谅我,我知道错了。你是我的一切,我为你生,为你死,只求你能远远的对我一笑!”喀秋莎毫无思想的胡乱说着,竟未听到薛嵩的问话。

“李校书那边,我会与你相说,你要保重身体!”薛嵩大声说道。

“夫君,你说夫君会原谅我吗?”喀秋莎无神的眼睛瞧了薛嵩说道。

薛嵩不敢看喀秋莎的眼睛,低头道:“会的”

“不莫要骗我?求你”喀秋莎眼里有了光彩,急问道

“不骗你,我是他薛大哥!”薛嵩看了北面一眼,笑了笑,露了门牙安慰道。但心中却是想着,“到时再说吧,老天爷应该不会如此的绝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