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时分最伤人,李扬是醉了,不是知心醉还是真醉,反正是醉了。

等再次睁眼时,便见刘一侍在身边,便问道:“可曾出了丑?”

“老爷,这倒没有。最后是薛主替了阵,大杀四方,好是威风。”刘一兴奋而道,“也就是那宋司阶可抵挡几碗,其余之人皆是败北而逃。”见李扬面露痛苦之色,忙问,“老爷可是好些?”

“嗯,无事了。”李扬摆手道,“这是哪里?”

“回老爷,现在是在岐州驿。”

“哦,知道了。”李扬想坐起但头沉的历害,刘一赶快扶起问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没有。现在几更天了。”看外面暗的很,李扬便问道。

“刚打过二更。属下去与老爷让厨下做些面食来。”刘一将李扬扶躺起了半身说道。

李扬用手揉着眉心摇头道:“不必了,你去歇着吧。”

刘一见李扬也无大碍,便应了声是下去了。

不一会就听外面薛嵩在叫:“你家老爷醒了也不与薛爷说,真是该打。”

“薛主,手下轻些,小的可经不起。老爷也是刚刚醒来。”刘一讨饶的声音也一并传了进来。

随着推门声响,李扬就见薛嵩笑嘻嘻的从外面进来,又瞧着刘一一脸的可怜像在外面看着。

“妹夫,你可是醒了。吃酒吃的人事不醒可是把宋之宁等人吓了个坏,也就是我薛嵩见的多,知你是心绪不宁而导致酒气散不出去,所以与他们讨了点行脚的费用,就雇了辆大车将你拉到这了岐州。呸!这个鬼地方也能称之为西岐,真是怪事,看看香楼里的小娘们,各各如母夜叉,真是让人反胃。”薛嵩忿忿的骂道。

李扬笑笑说道:“薛兄长这怀里的钱也是莫能用出去,这真是一桩怪事。哈哈。”

“妹夫,你猜我方才是见着谁了?”薛嵩嘻笑的问道。

李扬摇头不语,薛嵩便气恼的说道:“怕你也猜不到,你可是记着前些年在长安市里吃酒,打的那个狗公子们?也就是那个在云州使坏的那个。”

“是他!”李扬顿时想起往事,便将手握紧了。

薛嵩瞧着李扬那个样子,笑道:“不妨我们去闹他一闹,妹夫可是有心否?”

“去,为何不去!”李扬听罢,心里痒痒不已,恨不得现在就将那狗东西再狠狠的打上几拳。

“那,妹夫你可要听我的安排。”薛嵩奸笑不已。

李扬却是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岐州西市胡楼里,张生正与小娘调笑,扯住当红阿姑的外衫,慢慢的往下褪着,露了贴内的小衣,这眼睛便直了,紧紧的盯在了侧身相露的那一团高耸浑圆的嫩肉上。

“小贱货,快些过来让本公子快活快活!”张生等不及一把连同小衣扯了个精光,那片雪白便显露了出来,顿时让张生亢奋起来,嘴里依依呀呀的唱着小曲便往上扑。

那阿姑也不个省油的灯,哪能让他如此容易的上手,便娇笑着往旁边躲开,用只胳膊挡了春色,妩媚的笑道:“公子真是性急,还未吃花酒呢?”

“好好好,你来喂我。”张生斜坐于胡凳之上,指了酒杯与小娘的嘴笑道。

阿姑往他身边一靠,未等张生抓住,便飘声逃在一边,媚眼如丝的掩嘴笑道:“公子,你来抓翠姑,抓着了由你处置。”

“哈哈,看本公子来抓你!”张生喜道,起身过来扑着。

终是抓着了,张生猴急的去揉翠姑的好处,翠姑却百般阻拦说道,“公子,你看看这楼里哪位阿姑没有一只镶了宝石的步摇,而奴家可是还件像样的都没有,对别人都不好意思去说是你张县丞的人。再说了,你看看别院的那个**不就是钓了个有钱的河东商贾吗,可人家却是神气的很,哎呀,就单指那套行头便让这满楼的小娘们眼红不已。再想想奴家,连盒好水粉都没有,真是出去给你丢脸。”

“我的小美人,这有何难,不就是个低下的有钱商贾吗,明日里我让他吐些财物来,好好的给我置办置办,你看如何?”张生张口,含住突起,吸的兹兹作响。

翠姑从张生嘴里知道得了好处,自是放开任由他折腾。

“少主!少主!”门外有人急唤道。

张生好生的着恼,眼看就要成了好事,让外面这该死的随从搅了,便拉过被子盖于阿姑光身子上,拍拍那红艳的脸蛋,色迷迷的说道:“本公子去去就回,你且好生的等着。”

“奴家等着公子。”翠姑妖里妖气的回道。

张生气冲冲的将门打开,朝唤自己的那人便是一巴掌,骂道:“你鬼叫什么,没见公子我正在忙吗?真是该死的东西。”

那随从捂了脸急道:“少主,小的不敢了。可是小的真不是要来打挠少主,实是有事要禀告。”

“什么事,快说!”张生又是举起了手。

随从吓的缩了脖子,害怕的说道:“是有人从京里来了,给少主带了话过来。”

“哦,你要是敢骗我,本公子定让你后悔。那人在哪?”

“在楼外。”

“前边领路!还不快些,真是不开眼的东西!”张生踢了一脚随从,随从借了劲往前急跑了几步,也正好躲过了被踢的运道。

到了楼门外,见一老者背手站立。张生一见便知这老者是高手,那站姿那神态无一不是高人的作派,由是不敢轻视的问道:“敢问这位是哪排名第几?”

“呵呵,老奴在家中排名头一。”老者转过身微微抬抬手,直眼看着张生,从怀里掏出一块黄黄的牌子晃了晃又收了回去,那蒙了面的脸非明能看出对张生的轻视。

“你,不,这个。你是一爷?”张生对那块牌子必不陌生,在风九风六风五身上都见过。如今又瞧见,便有些害怕了,想想自己打了风六,让父亲痛骂的事来,只当是这风一来问罪了,身子不由的打起颤来。都知道父亲有风氏九人,从风三到风九自己都认识,可那传说中的风二与风一却是只闻了名,至于什么样子是没有亲眼瞧见过,唯一知道他们二人存在的就是父亲本人了。记得小时好奇问了父亲,却被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的痛打一顿,自此再也不敢问这二人是谁了。从父亲那里便知了,这二人是自己万万惹不起的。

风一笑道:“不错,正是老奴。”

张生不知该如何说话,一时站那不语。

风一却又道:“这次来岐州是奉了家主之命,特意来寻你的。”

话虽是轻轻淡淡的但听在张生耳里却是如雷贯耳,忙躬身问道:“父亲可是有话。”

风一冷了脸道:“混帐东西!”忽笑了又道,“家主如此说的,老奴得罪了。”

“不敢,这里不是讲话之所,还请一爷移动,到我舍下细说。”张生小心的陪笑说道。

“也好,那便去吧。不过听奴婢们说,你这在楼里可是有个相好之人。不瞒你说,老奴数十年还未用过这楼里的当红阿姑,也不知是个什么味道?”风一瞧了一眼楼上的倚翠二字慢慢的说道。

张生怒极但不敢发作,只得拱手道:“即是一爷看得上她,那我便让她跟着便是了。”

“算了。还是正事要紧。”风一背手朝前行去,张生忙退了半步紧紧跟随指路。

在不远处的街角,探头看了个真切的薛嵩一脸惊异的对同样表情的李扬说道:“妹夫,这李苍头是何许人也,可真是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