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寿王却是冷笑起来,这让本就心中隐隐不安的李扬顿时紧张而且有些气愤起来,不论如何自己也是开国男,怎能如此遭了轻视。

“李县男,你所说的不过是些胡话,本王不敢苟同。”笑罢寿王沉了脸道,“枉说是命了,就是人命本王也能改之!”忽中喝道,“来人,此厮竟敢冲撞本王且恶语及陛下,真是罪不可恕,拉下去交法曹参军事严办!”指的却是已吓瘫在地的奴仆。

如狼似虎的亲事府亲事扑了过来将那人拖去,这时那人才忽是缓过气来大声的叫着冤枉。而众亲事哪能听他胡言,几记重重的掌掴扇过,又摘下其头上的幞头堵了流血的嘴快速而下。

“这!”李扬站起,心中的怒气涌出,厉声道,“寿王!你这分明是在冤人,难道想枉杀了他!”

寿王笑起摆手示意他坐下,缓缓而道:“李县男,本王不过是想说,这命是能改的。在本王手中的权下,要他生他便活的高兴,要他死也不过是三言二语的事。李县男,你说呢?”

“荒谬!殿下,这与根本是不同的,这实是草菅人命!人在做,天在看!”李扬也知就连自己都也是圣上的臣子,如是让死,不死便是逆臣,但对于寿王这般的轻视与话中别的意味却是气炸了心肺。

寿王哦了一声,脸色变幻之极,但很快回复过来,举了茶杯朝李扬说道:“莫说这下等的贱奴了,请,请品一品这茶如何?”

“哼!殿下,臣想起家中还有事情,便是告退了。”李扬哪里还能品下茶水,直想早早的离了此地。

寿王看着急是要走的李扬,淡淡的说道:“李县男,莫急着走,本王还有话是未说完。”

“请讲!”李扬侧身而立,也不拱手冷声说道。

“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可偏是这使君实实在在放不下有夫的罗敷。不过这使君却不是普通的使君,是能掌了他人生杀的亲王。”寿王一字一字的说道。

本欲听完便走的李扬怔住,不知这话是何意,便忍着怒意相问:“寿王殿下,你究竟要说何事?”

“无事,无事。”寿王也不能说透,打着哈哈的笑着。

“告辞了”李扬从心中实是恶心的很,甩袖走出书房,见外面有咸直公主带着的宫女,便让其去寻了自己的家眷,自己却早早的出了这寿王别府之门在外等候。

不时,几女兴冲冲的从里出来,围着手里举着一只五色鹦鹉人咸直公主叽叽喳喳的逗着,至了车前仍是相互嘻笑,等瞧了一脸铁青的李扬在院门之外站着时,这才俱是吐了舌头便的规矩了起来。

这时寿王竟是走了出来,笑着站于廊下,也不掩饰那赤、裸裸的神色瞧着几女。

看着寿王那贪婪的眼光,李扬顿时明白了他说的那些话,一时之间从头冷到了脚。这心中大怒起来,重重的冲墙角呸了一口。

如此不雅之样却被众女瞧在了眼里,心中俱是惊异,又瞧了夫君的脸色便知定是有事发生,也顾不得与咸直公主等人告别,匆匆的随意施了一礼便急忙跑了出去相问。

“上车,回去!”李扬只道一句,便跃马而去。

咸直公主不解,但也是瞧出李扬与自己的亲兄有什么不快,见李扬怒而离去,便回头寻了寿王的晦气,喝道:“皇兄,你!”但马上收了口,快步走到寿王面前低道,“皇兄,你进来!”

进了房中,吩咐了下人退下,便风风火火的相问:“皇兄,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李县男面有不快!”“妹妹,我岂能知道?兴许是哪里得罪了他吧。”寿王随意的寻了座位坐下,淡淡的说道。

“得罪?皇兄,你与妹妹说实话,到底是何事?”岂能这般信了自己的兄长,李扬的为人做为最亲近的她如何能不知,要知道一个仕子做出呸人之事哪可是气极的表现。于是便又问道。

寿王却是猛的站了起来,冷着脸朝她反问道:“为何?为何!真是好笑,满京都与东都之人都是明眼的,你说为何,莫要说你不知道!皇妹,为兄的脸与大唐的脸都是与你丢尽了!”

咸直公主怒起,别人都是暗地里乱说可谁也不敢明着说出此事,就算让人知道又如何,没有人亲眼所见,便当不得真。谁料到寿王竟会当面说出此事,这如何不怒,便愤然说道,“你胡说!怎能如此说你的亲妹妹。”

“本王胡说!哈哈”寿王掩了脸大笑道,“你才是自欺欺人!真是不知道了这李扬有什么好,为何将你等一个个迷的如此?我好恨,俱是天仙的人物,可为何只垂青于他一人身上!太真,还有太真!我自小对她如此之好,可为何就是做了妾也要委身于他!本王哪里差了,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草芥小民吗?”

“皇兄,你疯啦!”本是心中有悔意的咸直,此刻竟是有些不认识了眼前的寿王,“皇兄,你醒醒。”

“我清醒的很。你们之事我管不着,但本王也要告诉你等,太真本王就要定了!他李扬给还好说,不与我便抢!”寿王狰狞而道。

咸直公主气的眼里有泪,跺了跺脚道:“我去告诉父皇!”

“去吧,要是不怕将父皇气出好歹来,咸直,妹妹,你尽管去告!”寿王摇着头慢声的说道。

“你!”咸直公主手指了他,终是放了下来,叹气道,“你怎能如此!不行,我要告诉太子哥哥去!”说罢,甩门而去。

寿王也不相阻,只是瞧着咸真离去的方向,自语道:“那个废物久占太子之位,是该换换人了。”便是阴阴的笑起。

而此时回院中的李扬,也不与人说话,径直走到书房将门插住,坐于桌前一声不语。

久之,得了消息的小荷众女齐齐的赶来,在门外轻声的唤着。

李扬听着妻妾之唤声,忽是提起笑沾饱了墨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战字,便甩笔在上,将门大开,笑着与自己的娘子道:“今日未是吃饱,娘子可否再煮些吃食来!”

众女见夫君无事放下了心,相拥着他去了后院。

李苍头进房中收拾,便是看到一个狂乱而书的战字,而那只乱掷之笔却是在最后的点上已经折断,那茬口就如一把出鞘的剑一般,看着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