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欲晓,晨风微拂。

陆啸天背着一个大包袱,满头大汗的赶回来。

仲孙婉儿守在司马玉娟床前,一夜都没有合眼。见陆啸天入门,她忙起身迎上,道:“陆大哥你可回来了,草药可卖齐全了。”

陆啸天将包袱放在桌上,道:“都买全了,娟妹可曾醒来?”

仲孙婉儿道:“醒来一次,又昏迷了,你看着她,我去煎药。”语毕,那起一包草药匆匆出门。

陆啸天走到床前,轻轻地蹲在床边,双手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喃喃地道:“傻妹妹,你何苦要作践自己呢!你这么美,又这么纯洁可爱、善解人意,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一直以来我只把你当妹妹看待,那是因为我觉得我不配娶你,不配做你的夫君,我不敢奢望,没成想却害得你活的这般痛苦,你骂地没错,我真的是个大混蛋,娟妹,你醒来吧!坚强的活下去,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会加倍偿还你对我的爱,让我去为你做牛马,我都心甘情愿,只要你能醒过来……”说到此,不禁又流下泪水来。

“没出息,你又哭了。”司马玉娟微微争开双目含笑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的。”

陆啸天忙抹了一把泪水,笑道:“娟妹你醒了就好了,不要再睡了,婉儿去煎药了,很快就会好的,吃了药你就没事了。”

司马玉娟开心的一笑,道:“有你在身边,比吃什么药都管用,真是对不起,我一时冲动,害的你流了那么多泪。”

陆啸天深情地道:“你流血都不怕,我流泪算什么,往后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给自己放血。”司马玉娟欢喜地说着猛地坐起。

陆啸天忙扶住她,道:“起来时慢一点,你身体太虚了,容易头昏的。”助她靠床头坐好。

司马玉娟感到一阵头晕,她用力眨着眼睛,静了静,好转了些,含笑道:“放心吧!我没事了。”

“哪能没事呢!”仲孙婉儿端着药碗进门道:“你身体虚的很,要好好调养一些日子才行,来,快趁热喝了吧!”

司马玉娟闻着刺鼻的药味儿,一宁鼻子,道:“好难闻呀!我看不用喝了吧!”

陆啸天道:“不喝怎么能行,在你身体没养好之前,你要听我的,快喝吧!”

仲孙婉儿将药碗送到她面前,柔声道:“娟姐,喝吧!这种药不是很苦,还有点甜丝丝的感觉呢!”

司马玉娟无奈,接过药碗,看了看一口气喝下,将碗推给仲孙婉儿,表情痛苦地道:“什么呀!难喝死了。”

陆啸天忙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道:“快喝点水,就不苦了。”

司马玉娟接过喝了几口,道:“天都大亮了,我要去陪我爹娘吃早餐,不然他们会叫人去找我的,不能让他们为我担心,婉儿你快帮我梳一下头发。”

仲孙婉儿道:“娟姐,你现在不宜走动,还需要多休息才行,再说你的脸色那么差,婶娘一眼就会看出来的。”

司马玉娟执意道:“没关系了,我的脸多抹些胭脂,他们不会看出来的。” 说着转身便要下床。

陆啸天道:“娟妹慢一点,婉儿你就由她去吧!她是急性子,不然不会安分的,我陪她去餐房,很快就回来。”

仲孙婉儿看了看他,道:“那好吧!我给娟姐梳头。”

司马玉娟笑道:“这才对吗!快一点。” 说完,借陆啸天的扶力,缓步走到梳妆镜前坐下,仲孙婉儿忙为她梳理秀发。

梳洗完后,陆啸天扶着司马玉娟走出客舍院,直入后厨院。一进院门,司马玉娟便推开他的手,满颜欢笑的道:“你快去吃饭吧!吃完了赶紧给婉儿送过去,不要管我了。”语毕,不待陆啸天说话,强打精神支撑着走进父母专用的餐房。

司马英龙与白美环正在桌旁等候,见她入门,白美环便笑道:“你这丫头,又懒床了吧!”

司马玉娟欢笑道:“对不起了,爹、娘,快吃吧!”进前坐在母亲身边。

司马英龙看了看她,道:“昨天晚上又玩过头了吧!整天没个正形。”

白美环看着女儿,为她理了理头发,道:“娟儿,你的气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司马玉娟强做笑脸道:“哪有啊!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吧!这几天老是做噩梦,好了,快吃吧!” 她原本没有胃口吃,可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一些,一阵阵头昏使她有些坐不住了,放下筷子,笑道:“饱了,爹、娘,你们慢慢吃,我去看小絮儿了。”起身蹦跳着走出房门,一转墙角险些摔倒,忙扶墙站稳。

陆啸天为仲孙婉儿拿了食盒,正在远处瞭着她,见她出门疾步走近她,将她扶住,道:“娟妹,你是不是又头晕了,快回去吧!”

司马玉娟点了点头,依偎着他走出厨院。

七日后,晚上,陆啸天孤身一人又来到柳丽娉的空坟前。他静静地站在墓碑旁,连日来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明明亲手将柳丽娉放进棺材里,并用铁钉钉死棺材盖,又亲眼见着众师弟们将它掩埋,她的尸体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他正自呆思。

司马玉娟轻飘飘地落足他身后,柔声道:“啸天哥,你又在这呆想什么呢?”

陆啸天闻声回身,道:“娟妹,你怎么又出来了,你要多休息才行。”

司马玉娟笑道:“我没事了,都这么多天了,你还让我多休息,是不是想让我睡成傻瓜呀!”

陆啸天笑道:“怎么会呢!你这会儿不多休息,会影响你以后的身体健康的。”

司马玉娟道:“没那么严重,你太夸张了,我只想让你陪在我身边,一刻都不要离开我。”

陆啸天含笑道:“我不是每天都在陪你吗?只是刚出来一会儿你就受不了啦,如果这样,我明天干脆求师父把你嫁给我算了。”

司马玉娟甜甜地一笑,道:“你想地到美,我可不想这么早嫁人,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陆啸天叹了口气道:“我始终想不明白,丽娉为什么会没有死,娟妹能告诉我吗?”

司马玉娟一嘟小嘴儿道:“让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为了此事我险些把小命搭上,一想起这事我就伤心,等你的娉妹回来告诉你吧!”

陆啸天知她已不再生他的气,进前将她拦腰抱住,道:“你说不说?”

司马玉娟向后仰身挣脱着道:“你要干什么?”

陆啸天笑道:“你若不告诉我,我可就要亲你了。”

司马玉娟吓得连忙抬手捂住嘴,道:“不要,我说、我说,你快放手,快放手。”

陆啸天含笑松手,道:“这才对吗!说吧!”

司马玉娟温情的看了他一眼,道:“借人家的弱点逼迫,算什么英雄好汉。”

陆啸天笑道:“在下本来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娟妹我求你就告诉我吧!不然我会吃睡不安的。”

司马玉娟活泼的一笑,道:“好吧!看在你还算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啦,这个秘密,我在你和婉儿成婚的那天晚上就知道了,那天晚上我和依婷姐来这与娉姐聊天,见棺材有一个角露在外面,我弹了弹听出里面是空的,当时我就怀疑是丽娉姐出来后走的慌张,没有埋好。经过这些日子反复的思索,想到江湖上有一种诈死药,能使人服下后如同死人,在一定的时间以后会自动活过来,丽娉姐离开三日才归,就是去某个地方取那诈死药,回来之前已经服下,毒针刺颈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因此他求我爹留她个全尸,给她一口棺材,此计策真是高明绝顶,可还是被我给识破了。”

陆啸天听罢心中无限欢喜,笑道:“原来如此,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娟妹才是决顶的聪明呢!”

司马玉娟道:“聪明又有什么用,喜欢一个人,被人家分去好几份,自己将来排名第几还不知道呢!”

陆啸天感到十分惭愧,笑了笑道:“都是火狐狸害的我,给我吃了他的什么情根,我总会情不自禁的到处惹上情债,娟妹,其实你真的不必委屈自己,我……”

“好了,闭嘴吧!” 司马玉娟不悦地抢道:“你是不是还想让我放血啊!”

陆啸天忙陪笑道:“我真该死,又说错话了,娟妹打我出气好了。”

司马玉娟进前投进他的怀里,将头贴在他的胸上,很幸福似的一笑,道:“我怎么舍得呢!只要我们能天天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二人紧紧地拥抱着,蓦地,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声,自北面传来,二人不禁大吃一惊,整个身子为之一颤。

司马玉娟回身北望道:“怎么回事?是谁叫得这么难听?”

陆啸天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去看看。”

司马玉娟表示同意,二人相依着向北走了一段,借着忽明忽暗的月光寻找了老半天,忽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嗅着腥味儿走了几丈远,见一棵大树下黑乎乎地像是躺着一个人。

陆啸天提剑进前,仔细一看不禁失声道:“啊!怎么是他?”

“是谁?”司马玉娟急问道。

陆啸天直起身子道:“是三师兄许杰。”

司马玉娟惊道:“是三师兄,他怎么会来这里的?这一定是个阴谋,快回去告诉我爹。”

陆啸天抱起许杰的尸体,二人急奔回山庄。

厅中。

许杰双目瞪得老大,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右颈一道深深地剑痕,还在流血。司马英龙、陆啸天、司马玉娟等十几人默默地站立两旁。

岳群满面泪花蹲下身子为许杰合上双目,可他刚拿开手,许杰的双目又瞪开。

岳群不禁全身一颤,道:“三师兄你死的好惨啊!等小弟查出凶手,一定为你报仇雪恨。”伏在他的尸体上放声哭嚎。

司马英龙面色惨白,良久才吐了口气道:“把它抬下去明日安葬。”四个少年弟子抬起许杰的尸体走出厅门。

司马英龙坐回太师椅上,正色道:“许杰是在后山被害的,又是孤身一人,看他的致命伤口,分明是死于芙蓉剑法第四式,第十三招,‘芙蓉望月’,这也就是说凶手是我们芙蓉门弟子。为师真的有些疑惑不解,以为师收徒时观赏你们的品行,不应该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不知为何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为师对你们真的很失望,唉!师父老了,不中用了,有些人好像很希望我快些死,不知他是何用意?白华,此事就交给你处理了,一定要给我查出这个害群之马。”

白华道:“弟子遵命,请师父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真凶的。”

司马英龙点了点头,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应了声相继出厅。

陆啸天将司马玉娟送回秀房,才回到他的小家。小絮儿已经睡熟了,仲孙婉儿正伏桌看那本“金箫谱”。见他入门起身盈盈一笑,道:“你回来了?”

陆啸天含笑点头道:“这么晚了还没睡,你应该多休息的。”

仲孙婉儿道:“我等你回来一起睡,这本‘金箫谱’我可以看吗?”

陆啸天进前双手扶住她的双肩,道:“当然可以,我没有瞒你的事,这本秘籍的主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名上官明珠,她的身世很可怜,以后我慢慢说给你,现在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丽娉姐姐她没有死!”

仲孙婉儿面色惊变道:“怎么回事?娉姐不是你亲眼目睹埋葬的吗?怎么会……”

陆啸天笑了笑,道:“怎么,你不希望她还活着吗?”

“你瞎说什么啊!”仲孙婉儿努唇道:“我只是有点吃惊,你见到她了?”

陆啸天摇了摇头道:“只能等她来见我,不然我是无法找到她的,如果她回来,你能接受她吗?”

仲孙婉儿抿嘴一笑,双目温情的看着他,反问道:“你说呢?”

陆啸天会心的一笑,道:“不用说出来了,我了解我的婉儿娘子。” 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

仲孙婉儿将粉腮贴在他的胸上,甜蜜地道:“不管你还会爱上多少女人,我和娟姐都会依然爱你,只是你要记住,不要喜新厌旧,一旦如此你将一无所有,后悔莫及。”

陆啸天抚摸着她的秀发,叹息道:“你们如此真心对我,我真的感到很惭愧,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真的好害怕,将来会让哪一个受到伤害,火狐狸真是害死我了,我不应该是这样的人,真爱只能对一人,怎么能见一个爱一个呢!”

仲孙婉儿笑了笑道:“这样不是很好吗?如果火狐狸不把情根给你,你还会娶我吗?恐怕你这一生就只会喜欢丽娉姐姐一个人了,哪还有我和娟姐姐的份儿啊!我要好好感谢火狐狸才对呢!你说是不是?”

陆啸天低头亲吻了她额头一下,道:“也许是吧!很晚了,睡吧!” 转身走到床前,屈身吻了一下小絮儿的细嫩笑脸儿,含笑道:“我的絮儿将来一定像她娘一样美丽善良。”

仲孙婉儿望着他甜美的笑了笑……

两日后,二师兄白华突然失踪,众弟子寻了三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司马英龙气得吐了血,病倒在床,全庄弟子甚为焦急,整日愁眉不展。

晚上。

白美环见司马英龙闭目养神,不想打扰他,一个人闷不住,去找女儿聊天。正巧司马玉娟不在房里,只好孤身到花园中散步。明月清风下,园里花香飘荡,她望着一朵白牡丹不由得出了神。花树后突地走出一个人来,她吃了一惊刚要喊叫,那人抢先道:“美环,我是轷金伦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白美环闻听仔细打量他一番,只见他身着青衫,发髻高耸,面似银盆,浓眉阔目,颌下黑须飘然,手提一把短刀。

“真的是你。”她惊讶地道。

轷金伦笑道:“是我,美环你还好吗?”

白美环听他亲切的问候,不禁一阵心酸,强忍住泪水,一脸温情地道:“我很好,这二十多年来你去了哪里?英龙他常常思念你,你怎么不来看望我们呢!”

轷金伦长叹一声道:“这二十年来,我一直在苦练武功,为不能娶你而遗憾终生。”

白美环闻听此言,二十几年前那难忘的一幕又呈现在眼前。她出生在农庄的贫穷之家,母亲早逝,她与年过半百的老父相依为命,那是一个炎热的中午,庄里人都围坐在柳荫下乘凉,生的如花似玉的白美环,也与两个同龄姑娘坐在一处谈笑。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震荡了每个人的耳膜,众人顺声望去,不禁大惊失色。但见飞扬的沙尘中,几十个魁梧的汉子手恍大刀骑马奔来。“是山贼来了……”众人呼喊着四下乱奔。群贼很快来至近前,见人就杀。如狼似虎般的横冲直撞,一时间惨叫连声,死尸翻滚,白美环的父亲也倒在血泊中,她扑到老人身上放声哭喊。贼头张大虎见她美貌,**心顿生,跳下马一把将她抱住,在她脸上一阵乱咬,她连急带吓昏死过去。群贼将庄民尽数砍杀,入室将财物、牛马、粮食洗劫一空,放火烧庄,扬长而去。

白美环醒过来见被张大虎抱在马上,她拼命的挣扎喊叫。趁张大虎不备,狠狠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张大虎生性残暴,气怒之下,将她双手举过头,猛地摔向路旁的一块大石头,眼见她即将粉身碎骨,刹那间,一条白影闪电般地将她接住,飘落丈余外,紧接着又一个青衣人落足当场,这两人就是司马英龙与轷金伦。二人是结义兄弟,合力将一伙凶贼杀得七零八落,救下白美环。从那以后白美环便跟随在兄弟俩身边,行侠仗义游荡江湖,三人互敬互爱,形影不离,天长日久,兄弟俩都爱上了白美环,她偏又是个多情女子,不知该爱哪一个多一点。兄弟俩看出了她得心思,司马英龙深为兄长主动让步,提出要走,轷金伦也不好意思留下,也要走。可是兄弟俩总要有一个人留下照顾白美环。无奈之余,二人决定比武,胜者留下。比武时,司马英龙的剑术本能胜过轷金伦的刀法,可他故意败落。左肩挨了他一刀,轷金伦看出他是有意让这他,毫不领情,竟赌气离去,兄弟俩从此断绝了来往。白美环嫁给了司马英龙,随他在九峰山建立了芙蓉门。

白美环忆起他走时的一幕,不禁流下泪水来,声音轻颤着道:“你太傻了,天下好女子数不胜数,你又何苦单恋一人呢!这二十多年你浪费的太不值得了。”

轷金伦深情的道:“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付出一生也是值得的。”取出一块手帕,进身为她拭去腮上的泪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美,此来九峰山能见到你,我此生无撼了。”

白美环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情不自禁的投进他的怀里。

轷金伦也甚为激动,紧紧抱住她。二十多年的相思之苦,二十多年的日夜煎熬,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默默的拥抱了良久,二人才分开。

白美环道:“走,我带你去见英龙,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轷金伦叹了口气道:“我不想见他,你也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这里。”

白美环道:“二十多年了,你还不能原谅他吗?”

轷金伦道:“我只是不想见他,美环,你多多保重吧!我走了。”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白美环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不禁又流下惋惜的泪水。

忽听身后有人道:“想不到师母也是个多情女子。”

白美环心神一颤,忙拭泪转身,见岳群走过来。忙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岳群道:“弟子刚到这里,轷前辈怎么走了?”

白美环面色微变,急道:“师母求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轷金伦来过。”

岳群听她如此一说,心中甚是得意,笑道:“师母请放心,弟子从不说别人的闲言散语,弟子找师母是有一事相求。”

白美环道:“只要你不把此事说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说吧!”

岳群装出一幅虔诚的表情,道:“弟子爱恋玉娟师妹已久,只是师妹她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都快发疯了,求师母将师妹嫁给我,成全我这痴情人吧!”

“不行,此事得玉娟同意,我不能逼着女儿嫁人。”白美环急道:“我不能答应你。”

岳群屈膝跪在地上,哀求道:“师母,求你就成全我吧!不然我会急疯的,万一说起疯话,可就难以为师母保密了,师母您就开恩吧!我是真心喜欢师妹的。”

此话明显是在威胁她,白美环如何听不出,她痛苦的闭目静思了片刻,缓缓地道:“好吧!你既然是真心喜欢娟儿,师母就跟你师父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见,如果你师父同意,此事就好办了。”

岳群连忙叩首道:“多谢师母,弟子一定不负师母所望,一心一意为芙蓉门效力。”

白美环道:“好了,很晚了,我该回去了。”带着一脸忧郁离去。

岳群起身得意地笑了笑,暗道:“真是天助我也,娟妹你是我的了,芙蓉门所有的东西都将会是我的……” 想着美事,穿过花丛直奔司马玉娟的秀房小院,想偷着看看司马玉娟干些什么,正巧陆啸天送司马玉娟回来,司马玉娟又留他坐下待一会儿。

岳群见他们并肩而坐,心中醋意大生,进前道:“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在这干什么?想触犯门规不成?”

司马玉娟心中不悦,冷冷地道:“死岳群,刚当上主教就神气起来了,本姑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给我滚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岳群心中有气,可不知该说什么好,直瞪着她道:“你你……”

陆啸天忙起身道:“四师兄不要生气,娟妹她就这脾气,我们这就去睡了。”

岳群怒视着他道:“陆师弟,你可要注意你的行为,别做出对不起婉儿妹子的事来,我芙蓉门可留不得薄情寡义的小人,你好自为之吧!”

陆啸天道:“小弟明白。”

岳群看了司马玉娟一眼,道:“明白就好。” 转身离去。

司马玉娟生气的道:“懦夫,一点骨气都没有,你那么怕他干什么?”

陆啸天笑道:“我并不是怕他,他现在是芙蓉门的主教了,总的给他点面子吧!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对他,我芙蓉门还有何威严。”

司马玉娟道:“好了,算你有礼,回去哄你的小娘子睡觉去吧!太晚了她又等急了。”

陆啸天笑了笑道:“遵命,娟妹先回吧!”

司马玉娟道:“不,我要看着你走,你先走。”

陆啸天道:“那好,夜深了,别再乱跑了,我回去了。”转身欲走。

司马玉娟进身投进他的怀里,二人拥抱了一会儿,司马玉娟抬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红着脸跑回秀房。

陆啸天望着她将门关好,含笑走出花园。刚一出园门,忽觉后腰一紧,麻穴与哑穴相继被点,紧接着他整个身体被人提起,眼前朦胧一片,耳边风声呼啸,他吃惊非小,心中暗道:“此人好高深的武功,不知是敌是友?因何捉我……”

“扑通”屁股一疼被人扔在地上,接着穴位被解,他连忙挺身站起,转身找了一圈,见是在山顶,却不见一人。不由得心中大惊,忙朗声问道:“是何方高人,为何不露面让在下一见?”

“臭小子,老叫化在这呢!” 脑后突然有人发话,震得他双耳嗡嗡作响,猛一回头险些与那人撞了鼻子,忙后退了一步。

月光下,见前面站立一位破衣烂衫的老乞丐,发如乱草,骨瘦如柴,身形直挺,赤着一双大脚,手里拄着一根木棍。

陆啸天见他怪模怪样的,急问道:“你是什么人,捉我来此做什么?”

那老乞丐冷冷地道:“老叫化是肉人,捉你来此是要教训你。” 话音未落,“啪啪”陆啸天已挨了两个耳光,他根本没看清人家是如何打得他,手捂着腮帮子呆立当场。

“怎么臭小子,不服气啊?” 老乞丐冷冷地道了一句。

陆啸天忙双手护住脸,“砰”腹部却挨了他一脚,飞摔出一丈多远,疼的他龇牙咧嘴。

老乞丐冷哼一声,道:“瞧你这混蛋小子,快两年了,你都学些什么狗屁功夫,挨老叫化的揍都不配,给我站起来。”

陆啸天闻听此言,知他有些来头,起身抱拳一礼,道:“老前辈教训的好,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尊个屁,瞧你成什么样子,哪里配做陆盟主的儿子,整天围着一群妮子转来转去,不务正业,若不是看在冷老头的面子上,我一掌就拍死你。”老乞丐气势汹汹地道。

陆啸天听他说起冷江师父,忙问道:“前辈您见过我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老乞丐一瞪眼,道:“他还活着,你小子就凭这点狗屁功夫,能杀恶婆子报仇吗?我看你下辈子也别想。”

“恶婆子是谁?是他毒害了我爹吗?” 陆啸天急问。

老乞丐道:“不错,我已经查明,毒害你父亲的人是‘西域恶婆’阎秀娥指使的,目的是为了夺取你爹的‘飞叶神功’秘籍……”

“那恶婆子在哪里?”陆啸天急道。

“不要插嘴,听我说。”老乞丐冷冷地道:“当年你爹在世时,我老叫化兄弟五人才勉强与他打个平手,你小子就凭一套‘芙蓉剑法’就想杀阎恶婆,真是白日做梦,从今晚起你就是我‘赤脚独丐’柴俊龙的大弟子,你可愿意拜师?”

陆啸天对“五龙怪客”的大名早有耳闻,不禁喜上心头,“扑通”双膝跪地,道:“弟子陆啸天叩见师父。”

“起来。” 柴俊龙怒喝道:“老叫化不喜欢卑颜奴膝的男人,以后再叫师父时要昂首挺胸,记住!”

陆啸天忙起身挺胸道:“弟子明白。”

柴俊龙打量他一番,点头道:“嗯,还有那么点意思,老叫化马上就传你‘震天掌’,此掌法共十八式,三十六招,你要用心学。”

陆啸天道:“师父,现在就学吗?”

柴俊龙冷冷地道:“当然是现在,怎么,你不想学吗?”

陆啸天忙解释道:“不是,弟子只是觉得太突然了,马上接受如此高深的武功,心里有些紧张。”

“紧张个屁。” 柴俊龙怒道:“你的仇人要杀你会给你时间考虑吗?马上就学,注意看好!” 说到此,只见他突然纵起十几丈高,在空中一个空翻,头朝下猛地栽下来,双掌冲一块大石遥击一下,“砰”的一声大响,石屑四溅,大石被硬生生劈下一少半来。

陆啸天惊得目瞪口呆。

柴俊龙飘身落地看着他,道:“练此功需要深厚的内力,内力越深它的威力越强大,老叫化先传你掌法,往后你要用心修炼内功,少与那些叽叽喳喳的妮子们瞎混时光,明白吗?”

陆啸天道:“弟子谨记师训。”

柴俊龙点头道:“那好,你注意听,用心看,第一招‘野鹤争巢’。”语毕,他一边说着心法,一边演示着招式动作。

陆啸天排出脑中一切杂念,随着运功照习。这一师一徒,老的不嫌累,小的越学越精神,教来学去,不觉已天光大亮,陆啸天竟学会了十二招之多。

“哈哈哈”柴俊龙停身一阵大笑,道:“好小子,还满聪明的,回去吧!今晚再来。”

陆啸天道:“师父,何不随弟子到庄中休息,我……”

“算了,老叫化可不想占你们芙蓉门那块地皮,我走了。” 柴俊龙冷冷地道了一句,飞身消失在山下。

陆啸天知他性子怪癖,不觉为奇,吐了口气,自语道:“终于知道我的杀父仇人是谁了,西域恶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偿。”长长地吐了口怨气,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山回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