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辅国向四个箱子看了一眼,起身道:“多谢皇上恩典,来啊!抬下去。”八个汉字应了声,随着一个家丁走出厅门。

李辅国看着段紫萱,假作客气道:“老奴区区一个寿辰,烦劳公主千岁前来祝贺,老奴实在是不敢当啊!”

段紫萱道:“公公不必客气,您老是大唐的头等功臣,本宫能来为公公祝寿,身感荣幸,好了,本宫不打扰各位的雅兴了,告辞。”转身便走。众文武大臣忙躬身抱拳,道:“恭送公主千岁。”

段紫萱由宫女扶着走出厅门,坐入娇中。轿夫抬起大娇没走出多远,段紫萱道:“停下,本宫要去茅厕。”轿夫忙停下。

段紫萱走出大娇,两个宫女以为她真的要去茅厕,忙叫送客的家丁带路。家丁应了声,头前直奔后院,段紫萱由侍女陪同,她故意慢行,左右看着房舍地势,都清清楚楚的记在心中。到茅厕意思了一下,往回来还是走的那么慢,特别是到李辅国的卧室附近,更是慢的有意思,还真有点皇家秀女的味道。两个宫女不知她有心事,心中纳闷,好不容易陪她走到大轿前,扶她坐入娇中,其一道了声:“起轿。”轿夫抬起大轿走出李府。

大厅中,众文武百官分别向李辅国敬酒祝寿,李辅国十分满意众官送来的寿礼,因此笑脸相迎,招呼众人开怀畅饮。郭子仪今日早朝被免了元帅之职,他虽然知道是李辅国的主意,但他为了顾全大局,也忍气来为李辅国祝寿。他心中不痛快,喝了很多闷酒。众人一直畅饮到入更,才散去。李辅国也喝了很多酒,由家丁搀扶着走回卧室。

三更时分,李府中灯火尽熄,一片寂静。李辅国的卧室门前,幷身站立八个江湖中人,有的提刀,有的拿剑。看样子是李辅国专门请来的护卫,八个汉子耳尖目明,双目不住的左右巡视。没有一点瞌睡的样子。尽管八人十分精明,还是未察觉到有一条纤细的人影,悄悄地飘落房顶之上。她双足着瓦,没发出一丝声音。就是“金箫大侠”陆啸天在此,也不会察觉的到,何况八个汉子只不过是些江湖三流角色。淡淡的月光照在她如花的脸颊上,可以看清她是“玉笛仙子”司马玉娟。她已经找遍了府中每个角落,也没有找的关押柳月华的地方。见八个汉子在此,有意过来逼问。她静听了一会儿八个汉子的动静,娇躯轻飘飘的纵起,落下房檐,不是疾快而是缓慢无声的飘落。八个汉子目视前方,耳朵没有一丝察觉。噗噗噗,司马玉娟十指连弹,双足着地,已分别治住了八个汉子的麻穴和哑穴。八人大惊失色,张口无声,双目向背后斜视着。

司马玉娟转到八人前面,分别看了看八人,走到为首一个中年汉子面前,轻轻一挥手,中年汉子双足离地,突地移到十丈外的墙角,依旧直挺挺的站着。

司马玉娟看了七人一眼,飞身落足墙角,伸手解开中年汉子的哑穴,以传音入秘的功夫,道:“老实说,今日押入府中的囚犯关押在哪里?”

中年汉子已被她的神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身体有些发抖的道:“在下只是个护卫,只管晚上保护公公睡觉,别的什么事也不知道啊!”

司马玉娟依旧以传音入秘的功夫,道:“胡说,你是李辅国的护卫头领,怎么会不知道他做的事?看来你是想吃点苦头儿啦!”抬手一指点了他的哑穴,一只绵软的玉掌,按在他的胸上。

中年汉子立刻感到她的手掌像火一样热,烫的胸肌直痛,司马玉娟玉掌逐渐变得火红,掌心和他胸肌贴挨处,冒起了青烟,内含一股烧焦的衣服和焦肉的气味。

中年汉子疼得满头大汗,连连张嘴,身体抖作一团。

司马玉娟收功抬起玉掌,看了看他胸肌上的焦掌印,冷冷的以秘语道:“你再不老实说,我就把你化成灰。”抬手一指解开他的哑穴。

中年汉子呻吟着道:“仙姑,您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啊!仙姑,您就相信我吧……”汗水和泪水顺着双腮直流。

司马玉娟见他的样子是真的不知道,道了声:“懦夫。”抬手解开他的穴道,娇躯一晃,犹如一道闪电般的,消失在夜空中。

中年汉子见她消失,双手抚胸痛苦的蹲下身子,连声呻吟,正在这时,又有两条秀美的身影,由前院悄悄转入后院,躲入暗影中。八个汉子谁也没有察觉。

中年汉子呻吟着直起身子,刚要走向同伴,忽觉一阵疾风扑面,紧接着麻穴和哑穴全被治住,腰间突地一紧,身体被人夹起,耳边风声呼呼,他双目什么也看不见,还以为是遇上鬼了,吓的他体如筛糠,忘记了前胸的疼痛。忽觉双足触地,耳边风停,眼前景象却是后花园,左右各立身一位丽人,月光下可以看清娇颜,当今武林除了上官梅雪母女俩,还会有谁能来无影去无踪。

母女俩移身他面前。上官梅雪抬手解开他的哑穴,冷冷地道:“给我放聪明点,说,今日官兵押入府中的囚犯关押在哪里?”

中年汉子看清二女的面孔,确定是人,心中稍减了点恐惧,一咧嘴欲哭似的,道:“二位女侠,不要在再整我了,刚才来过那位,也是问这个问题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两位女侠看我胸上的掌印,就是那位女侠留下的。”母女俩仔细看了看他胸前的焦掌印,心中大惊。

陆文芳忙道:“娘,这是什么武功?肉掌怎么会留下烙痕?”

上官梅雪摇了摇头,道:“娘也是初次见到,看来此人一定是练一种与火有关系的武功,内功深不可测啊!”

陆文芳转头冲中年汉子道:“老实说,她长什么样子?”

中年汉子道:“她身高比二位稍低一点点。与两位一样漂亮,年纪好像在两为中间,一身白衣,腰间有一只白玉笛子。”

“玉笛仙子”?上官梅雪惊讶地道:“她怎么会来此寻问那囚犯的事?”

陆文芳道:“娘认识她?”

上官梅雪摇头道:“只是闻名,无缘一见。”说到此,转身冲中年汉子,道:“你老实说,我决不为难你,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囚犯在哪里?”

中年汉子流泪道:“女侠,你就相信我吧!我们兄弟八人,只管晚上保护李公公休息,别的真是什么也不知道,求求俩位女侠留我一条命吧!”

陆文芳道:“娘,我们走吧!看他这副懦弱的德行,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上官梅雪吐了口怨气,道:“也许他不在李府中,我们只好等到明天冒险一救了,走。”噗,抬手一指解开中年汉子的麻穴,母女俩娇躯一晃,便没了影子。

中年汉子长长地松了口气,自语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来人专抓我……”抱着前胸走出花园。

且说隐居无情谷女扮男装十六年,得号“冷情公子”的柳丽娉,自从陆剑秋和玉如烟走后,她痛哭到天明。把女儿陆婷嫄叫到身边,告诉了她的身世。陆婷嫄从小便以为自己是孤儿,不知望月思念爹娘,啼哭过多少次,到如今才知道母亲一直在她身边。她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伤心,投进母亲的怀里大哭了一场,柳丽娉决定去东海去找彩龙帮总坛,于是母女俩收拾了一些衣物。便匆匆上路。行了半月,到达海岸边,雇了一艘有十几名水手的大帆船,一直在东海上漂流了一个多月,踏过了许多荒芜人烟的小岛。也没找到彩龙帮的总坛。

这日,大帆船又在海岛上漂流了一整天,暮色苍茫,远远见东方又出现一座孤岛。此岛与众不同,岛边全是百丈高的峭壁,上接青天白云。陆婷嫄站在船头首先看到,转身忙冲船舱喊道:“娘,你快来看,这座孤岛很特别,会不会就是彩龙帮的总坛啊!”

柳丽娉闻听急步走出船舱,定睛细看,随着距离渐近,隐约能看清孤岛西面的两峰之间,有一座城堡,堡上还有彩旗飘扬。她面色一喜,道:“太好了,一定是这里,老天有眼,总算让我们母女俩找到啦!”这时,忽觉大船慢慢停下来。

陆婷嫄回身见白帆落了下来,急喊道:“怎么不走啦?”水手中的头人,走进二人,板着脸很不高兴地道:“咱们行船时,两位是说到海岛上寻找一位落难的亲人,原来二位是寻找彩龙帮的总坛,这种危险的差事老子不做啦!”

柳丽娉冷哼一声,道:“现在才想不做,可由不得你啦!在下给你双倍的银子,你做也不做?”

水手头人道:“这种有银子没命的事,老子不做。”

柳丽娉冷笑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身形一晃,到他身前,伸手“啪”抓住他的脖子。他一双比她的柔臂粗壮几倍的手臂,拼命地拉扯着她的柔臂,用尽全力也没拉开。掐的他呼吸困难,一张脸憋得通红。另外十几个水手一见,呼啦一下子围过来。陆婷嫄纵身迎上,拳打脚踢,砰砰砰,几个转身便将十几个汉子打倒在船板上,连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