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啸天追寻司马玉娟与张顶天一连七日,音信皆无。这日夜半,陆啸天满面风尘孤身回府来,行至门前,不禁大吃一惊,只见朱门贴封上锁,府中死气沉沉,无丝毫人气。他呆思了片刻,翻墙入府,找遍所有的房舍,未见到一人。他苦思不解,悄悄出府赶到御使府,见到的同样是一把锁,他不禁心急如焚,又匆忙赶到李府悄悄找到李曦茜的秀楼,见尚有灯火。飞身落足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李曦茜正自坐在桌旁发呆,闻的敲门声,回头问道:“是谁?”

陆啸天轻声道:“李师姐,我是啸天。”

李曦茜忙起身打开房门,叫他入室。

陆啸天入门急问道:“师姐,衙门出了什么事?”

李曦茜叹了口气道:“你总算回来了,杨国忠接到密报,告你冒名科考,欺骗君王,并且私赦群贼结党营私,居心叵测。皇上大怒,下旨抄了你的府邸,另外还下旨缉拿你呢!”

陆啸天面色惨变,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失败了,都怪我太大意了。上官姑娘和婉儿是不是被抓去了?”

李曦茜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她们与你的小女儿都被我事先救出,藏在我家里。”

陆啸天心中万分感激,抱拳一礼笑道:“多谢师姐相助!”

李曦茜道:“师弟太客气了,我们是同门,帮助你是应该的嘛!哎!对了,玉娟师妹在哪里,为什么没与你一起回来?”

陆啸天面现愧色,道:“娟妹引着张顶天一路南下,我随后打听着,追赶了四天,没有一点音信,我只好先回来了。”

李曦茜道:“如此看来,娟妹不会有什么危险,待她摆脱了张顶天,自会回来的,师弟不要为她心急,还是想想眼前的事吧!”

陆啸天点了点头,道:“对了师姐,不知葛御使府为何也上了锁?”

李曦茜道:“听说葛大人醉酒骂了平卢兼范阳节度使安禄山,被其奏了一本,皇上大怒贬他去范阳做了金判,六日前就起程了。”

陆啸天怒道:“真是个昏君,这么一点小事就将个朝中重臣下贬了。”

李曦茜道:“此事已成定局,你就不要为此多想了。你现在已被全城通缉,打算怎么办?”

陆啸天道:“我先去看看婉儿她们再说吧!”

李曦茜道:“那好我带你去见她们。”

这是忽听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冷冷地道: “没用地东西,整天围着一堆女人转,你随我来。” 二人一惊,连忙出门,见楼下一个黑衣人招了招手,向东奔出府院。

李曦茜道:“是什么人?”

陆啸天道:“不知道,是找我的,我去看看。”飞身跟了上去。

李曦茜不放心他,道了句“我也去。” 随后跟上。

那黑衣老人身法疾快,陆、李二人使尽全力才勉强跟上。三人一前二后由东城门越出,奔至树林边。

那黑衣老人突然停下,转过身来道:“丫头站一边去。”

李曦茜虽然不喜欢他的称呼,但敬他是前辈,依言走开几步停身一株大树下。

黑衣老人看着陆啸天,冷冷地道:“你小子就是陆啸天吧!”

陆啸天道:“正是晚辈,请问前辈尊姓高名?”

黑衣老人道:“你不必知道,用你的震天掌法打我。快!”

陆啸天道:“前辈,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动武?”

黑衣老人冷哼一声,道:“啰嗦,看剑。”

话音未尽,一道寒光随着他宽大的衣袖掠出,直取陆啸天面门。

陆啸天见他来真的不得不出剑相应,“当当当”连接他三招,最后一下,陆啸天猛觉手臂一麻,长剑脱手而飞。他大吃一惊,连忙后退数步,运功使出震天掌,一招“气吞山河”,“呜”一股劲风直取黑衣老人上身,黑衣老人不躲不闪,左掌迎着击出。交睫间,“砰”一声大响,黑衣老人原地未动,陆啸天一声痛哼飞摔出三丈多远,嘴角流出血来。

李曦茜惊呼一声“啸天”。飞身进前将他扶起,急问道:“啸天你怎么样?”

陆啸天强忍伤痛,道:“我没事,师姐不要急。”

“哈哈哈哈”,黑衣老人仰面一阵大笑,道:“好,不亏是大师兄教出来的徒弟,骨头还够硬,老夫就是你二师父陆云龙,马上过来磕头。”

陆啸天闻听心中欢喜,连忙起身走近他双膝跪地,道:“弟子叩见师父。”

陆云龙道:“好,起来学剑法,那个臭丫头滚远一点不可偷学。”

李曦茜对五龙怪客早有耳闻,毫不动怒,道了句“晚辈遵命。”走进树林在一棵大树下靠坐,还真想看看陆云龙的武功有什么惊人之处。

陆啸天起身。

陆云龙道:“老夫传你‘飞天雪剑’剑法,你要注意看好,下面老夫先演练一遍。”语毕,他身形随着一道寒光直射上半空,“唰唰唰”,萧响的剑气打破了宁静的夜幕,只见剑光,难寻人影。漫天剑影中,时而出现一朵银花,真好似飘飘飞雪之中,飞花闪耀。陆、李二人不禁看的呆了。

陆云龙一套剑法练罢,飘身落地,道:“你小子听着,这‘飞天雪剑’共七十二式,限你一夜间学会,过了今夜,老夫可没空再教你。”

陆啸天道:“弟子明白,弟子蒙受师恩,只此一夜便已心满意足。”

陆云龙道:“那好,现在开始。” 轻舞长剑,一招一式地演示起来。陆啸天定睛注视着他的姿势,紧跟着学。

李曦茜背靠着树干看了二人一会儿,不由得又想起秦贺来,胸中一阵酸流翻涌,烦乱难当,没心思再看下去。起身提剑向林中漫步,不知走了多远,反正听不到了陆啸天二人的剑萧声。她毫无目的地走着,前方忽然传来人语。她心中一惊,定睛望去。但见前方不远已到了官道,路边的风雨亭中,模糊见得三个人。她心里纳闷:“这么晚了,是什么人在干什么?”怀着好奇的心理,又走近了一段,隐身在大树后,暗视倾听。

只听一个黑衣人道:“这小妮子可把咱哥仨想苦了,这次希望能在长安得到她。”

白衣人道:“我铁家三狼看上的女人,还没有一个得不到的,这个小妮子实在是让咱哥仨费尽了心思。”

灰衣人道:“咱哥几个玩了几十年的女人,哪个也赶不上这‘漓江九妹’诱人,只要能得到她,再苦一点也值得。”

“铁家三狼”是江湖上有名的**贼,李曦茜也早有耳闻,听了三狼的对话,暗道:“不知那‘漓江九妹’是何样的美人,能令三狼穷追不舍……”忽然一阵疾风吹过,“噗噜噜”,吹得她的长裙一阵萧响。铁家三狼耳尖目明立刻发觉。

“白狼”铁秀历喝一声:“什么人?”三狼相继纵身向她扑来。

李曦茜本不想露面,但此时被人发觉,只好挺身而出。三狼一字排开立足丈余外,六只贪婪的色目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黑狼”铁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抬手揉了揉,道:“你是漓江九妹?”

李曦茜见他认错,心里很高兴,暗想:“看来我也不比那‘漓江九妹’差多少……”冷冷地道:“阁下错了,‘漓江九妹’这四个字本姑娘初次听闻。”

“灰狼”铁飞**笑道:“看来长安这地方盛产美女,三更半夜到此也能遇上,不知姑娘芳名怎称?”

李曦茜道:“尔等不配知道,告辞了。”转身欲走。

铁秀闪身拦住去路,笑道:“姑娘慢走,我想姑娘还不知道我三兄弟的脾气吧!像姑娘这等美人,岂能容你如此走脱。”

李曦茜冷笑一声,道:“尔等好大的狗胆,敢打本姑娘的注意,是不是想去地府报到了?”

铁云狂笑一声,道:“小丫头还挺硬的,我铁家兄弟的铁砂掌可比你硬地多了,不想皮肉受苦,趁早乖乖地伺候三位大爷吧!”

“放屁!想死本姑娘就成全你。”李曦茜怒骂一句,“噌”,宝剑出鞘,玉腕一翻,一道银芒直取铁云面门。

三狼暗道:“好一把利剑……”铁云拧身闪开,右手疾抓向她手腕。紧接着铁秀出指点向她后背要穴、铁飞出掌拍向她左肩井穴。

李曦茜见三狼联手齐上,心中大怒,骂了声:“无耻!” 右臂疾缩,撤回长剑一招“芙蓉遮日”,逼退铁云,随即疾削向铁秀手腕。同时左腿向后疾踢向铁飞的小腹。这连环三招快到极点,三狼都被逼退。紧接着她身形疾转,犹如一阵旋风,宝剑挥出三道银环,分别向三狼头顶罩下。她身怀轻功绝技,在一瞬间使出这连环的招式,三狼谁也没看清她是什么样的姿势,已觉剑气逼近。慌忙向后疾退开丈余,铁飞向后疾退过猛,“砰”撞在一棵树上,树干不过小碗口粗,被他撞得向后一仰,“呜”,又猛地将他弹了回来。

李曦茜不待他双足着地,踏进一步,“刷”,一剑疾刺向他前胸。

铁飞身体正向前疾扑,见利剑刺来,吓地面色惨变,魂飞天外。慌忙间双腿一扭,硬将身体向右转了一圈儿,“哧”,右肋被剑刃刺了一道口子,血腥飞溅。他不禁痛哼一声摔落于地。开始三狼还想拿活的寻开心,如此一来哪还敢小看她。铁秀、铁云施展开铁砂掌,一左一右向她双肩拍下。凶猛地掌风迫的她秀发飘扬,她将宝剑往后背一顺,双足点地纵起丈余高,双腿左右一分踢向二狼的面门。

二狼一掌落空身体正自前载,慌忙向后疾仰头,她的靴底紧擦着二狼的鼻子尖踢过。此时铁飞趁她双足未着地,大叫一声纵起四五尺高,右掌疾拍向她后背。

李曦茜闻得掌风逼近,身体向前一跟头载出两丈多远,飘身落地。只稍慢了一点,臀部被他的指尖扫了一下,火辣辣地疼痛。她心中好闹,立刻纵身疾攻向铁飞。

四人如若单打独斗,三狼明显不是对手。但三狼联手拼命,谁胜谁负就很难说了。交睫间,李曦茜一剑疾如星火般地刺到铁飞胸前,铁飞奋力旁闪,立足未稳,李曦茜第二剑又已疾削向他腰间。他再想躲闪已不及,“噗”,软肋中剑,一声惨叫扑倒于地。就在李曦茜长剑削中他的一瞬间,铁秀与铁云四掌疾拍向她肩头和后背。她所使得一招剑法,身体是向后微仰的,她想躲开二狼的四掌必须身体向前才行。如此一来她便躲闪不及,后背实实地挨了铁秀一掌。她不禁一声闷哼载出两丈多远,扶树站稳,只觉胸中热血翻涌,一口鲜血到嗓中,她硬憋一口气咽了回去。为的是不让三狼看出她已受重伤。她暗自运功压住胸中的剧痛,心里明白此时决不能倒下去,万一倒下去,自己的一生就在今晚结束了。右手紧握宝剑,双足点地纵起,使出“芙蓉剑法”中,从不轻易使用的七招杀手剑,一片寒光剑影向二狼罩下。二狼见数十条剑影扑面而来,一时间难辨虚实真假,慌忙向后疾退。哪知退的一面正是实的一面,刹那间,“噗噗”两声,二狼同声大叫向前扑倒在地,每人后背一条六七寸长的血口子,几乎深到脊梁骨,血涌如泉。二狼忍痛爬起,连同铁飞一道飞步逃入路北树林,很快便无影无踪。

李曦茜已没有余力追赶了,内气一松,“噗”,喷出一口鲜血,一阵头昏眼花险些倒地。她忙拥宝剑拄地站稳,运功调息了一下,将宝剑还鞘,右手抱胸,身子摇摇晃晃地向南由来路返回。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她暗自鼓励自己,不能倒下去,一定要见到啸天师弟……

半月西下,东方欲晓。陆啸天在陆云龙的指导下整整学了一夜剑法,到天明他竟然学会了五十二式。因他与陆云龙对掌受了内伤,体力很弱,只累的他汗水湿透了衣衫,腹中饥饿难当,头眼昏花,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陆云龙收起长剑,冷冷地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飘然离去。

陆啸天仰面躺在地上,大喘了一阵粗气,凄然地笑了笑道:“真是个怪老头,哪有你这般教徒弟的,若不是我命大早被你折腾死了……”他正自低语,忽闻一声轻微的呼唤,像是在叫他的名字,接着“扑通”一声,似有人摔倒。他心里一惊,忙用长剑拄地站起,摇摇晃晃地举目四望。突见李曦茜倒在林边一动不动。

“李师姐你怎么了?”他急问一句,一股急劲奔到近前扑倒在她身边。见她面色苍白的吓人,双目紧闭,唇角留有血迹。连忙用尽全力把她扶坐起,自己盘膝坐在她背后,双掌按在她背上,以自己微弱的内力为她拼死疗伤。这种不顾自己生命安危的救人之法,恐怕除了多情的他,再也不会有人如此去做。他本来就身体虚弱之极,用尽全力也没能坚持到她醒来,便昏倒在地。没有了他的撑扶之力,李曦茜也仰身倒在他的身上。虽然他未能为她清除胸中淤血,但已将她一条命从鬼门关夺了回来。她的脸色已不再那么难看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幽幽醒来。睁开双目见东方彩云层层叠叠,太阳快出来了。胸中隐隐作痛,使她不禁双手抱住胸口。忽觉头上热乎乎地一起一伏,心中一惊连忙扶地坐起。转头见陆啸天昏迷在身边,不由得双颊绯红:“我怎么躺在他身上……” 细一看他的脸色不像是在睡觉,猛然想到他一定是为她疗伤,消耗内力过多所致。忙伸手推着他,呼唤道:“啸天你醒醒,啸天……”

陆啸天幽幽地缓了口气睁开双目,借她扶力坐起,两人同时要开口问对方话,结果谁也没说出来。相互呆了一下。

陆啸天首先道:“师姐,你怎么会受伤的?”

李曦茜运功压下心中一阵剧痛,将事情的缘由告诉了他。

陆啸天道:“原来是铁家三狼,以前听说过这三个贼人的名号,难道他们来长安就是为了那个漓江九妹?”

李曦茜道:“不错,听他们说那个‘漓江九妹’非常美,特意由江南追踪而来的。”

陆啸天笑道:“三狼看上的人肯定丑不了,不过我觉得她再美,也不可能胜过师姐了。”

李曦茜笑了笑道:“看你坐都坐不稳了,嘴还不老实,我们该怎么办,不能总是待在这里吧!”

陆啸天道:“我是通缉犯,此时是不能回去的,师姐先回去吧!叫婉儿给我送些吃的来,等晚上我再进城。”

李曦茜点了点头,道:“那好,你往林子里躲一躲,别被官府的人看见,我会尽快回城叫婉儿来的。”

陆啸天点头嗯了声,二人相扶着站起,李曦茜提剑回城。

陆啸天目送她走远,摇晃着身子走入林中。在一棵大树旁坐下,闭目调息。少时,一生阴沉沉地冷笑自耳边响起,他心神一颤,睁开双目,见“假书生”张顶天立足三丈外。

张顶天冷视着他道:“好极了,现在有了你就不怕降服不了玉娟姑娘了,钟大人你是乖乖地随在下走呢!还是在下捆你走?”

陆啸天扶树站起,冷冷地道:“姓张的,你将我师妹怎么样了?”

张顶天道:“那个鬼丫头,整个一狐狸精,大爷若是能将她怎样,哪还用来找你小子,少废话,快随大爷走。”

陆啸天闻此言心中稍安,冷冷地一笑,道:“在下岂是任人宰割之辈,久闻假书生大名,今日在下倒要讨教几招。”

张顶天冷哼一声,道:“真是不知死活,你现在站都站不稳,凭什么与张某过招,未免太儿戏了吧!你想死我也不会在此时让你死的,随我走。”身形前扑双手疾抓向他的双肩。

陆啸天自第一眼见到他,便打算已死相拼,有了拼命的念头,全身不知由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噌”,猛地拔出宝剑,一道寒光疾削向他的手腕。

张顶天没想到他还有这般力气,险些中招,连忙收臂扯身。

陆啸天一连攻出十几剑觉得林中多有不便,纵身奔向林外。

张顶天紧随其后,二人翻滚着奔出树林,落身官道旁,厮杀一处。

陆啸天只是凭一时之气,一股急劲,与他拼杀。时间一久,他便逐渐不敌,全身虚汗淋漓,气喘吁吁。

张顶天见他动作缓慢,冷笑一声,飞起一脚,“啪”踢中他的手腕,他手臂一麻宝剑脱手落地。“扑通”,他相继瘫倒在地。

张顶天冷视着他,道:“你小子这么不老实,在下就让你尝尝我大手印毒掌的滋味。”语毕,出掌恶狠狠地拍向他的前胸。

陆啸天坐在地上集中全部的精力等待着最后的一击,眼见他一掌击来,心中暗道一句:“娟妹、婉儿来生再见吧!”大叫一声,双掌使出一招“顶天一柱”,迎着他一双毒掌猛击出。交睫间,“砰”地一声大响,二人同时痛叫出声。

张顶天飞摔出五丈余远,吐血而昏。

陆啸天坐着滑出两丈多远,倒在路边,鲜血如泉水一般由口中冒出,当场便如同死人一般。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上官明珠与仲孙婉儿骑快马奔出城门,照李曦茜所说找到陆啸天休息之所,没见到陆啸天。二人焦急地找遍了林里林外,依旧一无所获。停身古道边,转首四望。

上官明珠道:“怎么会没有呢!会不会是被官府的人发现了他?”

仲孙婉儿急的直想哭,双目含泪,道:“如果真是那样可怎么办呢!”

上官明珠道:“婉儿,你先不要急,我们回城打听一下,也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遭。”

仲孙婉儿嗯了声道:“那我们快些回城吧!”

上官明珠点了点头,二人相继上马,疾奔回城。入城行至一家妓院门口,突见一个华服青年由几个官兵拥护着出来。

上官明珠不禁看的呆了,良久她突然喊了一声“韩秋雨……”翻身下马,迎了上去。

那华服青年也呆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冷冷地道:“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本将军的名字?”

上官明珠身体不禁有些发抖,朱唇轻颤着,双目盯着他道:“韩师兄怎么如此健忘?才几年不见,就不记的我这个在杏花岭孤守的师妹了?韩秋雨,我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你这个无耻的小人。”

韩秋雨有些恼羞成怒,喝道:“哪里来的疯婆娘,再不走开,别怪本将军不客气,滚开!”

几个官兵拔出腰刀,挥舞着骂道:“疯婆娘快滚开!这位乃是安节度使大人的乘龙快婿,岂是你这婆娘胡喊乱叫的人,快滚!”

上官明珠对他的话仿佛未闻,依旧看着韩秋雨,道:“秋雨,你真的就如此绝情吗?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相守五年啊!你……”

韩秋雨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旧事,进前挥手“啪”,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并非上官明珠躲闪不开,而是她不相信他会真的打她。粉腮火辣辣地疼痛,立刻红肿起来。伤心气愤使她不禁昏厥过去。

仲孙婉儿闪身进前扶住她欲倒下去的身子,急呼道:“明珠姐,明珠姐……”

韩秋雨冷视她一眼,同官兵扬常而去。

仲孙婉儿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道:“明珠姐,你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她又连呼数声,上官明珠才幽幽醒来,双目一睁泪如雨下。

仲孙婉儿忙劝道:“明珠姐,这种男人不值得你爱,忘记他吧!”

上官明珠抬手拭泪,凄然一笑道:“没事了,我早想到他会如此对我的,我们快回去找茜姑娘打听啸天的下落吧!”

仲孙婉儿嗯了声,扶她站稳,将马缰递给她。

上官明珠虽然说没事,可泪水还是不住的留下来。她强忍着胸中的伤悲,上马先行。

仲孙婉儿紧随其后,二人疾奔回李府。

李曦茜正自房中养伤,得到陆啸天失踪的消息,急忙去找父亲问寻。上官明珠与仲孙婉儿室中相侯,

少时。李曦茜回来。

仲孙婉儿急问道:“茜姐,李大人怎么说?”

李曦茜道:“官府没有找到啸天,并且经贵妃娘娘的说和,皇上今日早朝已经撤回了通缉啸天的圣旨。”

上官明珠道:“既然如此,官府这面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可是啸天究竟是去哪了呢!”

李曦茜道:“此时定有蹊跷,啸天不会一个人走的,莫非是巧遇了故人?不对,他明知道你们会去找他,不会自己离开的……”

仲孙婉儿急道:“那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这可怎么办呀?”

李曦茜面现忧容,道:“我们只能再出城找一找了,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上官明珠道:“那好,茜姑娘你还是在家养伤吧!我和婉儿再出去找找。”

李曦茜道:“我没事了,一快儿去吧!”

仲孙婉儿道:“你脸色还不太好,不要去了。”

李曦茜道:“我真的没事了,快走吧!”先行出门,二女见她执意要去,只好相随出门。

三人快马行在街上,偏偏又遇见闲逛的韩秋雨带着十几个官兵,骑马横冲直撞过来,吓地街上百姓四下乱跑。

仲孙婉儿一指韩秋雨,道:“茜姐,就是他负了明珠姐。”

李曦茜刚听她说起上官明珠挨打的事,心中正有气。冷视一眼耀武扬威的韩秋雨,道:“明珠姐,你看着,我替你出气。”没等上官明珠言语,她已飞身急扑过去。

韩秋雨见他持剑扑来,大吃一惊,回手自腰间拔起金箫,“当”的一声挡开她一剑,纵身下马与李曦茜盘旋于街上。丁丁当当拆了十数招,被李曦茜一剑刺伤右腕,将金萧夺了过去。紧接着被她飞起一脚,踹中前胸,飞摔出几丈远,落地抱胸吐血。

众官兵呼喊着进前将他扶起,一个官兵头目冲李曦茜喝道:“大胆的丫头,你敢打安节度使大人的女婿,真是找死。快把她拿下去见安大人。”众官兵正欲一哄而上。

李曦茜冷冷地道:“尔等不要自讨苦吃了,本姑娘是李相爷的女儿,有本事叫你们的安大人去找我爹吧!”语毕,转身走近上官明珠,伸手递上金萧,道:“物归原主吧!免得被那小人糟踏了。”

上官明珠所使得金箫雕着凤,韩秋雨的金箫雕着龙,这一双龙凤金箫本是一对,是金箫门祖传之物。

上官明珠双目含泪,接过金箫道了声:“谢谢!”催马先行。

李曦茜与仲孙婉儿明白她心里不好受,没再多说什么,上马相随。

众官兵被李林甫的名头吓住了,谁也没敢阻拦三女,匆忙架起韩秋雨回去医治。

李曦茜、仲孙婉儿、上官明珠三人出得城来又是一番苦寻,依旧没见到陆啸天的踪影。李曦茜后悔把他一个人留在树林里,连着急带刚与韩秋雨动武运功引发了内伤,此时不禁又吐出血来。二女大惊连忙扶她上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