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梅雪一颗心几乎要从嗓中跳出来,绝美的脸颊犹如一朵美丽的芙蓉花,笑地令人神魂颠倒。高呼一声:“三哥。”进前投进他的怀里。

陆啸天拥抱了她一下,笑道:“四弟,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我还没死你就把我活埋了?”

上官梅雪兴奋之极,与他分开,笑道:“小弟就是想活埋你,只可惜没埋住,让你蹦出来了。”

陆啸天含笑道:“四弟别开玩笑了,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梅雪嫣然一笑,道:“三日前在长安城外,你与人打了一架,受了很重的内伤并且重了剧毒,昏倒在路边。正巧我与八师姐要回江南,遇见了你。我见你伤的很重,就让八师姐先回去了,我便带你到长安城求医治伤……”

陆啸天听完以往的经过,心中无限感激,深情地看着她,道:“这次我能逃过此劫,多亏遇见了四弟,否则我现在哪还有命在……”

“错了,这可不是我的功劳,”上官梅雪笑道:“是药王金老前辈的医术高明,才救的你。快去拜谢前辈!”

陆啸天转面一见金峰,不禁愣了一下,他还是初次见到这么矮的怪人,进前抱拳道:“多谢老前辈救命之恩,您真乃活神仙也。”

金峰呵呵一笑,手理长须,道:“壮士不必多礼,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腹内此时有什么感觉?”

陆啸天道:“晚辈觉得热乎乎地,非常舒服。”

金峰道:“这就好,经过这一劫,你的内功至少增长一倍,老夫是看你不像恶人,才给你服‘百草金丹’的,希望你以后多为天下苍生做点好事,别浪费了老夫的金丹。”

陆啸天心头大喜,抱拳道:“老前辈请放心,晚辈没齿不忘前辈的教诲。”

金峰点头含笑嗯了声。

上官梅雪道:“前辈刚提到的‘百草金丹’是不是非常难得的神药?”

金峰道:“那是当然,此丹药老夫研制了四十余年,才得来二十粒,此神药除了能让人内力速增外,还能解百毒。珍贵无比的。”

“好,好极了,这等好药何不拿出来大家共同分享。”巨石后突然有人道。

四人一惊转身望去。见走出两个人来,为首一个黑衣老者,须发花白,脸呈黑红色,秃眉星目,鹰鼻阔口。一脸狂傲的表情。此人却是恶名远扬的“东魔”铁方。另一个是他的徒弟“假书生”张顶天。他双手抱胸,一脸病态。那日他与陆啸天对掌,受了重伤昏倒,醒后挣扎着走进长安,到客栈找到临时寄居长安,寻找妻子吕金香的铁方,便再次昏倒。他是被陆啸天的“震天掌”所伤,伤势过重无法根治。另行治法便是服药王金峰的“百草金丹”,故此铁方也携徒而来。

金峰一见铁方,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你这魔头,老夫的金丹余下喂狗也轮不到你吃。”

铁方面现怒色,冷冷地道:“金矬子,不想让长春谷绝人迹的话,马上拿一粒‘百草金丹’出来,否则……”

金峰最恨人骂他矬子,怒笑道:“姓铁的家伙,你是不是昏了头,忘记了老夫地金丹是用来救人的,岂能给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

铁方阴森森地一笑,道:“不识好歹的东西,看掌。”双臂一振,纵身扑向金峰。他呼呼地掌风腥气扑鼻。陆啸天、上官梅雪与那少年连忙向后退开。

金峰不慌不忙理了理胡须,矮小的身子一晃,“哧溜”从他腋下钻过。回手一掌反拍向他后心,铁方连忙顺势向前疾纵出丈余,突地一个疾转身,双掌直取他面门。金峰身捷如猿,轻巧地闪躲开,二人各展奇功,来来往往,上下翻飞。掌风扫地,沙石飞舞。

陆啸天与上官梅雪定睛观战,连连点头称赞。

二人大拼了好一阵,金峰突道:“铁老儿,老夫已给足了你面子,再不滚蛋可别怪老夫让你当场变狗熊。”

铁方不服气地道:“金矬子,你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铁某一接到底。”

金峰冷哼一声,掌法大变,又斗了数十招,当二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金峰猛一甩头,二尺余长的胡须犹如一把铁铲,伸地笔直,“砰”击在铁方的背上。

铁方万万没想到他会有此一招,觉得后背如挨了一重锤,五脏翻动,一口鲜血仰天喷出。扑出三四丈远,险些倒地。头也不会一下,飞驰而去。

陆啸天与上官梅雪吃惊非小,感叹金峰的胡子竟如此厉害。

上官梅雪笑道:“金前辈的胡子真乃神须呀!晚辈今晚算大开眼界了。”

金峰的顽童性子一向最爱听奉承,“哈哈哈”仰面一阵大笑,道:“小丫头过奖了,徒儿快过来为师父理一理。”

青衣少年应了声赶忙进前。

陆啸天转面看着她,问道:“三弟,前辈怎么如此称呼你?”

上官梅雪嫣然一笑,低声道:“他说我像个姑娘,就这么叫了,我也没办法。”

陆啸天轻笑一声,道:“有意思。”忽然想起张顶天,转身寻道:“坏了,怎么让那‘假书生’跑掉了,我这个笨脑子。”

上官梅雪也忘了注意他,四下看了看,道:“算了,以后总还有遇见他的时候,杀他何必急于一时。”

陆啸天道:“此人心狠手辣,害人无数,终有一天我会亲手除掉他。”

上官梅雪道:“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陆啸天一侧头,见金峰师徒没了踪影,惊道:“哎!金前辈师徒哪去了?”

上官梅雪环视一周,道:“一定是回谷去了,我们也进谷吧!衣服和剑还在房里呢!”

陆啸天嗯了声,二人并肩入谷。

月光如水,阵阵秋风吹过,花香扑鼻。二人顺着花丛小径一阵疾奔,远远见得茅屋中黑洞洞地,心里疑惑不解。很快来至茅屋前,只见房门大开,一个药罐子破碎在门外,屋里没有一丝响动。

陆啸天忙道:“金前辈,出了什么事?”

屋里没有回音。二人觉的事情不妙,摸索着走入房门,脚下“砰当砰”踢到好几个瓶罐。

上官梅雪取出引火之物,点燃窗前桌上的蜡烛。烛光下,室内呈现一片破碎不堪的景象,一排药架子倒地,瓶瓶罐罐碎落一地,**地上到处都是药物。

陆啸天道:“这一定是张顶天干的。”话音未尽。

只听金峰骂道:“他娘的乌龟崽子王八蛋,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二人连忙出门,见金峰师徒垂头丧气地由茅屋后转过来。

陆啸天应上道:“前辈出了什么事?”

金峰仿佛未闻,骂着入室。

上官梅雪忙问那少年:“小兄弟出了什么事?”

少年哭丧着脸道:“那个病书生盗走了师父十粒‘百草金丹’。师父研制了四十余年,才得了二十粒,一下子被人拿去了十粒,他如何能不急。”

陆啸天道:“是你们回来看见他拿的?”

少年道:“如果看见他,他哪里逃得了,今晚来这里的只有他师徒俩,除了他还会有谁?”

“都怪你们这两个臭娃娃,你们若不来,老夫焉能失去金丹,马上给我滚,滚出去。”金峰突然厉声骂道

陆啸天入室道:“前辈请息怒,晚辈一定代您夺回金丹就是了。”

金峰一吹胡子一瞪眼,道:“好,老夫就看你如何夺回金丹,现在就去。”

陆啸天道:“前辈请安心休息,晚辈这就告辞了。”语毕,由**拿起宝剑,上官梅雪也拿起自己的剑和包袱,相继出门。

金峰突然道:“站住。”

陆啸天忙转身回来,道:“前辈有何吩咐?”

金峰从怀中取出小红葫芦,倒出两粒“百草金丹”,道:“带上两粒金丹,以防不则。”

陆啸天道:“这金丹太珍贵了,不能在晚辈身上浪费了,您还是收起来吧!”

金峰一瞪眼怒道:“全是废话,该用时不用,岂不成了废物,接着。”扬手将两粒金丹抛向他。

陆啸天忙接住。

“梆”金峰将房门关闭,接着传出他儿啼似的哭声。

陆啸天与上官梅雪相互看了看,没有言语。

陆啸天从怀中取出手帕将“百草金丹”包好,放入怀里,二人并肩出谷,下了百草山。

暮色四合,晚风温柔的吹拂着,一钩残月歪歪斜斜的挂在天边,清辉暗淡。

仲孙婉儿一路上打听着百草山地所在,奔波了一日,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入岳家镇,投了一家客栈,早早便躺在**,想养足了精神明天继续赶路,可是心里惦记着陆啸天,又想念小女儿,却怎么也难以入眠。想到自己死而复生,不禁又流下泪来,喃喃地道:“陆大哥,婉儿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小妹真的好担心啊!”

“哈哈哈哈,”门外蓦地响起一阵刺耳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那是她记忆中最为熟悉、最令她恐惧讨厌、不男不女地可怕笑声。她柔弱的身子剧烈地一颤,忽的坐起,两缕愤怒的目光闪电般地投向门口,一颗芳心在微微颤抖着。

“仲孙老儿,你让爷爷找的好苦啊!”那可怕的声音又响起,“还不出来领死。”

仲孙婉儿听出不是来找她的,稍微松了口气,轻轻地下床穿好靴子,走到窗前,捅破窗纸外望。

昏暗的月光下,院井中立身一个修长的人影,一副比女人更像女人地装束,一张妖媚迷人的嘴脸,长长地青丝随着清风瘆人地飘摆着,他那双深沉闪亮地眼眸,放射出狼眼一般凶残的光芒,似乎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与事能让他产生一丁点怜悯之心。

望着他可怕地嘴脸,仲孙婉儿一颗心碎了般地疼痛,她身体不断地抖索,双拳紧握,修长的指甲深深扣入掌心都无知觉,胸中的郁闷和无比地愤怒,令她几乎想大喊大叫。

“吱呀”隔壁的房门大开,一条和蔼可亲身影现入她的眼帘,“柳无情,你这畜生,老夫没去找你,你倒送上门来了。”

“爹”仲孙婉儿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喊叫着奔出房门,投入父亲的怀里。

仲孙庸惊恐地搂住女儿,道:“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哈哈哈,好极了,”柳无情发出一阵瘆人地狂笑,道:“原来我的小宝贝儿也在这里,好久不见了,想过柳爷吗?”

仲孙婉儿怒不可遏,骂了句“畜生”就要扑过去。

仲孙庸连忙将女儿拦住,低声道:“不要过去,你弟弟在屋里,带他快走,走的越远越好,快走。”一声长啸纵身出掌扑向柳无情。

柳无情轻蔑地冷哼了声,身形如鬼魅一般闪开他刚猛地一掌,宽大的衣袖呼呼生风,洒下漫天掌影将仲孙庸罩在其中,尽管仲孙庸全力反击,拼命地给自己一双儿女争取逃命地机会,结果还是一样的让他心痛,招招惊险万分,每眨一次眼睛,都有可能是生与死地分割线。

看着拼命在魔掌下挣扎的父亲,看着他充满慈祥与渴望的脸颊,仲孙婉儿如何能舍下他离开,愤怒的气流几乎欲撞碎她伤痛的心房,怒吼一声纵身出掌拍向柳无情的天灵盖,如波涛般汹涌的掌风,在一丈外就已迫地柳无情长发飘扬,衣袖乱摆。惊慌失措之下的柳无情,奋力纵身出掌相迎。“砰”欲震碎耳膜般地一声大响,柳无情带着鬼哭似地叫声,飞射上茫茫的天幕,如一道闪电般地消失了踪影。整个天地间一下子静了下来,静的能听到仲孙婉儿那惊喜若狂不知所措地急促喘息声。

仲孙庸发现外星人似的,惊奇的目光直盯着女儿,突然走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抚摸着她强有力的脉搏,一抹慈祥地笑意在他的脸颊上散开,闪着无限喜悦的光泽,道:“傻丫头,你什么时候遇见过‘逍遥玉客’段老前辈了?”

仲孙婉儿方自回过神来,看着父亲道:“您说的是‘五龙怪客’的师父,段冲老前辈吗?”

仲孙庸笑道:“不错,看来我的女儿还是个有福之人啊!”

仲孙婉儿疑惑的道:“女儿不曾见过段老前辈,爹爹为何有此一说?”

仲孙庸依旧笑道:“段老前辈的混元真气天下一绝,为父在二十五年前领教过,这刚劲的脉搏绝不会错的,傻丫头你得了他老人家至少三十年的功力,你竟然不知道?你仔细想一想,最近几日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仲孙婉儿尽力回想,猛然想起自己死而复生听到的第一个声音,“丫头,好好活下去吧!老夫传了你三十年的功力,以后没有人再能欺负你了。”激动地泪水刷的涌出双眸,兴奋地笑着,道:“女儿想起来了,就在昨天,有一位老人救了女儿一命,爹,女儿真是太幸运了。”开心地投进父亲怀里。

仲孙庸含笑搂了搂她,道:“好孩子,你是个福星,爹打心里为你感到高兴,走,进屋里看看你弟弟吧!”

仲孙婉儿“嗯”了声随父亲走进房门。

仲孙庸点燃桌上的蜡烛,道:“剑南,快出来,你看谁来了。”

床帘一掀,仲孙剑南从床底下钻出,“姐姐”亲切地呼唤一声,投进她的怀抱。

“小弟”仲孙婉儿紧紧地搂住他弱小的身子,不禁流下泪来,她连做梦都没有想到,今生还能见到父亲和弟弟。“小弟,你还好吗?你想死姐姐了。”

仲孙剑南抬起头抹了一把泪水,道:“姐姐,我也好想你,你怎么都瘦了?这些日子有人欺负你吗?”

仲孙婉儿不禁一阵心酸,摇头道:“姐姐武功很厉害地,没有人能欺负姐姐。”

仲孙庸坐在桌旁,笑道:“好了,都不要伤心了,坐下来咱们一家人好好聊聊,婉儿快坐下告诉爹,半年前你是怎么从柳无情手下逃出来的。”

仲孙婉儿闻此言不禁泪如雨下,“扑通”跪在父亲足下。

“婉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仲孙庸说着伸手去扶她。

仲孙婉儿后退了一步,哭道:“爹,女儿不孝,女儿没经过您的同意就嫁人了,请您原谅。”

仲孙庸面色微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女儿不会无故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

仲孙婉儿道:“柳无情抄我们家的那日,女儿没有逃掉,被他侮辱了。”

“啪” 仲孙庸拍案而起怒道“这个畜生,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他。”

仲孙婉儿接道:“女儿多次寻死不成,被芙蓉门的陆啸天与三个姐弟救出魔掌,后来,女儿就嫁给了陆啸天。”

仲孙庸脸色怒变,道:“你,怀了柳无情那畜生的孩子?”

“是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仲孙婉儿怯懦的道。

“孽障”仲孙庸怒骂一句,举手欲打她一个耳光,却在中途停住,闭目一声叹息,坐在桌旁,道:“真是冤孽啊!这个孩子怎么能留下来呢!有了她,让为父还如何去找柳无情报仇啊!陆啸天也是个疯小子,他是真心喜欢你吗?”

仲孙婉儿抹了一把泪水,道:“陆大哥是天底下少有得好男儿,他是真心喜欢婉儿的,不在乎婉儿的过去,更不会因为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而讨厌。他对我们母女俩都非常好,能嫁给他,女儿心满意足。”

仲孙庸叹了口气,道:“好了,你起来吧!一切都是爹不好,是爹害的你们遭此不测,爹才是个罪人啊!”

仲孙婉儿起身走近父亲,为他揉着肩,道:“这怎么能怪爹呢!您不要想的太多了,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一家人团聚您该高兴才对啊!”

仲孙庸道:“事到如今,爹又能改变什么呢!唉!不去想它啦!坐下来,给爹说说,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陆啸天哪里去了?”

仲孙婉儿脸色微变,坐在桌旁,道出以往的经过。

夜色沉沉,山野间没有一丝风,知了好像也睡着了,死一般地宁静。

一棵大树下的阴影中,柳无情盘膝而坐,用尽全力自行疗伤。他苍白的脸颊上,汗水淋漓,良久,他才吐了口淤血出来,瘫倒在地。喃喃地道:“臭婊子,几个月不见,她的功力怎么会变得如此高深,差点要了爷的命,看来短时间内绝不是她的对手了,哼!青山不倒,绿色长流,小婊子,总有一天你还是我的玩偶,咳咳咳……”

清晨,四野明媚清新,林中百灵争唱不休。树林南边是一个小镇,唯一的一家客栈里,厅中围坐几桌客人进食。窗前一桌旁,司马玉娟孤身而坐,她神情忧郁,呆板缓慢的吃着馒头。她与半疯癫的程万宇捉了一夜的迷藏,总算摆脱了他。因与上官明珠失散,包袱和长剑都没有带,怀中只有几两碎银,各人的吃住都成了问题。赶往百草山路途遥远,骑快马也的跑三四日。她银钱不多,车马无一。又为仲孙婉儿之死而惋惜,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她正自呆思,忽闻左侧一阵众人大笑,情不自禁的转面看去。只见六个汉子围坐一桌,这六人的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白脸的、黑脸的、红脸的、黄脸的、青脸的、鹰鼻子熊眼的、尖嘴猴腮的……

司马玉娟一见这六人,心里顿觉讨厌。放下半个馒头,喊小儿过来结了饭钱,信步出门。边走边想如何才能尽快赶到百草山。不知不觉出了小镇,走上林荫古道。正行间,一阵马蹄声自后面赶来,她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见来者六骑,正是客栈中那六个令他讨厌的人。她微蹙了一下弯眉,躲到路边。

六个汉子催马来近,嘻嘻哈哈地将她围住。她怒道:“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胖汉冷冷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无门自来投。小姑娘这可怪不得我们兄弟了,眼下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就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凭你的脸蛋儿能享一辈子好福。另一条就是死路。你选择吧!”

司马玉娟看了看六人,美美地一笑,道:“我们有仇吗?”

胖子道:“当然没有。”

司马玉娟笑道:“既然没有,我为什么有福不享却要寻死路?六位大叔给我一个理由。”

六汉子相互看了看,最瘦的一个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马玉娟毫不紧张地笑道:“众位有所不知,我现在是穷途没路,一无所靠正在愁如何求生计,你们却送福上门,我岂有不接受之理,只是不知胖大叔所言是不是真的?”

胖子满面带笑道:“当然是真的,我们庄主家财万贯,武功超群,就是少一位称心如意的夫人,姑娘若心甘情愿地做庄主夫人,我们庄主一定会将姑娘当稀世珍宝一样对待的。”

司马玉娟嫣然一笑,道:“我真的能行,你们不会骗我吧?”

胖子道:“我们句句实言,请姑娘放心好了。”

司马玉娟笑道:“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假话,不知你们庄主尊姓大名,居在哪座名庄?”

瘦汉子抢道:“我们庄主姓任名平,江湖人称‘绿林一霸’,居住乐宝山庄,由此向东五百里即到。这方圆八百里都是我们庄主的地盘,连官府也惧我们庄主三分,姑娘大可放心吧!”

司马玉娟一听距乐宝山庄这么远,心里有了底,笑道:“好极了,那你们马上就带我去吧!我实在是累坏了,受够了流离之苦。”

六汉子喜不胜收,胖子道:“看来姑娘与我们庄主真是有缘呀!走,我们这就起程。不知姑娘可否会骑马?”

司马玉娟道:“以前骑过几次,应该还可以吧!给我一匹好了。”

胖子道:“那好,老二,你和老五骑一匹吧!把你的马给……哎!对了,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呢?”

司马玉娟道:“本姑娘复姓司马名玉娟。”

瘦汉子道:“好名字,玉娟姑娘就骑我的马好了。”说完,跳下马背,送上马缰。

司马玉娟接过,道:“谢了。”踩镫上马,接道:“好了,走吧!”

那瘦老二与一个同他一样瘦的汉子同骑一马,七人欢笑着打马前行。

司马玉娟与六人一路上东拉西扯无所不谈,黄昏时,七人投了一家荒僻野店,晚饭后,司马玉娟本想趁六人夜半熟睡之际逃离,躺在**却睡去,而且还做了一个很长地梦。梦见陆啸天又爱上了另外一位姑娘,丝毫不理她的感受。她大哭着在荒山野岭上奔跑,孤单单地无人理她。她站在一座悬崖上大喊一声“陆啸天我恨你”,跳下悬崖。一害怕醒来,睁眼见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眼前的景象令她大吃一惊。哪里还是什么客房,却是一座十分华丽的大厅,主人座上端坐一位四十多岁地壮身汉子,四方大脸,高鼻凶目,三缕稀须垂于颌下,身着富贵衫,威严十足。他左侧客位上端坐两人,一个黑衫老者,另一个她认识,却是那“假书生” 张顶天。她看罢真不相信所见属实,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依旧,她真是昏了头,自己明明睡在客栈的**,怎么会突然间来到这里……

原来是那胖汉子看出她的表情有异,怕到嘴边的鸭子飞了,用熏香将她熏昏了,然后又点了她的昏睡穴,疾行三日赶回乐宝山庄。任平见她花容月貌,娇小玲珑,甚是欢喜,重赏了六个手下,六汉子玩乐去了。

任平一见她醒来微微一笑道:“玉娟姑娘,你可是情愿做我的庄主夫人?”

司马玉娟此时才明白是中了六人的暗算,也只好见机行事了。闻听任平的问话,不睬不理,却冲张顶天一笑道:“张公子,我们是真的有缘,在此也能见到你,我真得很高兴。”

张顶天也一直在盯着她看,闻言含笑道:“这么说,娟姑娘很想见到我了。”

司马玉娟故做含羞地一笑,低下头道:“何必说的这么直接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张顶天仰面一阵欢笑。

任平道:“顶天兄认识玉娟姑娘?”

张顶天道:“不错,我们不只是认识,而是老相识了,在下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呀!”

任平如何看不出张顶天喜欢司马玉娟,心中随不太情愿,但他如何敢惹东魔师徒,朗笑一声,道:“原来顶天兄与玉娟姑娘是旧相好,今日在此喜得重逢,在下岂能夺人之美,只能恭喜张兄了。”

张顶天笑道:“在下能与娟妹重逢还得多谢庄主的六位属下呢!”

任平道:“哎!还谈什么谢,在下能为张兄效劳,是在下的荣幸。”

司马玉娟见张顶天与她配合的正合她意,微笑道:“张公子,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张顶天见她这般温柔,心里说不出地舒服,忙起身道:“好极了,在下也正有此意。”转身冲铁方道:“师父,您与任庄主慢慢聊着,弟子出去一下。”

铁方道:“快去快回,一会儿我们还得赶路呢!”

张顶天应了声,与司马玉娟并肩出厅,相继走出庄门。行至一片松林旁。

张顶天怕她说出绝情话,首先开口道:“我明白你在找陆啸天,你不要急,我盗了药王金峰的丹药,金峰救过他的命,他感恩戴德,一定会为他讨回丹药的。想见他就留在我身边好了。”

司马玉娟闻听此言不禁心中一阵狂喜,灵机一动,有了主意。突地怒声道:“你不要再提那个薄情浪子,与那狐狸精在一起卿卿我我,我恨死他了。”

张顶天刚在厅中听她说梦话,还说:“陆啸天我恨你。”又听她如此一说,心中甚为欢喜,忙问道:“娟妹所说的狐狸精,可是女扮男装的那个?”

司马玉娟本不知上官梅雪与陆啸天在一起,她指的狐狸精只是为了骗张顶天瞎说地,一听他说真有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忙顺口道:“不错,就是她,如果张大哥帮小妹杀了这对狗男女,小妹就永远跟你在一起。”

张顶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着她道:“娟妹你不会是又在骗我吧?”

司马玉娟见他的表情有几分相信自己了,忙道:“当然不是了,人们不都常说不打不成交吗!以前我的确不喜欢你,那是因为我们刚认识,不了解你,自从上次你追赶了我七天七夜,分手后,我这心里很是不舒服,总觉得少了很多东西。连日来我反复寻味,才明白我是喜欢上你了,信不信随便你了。”说完含羞的走开两步。

张顶天心情非常激动,笑道:“我信,我信,我怎么会不相信娟妹呢!我张顶天从未对任何女人动过情,唯独娟妹让我一见而痴迷,今天我真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司马玉娟笑道:“好,张大哥助我杀了陆啸天与那狐狸精,我们就成亲。”

张顶天兴奋地只想欢跳,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司马玉娟道:“永不反悔。”

张顶天道:“走,回去拜见我师父。”

司马玉娟点了点头,同他走回山庄。

陆啸天与上官梅雪下了百草山,一路疾奔,希望能赶上张顶天。行不多时已是东方见亮,远远望见前方一座村镇。二人放慢脚步。

陆啸天道:“四弟你一定饿坏了吧!我们进村吃点东西?”

上官梅雪微微一笑,道:“饿坏的应该是三哥,你已经天没三吃东西了,走吧!”

陆啸天笑着摸了摸肚子,道:“好象是从来没这样饿过,今日可的大吃一顿……”

二人说笑着走进村镇,一家饭庄刚打开店门,二人就走了进去,点了饭菜,桌旁坐等。

上官梅雪由怀里取出一个黄布包,道:“这是一位黑衣老人托我交给你的。”

陆啸天道:“是什幺东西?”伸手接过展开,喜道:“飞天雪剑,太好了,那位老人一定是我的第四位师父陆云龙老前辈。”

上官梅雪道:“三哥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多名师。”

陆啸天笑着将剑谱翻开,见里边夹着一张纸条,上写“杭州”二字,他稍呆一下便知其意。

上官梅雪也见到了字迹,问道:“什么意思?”

陆啸天道:“杭州,应该是我第五位师父云游的去处,这下好了,有了这本剑谱就不愁夺回金丹了。”含笑包好放入怀里,接道:“四弟可知此处到东海如意岛还有多远?”

上官梅雪道:“最快也得走七天。”

陆啸天道:“路途这么遥远,我真担心铁方师徒不回去,让我们空跑一趟。”

上官梅雪道:“三哥放心好了,以铁方的恶性,吃了金前辈的大亏,一定会利用金丹引诱他去如意岛的,好在他的地盘上设法复仇。”

陆啸天道:“但愿他们在岛上,我们也好早日了却一件心事。”

这时小二送上二人的饭菜,二人相互谦让着低头进食。

中午,弯曲不平的山路上走着一伙娶亲人,男男女女,穿红挂绿。四个大汉抬着一顶小轿走在前头,花轿里偶尔传出一阵阵啼哭声。这哭声引得迎面驰来的陆啸天与上官梅雪,勒马细听。

上官梅雪望着花轿去远,道:“这新娘子为何啼哭呢?”

陆啸天道:“他一定是对所嫁的郎君不满意了,别管那么多了,我们抓紧赶路吧!”

上官梅雪道:“不行,这位姑娘好可怜,说不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不情愿的嫁人的,我们还是随去看看吧!不能让一位好姑娘一生痛苦。”

陆啸天笑道:“四弟真是侠义心肠,就依你,走吧!”

上官梅雪优美地一笑,催马先行,陆啸天随后跟上。二人只是远远跟随,并不急着追赶。大约走了七八里路,转过一个山弯,前方现眼一座小镇。花轿入街在一大户人家门前停下,院中出来一群丫鬟婆子把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接了进去。

陆啸天与上官梅雪看好位置,投了一家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