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钱塘湖畔,醉柳柔柔。扁舟漂泊,笑语呢喃。空中白云朵朵,水面彩荷片片。九曲竹桥接绿亭,云水相映地连天。

陆啸天手提宝剑立身湖边,望着湖上的美景,心情舒畅极了。他正自观赏,忽听一个似熟非熟地声音道:“三哥等急了吧!”

他忙转身刚要叫四弟,一看是位亭亭玉立地白衣姑娘,不禁呆了一下,左右看了看,道:“姑娘,你是在叫我吗?”

上官梅雪嫣然一笑,道:“三哥,我是你四弟,你真的看不出来?”

陆啸天笑道:“四弟,你化装成女人干什么?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碰上了嫦娥仙子。”

上官梅雪笑道:“我这样打扮好看吗?”

陆啸天觉得她声音也变了,仔细打量她一番,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和自己一样地喉结,胸脯却比较高。心中暗道:“难道她原本就是姑娘?如果是,她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呢……”

上官梅雪见他发呆,双颊微红,道:“三哥,对不起,我也不想瞒着你的,今天约你来,就是为了向你道歉。你不会怪我吧?”

陆啸天哑然一笑道:“我真傻,这么长时间竟然没看出来,你装的可真像。”

上官梅雪笑着道:“你不生我的气?”

陆啸天笑道:“生什么气,少了一个弟弟,多了一个妹妹,有什么不好。不知姑娘芳名怎么称呼?”

上官梅雪甜美地笑道:“在我的名字后面再加一个雪字就行了。走,我们到湖里说话。”先行走上一只小船,陆啸天随后跟上。

上官梅雪摇动双桨,小船飘向湖心。

陆啸天不声不响,呆坐舱中看着她。他总觉得眼前的一切不是真的,如梦如幻。

上官梅雪将船停在湖心,看着他笑道:“三哥,发什么呆?”

陆啸天幽幽地吐了口气道:“我在想我可真蠢,这么长时间,我竟然没看出来。”

上官梅雪道:“其实不是谁蠢,而是你当我是好兄弟,什么都相信我,怎么会想到我的身份有假呢!都是我的不对,请三哥原谅。”

陆啸天笑了笑道:“四妹这么漂亮,我想怪你还舍不得呢!还让我原谅什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

上官梅雪红唇莞尔,双目温情地看着他,道:“什么问题?”

陆啸天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江南第一美人‘漓江九妹’?”

上官梅雪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漓江九妹是我的绰号,我可不敢称什么第一美人,都是那些臭男人瞎传扬的,害地我行走不便,才女扮男装的。”

陆啸天喜道:“我一直想见一见漓江九妹,不知到何处去寻。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一直在我身边。看来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陆啸天今生能有你这么个美人妹妹,别无所求了!”

上官梅雪坦然地道:“我可不想做你的妹妹,你就当你那个四弟已经死了,我们只是好朋友,重新开始如何?”

陆啸天不解地道:“为什么要这样?该不会嫌弃我这个哥哥吧?”

上官梅雪微笑道:“当然不是,如果是那样,你又怎么能见到我,我已经爱上你了,不想自己一生痛苦,所以不会要你这个哥哥的。”

陆啸天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接,一时间不知所措,呆在当场。

上官梅雪粉面上毫无羞怯之色,接道:“你也许会觉得我过于坦白大方了,我一向都是敢爱敢恨,不会扭扭捏捏,也不想那么做。你能不能接受我,是你的问题。我只是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今生今世不会再喜欢另一个人就够了。”

陆啸天当然不会不喜欢她,闻听她的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很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四妹的厚爱我心领了,只是我……”

上官梅雪含笑抢道:“好了,你不要说了,你的事我全知道,也不想让你为难。好了,不谈这些了,说点别的吧!哎,对了你是怎么摆脱娟妹的?”

陆啸天见她差开话题,心里也不那么紧张了,笑道:“她那么鬼灵精我若想摆脱她谈何容易,是她让我来的。她说‘命中要见的人想不见也不行,属于别人的东西强留也留不住。我何不成人之美,送个顺水人情……’。”说到此,他脸色大变,急问道:“梅雪,娟妹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是位姑娘了?”

上官梅雪心中对司马玉娟所言很是感动,点头道:“你都说她是鬼灵精了,什么事能瞒过她?”

陆啸天急道:“坏了,她会不会走呢?”

上官梅雪道:“不会的,她那么爱你,怎么会离开你呢?”

陆啸天道:“她是爱我,只是我屡次伤害她,她一再忍让。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回想她说那些话,分明就是在向我告别吗?不行,我的赶快回去,不然……”

“哈哈哈”一阵敲破锣似的大笑,打断了他的话,道:“臭小子你还走得了吗?”

二人大吃一惊,转首四望,只见十几条船,五六十个汉子,舞刀弄剑地向他们围了过来。为首之人却是铁家二狼,“白狼”铁秀、“黑狼”铁云。

上官梅雪曾经见过铁家三狼,了解三狼的底细。不禁心中焦急,因为她知道三狼还有个绰号叫“水鬼”,水性特别好。如今被他们围在湖中,陆啸天不懂水性,如何能脱身。

陆啸天虽不认识二狼,一看其德行便知其不是善类。冷冷地道:“尔等是何用意?”

铁秀冷森森地道:“你这野小子,小王八蛋,敢玩老子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给我杀!”

十几条船呼啦一下子围近,撞成一片。

陆啸天也不想与他们废话,将宝剑递给上官梅雪,纵身扑向奔来的汉子。“砰砰砰”掌不空发,众凶汉连声惨叫相继落水。

上官梅雪对待恶人,一向毫不留情,宝剑出鞘,身轻如燕、剑似银虹。“丁丁当当”“噗噗噗”,少胳膊丢腿的汉子一个接一个地摔入水中。碧绿的湖水一片片地变成了红色。

铁秀与铁云观战片刻,“扑通扑通”投入水中失去踪影。

上官梅雪见二狼下水,忙喊道:“三哥小心脚下。”

陆啸天会意,“砰砰”两掌击落水两个汉子,突觉左足腕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如果他手中有剑,马上可以急救。可他手中空无一物,出掌已不及。刹那间那只大手猛地向水下一拉,他哪里还站得住,足下的船一晃,“扑通”他也摔入水中。他丝毫不懂水性,一阵手刨脚蹬,一连喝了好几口湖水。此时双足一紧,整个人被二狼拉进水里。他一身绝技一点用不上,又是一大口水立刻将他呛晕。

上官梅雪见他落水心中大急,连出几剑,逼退两个凶汉,纵身由陆啸天落水处跳入湖里,她从小在漓江上长大,精通水性。闭息下潜,见陆啸天被二狼托向水底。连忙浮近,出剑横扫向二狼的手腕。二狼手无兵器挡架,被迫放手。

上官梅雪急忙抓住陆啸天的衣领子,一提气“哗”地一声窜出水面,落身一条船上,低头见陆啸天已断了气息,忙把他向空中一扔,“砰” 照他腹部就是一掌。陆啸天一张嘴喷出许多湖水,待他再次落下,上官梅雪又复击一下,他又吐出许多水来。

此时,有四个汉子挥刀扑来,上官梅雪仿佛未见,左手揽住陆啸天复身四唇相接,便为他做人工呼吸。四汉一步步逼近,出刀刺向陆啸天。上官梅雪头也不抬,右手一剑挥出,“铮铮铮铮”斩断四刀。随即一股剑气递出,四汉被破腹惨叫着摔下水去。

陆啸天急咳了几声缓过气来。

上官梅雪急道:“三哥你没事了吧!”

陆啸天吸了口长气,还没等他说话,身下的船突地猛翻向一边。

上官梅雪急忙一拉他,二人纵身向两丈外的一条船落下。

二狼找来的帮手,个个会水。此时已有二十余人受伤落水,一个腿受伤的汉子正在那条船边,见陆啸天二人扑来,猛地将船推开,“扑通”二人又落入水中。

陆啸天连忙闭住呼吸,这次没有被水呛到。二人下沉丈余立刻浮出水面。这时只听“扑通扑通”船上的众汉子全跳下水,将船全掀翻沉下水底。浮着水向他们围过来。上官梅雪见没了落脚之地,心中发慌,急道:“三哥,这可怎么办?”

陆啸天是靠她搂着才在水面露出头来,心感惭愧,苦笑道:“今日是我连累你了……”

上官梅雪道:“你不要这么说,我们不能活着出去,能死在一起,小妹也会含笑九泉的。”

陆啸天心情甚是激动,切齿怒视着游来的众凶汉子,道:“我们不会死的,我有办法治他们了,你放开我吧!”

上官梅雪半信半疑松开手,陆啸天下沉水中,刹那间,哗啦一声窜出水面一丈多高,身如飞鸟疾扑向众汉子。“砰砰砰”双足连踏,有七八个汉子的头被他踏中,当场昏死沉下水,很快变成浮尸。

陆啸天再次落水,只见他身子猛地一旋,水面现出一个很大的漩涡,他竟然没有沉下去。双掌照水面以十乘内力击出,“砰”地一声大响,水浪冲天而起,十几个汉子大叫着随浪溅起,复落水中,重伤吐血。

上官梅雪目睹此景,心中甚是欢喜:“想不到在危难之际会逼地三哥悟出一种水上功夫来……”她正自兴奋,忽觉裙角一紧被人拖入水中。她忙闭住呼吸,手中宝剑削向足下。因是在水中有阻力,剑速不及,伤不到对方,只能破他松手。一入水便看清是二狼在她左右。宝剑连环猛刺,二狼自然不会伤害她,左躲右闪乘机点她穴道。三人折腾了好一阵,铁云突地抓过一个汉子的尸体接了她一剑,立刻一股鲜血污染了她的视线。她大吃一惊,急忙浮向水面。二狼故意耍此一招,岂能容她逃走。疾扑进前,准确的治住了她的麻穴。架她出水面,急游向岸边。

此时陆啸天已将众汉子打地死伤无几,回身见上官梅雪受治于人,急呼一声“梅雪”,几个起落扑近。

铁秀回头恶狠狠地道:“野小子滚远一点,否则我就杀了她。”

陆啸天不敢再进前,骂道:“狗贼,你若敢伤害她,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尔等碎尸万段。”

二狼不再理会他,急游到岸边架起上官梅雪上岸。

上官梅雪右手一直紧握着他的宝剑,此时一松手跌落岸边。陆啸天随后上岸,拾起宝剑,远远跟在二狼后面,用心苦想,如何搭救上官梅雪。

此时,夕阳压山,暮色将临。街上忙碌的行人和买卖人,被二狼撞得东倒西歪,喊爹叫娘。

陆啸天左躲右闪,紧跟其后。

二狼正自疾奔,蓦地一声怒喝:“把这狐狸精留下。”一位粉衣蒙面姑娘持剑飞身拦在二狼面前。

铁秀怒骂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从老夫手中劫人,不想死赶快滚开!”

粉衣姑娘冷哼一声,道:“老匹夫,本姑娘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这狐狸精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尔等若不交人,本姑娘就一同论处。”

“唰”疾出一剑猛刺向上官梅雪头部。

二狼见她来真的,铁秀忙将上官梅雪推给铁云,出掌攻向粉衣姑娘。

粉衣姑娘躲闪他几掌,飞身又刺向铁云怀中的上官梅雪。

陆啸天已认出粉衣姑娘是司马玉娟,心中欢喜,出剑拦住铁秀。

铁云怕伤到上官梅雪,急忙飞身一家店铺门口,将上官梅雪靠墙放下,回身怒吼着扑向司马玉娟。四人在大街上展开了一阵生死拼杀。阻挡了来往的行人车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陆啸天此时的武功别说是一个铁秀,就是三狼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见他身形忽起忽落,剑气箫响,掌风呼啸。逼的铁秀很快落入下风。

铁秀见不是他的对手,疾攻几招,纵身扑向上官梅雪。

陆啸天怕他又要威胁他,正欲思法补救。忽听铁秀一声大叫,后退两步仰面倒在地上,心口深深刺入一把匕首,血涌如泉。

上官梅雪却挺身而起。

“大哥……”铁云惊叫一声,躲开司马玉娟一剑,扑在铁云的尸体上放声哭喊数声。起身急扑向上官梅雪。她身形疾转,巧妙地闪开他凶猛地一招。飞起一脚踢向他的左肋,接着陆啸天出剑刺向他后背。二人相互配合,只几个照面,铁云左肋中剑,惨叫着摔在地上。上官梅雪进前就要治其于死地。

陆啸天忙拦住她,道:“梅雪算了,放他一条生路吧!”

上官梅雪吐了口怨气,除去杀念。

铁云由地上爬起,凄惨地大笑着,摇摇晃晃地走到铁秀的尸体旁,跪下哭喊了一阵,拔出铁秀身上的匕首,刎颈倒地。

围观众百姓见死了人,迅速离去。陆啸天与上官梅雪巡视一圈儿,却没见到司马玉娟。

上官梅雪道:“娟妹,一定是生气了,你快去找她吧!”

陆啸天道:“你去哪里?”

上官梅雪温情地看着他,道:“我很久没回家了,我爹娘一定急坏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陆啸天很是不愿意让她走,看着她美丽地脸颊,道:“既然你这么孝顺,我也不好再留你,只是今日一别不知何年再见,我……”

上官梅雪柔媚地一笑,道:“你是不是会很想我?”

陆啸天笑道:“你说呢?”

上官梅雪道:“不用说了,我明白了。你不要担心见不到我,等我回家给我爹娘说一声,就会北上来找你。眼下你还是快去哄你的娟妹吧!我走了。”说完,猛地进前在他腮上吻了一下,跑着离去。

陆啸天含笑目送她消失在暮色中,急忙奔回客栈。

客房里,黑洞洞、空荡荡地。哪里有司马玉娟的影子,他如同进了雾谷,心头一片茫然,不知该到哪里去找她。一种从没有过地孤寂感,环绕在心头。坐在**,呆望着门口,喃喃地道:“娟妹,我不能没有你了,你为什么这么绝情呢!娟妹,你快回来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呀!娟妹……”他正自低语,忽见一条秀美地身影走进房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他心中一喜,忙起身应上道:“娟妹,你真的回来了。”

她身子一斜投进他的怀里,他兴奋地搂住她。忽觉她的身体有些发抖,而且比平日高了些。忙问道:“娟妹,你怎么突然长高了?”

话音未落,忽觉软肋一阵剧痛,痛叫一声推开她,后退数步坐倒在**。左肋一把小匕首入肉寸许,血流如注。他拔掉匕首,悟住伤口,忍痛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哈哈哈”门外传来一声大笑,走进一位青衣妇人,道:“梅华点灯,让这小兔崽子死个明白。”

冒充司马玉娟的绿衣姑娘,应了声点燃桌上的蜡烛。

陆啸天定睛看向那妇人,只见她容颜清丽,双目凶光逼人,一脸冰冷可怕地表情。此人便是“东魔”铁方失散多年的妻子,江湖人称“辣婆”的吕金香。绿衣姑娘是她与铁方的独生女儿铁梅华,芳龄一十八岁,她从生下来就没见过父亲。随同母亲四下奔波十八年,才得知江湖人称“东魔”的铁方就是她的父亲。虽然父亲的名号不怎么好听,但她还是想见见他。哪知一到余杭县就得知了铁方的死讯,并听说是被陆啸天所杀,便一路追赶而来。陆啸天在街上与三狼相斗时,被她母女发现。跟踪他到客栈,知他武功高强,正面斗他不过,想晚上暗害于他。陆啸天自言自语被母女听见,于是便抓住他的弱点走了一险招。铁梅华别看与凶狠残暴的母亲在一起,她可是非常的善良,平时连虫蚁都不忍心伤害。母亲乱杀无辜她经常劝阻,救下了不少生命。今晚吕金香逼她为父报仇,她不得不动手。她不忍活生生地一个人被自己杀死,因此身体不住的颤抖,迟迟下不了手。当陆啸天问她怎么突然长高了时,一害怕情急之下将匕首刺了过去,但她并没有用全力,否则陆啸天那还有命在。

陆啸天打量二人一番,冷冷地道:“在下与你们有何冤仇,用此卑鄙地手段加害于我?”

吕金香见他受伤不重,怒视着女儿骂道:“臭丫头,下手这么轻,你忘了她是你的杀父仇人了吗?”

陆啸天看了看铁梅华那双惹人怜爱的水润眸子,明白她是被逼地,立刻不再记恨她,反而还有几分感激。

吕金香转身怒视着他道:“小子,老娘问你,东魔铁方是不是你杀的?”

陆啸天冷冷地一笑道:“那老魔是中了黄山三毒的毒针死的,与在下无关。”

吕金香冷笑道:“死到临头了还想狡辩,整个余杭县城的人都在说是你杀了铁方。”

陆啸天道:“这有什么稀奇,在下一到余杭便得罪了数十个小人,余杭府尹的耳朵都被我妹妹给割了,他们造谣害我也在情理之中,信不信由你,在下也不在乎多一个仇人。”

吕金香怒声道:“好狂的小子,看掌。”扑身进前双掌疾拍向他双肩。

陆啸天左手悟住伤口,身形一晃闪开,右掌猛拍向她后心。吕金香双掌落空身形急转,“砰”挡开他一掌,飞起一脚踢向他小腹。陆啸天双足一弹,“嗖”由桌上越过。“啪啦啦”木桌被吕金香一脚踢碎,烛火熄灭,屋中漆黑一团,谁也看不见谁。

三人都静无声息,过了片刻,隐约看见了对方的身影。

陆啸天有点分不清她们母女俩,怕伤到铁梅华,没有先出招。左手捂着伤口不敢放开,鲜血粘呼呼地将衣衫粘在身上,虽然伤地不重,毕竟是好好的肉挨了一刀,疼地他一阵阵直冒汗。

吕金香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室内太黑行动不便。突然开口道:“野小子,有种的随老娘出去打。”语毕,拉着女儿先行出门。

陆啸天想不打也不行,走到床前摸到宝剑,相继出门。

院井中虽没有月光,但有各房中的灯光相映,也比室内亮多了。吕金香由长裙内取出一把短剑,立足院中,铁梅华站在她身后两丈外。

陆啸天走近几步,冷冷地道:“出招吧!在下奉陪到底。”

吕金香冷哼一声,双足点地纵起三丈余高,在空中一个急翻转,短剑一声啸响,疾如星火般地向他头顶削下。

陆啸天纵身应上,宝剑一挥,“当”架开她的短剑。右足飞起踢向她的小腹。吕金香随即抬足,“砰”二人对踹一脚,猛地分开,同样头下脚上栽下,双剑点地一借力,再次纵起,双剑同时刺向对方前胸。如果二人都不收剑,自然是陆啸天的长剑占了优势。可吕金香有意露一手功夫,短剑一横以左手扶之,“当”硬接了他一剑。二人再次分开,横射出丈余远,陆啸天双足一踏院中的一棵老槐树的树干,反扑而回。吕金香也毫不示弱,双足一踏房檐反扑回。“当当当”双剑连交,火星乱冒,打作一团。

陆啸天的武功本来胜吕金香一筹,只因他受了伤行动不便,才与她打成平手。如此下去,时间一久陆啸天就有点吃不住了。伤口倍加疼痛,额头见了汗水,心神不宁,剑法逐渐散乱,很快落入险境。

二人光顾打斗,谁也没注意司马玉娟隐藏在老槐树茂密的枝叶中。本来她是决定离开他的,但她出城不远,转念一想,何不回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也许没有我想的那么坏呢!于是她便悄悄回来。正好陆啸天三人刚出房门,她便隐藏于树上。她并不知陆啸天受了伤,观看了半天,见陆啸天左手始终按在左肋,而且剑法逐渐散乱,心中有些急了。怪上官梅雪不出来帮忙,又等了一会儿,见上官梅雪还不出来,陆啸天连连败退,实在忍不住了。长剑出鞘,疾向吕金香扑下。她由上而下快如闪电,吕金香没有丝毫防范,待她听到风声躲闪已不及。“噗”后背给司马玉娟一剑削了一条长口子,血腥四溅。她不禁一声痛叫,扑出两丈多远,险些倒地。

铁梅华惊呼一声,奔到她近前扶住她急问道:“娘你没事吧?”

吕金香面色苍白,凶狠地看了司马玉娟一眼,母女俩纵身上房离去。

陆啸天一见到司马玉娟,几乎忘了伤痛,兴奋地道:“娟妹你回来了?”

司马玉娟真想转头离去,但见他伤口还在流血,实在是不忍心。努着小嘴儿也不说话,走进屋里点燃蜡烛放在凳子上,将地上破碎的木桌向一旁踢了踢。

陆啸天随后跟进。司马玉娟仍旧不言语,帮他脱去长衫,赤露出上身,细致的给他包着好伤口,转身就要走。

陆啸天忙拦在她面前道:“娟妹你真的要离我而去?”

司马玉娟闻此言不禁双目垂泪,玉齿咬着下唇侧身还要走。

陆啸天真怕她想不开寻短见,双臂一张将她搂进怀里。道:“娟妹,你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会非常痛苦地,相信我,我是真心爱你的,没有了你,我无法活下去。”

司马玉娟本想挣脱他,可又怕他伤口疼。老老实实地被他搂了一会儿,靠在他坚实火热的胸脯上,徐徐感到一阵温馨,情不自禁地抬手搂住了他。二人静静地拥抱了一阵。

司马玉娟柔柔地道:“你真是个多情种儿,小妹实在拿你没办法。以后只要你心中有我的一份爱,小妹就心满意足了。”

陆啸天心中无胜感激,搂着她娇柔的身子,道:“我的好娟妹,只有你最了解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是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也许我真的是个朝三暮四薄情人,只会伤害你们。”

司马玉娟抚摸着他的脸,看着他微笑道:“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这辈子都跟定你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与任何人争风吃醋,你满意了吧!”

陆啸天心中无限甜蜜,低头便要吻她。

司马玉娟忙推开他,逃出门外,笑道:“讨厌,我不理你了,早些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呢!”语毕为他关好房门。

陆啸天开心的笑了笑,坐在**,猛然想起仲孙婉儿,脸上的笑意顿失,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语道:“爱的多,痛就多,陆啸天啊陆啸天,你大仇未报,不用心练功,到底在做些什么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