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星月静,初晓寒风起,远天没红日,沙舞四凄迷。

山谷内避风,不是十分寒冷,陆家兄妹俩相靠着,体内又有雄厚的功力,才不至于很快被冻死。时间一刻一刻地过去了,转眼又到了下午。兄妹俩依旧一动不动斜靠在一起,双手和脸冻的红肿起来,正处生命垂危的时刻,南面山坡上走下两个人来。来者一男一女,身披羊皮披风,头戴皮帽,男的丰神竣朗,满面风尘。女的红纱遮面,俏丽的脸颊隔纱可见,腹部鼓起很高,像是怀有胎儿。二人远远就见洞口前堆挤着几个人,不禁同声惊呼“芸妹……”

“陆大哥……”白衣少妇扶起陆啸天,放声哭喊。

蓝衫青年扶起陆芸芸,见她手里紧握着一个白瓷瓶,还有鼻息,忙道:“他们还活着,是中了毒,快抱他们进山洞。”抱起陆芸芸飞步奔入山洞,白衣少妇止住哭声,抱起陆啸天随后跟入。

二人见洞内有亮光,一直奔入石室,将陆家兄妹放在**,连忙给他们吃下解药,盖好棉被。

白衣少妇守在陆啸天身边,双眸呆呆地望着他,流下两行热泪,喃喃地道:“你这傻子,当初硬是不让小妹随你来,看你险些把命丢了不是……”

蓝衫青年坐在陆芸芸身边,双手握住她一只冰凉的手掌,默默地看着她憔悴的脸颊,面现惜怜之色。

陆家兄妹冰冷的身体逐渐温暖、发热。约摸一个时辰过去了。

陆芸芸双腿**了两下,微微睁开双眸,首先看到的是床帘,一侧首见一蓝衫青年坐在床边,她以为是幻觉,用力眨了眨眼睛。

“芸妹,你终于醒了!”蓝衫青年喜笑道。

她不禁惊呆了,有些不相信地低声问:“你是寒大哥?我也死了吗?”

蓝衫青年兴奋地道:“我是寒玉雷,我们都没有死!”

陆芸芸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本来她以为他已经死了,疑惑地问:“怎么回事?你不是被我娘杀了吗?”

寒玉雷笑着道:“你娘没有杀我,她告诉我两年后来大漠找你,苍天有眼真的让我找到了你!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陆芸芸很不自然的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你又何必真的来找我,受这流离之苦?”

寒玉雷见她不是很高兴,心中一寒,看着她道:“芸芸,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再苦再难我都会来找你,难道你不希望我找到你吗?”

陆芸芸直言道:“不希望,我不想你为我付出什么,我只当你是朋友,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谢谢你救了我。对了,我哥呢?”直身坐起看向别的床。

寒玉雷闻听她的话不禁心中一阵凄冷,呆坐无言。暗道:“她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我决不会放弃,她是我今生的最爱……

“咳咳咳”,陆啸天急咳了几声醒来,嘴角流出血丝。

白衣少妇惊道:“大哥你受了内伤?”

陆啸天睁眼见爱妻上官梅雪站在床边,不禁又惊又喜,猛地坐起道:“梅雪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梅雪红唇一努,故做不高兴的样子,道:“你不是嫌我碍手碍脚吗?若不是我自己随后赶来,你的命早没了。”

陆啸天惭愧地一笑,道:“你不要生气,我不让你来并非是嫌你……”

“好了,不要解释了,”上官梅雪嫣然一笑道:“我都明白,快坐好我给你疗伤。”

陆啸天含笑道:“不用了,这点小伤我自己调息一下就没事了,芸芸一定又饿坏了,你应该去做饭。”

陆芸芸听到哥哥关心的话语,心中甚是甜蜜,忙下床与寒玉雷进前。

寒玉雷关切地道:“陆兄你的伤没事吧?”

陆啸天见他对妹妹很是亲热,心中高兴,笑了笑道:“不要紧,一点轻伤而已。”

陆芸芸顽皮地抬手把住上官梅雪的双肩,看着她的丽面,甜美地一笑道:“嫂子真美,让我亲一个。”

“滋”,在她腮上吻了一下,惹得四人一阵欢笑……

暮色苍茫,风沙沉静。

四人吃过食物,坐在室中闲谈。

陆啸天道:“梅雪,你与寒兄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上官梅雪道;“我们是在野狼山下巧遇的,一同上山打听你们兄妹俩的下落,制服了那三个恶妇,才知你们头一天去过那里,于是我们就一路追赶而来。”

陆芸芸笑道:“那几个恶妇也够倒霉的,接连挨了两天打,都因为她们拜错了师父。”

这时,忽听洞外一个苍老地声音哭道:“义兄你死的好惨啊!义兄……”

四人一惊,连忙走出室门,来到洞口。只见洞外来了五人,一个金发丑女,两个瘦小女子。一个白发如雪、身体肥胖的老妇。一个须发如银、身材纤瘦、满面皱纹的老者。却是“都山双煞”巴图特、娇容与他们的宝贝女儿娜可心及两个侍女。

巴图特伏在仲孙图僵冷的尸体上,老泪纵横,不断哭喊。

娇容一抬头看到了洞口的四人,冷冷地道:“死老头儿别嚎了,仇人就在这里。”

巴图特猛得直起身子,冷视着四人,厉声道:“是哪个小杂种害了我义兄?”

陆啸天冷笑一声,道:“这老魔头早就该死了,是在下送他上路的。”

娜可心听他声音耳熟,但他没戴脸谱,她没有认出他。只是盯着他看。

巴图特面现杀机,怒视着他,咬了咬牙,道:“小杂种,有胆量,但是你今天死定了,不如你自己了断狗命算了,免得你的狗血弄脏了老夫的衣服。”

陆啸天冷哼了声,道:“这句话应该在下对你说,看掌!”说着就要飞身出招。

上官梅雪忙拦住他,道:“你内伤刚愈,让我来对付他。”

陆啸天忙道:“不要乱杀无辜。” 话音未落上官梅雪已没了影子,紧接着,“啪啪”两向,巴图特已捱了两个响亮耳光,“砰砰砰砰”四声大响,娇容和娜可心及两个女仆相继摔倒在冰上,滑出两三丈远,连声呼痛。

巴图特被打得傻目瞪眼的站在台阶下。突地,他胡子一扬,上官梅雪停足他面前。她说了声“迷踪拳”双掌连连击向他面门和前胸,巴图特左躲右闪,躲过十几拳,“砰”,前胸被她一拳击中,身体向后猛摔出去。他的宝贝女儿伏在地上刚要爬起,“扑通”,被他砸入冰里半尺,“嗷”的一声嚎叫出来。

陆芸芸一见不禁“咯咯咯”笑的娇躯乱颤。

陆啸天微笑着点了点头,暗道:“梅雪真的不在我之下了。”

巴图特与娇容都是成名多年的魔头,不禁臊得老脸通红。

巴图特抽出长剑大叫一声,扑向上官梅雪。她笑着向他招了招手,身形一晃已到了他身后,“砰”,一拳击中他后心。他站立不稳,身子向前疾扑了三步,“砰”,前胸又中了她一拳,身子又向后摔出三丈多远,砸在冰上。

以上官梅雪以往的个性,早将尔等杀死,今日丈夫有言在先,她不得不听。手下留情只是想吓跑他们。

娇容见老头子又被打倒,“蹭”,拔出长剑扑上。

上官梅雪笑了笑,躲闪了她几招,使出迷踪拳,“砰”一拳击在她脑门上,她一声痛呼,眼前一阵昏黑,金星乱冒,“扑通”一声向后摔倒在地。

上官梅雪双臂抱于胸前,朗声道:“尔等若再不滚开,我可就不客气了。”

此时,娜可心和两个扑女把娇容扶起来,她头昏的还站不稳。

巴图特铁青着脸,看了上官梅雪一眼,转身道:“我们走,”五人灰溜溜地向谷外走去。

陆芸芸笑着,道:“嫂子真厉害,打得她们屁滚尿流。”

上官梅雪微微一笑,道:“不是我历害,是他们武功太差了。”说着走向台阶,四人谈笑着走回石室中。

寒风萧萧,白雪飘飘。雪花飞舞里,一眼看去是那么耀眼刺目的白。雪山冰峰高接苍天,难寻峰顶。雪野茫茫,一望无际。

雪野上,陆啸天,寒玉雷,陆芸芸和上官梅雪四人迎着刺骨的寒风白雪,排成一行艰难地走着。四人翻山越岭的寻找了数日,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陆啸天走在前头,望着茫茫的冰峰雪领,皱眉叹息。不知到何时才能找到仇人,眼见妻子腹部一天天大起来,跟着他没日没夜的奔波操劳,花容憔悴,实在有点于心不忍。

又走了一段路,上官梅雪有点跟不上了,粗壮地下身使她笨地走几步路就大喘粗气,连日来又什么也不爱吃,身体更虚弱了。

陆啸天回头见她跟不上了,忙转身拉住她的手,惭愧地笑了笑,道:“又走不动了吧?”

上官梅雪幽幽地吐了口气,看着他,低声道:“都是你不好,害的人家连路都走不动!”

陆啸天笑着,道:“这怎么能怪我?女人总是要生孩子的吗!”

上官梅雪朱唇一努,嗲声道:“讨厌了,你再这么说我马上教她出来。”

陆啸天忙笑道:“好了,别胡闹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上官梅雪抿嘴儿一笑,道:“这雪山上有没有人居住呀!如果有,我们找到他们也好打听一下恶婆的行踪。”

寒玉雷回首,道:“听说雪山上长年居住着三位成名的武林人物,一位是个破衣老婆婆,江湖人称‘雪山独乞’,名穆容春,另外两位是一对夫妇,江湖人称‘雪野双魂’男的名叫东方玉,女的名叫孟秀云。这两个人轻功过人,传说能踏雪无痕,在冰川雪野上神出鬼没,很少有人见到他们的真面目。”

陆芸芸微一叹息,道:“我们虽然知道有这三个人,但是又去哪里找他们呢?真实太渺茫了。”

上官梅雪道:“只要我们一心去找,总有一天会找到那恶婆子的。”

寒玉雷道:“我们应该想出一个能引她出面的办法,如果她能远远地看见我们,而我们看不见她,她若不露面岂不害得我们还得四下乱找。”

陆啸天道:“寒兄说得有道理,可我们用什么办法引她出来呢?”

四人默默地想了一阵。

上官梅雪面色一喜,道:“有了,我们做一面旗,写上‘天下无敌’四个大字,把它扛在肩上,那恶婆子性情狂傲、目中无人,若是看见这四个字,一定会出来找我们比武的。”

陆芸芸一拍手,笑着道:“好办法,可我们用什么做旗呢?”

上官梅雪道:“这好办。”说完停身抽出长剑,“哧”,割下一大片衣襟,接道:“来,抻一下。”

三人忙把衣襟抻平,上官梅雪拿起长剑就要拉破手指。

陆啸天忙道:“梅雪,我来写吧!”

上官梅雪会心的一笑,点了点头。

陆啸天接过长剑,右手食指在剑刃上一滑,脂肚立刻拉了一道口子鲜血滴滴落在白雪上。他抬起手在裙布上写了“天下无敌”四个大字。白布红字特别清晰。

寒玉雷飞身奔到几十丈外一棵歪脖老榆树进前,抽出长剑,砍下一断七八尺长地树枝,削光小杈,转身奔回。四人一同动手把裙布系在树枝上,陆啸天手握树枝高高举起。裙布随风飘荡,白雪一映,鲜红的大字遥遥可见。

将近午时,四人用长剑拄地翻过一道滑不立足的山梁,举目远望,野天一色,茫茫一片。

此时寒风越来越猛烈,雪如棉絮一样在风中飞舞。 四人被风刮得站立不稳,忙趴伏在雪地上。听着狂风的吼叫,一动不动。暴风雪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才渐渐小下。

陆啸天首先站起来,抖着身上的雪,道:“起来吧,风小了。”

陆芸芸和寒玉雷相续站起,却不见了上官梅雪。

陆啸天惊道:“梅雪呢?”二人左右看了看不禁脸色惊变。

三人举目四望,到处都是茫茫白雪,哪有上官梅雪的影子。

陆啸天立刻有一种不祥的念头浮上心头,忙道:“我们分头去找,一定是被暴风刮走了,芸芸你往北,寒兄你往南,我往东,天黑前我们在这里会合。”把写着天下无敌地白旗插在雪地上。三人分头去找。

陆啸天心急如焚,一边跑着一边喊:“梅雪,梅雪……”大一约奔了二里路左右,在一段断崖边停下。望着崖下一根根奇形地高大冰柱,高声喊了一阵,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寒风。他长叹一声,把希望寄托在他两人的身上,急忙又奔回。

他刚刚离去,崖下传出一阵痛苦地呻吟。断崖高二十余丈,一块巨冰旁上官梅雪仰面躺卧,她因体力虚弱,被暴风刮得连连翻滚,积雪滑不立足,顺风滑下悬崖。仗着她身披宽大披风,狂风旋着她落下,没被摔死,却摔断了左腿,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白雪。她从昏迷中醒来,不停地痛哼着。生死情缘也许真得有定数,她的叫声引来了一位破衣烂衫的白发老婆婆。她看了看她苍白的丽面,点了点头,进前抱起她,转身奔去,很快消失在茫茫地落雪中。

上官梅雪又是一阵昏迷,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软绵绵的**,她明白自己的命保住了,心中很是感激。

“你醒了,伤处还疼地厉害吗?”白发婆婆挑起床帘道。

上官梅雪微微一笑,道:“不怎么疼了,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白发婆婆道:“你先不要谢我,说一说你孤身一人来雪山干什么?”

上官梅雪道:“晚辈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三人,我们是被暴风刮散地。”

白发婆婆道:“还有三个,那你们来干什么?”

上官梅雪见她穿著已猜到她是谁,实说道:“我们是来寻找仇人‘西域恶婆’的。”

白发婆婆脸色微变,看着她道:“找恶婆报仇,你们的武功一定很高了?”

上官梅雪闻听面色一喜,急问道:“前辈可曾见过恶婆?”

白发婆婆微一叹息,道:“岂只是见过,十几天前老身曾与她交过手,只怪我的‘寒冰掌’没有练成,败在她的‘飞叶神功’下,仗着老身跑得快,才逃了回来。”说罢,双眸两缕深沉地光芒呆呆地望着石壁,恨不能把石壁望穿似的,一副惋惜地表情。

上官梅雪看着她失神地样子,问道:“前辈可知那恶婆子现在何处?”

白发婆婆轻轻地吐了口怨气,道:“她仗着练成了‘飞叶神功’目空四海,想横行武林,又去寻找‘雪野双魂’向他们夫妻挑战了。”

上官梅雪道:“好狂地恶妇,她的死期快到了。”

白发婆婆转头看着她,道:“听你的口气,你们能杀得了她?”

上官梅雪咬了咬下唇,缓缓地道:“不错,只可惜我不能帮他们了。”

白发婆婆微微一笑,道:“这是因为你我有缘,老身求你一件事?”

上官梅雪冁然一笑,道:“前辈有用到晚辈之处,尽管说来,晚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何谈求字?”

白发婆婆笑了笑,道:“很好,老身见你功底不错,有意把老身独创的‘寒冰掌’传给你,此功绝不在‘飞叶神功’之下,希望你能练成,扬名武林。”

上官梅雪道:“晚辈能得前辈真传,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前辈怎么说相求于我呢?”

白发婆婆面色忧郁地道:“老身确实是在求你,你必须答应老身。练不成绝不离开此地。”

上官梅雪迟顿了一下,道:“好,晚辈答应您。”

白发婆婆满意地笑了笑,幽幽地吐了口气,道:“你是不是怀有胎儿?”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白发婆婆面现几丝笑意,道:“这小家伙命可真大,从二十几丈高地悬崖摔下竟安然无恙,有个娃娃也好,将来有一天老身死了,你也好有个伴,免得孤独寂寞。”

上官梅雪满面疑惑地问道:“练此功会用很久吗??”

白发婆婆看着她的表情,道:“这就很难说了,要看你自己的悟性和信心了,老身苦练五年没有成功,你也许三年、五年、十年……”

上官梅雪一听,一刻芳心仿佛突地停止了跳动,像是有一千斤重物猛地砸在心头,脸色大变,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白发婆婆急问道:“怎么,你反悔了?”

上官梅雪玉齿咬了咬下唇,吞吐地道:“我……不……不是的……”

白发婆婆微一叹息,道:“不是就好,老身留你在此练功,并非存心让你们夫妻分离,而是老身实在不愿让用数十年心血换来的成就落空。如果你的悟性高,老身就能活到你成功的那一天。如果我提前死了,你功成后到老身坟前演练一遍,老身也就瞑目九泉了。”说完,不禁流下惋惜的泪水。

上官梅雪心中一酸,热泪夺眶而出,语音低颤着,道:“前辈尽管放心,晚辈一定会完成您的心愿的。”

白发婆婆抬手抹了一把泪水,笑了笑,道:“老身相信你一定会练成的,休息一会吧!老身去弄吃得” 说完为她落下床帘。

上官梅雪双手抚摸着自己高高鼓起的腹部,微微地闭上双目,心中暗道:“陆大哥,小妹不能陪你欢度美好时光了,今生我们也许还有相见之日,即使再也见不到你,小妹也绝不会后悔伤心,因为我们已经有了相爱的成果。等这小家伙儿长大成人后,小妹若没功成,就让他去中原找你认父。大哥,小妹真想再见你一面,只可惜你是找不到小妹的。但愿苍天别辜负了小妹的一份真情,让小妹早日功成……”

寒风呼啸,雪依旧飘舞着。

陆啸天与寒玉雷焦急地站在白旗旁望着北方。

少时,陆芸芸一个人匆匆赶回来。她首先问道:“可找到嫂子?”

陆啸天一脸忧愁地摇了摇头,突地一股疾风刮掉了他的皮帽,“溜溜溜”,顺风向东滚去。他面现惊慌之色,道了声“遭了,梅雪一定是掉在崖下了。”转身飞奔向东方。

陆芸芸忙追上把他的皮帽捡起来,寒玉雷拔下白旗,二人随后追下。

陆啸天一阵风似的奔到断崖边,纵身跳下,身体飞快下降,眼见双足距地面不足三丈高,右足一点左足背硬将身体向上拔起数尺高,一连翻了几个跟头,飘身落足崖下,定睛在一块块大冰石旁搜寻。突然发现了地面上那一大片红雪。他不禁脑中“嗡”地一声,后退了两步,险些昏倒。双目呆呆地望着地面上的血迹,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在崖下奔跑着,喊叫着。可任他喊破嗓子,她也是听不到的。

暮色苍茫,雪逐渐小了,最终到无。

陆芸芸与寒玉雷焦急地在崖边等候着。

陆啸天突地箭一般射上崖沿,落足二人身旁。

陆芸芸忙问“哥”可有嫂子的踪迹?”

陆啸天长叹一声,道:“她摔伤了,流了很多血,我四下找遍也没见到她的影子,生死不明。”

陆芸芸蹙了一下细眉,道:“这么说嫂子一定是被人救走了,如果她自己带伤走,肯定走不远地。”

寒玉雷道:“芸姑娘说得不错,陆兄还是安下心来吧!我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上仇人,如果你心神不聚,就很容易让仇人逃走的。”

陆啸天微一叹息,道:“寒兄请放心,我不再多想就是了,我们找个避风处过夜吧”

二人点了点头,并肩向北奔去。翻过几道雪岭,来到一座山峰下。三人寻了许久,才在一块巨石后找到一凹处,勉强可以避风雪。三人一个挨一个坐下,陆芸芸坐在中间。陆啸天运功烧热水袋中的冰水,三人吃了点干粮。闲谈了一会,便默默打坐入眠。

漫长地寒夜好不容易到了尽头,东方渐渐放亮,还好没再下雪。

陆啸天揉了揉眼睛,见二人还在睡,轻轻地站起走出凹口,放眼四下望了望,长长地吸了口气。一低头发现雪地上有一串新留下的脚印,他不禁心中一惊,顺足迹望去。突见石缝中插着一根纸卷,忙近前拿起展开。只见上写;“陆大侠亲见,请不要为上官梅雪心急惦念,她以平安无事了,老身要收她为徒。陆大侠办完事就请先回中原吧!你们要找的人近日可能与‘雪野双魂’比武,你们直接去‘寒雪冰宫’好了。最高的一座山峰下便是了。”

陆啸天看罢,心中一阵狂喜,喃喃地道:“‘雪山独乞’慕容春,一定是她无疑。梅雪拜她为师了,她得伤一定没事了。这样也好,免得在我身边受苦。”

“哥,你在跟谁说话?”陆芸芸走近问道。

陆啸天回身笑着道:“我们能找到恶婆了,而且还知道了你嫂子的下落。”说着递上那封信。

陆芸芸接过看完,不禁高兴地跳起来,高声道:“太好了,太好了。”

连忙把信递给寒玉雷,他看完,面现喜色,道:“好极了,这封信一定是慕容前辈送来的。”

陆啸天道:“机不可失,我们马上赶奔‘寒雪冰宫’,别去晚了让那恶婆逃脱。”

寒玉雷道:“好,我看一下哪座山最高。”双足点地纵起七八丈高,右足在石壁上一凸处疾踏一下又冲起七八丈高,落身顶峰,转首四望,见正南有一座山峰最高,忙又跳回矮峰上,由矮峰轻飘飘地落回地面,道:“正南有一座山峰最高,大约有百十里远。”

陆啸天道:“那好,我们走。”把那面白旗扛上,三人一行向南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