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啸天带柳丽娉回返,见她一身衣服破烂不堪,肤发满是尘污,与她清丽的脸颊很是不相称,忙含笑道:“在下的小师妹很是挑剔,他就在客栈相候,若是见姑娘这般打扮,定是不会喜欢,不如姑娘先去洗换一番,我们再去客栈如何?”

柳丽娉抿嘴儿道:“我们初次见面就让大侠破费,那怎么好意思!”

陆啸天道:“你一入芙蓉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走吧!先去买衣服。”

柳丽娉面现感激之情,应了声随他走进一家衣帽店铺,精心选了一套长裙,一双绣鞋。

陆啸天又带她去洗浴处洗换,他在门外等候,想着回到九峰山,如何向师父说他与仲孙婉儿的事。

过不多时,忽听柳丽娉道:“好了,陆大哥,我们走吧!”

陆啸天闻声转首望去,不禁看的呆立当场,只见她: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一双美目秋波湛湛,轻柔亮丽,一颦一笑好个迷人。

柳丽娉见他呆望不语,盈盈一笑,道:“陆大哥你怎么了?”

陆啸天闻言方觉失态,很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柳姑娘真是太美了,在下险些认不出来。”

柳丽娉咯咯一笑,道:“这么夸张,我们走吧!”

陆啸天听她称他陆大哥,心中很是甜蜜,应了声“好”。

二人谈笑着走回大华客栈。

客栈中,司马玉娟哭的双目红肿,躺在**望着房棚发呆。

赵依婷入室看她,不禁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娟妹,你怎么了?眼睛都哭肿了?”

司马玉娟仿佛未闻,依旧呆望着房棚。

赵依婷抬头向上看了看,道:“你在呆看什么?”

司马玉娟还是不动不语,无论赵依婷说什么,她都不理不睬。

吓得赵依婷赶紧出去找大夫,大夫来了,诊断了半天,不知何病何症,摇头而去。

赵依婷急得在室内走来走去,束手无策。

此时,陆啸天引柳丽娉回来,先让她坐进自己的客房,道:“柳姑娘你在这稍等,我去叫她们过来。”

柳丽娉含笑点头。

陆啸天喜滋滋地走进司马玉娟的房间,他一进门。

赵依婷便急道:“啸天你可回来了,娟妹不知怎么了,直发呆不说话,连大夫都不知是得了什么病,你快看看她吧!”

陆啸天闻听吃了一惊,急忙走到床前,看着呆如木人的司马玉娟,急道:“娟妹,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们,你说话啊!”

司马玉娟依旧不语。

陆啸天忙抓过她的手为她把脉,道:“这也没什么问题,怎么会这样呢?”

“我当然没问题,是你有问题。”司马玉娟突然开口道了一句。将二人都吓了一大跳。

赵依婷松了口气,道:“娟妹,你太过分了吧!没病让我瞎折腾什么?吓得人家半死,你于心何忍啊!”

司马玉娟起身道:“这怎么能怪我,我是在练忍耐神功,是你说我有病的,我又没说。”

赵依婷气地哭笑不得,无奈地道:“好好好,算我多事,只要你没毛病就比什么都好了。”

陆啸天笑道:“依婷姐不要生气了,东方师兄又领回一个表妹来,在隔壁房中,你快去看看她吧!”

赵依婷道:“别瞎说了,他哪里还有个表妹,不许你跟我开玩笑。”

陆啸天笑道:“小弟哪里敢与师姐开玩笑,是真的,就在隔壁房中,不信你去看一看。”

赵依婷半信半疑地道:“鬼小子,嫌我碍眼就明说得了,编什么鬼话。”语毕出门去了。

司马玉娟看着他,冷冷地道:“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一肚子花花肠子,胡编瞎话。”

陆啸天笑道:“谢娟妹夸奖,我……”

“你少臭美了。”司马玉娟打断他的话道:“看在你对我还算不错的分上,我已经决定原谅你一次了,你就乖乖地说出你和婉儿的事吧!”

陆啸天面色一红,道:“你让我说什么?”

司马玉娟凄冷地一笑,道:“请不要当我是白痴,今天你要不说出来,以后别想我再理你。”

陆啸天闻此言呆了一下,心想:“告诉她也好,我正不知该如何向师父说呢!让她事先传个话……”他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什么事也瞒不过娟妹,我和婉儿决定回到九峰山就成婚,希望娟妹帮我在师父面前说说才好。”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你真了不起,我帮你就是了。”司马玉娟灿然一笑道。

陆啸天见到她的笑容,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喜道:“多谢娟妹成全!”

司马玉娟看着他道:“看把你美的,只闻新人笑,不知旧人哭,也不想想人家是什么心情!”

陆啸天也非常喜欢她,但因为她身份特殊,只是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丝毫不敢有非分之想,哪里明白她的心思。含笑道:“你每天都变化莫测,我哪里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快去与柳姑娘认识一下吧!我去叫婉儿过去。”

司马玉娟不解地道:“哪个柳姑娘?”

“在街上捡的,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陆啸天不清不明地道了一句,出门去了。

司马玉娟自语道:“没一句正经话,真是讨厌!”稍呆了一会儿,下床理了理秀发,急忙去了隔壁房。

陆啸天来到仲孙婉儿休息的房门前,敲了敲门,道:“婉儿,我可以进去吗?婉儿……”连呼数声,没有回音。他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只见室内空空,哪有仲孙婉儿的影子,桌上一封信首先现入他的眼帘,他心中不禁剧烈的一颤,几乎没有勇气去看,目光呆滞,迟缓地移身桌前,颤抖着手将信拿起,只见上写:“陆大哥亲见,请原谅妹之不辞而别,妹贱命福浅,注定一生漂泊无依,受不得陆大哥的深情厚谊,此作别离,愿他年有缘萍聚,虽不比牛郎织女,也会别有一番滋味。天高海阔,任妹飘游。请大哥心勿挂念。且好生对待娟姐,她的纯洁才与君匹配。贱妹婉儿留字。”

陆啸天看罢,大喊一声:“婉儿……”飞奔出房门。

司马玉娟、赵依婷与柳丽娉刚刚认识,说的正热闹,闻听陆啸天一声大喊, 不知为何,相继出门观看,连陆啸天的影子也没见到。

司马玉娟首先跑进仲孙婉儿的卧房,从地上捡起那封信,看了看塞给赵依婷,话也不说便跑出房门。

赵依婷看了看信,摇头苦笑着喃喃地道:“这可真是一见钟情,才一个晚上而已吗!”

柳丽娉进前道:“依婷姐出了什么事?”

赵依婷笑了笑道:“没什么,是一个师妹与啸天师弟赌气走了,我们在这等他们回来好了。”说完将仲孙婉儿的留信叠起放入怀里。事不关己,柳丽娉也不再多问,二人坐在房中闲聊着等陆啸天回来。

山月昏朦,薄云撩乱。满天霜色凄凄,四面风声萧萧。长街短巷人迹飘零,万门闭户油灯惨淡。

司马玉娟满面忧楚孤行于街上,突见一条熟悉的身影走出酒馆儿,身体摇摇晃晃,手里拎着一个酒壶,边走边喝。她一眼就认出是陆啸天,心中不禁一痛,喃喃地道:“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为你情愿做二房,你却毫不领情,你与婉儿只不过相处一夜,却为她这般惆怅,醉卧街头看哪个来管你……” 话虽这么说,可还是赶上去扶住他。柔声道:“喝这么多酒,你不想活了。”

陆啸天侧头看了看她,凄苦地一笑,吐了口酒气,道:“是娟妹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玉娟道:“除了我谁还会找你,不要喝了。”一把抢过酒壶,“啪”地摔在地上。

陆啸天打了个酒嗝,笑道:“你这么泼辣小心嫁不出去的。”

司马玉娟朱唇嘟起老高,道:“没人要,我当尼姑去,还用不到你操心,快点往回走。”

陆啸天哀叹道:“婉儿一定就是去当尼姑了,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为啥都喜欢念经拜佛呢!”

司马玉娟道:“哪个生下来就喜欢做尼姑,都是被你们这些臭男人逼迫的。”

陆啸天脸色变得更加惆怅,深沉地道:“是啊!都怪我,都怪我对她不够好,只相处一日就厌倦了我,是我害了她,我真是该死、我真是该死……”

“你对她还不够好啊!才相处一日你就成这个样子了。” 司马玉娟双目微红,欲哭似地道:“你对我什么时候这么好过,枉费人家一片苦心。”

陆啸天已经醉的有些神志不清了,身体瘫软无力,全靠司马玉娟的扶力站稳。嘴里还说:“那不一样,不一样,你是妹妹,她不是、她不是……她好……她好……她好可怜……”

司马玉娟只听见“她好”两个字,不禁又伤心又气愤。“扑通” 将他摔倒在地,哭着道:“她好你就去找她吧!别想我再理你。” 哭着跑去。

陆啸天仰面躺在地上,感觉整个身体都在旋转,哪里还起得来。胡乱说几句,便呼呼睡去。

司马玉娟跑了几十丈远,回头见他没有起来,想赌气扔下他不管,又怕他出什么事。呆望了他一会儿,自语道:“你这个大混蛋,算我上辈子欠你的,把你背回去,就再也不理你了。” 缓步走回,叫了他几声,见他没反应,扶他坐起,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背在背上,拖拖拉拉地走回大华客栈。

幸好路不算太远,走进栈院中,她已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将他往院中一丢,坐在台阶上喘息着喊:“东方春、依婷姐……”

赵依婷与柳丽娉闻声出门,“娟妹你可回来了,急死我了。” 赵依婷喜道:“你见啸天没有?”

“喝死了,在那!” 司马玉娟一指地上的陆啸天赌气道。

赵依婷连忙进前,将陆啸天扶坐起,道:“怎么喝成这样?丽娉快来帮我抬他进房里。” 柳丽娉应了声进身,二人合力抬起他走进房门,将他仰面放在**。柳丽娉豪不避嫌去为他脱靴。

赵依婷忙笑道:“丽娉,让我来吧!”

柳丽娉含笑摇了摇头,亲手为陆啸天脱去靴子,又给他盖上薄毯。

陆啸天迷迷糊糊醒来,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婉儿,你不要走,我去跟师父说,我们马上成婚,你不要走……”说罢便又睡去。但却抓着柳丽娉的手不放,柳丽娉不禁粉面绯红,想缩手却没有缩出。

赵依婷忙进前推了推陆啸天,道:“啸天快放手,她是柳姑娘,不是婉儿,放手……”

陆啸天哪能听懂她说的什么,眼也不睁道:“婉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手握的更紧了,而且还拉到胸前,按在胸上。

赵依婷还要叫他。

柳丽娉阻止道:“不要叫他了,等他睡着了就会放手的。”

赵依婷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你照顾他一会儿吧!我去看看娟妹。”

柳丽娉点了点头,目送他出门,回首看着陆啸天,蹲在床前,心里道:“这般英俊,又这般痴情,满可爱的……” 想着想着,脸色突然变得无比深沉犹豫,猛地将手撤回。

陆啸天忽地坐起,嘴里说着:“婉儿你不要走。” 扑下床来,柳丽娉不忍见他挨摔,忙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搂在怀里,倒在**,还没等柳丽娉挣扎,他已经疯狂的吻上她的唇,侧身将她按在床里侧,柳丽娉想喊叫都没有机会,连紧张带羞怯,全身酸软无力,只得任他摆布。

幸好陆啸天饮酒过多,吻了一阵就睡着了。

柳丽娉气得哭笑不得,缓缓地松了口气,想起身却被他一只胳膊一条腿实实压住,强行起来又怕弄醒他,真是好个不自在。心里道:“真是讨厌死了,被这酒鬼捉住,恼也不得,怒也不得,岂不活活羞死人,白白被他讨了便宜又不能说出来,天下竟有这等倒霉事……”

赵依婷在隔壁开导司马玉娟,劝她自己想开点,不要与陆啸天赌气。

司马玉娟又躺在**不闻不语。

赵依婷说了半天见她不理会,只好起身道:“好了,那你睡吧!我也睡去了。”吹灭桌上的蜡烛,轻步出门,见陆啸天房中还亮着灯光,侧耳听了听,由窗纸的破碎处往里一看,不禁吃了一惊,暗道:“丽娉怎么能这么随便,这算什么呀……不对,她不向那种女人,一定是啸天把她当成婉儿了,硬按着她不放,这个混小子,又惹上了情债,这要是让娟妹看见还了得,我的稳住她。” 想好,又回到司马玉娟房中,道:“娟妹,我一个人睡有点怕,我们一起睡吧!”

马玉娟依旧不语,赵依婷摸到床前,和衣躺下,才松了口气。

柳丽娉被陆啸天搂住,本想等他睡熟了撤身离开,看着他的俊面,由衷地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温馨,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睡至深更,桌上的蜡烛燃尽自息,室内一阵昏暗。

陆啸天口渴幽幽醒来,突觉身边睡着一人,嗅其馥郁体香,断定是女子。他尽力去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是谁,他很怕是司马玉娟,忙摸摸自己的衣服,见还穿着,稍稍把心放下些,轻轻地下床,从地上摸到靴子,顾不得穿上,拎着走出房门,将门关好才松了口气,坐下穿好靴子。起身左右看了看,分辨出是大华客栈,纵身落足房顶,坐在房脊上,吹着清凉的夜风,寻思:“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我是怎么回来的……”一直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干脆不去想他,仲孙婉儿美丽惜怜的身影却又浮现眼前,想到她一个人流浪江湖的苦楚,不禁一阵心酸,掉下两滴泪水来,他这一伤心接着又想起白月兰,痛苦的他直用拳头砸头,待到天明他才心情好转些,正自呆想。

忽听司马玉娟喊道:“喂!你坐那么高干什么?快下来。”

陆啸天抬头见她与赵依婷是从另一间客房出来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那个女人不是娟妹,她会是……” 答案很快得知,他眼看着柳丽娉从他房里走出来,险些惊叫出声。

“欸!你怎么在啸天哥房里?”司马玉娟盯着柳丽娉急问道。

柳丽娉坦然地一笑,道:“我过来给陆大哥送茶,没想到他早就出去了。”听了她的话,陆啸天与赵依婷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司马玉娟上下打量柳丽娉一番,笑道:“这个陆混蛋可真有艳福,刚走了个婉儿,又来了个丽娉,我真是羡慕死他了。” 说到此,抬头冲陆啸天道:“喂!找到你的婉儿没有?”

陆啸天起身跳下房,很不好意思地看了柳丽娉一眼,道:“她既然决定离开,怎么会让人找见,哎!怎么不见东方兄?”

赵依婷道:“他昨晚没有回来,可能是在那监督造剑,我们先去吃早饭吧!”

“走吧!今天我请客吃顿好的。”司马玉娟很兴奋地说了一句,走近陆啸天娇戚戚的挎住他的胳膊,扯他前行。

陆啸天看了看她灿烂的笑脸,勉强一笑,随她前行。

赵依婷招呼柳丽娉同行,柳丽娉含笑相随。昨晚陆啸天半夜偷走时,一开门她便惊醒。见他没对她动**邪之念,很是欣赏他的人格,不禁爱慕倾心。目睹司马玉娟与陆啸天那般亲密,真是打心里不舒服。

餐后,陆啸天、司马玉娟、赵依婷、柳丽娉四人一同赶奔东大街铁匠铺,正行间,突见前面奔来四匹健马,背备全鞍,却无人骑坐,后面五六个农夫打扮的汉子,紧追不舍。

“那不是我们的马吗!”司马玉娟指着笑道。

“不错,正愁找不见它们呢!”赵依婷笑道。

陆啸天捏唇一声长哨,四匹马闻声小跑过来,进前“咴咴”叫着与主人亲热。

柳丽娉嫣然一笑,道:“好可爱的马,这么通人性。”

司马玉娟笑道:“这都是啸天哥训练出来的,他最喜欢马了,一有空就拉我去看他训马。”

柳丽娉温情的看了陆啸天一眼,刚要言语,只见那几个农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一个瘦高个的抱拳道:“多谢几位相助,这几个畜牲我们追了一天一夜都没逮住,这下总算赶上了,多谢多谢!”

陆啸天四人相视一笑。

司马玉娟道:“不必谢我们了,这是我们的马,你们给送回来了,我们谢你们才对。”

五个农夫闻声变了脸,最矮的一个冷笑一声道:“小姑娘可真会拣便宜,我们哥几个忙活了一天一夜,你却在这等了现成的,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司马玉娟闻听大怒,喝道:“好你个土包子,当本姑娘是拦路抢劫,岂有此理!” 猛然旋身飞出一脚,“砰” 将那农夫踢出两丈余远,“扑通”摔落于地,抱胸呻吟。另外四人一见全火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围攻司马玉娟,小姑娘哪里惧怕他们,进前一步就要动手。

陆啸天忙拦住她,冲四农夫道:“慢着,在下说几句,这几匹马确实是我们的,我看几位老兄就不要动手讨苦吃了。”

瘦高汉子不服气的道:“你们是习武之人,打架我们不是对手,我们也不想较量,只是你们凭什么说这四匹马是你们的,我看我们应该去衙门理论。”

陆啸天笑道:“去衙门就不必了,你们看着。”语毕,有节奏的吹了几声长哨,只见那四匹马一排站好,随着陆啸天口哨的节奏变化,前走三步、后退三步、趴下、坐起、人立、嘶叫、摇头……每个动作都整齐有序,看的围观众行人欢呼叫好。

五个农夫目瞪口呆,欣赏一番摇头而去。

柳丽娉柔媚地一笑,道:“陆大哥你真厉害,竟然把它们训练的这么懂事,真是一门绝技,有空教教我吧!” 没等陆啸天说话。

司马玉娟抢先道:“他还是跟我学的呢!丽娉姐想学,以后我教你好了。”

柳丽娉收殓笑容道:“娟妹恳教,我求之不得。”

赵依婷看了看三人笑道:“好了,天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陆啸天道:“走吧!刚好每人一匹马。”首先飞身上马。

“陆大哥我不会骑马的。”柳丽娉很不自然的笑道。

陆啸天刚要说话。

司马玉娟又抢先道:“咱俩骑一匹好了,我教你。”

柳丽娉见她总是阻止她接近陆啸天,心中不悦。但还是含笑道:“好啊!那就烦劳娟妹了。”走到她的马前借她之力骑上马背,搂住她的纤腰有意在她腋下抓了一把。司马玉娟不禁“咯咯”笑出,一挺身子,

柳丽娉惊叫一声,顺势向后摔下马背。

陆啸天吃了一惊,连忙催马进前一步,探身将她接在怀里。

柳丽娉面色微变并不是很害怕的样子,看着他道:“吓死我了,谢陆大哥。”

陆啸天道:“这么不小心,还是我教你吧!”

司马玉娟如何看不出柳丽娉是有意的,嘟唇道:“算你高,走着瞧。”崔马先行。

赵依婷直觉三人好笑,含笑跟上司马玉娟。

陆啸天与柳丽娉同骑一马,都觉得别扭,但又不得不骑,互不言语,相依着催马前行。

陆啸天面对着她芳香扑鼻的乌首,心中痒痒麻麻的,想到昨晚伴她而眠,全身一阵酥软,搂着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收紧。

柳丽娉不禁一阵心跳,缓缓的将身子靠在他的胸上,突地一阵暖流热通全身,彼此感觉着心跳,细细品尝着那种难以形容的感受,爱的火焰就从这一刻燃起了。

四人赶到东大街铁匠铺,东方春刚好将两大木箱长剑教伙计装上租来的马车。大家戏说一番,东方春也不禁为仲孙婉儿的出走感到惋惜。

欲行时,司马玉娟见柳丽娉还要与陆啸天同骑,开口道:“啸天哥你带丽娉姐这么久,你不嫌累马也累了,让东方师兄带她一段吧!”

陆啸天不知如何对答才好,柳丽娉的脸腾的红了。

赵依婷笑道:“可别难为丽娉了,我来带丽娉好了。”

“原来依婷姐也害怕呀!” 司马玉娟没头没脑的道了一句,“咯咯”笑着催马先行。

赵依婷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笑道:“我怕什么,这小妮子竟胡说,来吧丽娉。”

柳丽娉含笑点头,进前跨上她的马背,六人车马共行。

华阴距九峰山的路程,快行则一天零半日,缓行则两日有余。六人初晌才行,日暮黄昏之时,刚好赶到玉林小镇,离鞍投店。入厅进餐之时,东方春与陆啸天教那车夫同桌共食,那老汉甚是欣喜,饮上几杯,闲话繁多,喋喋不休。天南海北的一通说来。

陆啸天有意无意的,转首环视厅中,突见右则墙角一桌旁,独坐一位紫衫青年,头戴斗笠掩去半边脸,薄唇红润,食不露齿。嫩洁的肌肤、优雅的姿态、柔谐的动作……无不令人赏心悦目。他不禁看的入了神。

紫衫青年似有预感,缓缓地抬头望来。二人目光电火般的撞击,那双明亮的水润眸子,使陆啸天目瞪口呆,不信天下竟有这般迷死人的眼睛,那青年目光扫过他全身,长睫缓落若有情似无意的白了他一眼,低下头去。

陆啸天还在呆呆的望着,被司马玉娟拧住耳朵扯到近前,伏耳道:“男人你也看不够,你没毛病吧!”

陆啸天揉着耳朵笑了笑道:“我是看他有点面熟,你不要瞎说了。”

司马玉娟嘟了嘟小嘴儿,道:“你随我来,我有话问你。” 说完不待他同意,扯住他袖子便走。

陆啸天冲桌旁四人表示歉意,随她出厅。

司马玉娟直拉他走入客房。

陆啸天问道:“什么事这般神秘?”

司马玉娟回身双手抱住他的肩头,看着他严肃的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看上柳丽娉了,不许说谎。”

陆啸天笑道:“娟妹,你是怎么了?一有姑娘接近我你就会问这些话。”

“人家在问你,你倒反问起我来了,快回答我!”司马玉娟不悦的道。

“好好好,我说、我说!” 陆啸天无奈地道:“柳姑娘总起来说给人的感觉非常好,连东方师兄也很喜欢她的。”

司马玉娟面色微变道:“这么说你也喜欢她了?”

陆啸天忙解释道:“我只是对她稍有好感而已,绝没有对娟妹的感觉那么好,娟妹即可爱又漂亮,才是真的人见人爱呢!”

司马玉娟心中一阵甜蜜,投进他的怀里,抿嘴一笑,道:“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哄我开心,但我还是真的很开心,以后不要再当我是小孩子了,我比婉儿还大一岁呢!她明白的事,我怎么会不明白,我认为真心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的说出来,自然流露会更好一些,不是吗!”

陆啸天如何能不明白她的话中之意,幽幽地吐了口气,道:“娟妹,你今天是怎么了,仿佛变了一个人是的?”

司马玉娟抱着他的手紧了紧,道:“我是让你知道,我也会温柔的,不要总认为我是个泼妇,会嫁不出去。”

陆啸天道:“我没这样认为啊!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怪怪的?”

“你这个混蛋,对你好一点你却认为我有病,你才有病呢!”司马玉娟猛地将他推开,冷冷地说完跑出房门。

陆啸天笑道:“这才对吗!”随后跟出。

夜色深沉,穿窗斜月荧光暖,透户风轻吹夜凉。猫头鹰一声声悲鸣,穿枝过户,遗留甚多凄怆。

蓦地,店主房里走出四个汉子,个提闪亮钢刀,鬼似的分散开来,停足客房门口,以刀尖拨开门闩,推门潜入。摸到床前抡刀便砍那**之人,一刀下去血溅满床,尸首两分。四个汉子三个得手,另一个却被扔出房门,摔在院井之中。随即一位紫衫青年提剑走出房门,冷冷地道:“尔等好个恶毒,竟然开设黑店,若不是本公子百毒不侵,岂不枉死在你们这些小人刀下,这口恶气不出难平我心,有多少人一起上吧!”

她话音未落,主人房里又蹦出三个彪形大汉。

形似店主的汉子,凶冷的望着他,阴颤颤地道:“好小子,大爷开店多年,还没有一个活着离开过,你小子也活到头了,给我杀!”

除了那个被摔昏的,另外五个汉子一字排开,自耍了一套刀法,突然猛攻向紫衫青年。

那紫衫青年摇头冷笑着道:“雕虫小技,也敢嚣张。”原地立足不动,手中长剑看似随意一挥,一股剑气递出,“唰”,五个汉子连他衣角也为碰到,便痛叫着摔出去,胸腹个开了尺余长的口子,鲜血暴流,落地一片哀嚎。

紫衫青年冷哼一声,道:“尔等死有余辜,莫怪本公子心狠手辣。”

那店主惊得面色惨变,但还不甘心让自己的基业毁于一旦,发疯似的狂叫着,“呜呜”挥舞着大刀扑将过来。

紫衫青年仰头望长空,手捏剑诀,待他刀刃即临眉睫,不见身动,人已移足店主背后。那店主一刀劈空,忽觉脖子一凉,紫衫青年的长剑已架其颈上。

他松手扔掉大刀,仰天一阵大笑,道:“痛快,老夫败的心服口服,能死在高人手下,死而无憾。不过阁下可否让老夫死个明白,道出尊姓大名。”

紫衫青年冷冷地道:“你这种无耻恶徒,本不配知道本姑娘的真实姓名,看在你也算条汉子的份上,就破列告诉你,在下就是剑扫大江两岸无敌手的‘漓江九妹’上官梅雪。”

“原来是江南第一美女,上官姑娘,老夫由姑娘相送上路,九泉含笑,动手吧!”那店主朗声说罢,闭目待死。

上官梅雪呆了一下,缓缓收剑转身走开一步,冷冷地道:“你这么有骨气,本姑娘倒有些不忍下手了,你还是自行了断吧!在下会教人为你料理后事的。”

那店主缓缓睁开双目,道了声“多些姑娘成全!” 猛地屈身拾起地上的大刀,一个急转身急砍向上官梅雪腰间。

上官梅雪冷哼一声,“当”一剑将他的大刀磕飞出去,挥手一剑,“噗”刺穿他的背腹,随即拔剑后退开。

那店主道了句“好痛快!”倒地而亡。

上官梅雪冷视他一眼,信步走入店住房中,见再无别人,转身出门,恰好那被摔昏的汉子爬起欲逃。她骂了声“恶贼哪里走。”飞脚踢起地上一把刀,将其射杀于地。她冷冷地瞥了那死尸一眼,直入一间客房,**之人是赵依婷,没被杀也算是幸运者了。她含了一大口凉茶,走到床前喷在赵依婷脸上,她不禁身子一颤惊醒,忽地坐起喝道:“什么人?”

上官梅雪道:“在下同是住店人,这是一家黑店,刚刚有三个房客被杀了,姑娘去看看可有你的亲朋。”语毕,转身出门。

赵依婷还不是很清醒,楞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靴子也顾不得穿上,赤脚奔出房门。口喊着“娟妹”,冲入隔壁房中,摸索到床前,手掌触及到粘呼呼的**,一股血腥味刺鼻而来,她不禁惊叫一声“娟妹”,昏厥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