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横刀营的士兵们你拖我扛,互相搀扶着伤员走到了毛乌素沙漠的边缘。WwW、QunabEN、coM却见一清丽女子牵着一匹战马婷婷袅袅地站在前面,原来窦旖这两个月都未曾和长孙凛分开,然这几天却是茶饭不思,想他得紧。她是个想做什么就去做的人,这天便偷偷骑着一匹战马从军营里连夜赶到了沙漠。然而眼前的浩瀚的沙漠却让她无路可去,只得站在路旁等待他们归来。

“呀!太好了,你们回来了?咦?怎么受伤了?”窦旖看到士兵们66续续地出现在眼前,先是兴奋地跳了起来,眼睛自动搜索那熟悉的身影,嘴里还关切地询问着伤员。

“怎么了?你们校尉呢?凛弟弟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啊?”窦旖看这些士兵哥哥都垂头丧气,不声不语,她也没找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心中甚是慌张,焦急地拉着一个士兵的手问道。

“校尉……校尉他……”,那士兵实际上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那怪兽如此凶猛,校尉怕是遭遇什么不测,想到伤心处他便忍不住哭了起来。他这一哭,竟也把其他年龄较小的士兵也带哭起来。

“校尉他怎么了?你别哭啊!快说!”窦旖心中察觉到不妙,脑袋眩晕。她抓着一个又一个的士兵,不停地问道。最后是卫二狗忍住了心中的伤痛,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经过说来。

“你们这些懦夫!”窦旖听到长孙凛一人留在沙漠里跟那怪兽搏斗,顿时秀眉怒挑,怒斥道:“亏我凛弟平日里还跟你们这些孬种称兄道弟,关键时刻你们个个为了逃命,丢下他一个人不管了!”她说完竟然冲动地骑上骏马往那沙漠里飞奔。

士兵们个个都内疚地低下了头,按照长孙凛平日所授予的逃生理论,再加上当时大家心绪极其混乱,凭借着求生本能,都只顾着往沙漠外逃离,被窦旖这么怒斥,他们心中更是愧疚万分。

半响过后,不知是谁带的头,怒吼了一声:“我们要去跟那怪物拼了,我们要寻回我们的校尉!”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纷纷响应,留下几个人照顾伤员,其他的士兵都纷纷再向沙漠深处走去。

乌云渐渐消散,太阳又蹦跶出来。在雨后阳光的斜照下,整个沙漠似乎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玫瑰色,好像一种燃料在烧耀。沙漠中那少数存活的植物此刻却是活跃起来,它们害怕未待结实就被烈日晒枯,急忙忙地汲水播香,它们的生命是如此急促短暂。

长孙凛在休息了数个时辰,身体的机能也渐渐恢复过来,他便支撑着站了起来,沿着沙漠上凌乱的脚印往前走。

“校尉,是校尉,校尉还活着!……太好了!”

长孙凛往回走到一半,却看到自己的部下一个个雄赳赳地往自己方向奔来,他们有的手中拿的是尚未丢弃的武器,没有武器的手里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木棍。

“干什么去!”长孙凛脸色一黑,怒喝道。他前半生是一个商人,商人是最冷静的现实主义,尊崇的也是在其位谋其职。长孙凛虽然欣赏刘备倾尽西蜀之力为关羽报仇,却觉得诸葛亮瞎了眼,看不清楚他忠心辅佐之主,并非政治人物,乃是一个不堪造就的江湖汉子。他之所以单枪匹马与怪兽搏斗,一是因为他自信能够应付,二若不能应付,一命换得百人生,这生意也颇为合算,并非逞什么英雄主义。

“校尉,那怪兽呢?”士兵们纷纷好奇地问道。

“死了!”长孙凛依然面色严肃地说道,可当他看到士兵们欢呼胜利时,也不免露出一丝笑容。

“校尉,我们刚才碰到窦校尉,她听说你一个人在沙漠和怪兽搏斗,便骑着马冲进了沙漠。”卫二狗想起了还在沙漠里的窦旖,便小心翼翼地说道。

长孙凛这下可头痛不已,他就知道按窦旖猛撞的性格,迟早会惹出点什么事情,却没想到她在此时给自己添乱子。有什么办法呢,只得再往那茫茫沙海中寻她回来。

“校尉,我们跟你一块去。”士兵们都齐心要求跟去,却被长孙凛一人一脚踹了回去。事实上大家这么多天在沙漠中的生存训练,再加上之前的惊吓,已经耗尽了人体的能量。

黑夜悄然降临,沙漠的上空却是黑沉沉的一片,今夜的星星和月亮似乎都被白日的雨水给冲走。

窦旖骑着马走在这清虚深邃的夜空下,她之前听到凛弟弟有可能遇难的消息,便冲动地骑着马闯入沙漠,却没想到这漫天无际的沙海,不熟路的她怎能寻到正确的方向。现在不仅没找到凛弟弟,反而她自己却迷了路。因为没有想过要进入沙漠,所以她准备的净水并不多,天上也没有指明方向的星月,更糟糕的是她身下的战马不适应沙漠里酷热,已经是摇摇欲坠,她也只能下来牵着马往前走。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附近传来了不知是何动物的怪叫声。衣着单薄的窦旖禁不住冷得颤抖,想到如今生死未卜的凛弟弟,她伏下身子抱着马头痛哭流泪。她一个姑娘家,就算武功再好,面对如此情形,也不免脆弱起来。

“翠翠,你能帮我找到凛弟弟吗?求求上天,只要能找到凛弟弟,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窦旖满脸泪痕地向老天爷祈祷,翠翠是她的战马,从小就跟着她长大的。

长孙凛也是盲目地在沙漠里寻找少女的身影,他已经在沙漠中寻找两天了。刚开始还能沿着因为潮湿而还保存的马蹄印,可后来阳光普照将沙漠再次晒干,马蹄印被反复吹过的风沙所覆盖。而之前长孙凛所明的指南针却在与猛兽搏斗中丢失,他也只能像无头苍蝇般寻找窦旖的身影。

窦旖此时虚弱得毫无反抗的力气,心身的折磨让她心力交瘁,翠翠绕着她的娇躯徘徊,似乎感应到主人的虚弱,它悲鸣地叫了一声。窦旖闭上了眼睛,感觉到翠翠温热的喘息逼近她的颈子。然后,她感觉到一条热热的舌头轻轻地舔着自己。窦旖睁开眼睛,柔和地注视着翠翠。她伸出一只玉臂把马头和自己紧紧地抱在一起,悲伤地开始呜呜哭泣

身边所带的水渐渐稀少,长孙凛叹了一口气,再次趴在地上聆听附近的动静。突然,一阵马嘶声让他兴奋地跳了起来。长孙凛快地往声音的方向奔去。

长孙凛看到了两个影子,一个人和一条马,正是他寻找多日的窦旖。少女已经非常虚弱,但确信还活着,那匹马呜呜地在一旁哀鸣,已经虚弱得不能移动了,支持了数秒之后,整个马躯番然倒下。

长孙凛大步走向前去,将少女虚弱的娇躯拥入怀中,喂着她喝下了水壶里仅有的清水。望着少女为了寻找自己而被折磨得消瘦的秀脸,心中既是无奈也甚感动。窦旖悠悠转醒,她看到眼前那张梦寐以求的俊脸,突然扑到了他的怀里,死死地搂住他。

长孙凛措手不及,呆住了。

“凛弟弟,我这是在梦中吗?凛弟弟,真是担心死我了。”窦旖陶醉地呢喃着,臻埋入他的怀中,呼吸着心上人的味道。

“窦姐姐……”,长孙凛可傻了,他当然意识到了女孩的深情,可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热情。

“凛弟弟,这是真的吗?”窦旖在对方怀里哭了半响,这才满是泪痕的粉脸,楚楚动人地望着她的凛弟弟。

“真的。”长孙凛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那你咬咬我,看疼不疼。”窦旖伸出她那香喷喷的纤纤玉指往长孙凛嘴唇一塞,却被对方调皮的舌头舔得**,她的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樱桃红唇却吻向了长孙凛的唇。

长孙凛没想到平日里凶巴巴的窦旖竟是如此大胆,他本能地挣扎着,但窦旖死死用力抱着他不放。

其实天晓得长孙凛是在“挣扎”,那小子挥动的两手反而紧紧搂住窦旖如水的娇躯,而且,还那么“轻车驾熟”般的游动起来。

良久——几乎是两人透不过气的那么久,窦旖才面如潮红地推开了长孙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你这个**贼。”窦旖低着头,羞涩地小声斥责道。明明是你先骚扰我的,长孙凛心中大喊无辜。可是人家少女只是对你表示感激,可没准许你伸手深入她的肚兜里去。

窦旖得知翠翠的不幸死亡,又是伤心一阵。在沙漠中挖了一个大坑,将这匹忠马埋了起来,长孙凛还找了一块废木头雕上了翠翠的名字,插在了小沙丘的上方。休息片刻之后,两人便开始启程寻找回去的路。

在沙漠里水是最重要的,可是此时长孙凛却知道他们赖以存活的水所剩无几。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他们一直在苦苦寻觅,可眼看着水在一点点地消耗,他们却还在原地转圈。

“别怕,我们坚持住。”若是窦旖已经是疲惫不已,长孙凛便抱着她走一段路;女孩子爱漂亮,他总会用手轻轻地为她梳理那头柔顺的长;或故意逗她似的,往双手吐上些口水,要给她洗脸。

“恩,哥哥,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窦旖搂着心上人的脖子,幸福地笑道。这几天他们若是休息下来,她便赖在他身上,与他缠绵亲密,两人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窦旖迷恋与他唇舌交缠的感觉,仿佛将彼此生命都互相融合为一体。

“呃?你怎么叫我哥哥呢?”长孙凛这可被弄糊涂了。

“恩,我喜欢你照顾我的样子,我喜欢你宠爱我,我喜欢叫你哥哥。”窦旖无赖地扭了扭她那性感诱惑的*,引得长孙凛心猿意马。

两人相拥相扶的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他们走了好久,走走歇歇,歇歇走走。窦旖觉得哥哥的水壶真的好神奇,明明就那么大的容量,她每日却能从中又喝出些水来,尽管水的味道有点怪。也许是哥哥故意逗自己的,她甜蜜地想到。以前是她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现在在这沙漠中,反倒是她依赖着他,可是她却觉得这种感觉非常的甜蜜,甚至心里还暗暗庆幸自己闯进了沙漠。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再也走不动了,双双倒在地上。这时,远处的沙丘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黑点,又一个黑点……渐渐组成了一条黑线……这时,风送来了横刀营士兵的呼喊声。

太阳落下了地平线了,只留下满天红霞,好似天女撒下一件红衣裳。远方的山脉似乎特别害羞,赶紧把艳丽的红衣裳罩在了自己的身上。余晖洒在亮光闪闪的沙漠上,镀上了一层闪闪亮的金光。天边的云朵被绚丽的霞光映照得更加耀目,仿佛觉得天在晃动。沐浴在灿烂的霞光中,是那么的惬意;微微拂面的清风,是那么的温柔。

“是他们!”窦旖惊喜地对她的心上人说,“我们有救了!”

可是,他没有听不到哥哥的回答。长孙凛满脸灰尘,全身脏兮兮地躺在沙漠上,像睡着了一般。窦旖看到哥哥平日被他故意抱着布条的手臂虎口上,刀痕斑驳,血迹斑斑。

“哥哥!”“校尉!”沙漠上空回绕着他的爱人,他的弟兄们凄厉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