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他怎么样?”小猫随口一问。

“应该快醒了吧。”李玄霸很认真的说,一点也不急。

小猫差点惊得跳起来,“什么什么?快醒了!那你还在这边跟我泡什么蘑菇,有话快说!然后我就要走了。你知道他刚才要对我做什么吗?”

“毁你清白。”李玄霸轻声道,脸有点发红,这一次不是羞涩,是愤怒,“上次,他还要对二嫂——我拼命阻止他,可是我控制不了这身体,后来是二哥赶到了,我一惊,就沉到黑暗里,等有感觉时,元吉已经在养伤了。我想,二嫂应该没事吧?”

“她没事,可是我有事了!”小猫处于暴走边缘,跑到窗边,偷偷往外一看,果然见本来空无一人的院子中站了三、四个守卫,正低头笑着说些什么,还朝正堂这边怒怒嘴,不知道正在说什么下流话。

小猫气不打一处来,见李玄霸跟过来,连忙推他到最里边的软塌边,低声道,“外面有守卫,我怕是出不去,可我得尽快离开啊,不然李元吉出来,我不是倒大霉了吗?怎么办怎么办?”

“我送你出去,不必怕,只要我装成元吉就行。”李玄霸胸有成竹的说,“我们共用一个身体,外面那些人怎么分的出来?”

“那你还不快点?”小猫有点发急,好在还保持着理智。声音压得极低。

“我们还没说说话。”李玄霸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见到你,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唉,我有时候常想,虽然我不知道怎么会到了元吉地身体里,但我这样做对元吉也是不公平的,干脆离开算了。可是——那样就见不到你了,我舍不得。我是不是很自私?”

“你离开了才是自私。”小猫虽然心急。但当她看到李玄霸眼中的落寞,不忍心立即离开,于是安慰道。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用问我?你才不是说,李元吉不知道你的存在,可是你能感知他的事吗?他平时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小猫看李玄霸一脸可怜相,忍不住拍拍他的肩,“有你在他身体里,还能阻止他一些。如果没有你,还不知道多少人要受害。就好像小鱼——我是说秦王妃,你二嫂,如果不是你。肯定倒大霉了。”

李玄霸一想,似乎也对,脸上露出了点笑容,但随即又苦恼道,“可我控制不了这身子。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出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

“这个简单。”小猫鼓励他。但其实自己心里也不太有数,“你不要一天到晚在他身体里只是睡,一定要努力掌握规律。最好慢慢能强过他的魂魄,能操纵他是最好。你不为自己,也要为百姓想想,你也愿意李元吉造下太重的杀业是不是?”

李玄霸一边听一边点头,性格真是可爱,“我会努力地,猫姐姐放心。但是——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呢?”

这个嘛——

小猫沉吟了一下,“这样吧,你先想办法可以影响他的心智,控制他的行为,哪怕只是一点点呢。就是说你不断在他心里重复要来雷人馆的事,如果他真到了,肯定会进雅阁,你再让他厌烦他的手下,到时候——”

“你狠狠打我,我就出来了?”李玄霸兴奋的说。

天底下被人打了还这么快乐的,除了**的变态,李玄霸是第一个。

“不能让他总带伤呀,这些不是长久之计。”小猫想了一下,“你只要支开他的手下,我就让我姐姐送迷酒给李元吉,只要他失去意识,你不就可以出来了吗?不一定非要武力地。”

李玄霸忙不迭的点头,“嗯嗯,迷倒我,多放点蒙汗葯,没关系的。我武功很好,连我二哥都佩服。虽然现在这身子不太趁手,但底子总还有的。”

“行,这样挺好地,就算迷不成功,我也会另想办法。”小猫看了一眼李玄霸,观察他有没有变身的预兆,“你知道他之所想,他不知道你,对吧?你能确定吗?”

李玄霸很认真的点头,“这点我完全可以肯定,等你走了,我就好好修炼,一定要早一点可以控制元吉,让他弃恶扬善。”

小鱼不置可否,因为她根本不相信李元吉能改好。

“那你现在快送我走吧,我知道你舍不得,可你不是说李元吉快醒了吗?我可不想找麻烦。”她说。

李玄霸明白小猫说的是对的,所以尽管恋恋不舍,还是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把头发打散,盖住后脑地伤口,此时小猫也穿好那件素白衫子,打上腰带,虽然不伦不类了一点,好歹算是衣着整齐了,两人就走出房门。

门外地走狗们看他们地齐王出来了,不禁大为惊奇。王爷好不容易弄到个女的,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出来了?再看那两人,一个人散着发,面色红润,另一个穿着的衣服不是原来那件,想必是撒破了,都不禁低下头去,因为怕脸上地笑意给王爷看到。

这位王爷喜怒无常,真激怒了他,自己也没好果子吃。不过刚才听到房间里很激烈的打闹和尖叫声,后来就归于沉寂,想必这小娘子给王爷得了手,知道再挣扎也没用了。唉,想想她也真是倒霉啊。

“别跟着我。”李玄霸对那几个人发话,虽然不符合李元吉平时前呼后拥的作风,但王爷既然开了口,他们乐不得待在原地歇着。

而李玄霸和小猫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侧院,只沿着偏僻的小路走,一直到侧角门,“我不能送你了,猫姐姐,麻烦你提醒一下我二嫂,我最近一直听元吉念叨一个叫杨文干的人,只怕要对我二哥不利。”

小猫应下来,两人又互相嘱咐了几句就分手了。奇怪的是,小猫居然有些不舍的感觉,而李玄霸勉强撑着回到住处,就吩咐下人别吵他,他要睡觉,然后又沉入了似乎是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