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们俩个都糊涂了。”两人又八卦半天之后,小鱼拿着写好的菜谱对照,“你热菜中没写那个什么遍地锦装鳖啊,这正好,不用烧了,也不用找替代菜,这不是有一道菜叫凤凰胎嘛!”

珠儿一拍脑袋,“对呀,凤凰胎,这道菜可精致了,凤凰胎是鸡腹中未生的鸡蛋与鱼白,也就是鱼的胰脏相拌快炒,火候掌握很难哦。”

小鱼感觉要崩溃了,这些做出菜谱的人,是要吃东西还是要炫耀啊,她实在想不出鱼白和没成形的鸡蛋有什么好吃的,只觉得吃的人很蹊跷。

“那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这道凤凰胎的材料不太好找啊。”小鱼道,“所以我们才需要这么长时间准备吧。唉,其实我一点也不像受到这样的恩泽,只有准南王叔叔来就可以了。”

“可惜没办法啊,谁让你穿过来谁不好找,偏偏找李世民做老公啊。一个大家庭事情都会多,何况是皇族呢?”珠儿劝慰道,“其实我知道你表面嘻嘻哈哈的,但心里也有很不快乐的地方,因为你不是个很会处理人际关系的人,你性格浪漫的地方居多。不过你仔细想想,问问自己的心,假如再让你重新选择,你还会不会穿越到唐朝,希望不希望遇到李世民?就算这让你痛苦难过,就算这让你将来感情分裂,就算这是个火坑。你跳不跳?”

是啊,如果再有重新选择地机会,她会走同一条路吗?其实有时候想想,虽然古代生活不方便,她也被迫失去了她的专业,每当午夜梦回时,想到自己的父母,她每次都会哭醒。害李世民莫名其妙,以为她做了噩梦。

可就算如此,她仍然时时会感觉幸福,就是因为有他。

如果没这场穿越,不就不认识他了吗?她的人生会怎样呢?做她的首席漫画师,在别人的安排下相亲,遇到个条件不错,性格温和的人结婚,安安静静走完这一辈子。

也许这种平凡也会有幸福感。但她却永远无法品尝这样的爱情,那种从心底就散发出地火热,也许会痛、也许会苦、也许会一无所有,却让她的人生丰盛奇妙、充满了无数的可能。

人家说爱是飞蛾扑火。扑就扑吧,谁让火焰那么美丽,是蛾子们永远无法抵挡的诱惑,那温暖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瞬,用一生来交换也是值得的吧?

“跳!”她点点头。异常坚定的说。“就是火坑我也跳。我明白珠儿你的意思。我不是后悔遇到李世民,只是有时候会沮丧啦。你也知道,我一直不和你们在一起。总觉得少了主心骨似的。我不是小凤那样坚强地人,总是会自我怀疑,所以才这样的。”

珠儿拍拍小鱼的脸,“你能这样想最好,何况——嘿嘿——我有可能成为你的嫂子哦。到时候我们姑嫂二人现闯大唐,生活一样乐无边。哈哈。”

“小点声音啦。”小鱼捂了一个珠儿地嘴,“不过姑嫂不是用在这里,好多人都发生了常识性的错误。其实姑是指婆婆,不是大姑和小姑啦,嫂也不是指嫂子,而是出嫁有人都称为嫂。所以说,我现在是嫂。”

“那我是什么?”珠儿问,“大姑娘?美姑娘?”

“你是臭丫头啦。”小鱼啧道,于是两人又说笑成一团,直到好久才安静下来。

远处,李世民望着小鱼房间内的灯火,听到两个女人的笑声,不禁面色温柔起来,但随后又变得凝重。

这个小鱼,自从她来,他的生活中就多了很多温馨和快乐,可是——她是从哪里来地?和当初自己想地不一样吗?还有,她为什么和雷人馆地几个女人这么好,单纯的意气相投,怕是说不过去的。

想到这儿,心里慢慢升起一股矛盾地心绪,只觉得连月色都阴暗了,低头看看自己模糊的影子,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一种心绪是不确定的,此时也只能回到安静但也孤寂的书房中。六月初十终于到了,暑气已经很重。

李渊在淮南王李神通的陪同下,来到了秦王府。一进府,他先是兴致勃勃的在府中逛了一圈,对四园中的花树美景赞美了一翻,然后才来到李世民所居之处,在正对着大门的水池边流连。

“此池可有名吗?”他问。

李世民恭恭敬敬的道,“此池名为照镜。”

“名子可有深意?”李渊又问。

李世民一愣,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装傻道,“儿臣鲁莽,对文字之意领会不深。当初为此池取名之时,看其在月光之下,被映得如一面铜镜,平静无波,因此得名罢了。”

李渊点了点头,“临水照镜,以镜为鉴,照人照心,世民哪,你懂得时时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因而举止稳重沉着,实在是难得。”照镜池的名子本没什么深意,李渊倒是话里有话,“不过呢,在此池前,一目望去,倒是有心中辽阔之感,若你们兄弟之间都有此心胸,何愁我大唐国威不盛啊。”

李世民低头称是,也不多话,一边的李神通看他们父子像打佛偈一样,不想扰了这场美宴,更不想让自己喜爱的侄儿为难,因此拦过话来道,“皇上真是的,若说起府中景致,我瞧太子府和齐王府比世民这里好玩多了,一个大气,一个锦绣,要是赏景何必来此处?皇上,您别忘了,咱们可是来当老饕的,恕臣弟不敬,皇上这是本末倒置啊。”

李渊不过是借机敲打敲打李世民,因为最近又有人一本奏到,说李世民的天策符内能人济济,文臣武交个个是栋梁之才,说他这二子笼络人心,居心不良,若有反心,必为心腹大患。

这大唐的花花山河,他心知肚明他这二子功劳有多大,差不多半壁山河为他一人所打下,现在不能立世民为王储,说实话连他也觉得过不去。只是他有他的为难处,但既然事已如此,他就希望能息事宁人。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现在他也有点不放心世民起来,也许该听建成和元吉的话,把世民的羽翼剪除一些了。但,他又觉得对不起世民,一直犹豫不觉,不如今天递点话过来,希望他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