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会泄露你的。”李元吉呻吟了一声,显得疼得狠了,但声音极其诚恳。

小猫疑惑的看着他,拿不准是李元吉在玩阴谋,还是他又“人格分裂”了,和一个精神病患者待在一起可是很危险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皱着秀气的眉问。

“因为——你身上的气味。”李元吉吞吞吐吐的,虽然黑布罩脸,但却给人羞涩之感,“你衣服上的熏香很特别,很罕见。我从小——鼻子就灵得很。”

“属狗的吗?鼻子灵!”小猫冲口而出。

哪想到李元吉居然点了点头,“父皇也常这样说我,他很高兴我有这本事。”

小猫一时语结,没想到自己的熏香泄露了身份,看来小细节真的会毁了大事。那熏香是她和一个胡人学着制的,手工DIY,香味很淡雅,还混杂着一些奶香。她还给了小鱼一点,幸好小鱼还没有用。

那现在要怎么办?为了大家的平安,杀人灭口是最佳办法。可是她是来自现代的,法制和人权意识很强,就这么杀掉一个人,实在无法做出决定。况且现在李元吉似乎是好人,怎么下得了手?可是如果不杀了他,当他变为坏李元吉的时候,所有人都要倒大霉。

或者,要程咬金他们动手!但,真的能看他这么死去吗?如果他现在是恶劣的那一个倒罢了,偏偏他表现出善良的一面,而且他还说不会泄露她,只是白痴才会相信这话。

“我不能相信你。”她犹豫半天,才说出这六个字。

她以为李元吉会激烈反驳,或者想办法让她相信,可他只是一笑,“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所有的恶事都是他做的。我——管不了。以前我都不能出来,后来那天他要染指二嫂,我一急,不知怎么就跑出来了。然后给二哥打了一顿,我又不知为什么——似乎可以透透气了。你不知道,我好像一直沉在水里,虽然能呼吸。能听也能看,却怎么也游不上水面,不能和人说话,连元吉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更不能控制这身体。也不能离开。”

小猫惊愕的瞪着面前这个头罩黑布的人体,心思全被震惊所控制。她看不到他地脸,却感觉得到他多么想让她相信这表白,居然很真诚,非常真诚。真诚得让她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了。

天哪,李元吉原来是个精神病患者,他精神分裂、人格分裂。不管什么分裂,反正病得很厉害。现在的他完全是另一个人。

“你究竟是谁?”她听到自己问,之后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怎么?这就相信他了?万一他是演戏呢?她被骗没关系,这可牵连到太多的人命。不能相信!不能相信!可是,为什么心里就是相信!

李元吉笑了起来,很欣慰的感觉,“我是李玄霸,我在元吉的身体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记得我生了很重地病。然后一直在一个地方走,那地方没有一丝光亮,黑的不得了,醒来时就已经这样了。”

小猫听得头昏脑胀,感觉李元吉疯得相当厉害。她一向是冷静而客观的人。虽然她的萝莉外表和甜美长相欺骗了很多人,但姐妹几个中。就数她最随和也最清醒。可此刻,她的脑袋像被浇进了开水,脑蛋白全成豆腐脑了,根本无法思考。

这是怎么回事啊?是他们把李元吉打神经了,还是本来他就脑子有病?

一咬牙,她一步窜了上去,猛地拉下了蒙在李元吉脸上的黑布袋,愕然对上他的脸,一张忠厚的、温和的脸。

怎么会?完全相同地五官,只因为眼神的不同而变成了两个人!李元吉美得妖异邪气、飞扬跋扈、看着非常阴狠,而现在这张脸却漂亮、忠厚、还有一点羞涩,明明是个老实帅气的青年。

怎么回事?小猫完全糊涂了。难道一个人精神分裂后会有那么大地变化?从根本上裂变为两个人!

再看这个自称李玄霸,也就是李渊十六岁就早夭的第三子的人,正一脸迷恋的偷瞄着她。可是等等——迷恋?这人为什么要迷恋她?算上刚才在雷人馆门口,她和李元吉本体也才见过两面。

“为什么要放过我?怎么才能放过我?”小猫听到自己问。

李元吉,或者说李玄霸的面颊上飞起两朵可爱的红云,令他简直漂亮得不成话,“我——我喜欢你。我只要不让元吉感觉到我和你说过话,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能奈何你。”

小猫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现代不是没人向她表白过,可是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喜欢她的人她又不喜欢,所以一直没能找到自己地爱情。但不管如何,对男人的表白她是不会太震惊的,可当此时被一个古代的精神病患者说喜欢,她就有点受不了,不禁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和“李病人”面对着面。

“是我唐突佳人了,可这是我的真心话。”李病人见小猫反应比较震惊,连忙解释道,“我也知道这于理不合,但我们没有那么多机会相见,如果我不能再次摆脱控制,占用元吉地身体,也许我们就再不能见面了,所以我要告诉你。”

“你怎么会——我是说——你对我——这太荒诞了吧?”小猫平日伶牙俐齿的,可这会儿都结巴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你。”李病人地脸又红了,长睫毛一扇一扇,一个男人,长那么漂亮简直是让人崩溃,“就是那天元吉在街上遇到你,我就——我就一下子——你明白吧?”

说实话,小猫完全不明白,照理说这是一见钟情的表述,但这感情太突如其来,而且对方又是精神病患者,怎么能让她相信。

看看人家,小鱼做了秦王妃;小凤被太子惦记着;素素拐了个可爱的正太,天天调戏;珠儿虽然还没有情况,但至少乐得自在;为什么就她招惹了一个病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