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时扭过头来看,就见本来空无一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条人影,在白雪皑皑中好像一个飘荡着的幽灵,正是李元吉。她不禁心中慌乱,要不是把这一片地区早就研究了个滚瓜烂熟,很有可能迷路,再找不到那个约定的地点。

哈哈哈哈——

追在后面的李元吉长声大笑,小鱼尽管用力奔跑,但那笑声却越来越近,眼见那片荒宅还只是雪中乌蒙蒙的一片,她拼命迈动双腿,可却甩不脱后面的追兵。

而李元吉好像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即不迫得太近,又不离得很远,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给小鱼的心理上造成很大的不安,继而是非常愤怒。

“混蛋,笑吧!待会儿叫你连哭也来不及!”她心里狠狠咒骂着,虽然几步一滑倒,身子摔在冻得坚硬如石的地上,疼得要命,但她干脆不回头看了。

眼看那片黑屋越来越近,她拼命冲过去,推开破败的大门,再用已经腐朽了的的门闩把门闩好,然后快速穿过庞大的院子,闯进正房大屋里。

一片昏暗和潮湿迎面扑来,小鱼有一瞬间不能视物,只感觉出阴冷和**的气味。突然她有点那么不确定,他们的人等在这里吗?倘若有半点差池,她今天在这里将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这里真的闹鬼吗?

正想着,就听到“啪”的一声和“吱”的一声同时响起,骇得她低声惊叫,跳了起来,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分辨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一条高大黑影从侧屋闪出来,虽然全身上下包的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小鱼却也一下就认出了他。

程咬金!

看到自己人。她的心登时安定下来,这才发现那声吱叫是来自房间内的一只老鼠,此时已经让程咬金一脚踢到一边,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而院外的声响正是来自李元吉,他一脚就踢开了小鱼闩紧的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嫂嫂,咱们说说话儿。你不要躲啊。这大冷的天,抱在一起好取暖啊。”他一边走一边说,满是**邪之感,听得小鱼心头发麻。

“王妃别怕,看我老程给你报仇。打掉他满嘴牙齿。”程咬金低声道。

早前说起以秦王妃为饵时,他们三个还不愿意,后来听说李元吉对自己的嫂子有非分之想,还“意图”调戏时,个个怒火中烧。此时亲耳听到、亲眼见到。更恨不得活扒了这个坏东西的皮。

“不,不要打脸,让他受内伤。断了骨头也没关系,但要留着他一张完好的脸,好让李——皇上安心。”小鱼急急的吩咐,然后一直退到正屋最里面,背倚上了墙,脸直对着大门。

程咬金虽然粗豪,但不是鲁钝的人,此时也不多说。迅速闪到门侧堆起地一摞破旧桌椅处,隐身其后,动作轻巧无痕,让人简直无法想像他是一位杀场猛将,简直比梁上君子还要悄然无声。

而当他们才准备好。李元吉就闯了进来。

“嫂子,咱们叔嫂二人亲近亲近。多好的机会,我二哥也不在,你跑什么呀?”他一笑,美丽的脸却无比令人恶心。

“你快滚,会有人来救我的。”小鱼大声道,力图掩盖程咬金行动时发出的哪怕一丝风吹草动,极力把李元吉地心神全引到自己这边,“你——你再敢对我无礼,我要禀报父皇,治你的死罪!”

“你以为父皇会为了二哥的一个女人而杀掉我吗?”李元吉仰头狂笑,震得屋顶的灰尘都扑簌簌落了下来,“就算明媒正娶也不过是个女人,在我父皇眼里不值什么的。再者,假如我把你先奸后杀,这事算得到我地头上吗?就算我不杀你,你有脸说出这件事吗?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有何面目面对我的二哥?所以,咱们叔嫂两人温存温存,解解冬日寒气,今后就忘了这一天如何?”

“混蛋!”小鱼恨得牙痒痒,但眼珠动也不动的盯着李元吉,只用余光瞄瞄见程咬金已经慢慢靠近李元吉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大黑布袋。

“骂我?好吧。我以德报怨,今天就不忘记,以后多多找嫂子温存就是,如若你不答应,就让我二哥知道好了,谅他也不敢打死我。”李元吉逼近小鱼,他那可怕地气息让小鱼恨不得陷身于墙里,再也不出来。

“还不动手?”她再也忍耐不住。

李元吉一愣,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正疑惑者,突然看到地面上被雪光映出一条模糊的黑影,立即明白自己落入了陷阱,猛的一拧身。

可是来不及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身子都给一个布袋子罩住,同时双臂一疼,被人以极快的手法卸了两条膀子,再也无法反抗。

“打死他!”他听到他垂涎了好久的嫂嫂,那个与众不同的美人大叫一声。

没有人回话,但一声闷闷的“嗯”声之后,他地膝侧剧痛,显然一脚就给人踢断了骨头。这人好大的腿力,可是却一声不吭,让他一点也辨别不出长孙氏的帮凶是谁。

他只有长声惨叫,因为一顿拳腿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他腿断了一条,双肩脱臼,能做的只是在地上翻滚,本能地躲避,然而却不行。

“别打死他。”他听到长孙氏说,不禁愤恨的冷笑“原来嫂子是疼我地,那不如嫂子来踢我两脚。”他疼得就要昏过去了,却还语带轻浮的说,“嫂子的玉足踏到我的身上,我纵是死了也甘愿。”

“你——”

他听到一个男人发出一个单音,却又及时停住了,心中一片懊恼。

长孙氏很聪明,她既然说不打死他,就是不想惊动父皇,想必只是为打他一顿出气而已。那不管有多疼,他的小命是不会损失了,所以他才故意言语挑逗,想激得设下陷阱之人火起,露出蛛丝马迹。

没想到那人却机警,只说了一个字就不说了,但他凭着这个字断定此人绝不是二哥,那又是谁帮助长孙氏呢?她一个女子,能把这种事和谁说呢?又是谁敢于帮她呢?而他的人为什么还不来救他呢?难道长孙氏手下还有其他人?

他有一连串的问号,可是来不及想,因为门外又闯进了人来,接着泄愤似的对他拳打脚踢。他感觉身上的骨头断了好几根,脸上的黑布却怎么也甩不下来,只断定这群人中有长孙氏的小丫头,然后就在一片黑暗中,疼得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