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便这样在湖边练了一夜的功,从少商穴吸入的那道天地精气由少到多,由缓到快。wWW。QUaNbEn-xIAoShUO。coM到天明时,他已掌握的十分熟悉。

东方的天际一抹红晕升起,慢慢染红了半边天空。

当第一缕阳光从那天地间的一线迸射而出时,沈醉突然感到从少商穴吸入的天地精气从清凉变作了温润。他心下惊异,暗道:“难道这天地精气还受昼夜交换的影响,夜晚是凉,白昼是温!”只是这略一走神惊异,便已是扰了心神意守,正从少商穴而入的温润之气突然涣散中断。

他心中略叹了口气,收功睁眼。天已大亮,该是上路的时候了。既然无意间失守中断,便干脆趁此收功。起身来望着初升的朝阳欣赏了一会儿,但觉心情比起昨日来初到时的糟糕好了许多。却旋又想起石清露四女,不知她们此时此刻在做什么,是否也在望着朝阳想着自己。心情又是如何,伤心、彷徨、无奈、黯然……

一想到此只觉愤恨异常,指着天空又是一通大骂。最后却还是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声,稍收拾了心情,走到湖边就着清凉的湖水洗了把脸渐渐冷静下来。

望着湖水发了会儿呆,终于又调整好了心情。

他金龙壶中备有不少熟食,当下取出一盒糕点来默默吃了三四个,喝了几口酒。收拾妥当,便即起身上路。先返回东平,在城中买了匹马,然后便出城往荥阳进发。

一路上日行夜宿,得空儿时便是打坐练功。白天吸纳温润的天地精气,夜晚吸纳清凉的天地精气。不过无论温润还是清凉,一入“膻中”气海后,便立即被同化为了纯正的北冥真气。

半个月后,终于赶到了荥阳。沈醉没有出入荥阳城的通行证,在城门口接受了城门守将的一番仔细盘问,缴了双倍的入城税后终于过关,牵马入城。

荥阳此时已被瓦岗军攻陷占领,掌控在瓦岗军手中。翟让的大龙头府便座落于荥阳城中,而素素便在翟让的大龙头府内。只是沈醉却不记得了寇、徐二人从东平赶到荥阳用了多长时间,因此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此时到了没有。所以打算先在城中找间客栈住下,然后再去大龙头府打探消息。

荥阳位于大运河通济渠之南,沿运河西上,只经虎牢、偃师两城便可扺东都洛阳。其地理位罝恰好是黄河、大运河和其它河流交汇处,又是历代驿道必经之地,故春秋战国以来便非常兴旺,乃东西水运中心之地,其重要性仅次于洛阳。故虽际此战乱之时,荥阳城内仍是非常繁荣。

沈醉牵着马走在城中主街之上,一边随意打量着沿途景象,一边寻找着中意的客栈。

路过一间三层楼的大酒楼时,忽然发觉楼上有人在盯着他打量。随之扭头望去,却见是三层楼上有间窗口坐着一名长发垂肩的白衣美女正在望着他打量。见他扭头瞧来,微微露出一笑。

如果是在半个多月前,尽管有四位娇妻在旁,遇到这样的事,这样的美丽女子,他或许也会与对方眉来眼去一番。但是现在,他却毫无这个心情,只瞧了那女子一眼,便又转回头来继续前行。却是刚走了没几步,忽然间酒楼内冲出一人来,叫道:“这位公子且慢!”

沈醉知道是在叫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见一名一脸精干之色的二十来岁青年正走上前来,问道:“什么事?”

青年走到近前,抱拳行礼,道:“公子请了。我家小姐有请,还请公子移步往楼上一叙。”说着,斜身摆了个请势,指着身后的酒楼。

沈醉却不动身,问道:“你家小姐是谁?”心中猜想可能就是刚才三楼上打量自己的女子。

青年含笑道:“公子上去见了我家小姐便知。”

沈醉不知道那女子找他做什么,却也不想知道。还了一礼,道:“抱歉了,在下还有要事要办,辜负你家小姐厚望了。”说罢,不理那青年面上变色,便要转身离去。

刚转过半边身子,一个温柔婉转的女声从酒楼内传出道:“沈公子连这个面子都不肯给落雁吗?”声落人到,正是刚刚三楼上打量沈醉的那美丽女子,说话间已盈盈走出酒楼,来到近前。

沈醉心下一惊,转过半边的身子又转了回来,看向那美丽女子,奇道:“你认识我?”他来到这里后,认识的人并不多,却是想不到这从未见过面的女子竟会认识他,岂能心下不惊不奇。忽然想到这女子刚刚自称“落雁”,脑中一闪,心道:“难道眼前这位便是李密的俏军师沈落雁?”想到现下是在荥阳城中,又想起书中这段的大致内容,心想多半便是了。只是却也更加奇怪沈落雁为何会认识他。

“落雁虽未曾见过沈公子,不过却听跋锋寒公子提起过您,说您是他入中原以来第一个挑战失败的人。我刚才在楼上偶见公子,觉着与跋公子所形容的十分相像,冒然一试,不想正是沈公子。”这女子确实便是有“蛇蝎美人”之称的俏军师沈落雁。她返回荥阳途中,曾偶遇跋锋寒,与其把臂共游了一天。

跋锋寒当日败于沈醉之手,后曾到处打听,却一直未能打听出来沈醉究竟是什么人物,来历、出处、师承、门派更是一无所知。这样一个高手,武林中以前却从没这人的一点传闻,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遇到沈落雁后,他想沈落雁身为李密军师,见多识广,说不得知道,便也向沈落雁仔细询问打听过。

只不过沈醉确实是凭空冒出来的,沈落雁自也不知。只是心中却记住了这个人物及跋锋寒的描述,今日在此间酒楼用膳,坐在窗口探头随意往下打量时见着了正从楼下经过的沈醉。与跋锋寒描述十分相像,便让人下来请沈醉。却不想沈醉好像并没兴趣上来见她,见自己派下去的人请不上来,这才亲自下来。

沈醉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隐约记得有沈落雁与跋锋寒把臂共游这一节。只是却觉着跋锋寒很是多事,也很是奇怪。被人打败了,还到处跟人去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却不知跋锋寒只是打听他这个人,被他打败之事却是只向少数几人提过,沈落雁不过是其中之一,却被他这样给误解了。

沈落雁眨着美眸,轻笑道:“不知沈公子是真的身有要事,还是不想赏落雁这个面子。”

沈醉想到沈落雁的身份,心想若要打听寇、徐二人到没到荥阳,问她这个荥阳的主事者,实是最好不过。当下笑道:“我确是身有要事,不过既是落雁小姐有请,那自是却之不恭了。”

细细打量沈落雁,只见她确是人如其名,有沉鱼落雁之容,一双美眸宛如一湖秋水,配上细长入鬓的秀眉,如玉似雪的肌肤,风姿绰约的姿态,确是罕有的美人儿。

沈落雁微微一笑,转身指着酒楼道:“请!”

先前那青年,自知地上前接过了沈醉手中马缰。

沈醉也道了声“请”,随着沈落雁进入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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