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风尘仆仆
“是的！”
李世民不顾身边的柴绍猛使眼『色』，光明正大地回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秀珣的惠质兰心，绝对是世间罕见，如此佳人若世民不追求，那世民就伪君子了。”
令东来表情依旧，追问道：“二世子已有元配，难道二世子想要叫秀珣予二世子做妾么？”
“这……”
李世民倒是回不了话了。
休妻再娶是不可能的，而叫身份敏感的商秀珣给自己做妾也是大大不妥。李世民一时间倒是进退两难，不知如此处置才好。
就在此时，遥远的飞马牧场核心升起一团硝烟，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不！”
商秀珣神情悲痛，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令东来想也不想就飞奔而去。飞马牧场对于令东来来说，已经是自己的份内之事，不仅因为鲁妙子的关系，更因为商秀珣的存在。
…………
“鲁老师，你这是何苦呢？”
令东来看到熊熊燃烧着的安乐窝，无奈地摇起头来。
原来不是飞马牧场的核心之地被人偷袭，而是鲁妙子为了掩饰自己的踪迹，毅然将自己生活了十数年的安息之地一手摧毁。也正是安乐窝的烽火，才导致了令东来他们的误会。
鲁妙子答道：“老夫也舍不得这里，但老夫在这里只会为飞马牧场增加更多的麻烦，还是早走早好啊。”
“哎……”
鲁妙子去意已决，令东来还能说什么呢。
鲁妙子倒是还有心愿未了，叹道：“小子，老夫最后的栖息地你也知道的，有空就去那里找老夫吧。也多亏你最近一段日子的治疗，老夫能多活些须日子，可以完成一直未了的愿望。”
令东来原本以为鲁妙子的愿望不是找祝玉妍报仇，就是与商秀珣和好如初，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的简单。
令东来点头回道：“小子明白。或许不用多久，我们又可以见面也不一定。”
鲁妙子笑了笑，直接递过一个规模不小的包裹，说道：“小子，我知道你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物，答应过老夫的事情是不会反口的。不过老夫也不想你因此这一次的事情发生什么意外，所以这包裹里的东西你留着预防万一吧。至于里边的几本书，如果有适合的人选，你替老夫流传下去吧，老夫不想一身的手艺跟老夫一起进棺材。”
“小子明白！”
令东来恭恭敬敬地向鲁妙子施一个重礼，不再说话。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鲁妙子潇洒地离开了。或许令东来从此不会再与鲁妙子有所交接，但令东来对鲁妙子的佩服是无庸置疑的。
“别辜负了秀珣！”
鲁妙子的话远远飘『荡』而来，而其人已经消失在茫茫的树海之中。
“我自然不会辜负！”
令东来对于鲁妙子最后的希望苦笑不已。
他笑的不是自己，而是鲁妙子多心了，虽然令东来不是一个好丈夫，但绝对是一个好男人。商秀珣为了令东来而改变自己的『性』格，这样的付出，已经不是一般情感所能企及的了，如果令东来还辜负商秀珣的爱情的话，那么令东来就太虚伪，太残酷了。
…………
“邪帝舍利”原本是第一代邪帝谢泊，为寻找一套有关医学的帛书，无意中于一座属于春秋战国时代的古墓内发现的陪葬品。
此墓位于古齐国境内，墓室宏大壮丽，陪葬品极其奢华，只是生葬的骏马竟达百匹之众，可知墓『穴』的主人生前纵非王侯将相，权势地位亦非常之高。
谢泊虽因不容于当时独尊儒学的正统社会，致愤世嫉俗，行为怪异，本身却非什么十恶不赦的邪人，独寄情医道，希望能通过医术，破解魔门最神秘经典《道心种魔**》之谜。
邪帝舍利被谢泊发现时，是放在墓主所枕后颈之下，满布血斑，晶莹斑驳，因属晶状的半透明特质，故归类为黄晶，事实上它和任何黄晶石都有很大的差异。
最惹起谢泊兴趣的是此晶球似乎蕴涵某一种奇异的力量，经谢泊长期试验，得出一个惊人的发现，就是晶球拥有吸取和储存人类真元和精气的奇异特『性』。
这发现实是非同小可。
在魔门中，早流传有吸取别人功力的各种邪功异法。但不论施术者如何高明，吸取他人真气只属辅助或暂时『性』质，从没有人能真的把别人数十年功力永久『性』的据为己有，并大幅和无休止地增加自己的功力。就算能办到，由于真气本质的差异，只会是有害无益，动辄有走火入魔之祸。
较高明是通过男女采补之术，吸取对方元阴元阳，但仍只是辅助『性』质，其中不无风险，非是上乘之道。
但元精却是玄之又玄的另一回事。
道家有所谓三元，其在天为日月星之三光，在地为水火土之三要，在人为精气神之三物。而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正是整个道家的修炼过程。在元精、元气、元神的三元中，元精乃一切的根本，元气和元神是把元精修炼提升而得。元气和元神因每个修行之士际遇和方法不同，各有差异，元精却并无分歧。
这一发现令谢泊欣喜若狂，经多年钻研，终创出一种把元精注入晶球得方法，那时他离大归之期不远，遂在临终前把元精尽注球内，并嘱下一代找出提取球内元精的方法。
自此晶球被命名为“圣帝舍利”。
这带来魔门两派六道中天邪道最头痛的问题，像谢泊这样博学多才，识见超凡，拥有大智大慧的人实属百年难得一见，历代继承者虽殚思竭力，千方百计，仍像坐拥宝山，分享不到半个子儿好处。且因不得其法，令舍利不断吸取各式各样有害或无害的元气，令问题更趋复杂，更难解决。
不过历代邪帝，只要非是横死者，临终前均依遗训把元精注进舍利内，这亦成为天邪道历代宗主所选择的辞世方式。
因为种种变化，研究如何提取舍利元精成为高度危险的事，一个不好，动辄有走火入魔之险。间或有人能提取舍利内有益的元气，确能令功力倍增，这事实使历代传人更是锲而不舍。至于如何提取舍利内的元精，则仍是一筹莫展。直至向雨田出，以天纵之才，修炼“道心种魔**”，忽然悟出提取舍利元精之法，谢泊的梦想才得以实现。
这时向雨田却因修种魔**出岔子，又见尤鸟倦四徒没有一个是成材的，临终前把舍利交于鲁妙子，嘱他寻觅魔门其他派系有能之士，传予舍利，便可统一魔道，结束魔门数百年来四分五裂，内斗不休之局。
最后鲁妙子认为魔门暂时无人有资格承受舍利，遂把舍利密藏杨公宝库之内。
然而，对于掌握了杨公宝藏秘密，特别是拥有鲁妙子亲手勾勒的建筑图的令东来来说，杨公宝藏一切的秘密都无所遁形。自然而然的，那“邪帝舍利”也就打上了令东来的烙印。
这“邪帝舍利”对于令东来来说很重要，可以说是他破碎虚空的最根本凭借。因为令东来知道自己的内功虽然不错，但绝对不是最顶尖的那一层次，而且他还没修入破碎虚空最基本的凭借——先内之境。
另外，令东来已经品尝过那种洗筋换髓、换血易骨的痛苦。即使这种痛苦还伴随着身体极度饱胀，偏偏又呕吐不出，发泄不了的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这就好象一个只能吃得下一个面包的人的身体里突然多了十个面包要消化一般。可是令东来都是无所畏惧，要想破碎虚空，必须有死的觉悟。
不过令东来也知道自己很难有双龙那样的主角气运，也知道邪帝舍利不是那么好吞噬炼化的话。所以令东来必须借助一样东西，而要见到这东西，就必须得从李世民身上得到线索。而且，令东来还有一个东西，也是需要通过李世民这个千古一帝来完成的。
所以，令东来跟李世民现在来到了古都洛阳。
现在距离飞马牧场被李密和四大寇联合偷袭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多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令东来完全在陪伴商秀珣的身边，除了传授她武功，就是做着一些亲密的事情，日子不知有多甜蜜。
当然的，令东来也是充分把握时间，将博学多才的鲁妙子所遗留下来的知识统统吸收过来。即使领悟不过来，也是强行记忆下来，总之是有杀错没放过，有如海绵吸水般地疯狂。
而且，令东来耗费那么多时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怕魔门的报复。以阴癸派睚眦必报的作风，令东来有十足的理由留驻于飞马牧场，尽可能的保护商秀珣的安全。
只可惜，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三大要素的令东来，用两个多月的时间换来的只是失望。阴癸派这一次老实得很，别说是阴后祝玉妍了，连最低微的喽罗也没来过一个，仿佛在江湖里消失了一般。
不得已之下，令东来只能接受李世民的邀请，陪伴他一起来到洛阳，等待那个所谓的“秦川”出现。
而李世民此来，则是来参加荣凤祥的五十岁寿宴。
因为令东来在飞马牧场“浪费”的时间太多了，而李世民又不想错过招揽令东来这个绝世高手的好时机，所以最后即使他们快速赶路，也是到寿宴开始当天方才达到洛阳，真可谓是风尘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