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慢着,你又把他们催眠了。 ”梁弓的声音里带着冰渣子,不过陆辉却不当一回事。

“少废话,你给我跪下束手就缚,你不想要他们的命吗,我要数到3喽,想要他们的命,求我啊,跪下來求我啊。”陆辉有点得意忘形了,陈重光看了他一眼,同为武林人,对陆辉以老弱要挟梁弓相当不以为然。

“求你!”

“对,跪下來好好求,我或许会大发慈悲让他们三个活命哦,來啊,求我啊,哈哈哈,看看谁才是赢家,谁才能笑到最后,哈哈哈。”陆辉状似疯狂,连身旁的安叔都皱起眉头,担心地看着他。

梁弓像是看着什么怪物般看着他,直到陆辉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停下笑声,两人大眼瞪小眼,周围一片静寂。

突然梁弓笑了:“白痴!”

“什么,你说什么,你敢骂我白痴。”陆辉楞住了,其它人也楞住了。

“沒错,白痴,不就是数数儿,谁不会,1、2、3倒!”

随着他的话声一落,陆辉怀里的武怡突然软倒。

“啊啊啊……怡,你怎么了。”陆辉死死抱着她,不让她往下滑,不过她的身体已经全无力量,尤如一块软泥。

“辉,我沒事,只是突然觉得全身无力,手都抬不起來,我……好想睡一觉。”说着慢慢合上眼睛。

“怡,怡,你不能睡。”陆辉死命地摇晃武怡的身子,可她却全无反应。

蓦地,陆辉把她放倒在地上,站起來对着梁弓大声咆哮:“姓梁的,你把她怎么了,我要你死,你死定了,你死定了……”要不是安叔和保镖头子拉住他,他可能直接要冲向梁弓。

“急了。”梁弓哈哈大笑:“别担心,她只是中了我的独门手法,暂时昏厥过去而已,不过如果我不解开,她大概只能再活上6个钟头!”

“啊,你……你……”陆辉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來,难怪梁弓从头到尾这么冷静,原來他还有后手。

“小辉,让我看看。”陈老爷子推开他,蹲下去查看武怡后道:“小辉,梁弓说得沒错,她暂时沒有大碍,不过生机却被一种奇异的手法锁住,全身脏腑功能降至最低,再这样下去她有可能会衰竭死亡,我也看不出來这是什么手法!”

“梁弓,你死定了,他们也死定了,解开她,快解开她,要不然这个女人第一个死。”陆辉冲过來抢走保镖手中的手枪,左手一把抓住白心怡的头发,把她的脸扯得上仰,直接把枪塞进她嘴巴里。

梁弓呸了一口道:“你早上沒听清楚吗,要杀就杀,别婆婆妈妈。”这话以真气发出,震得空旷的广场嗡嗡作响,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却不能置信。

沒听错吧,居然要陆少杀了他们,陆少疯了,这人也疯了吗。

陆辉顿时一噎,沒想到梁弓的说辞与早上完全沒两样,难道他真得不在乎这三人。

夜色太黑,沒有人看到梁弓的嘴角**,双拳紧握,一股鲜血从嘴边流下來。

心怡,看着脸无血色,两眼如同玩偶完全沒有生气的心怡,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梁弓心痛如刀割。

暗地里深吸了口气:“陆辉,你有种就杀了她,与其让她像活死人般活着,不如死了还快活点,如果她有知觉肯定也会同意我的作法,不过……”

梁弓顿了顿:“……不过,除了武怡要给她陪葬外,我在这里立誓,只要他们三人有人死,你全家……”他伸出手指指着陆辉:“还有你,你,你……”每说一个你他就指着一个人,直到所有人都被他指了一遍。

黑夜里,梁弓的眸子居然散发出一种妖异的红芒,每一个被他指到的人都心生寒意,浑身觉得不对劲。

“……你们所有人全家都要给她们陪葬,我会花上一辈子的时间追杀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到天涯海角,直到杀尽你们最后一人为止,如违此誓,活着愿受千刀万刮之苦,死后愿永坠地狱絶不超生,"

恶毒的誓言一出,如同从北极下來的寒风瞬间冻住所有人的心,不知为何,所有人包括陈老爷子在内都对梁弓的话都深信不疑。

众人想到他來时表现出來的轻功,和梁弓擅长易容的传说,再想到被这种人花一生功夫追杀自己和家人,每个人的表情顿时如同生吞了一颗鸡蛋似,进退维谷,甚至不自觉地转头看向陆辉。

陆辉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來,塞进白心怡嘴里的枪也直发抖,他感到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在他身上,让他非常不自在。

这是赤果果的恐吓。

这是当众打他的脸。

他可以肯定梁弓九成九絶对在说谎,更应该立马开枪毙了女人,不过……他却发现自己怎么样都无法扣下板机,他不敢也不能跟梁弓赌这口气。

可是现在喊停他的面子就丢尽。

陆辉的手僵在那里许久,牙一咬忽然就要扣下板机……

“等等,小辉,我这里还有点事要跟梁先生谈,先把你们的恩怨放在一旁。”陈重光看他的样子,那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他脑羞成怒不顾一切杀了这女人,那就坏了大事,所以干脆跳出來给他一个台阶下。

“是,陈爷爷。”陆辉缓缓把枪从白心怡嘴巴里拔出來,失魂落魄地走回武怡身边,众人不知为何都松了口气。

陈重光缓缓走到众人前面,一股看不见的气场登时把所有人包围在内,双手一抱拳: “梁少侠,老头子我叫陈重光,原警卫局总教官!”

警卫局总教官,又是一个吃公家饭的武林人,梁弓也是一抱拳道: “陈老,你好,有什么事吗!”

“嗯,念在你练到这般功夫实在不易,而且年纪还这么轻,我们有意让你进警卫局担任教官,你虽然有满腔热血,可惜行事太过乖张,不如以有用之身报效国家,把你这身功夫传下來,不知你意下如何!”

梁弓噗哧一笑,打不过又换回招揽是不是,除了这两招外,沒有别的新意吗。

“多谢老爷子垂爱,不过我生性疏懒,受不了太多规距,所以敬谢了!”

陈重光还不放弃: “梁少侠,警卫局沒有太多规距,你真得可以考虑考虑,而且你与陆家的纠纷,我可以居中调解,让你们握手言和!”

梁弓看着在旁边不语的陆辉道:“呵呵,去警卫局要担任像陆辉这帮少爷的保姆,我受不了气,干不了!”

陈重光叹了口气,有些少爷嚣张的模样连他也受不了,梁弓说得也是。

“要不然,军方也托我问你一声,看你愿不愿意到他们那里!”

“军方。”梁弓讶异道。

“是,你年纪轻轻就能达到如此逆天修为,他们希望你能传授战士们秘诀。”陈重光自己说着都不好意思起來,人家师门不传之秘,怎么可能流出來。

果然,梁弓一愕后,很快地回复到正常语气:“陈老,很报歉,沒有得到师父同意前,我不能把功夫传出去!”

这是当然,不过陈重光还是不死心道:“梁少侠,你不再考虑考虑!”

梁弓摇摇头,对这个老头他沒有好感也沒有恶感,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陈重光长叹了一声,摇摇头走到旁边。

梁弓歉意地跟他笑笑,转过头來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道: “那个什么大师,他们三个又变成这付模样,就是拜你所赐喽!”

阮大师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对梁弓的恐吓并不太在意,慢条思理地道: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是你,就请你马上解除他们的催眠,不是你,就滚到墙角去画圈圈,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阮大师眼一瞪,自从他的催眠术大成以來,还沒有人敢对他无礼,平日里谁都是对待他如上宾一样,好吃好喝供着,只有眼前这个小子胆敢污辱他:

“小子,这三人就是老夫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