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自动门前走进一位身材挺拔颀长,面容俊美的男人,他邪魅的五官像妖孽一般充满勾魂摄魄的魅力。而他身旁的女人有着一张圆圆的苹果脸,此刻两颊一抹霞红,俏丽的模样令人忍不住想拥进怀里亲上一口。

“老婆瞧瞧,看谁来了?你就放开肚子吃吧,今晚的饭钱有着落了。”

秋耀宸笑,他抬起手,弧度稍大的摇晃。

欧洛狄见他,眸子也是微微一愣,旋即又再笑开,步子不急不缓往他去。

“嗨清清,好久不见!”

慕纯欣自然熟,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径自坐在清清旁边的位上。

望着她,清清眉眼荡笑,“是啊,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好什么呀,别提了!”

清清只是这么随口一问,她便像踩到她的痛处,摇头,慕纯欣长叹口气,语调消沉,“我的生活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生不如死’!”

清清,“……”

与秋耀宸对视一眼,清清些许的尴尬,她不过就随便问问,这个慕纯欣至于用上这么惊悚的形容词吗?况且还是当着欧先生的面。

随后,清清又将目光投到欧洛狄脸上,果然见他脸色沉得就快滴出水来。

秋耀宸也觉出那两人之间有些什么暗潮,手肘顶过去,他撞撞欧洛狄,小声问,“喂,你究竟怎样着人家了?人家怎么连‘生不如死’都搬出来了?老实说,你是不是**变态?”

最后一句,秋耀宸掩嘴小声嘀咕。

欧洛狄素来也是个脾气不易外露之人,在商场上被喻为“邪魅贵公子”,有“阴狐狸”之称,大致阴险,狡猾,腹黑无敌。可没料到面对慕纯欣的一句话,他失去平日优雅冷静,像一只触动了开关的炸弹,顿时爆了。

“少来我面前装可怜,说什么‘生不如死’?依我说你简直就‘死有余辜’!你那猪脑子整天无所事事光就想着怎样惹我生气是不?慕纯欣你给我听清楚,如果你再不老实当心我逮你去找梁应雄,让他把你关起来一辈子不放出来!”

秋耀宸一怔,看着好友阴郁的面色,好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

而清清也被他一字一字愣得好半晌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须臾,看着身边脑袋垂得越来越低的人,她凑过去,小声问,“梁应雄是谁?”

“一精神科医生。”

扁着红唇,慕纯欣特委屈的回答。

……

华丽丽的,清清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那男人对纯欣究竟是有怎样的怨念啊?居然都要带着去看精神科医生,还扬言将她抓去关起来?这两人,什么跟什么?

秋耀宸摸了摸鼻尖,趁机遮去嘴角那丝笑痕。

“说说你吧,最近你过得怎样?”清清一个眼神递来,秋耀宸了然点头,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别提了!”

与慕纯欣的回答一样,欧洛狄开口也是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鹰眸流转慑人光芒,他瞪着对面把头垂得低低的女人,沉了声,幽怨的口吻满满全是愤怒的味儿,“总之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想报复社会,你说我过得怎样?”

呃……

不止清清,这下连秋耀宸也愕然不止,这个慕纯欣究竟是把他怎么招着了,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咋就被她逼得近乎变态?

于是乎,清清二人目光对接,在心里默契的做出结论。慕纯欣得看精神科医生,欧洛狄要看心理科医生。两个扭曲的人!

气氛有些怪,没人说话,为了缓和气氛,秋耀宸换来服务小姐添菜。

吃饭的时候

“哇……”

看着清清无名指上那枚钻戒,慕纯欣赞叹不已,拉起清清的手,举在灯光下,那熠熠发亮的钻石晃花了慕纯欣的眼,“清清,这戒指好漂亮!”

清清微红了脸,眼神羞涩的瞟了瞟扬笑的秋耀宸,娇羞的说,“你如果喜欢可以让欧先生送你一枚。”

“他?”

本来正仔细欣赏清清指尖的钻戒,可听到清清的话,那飘在嘴唇的笑意倏地沉下来,抬起眼,慕纯欣似怨似怒瞪着对面的人,她撇撇嘴,鼻腔里溢出凉凉一丝笑,“我呸!姐不稀罕!”

清清尴尬,怯生生看着对面脸色阴沉的欧洛狄,暗忖,这慕纯欣挺能的嘛,知道地雷埋哪专踩哪儿,她是怕炸不死她吧?

气氛越发的沉闷诡异,这一餐饭,清清吃得万般辛苦。

餐毕,欧洛狄开车送他们回到小区,清清友好的邀请二位到家里坐,慕纯欣毫不客气,挽着清清的手就往楼里冲。欧洛狄眸色阴鸷,嘴角紧绷,几大步上来,将她倒扛在肩头,慕纯欣咿咿呀呀,最终被悲惨的甩进后座。

清清二人死机样的原地站了许久,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久久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而秋耀宸对着早已空茫的夜色,不禁感叹,这就是令那小子久久不能忘记的女人?天啦,他上辈子究竟是造了多大的孽才会让他这辈子摊上这么个极品?

次日大清早,两人提着前晚收拾好的行囊来到火车站。

不是坐车高峰期,两人很顺利来到卧铺车厢。路上颠簸了一天一夜,回到b市的时候天正亮。

两人笑咪咪,俨然一对在外打工回家探亲的小夫妻。

搬家后,这是秋耀宸第一次来到清清住的地方。

房子在一幢旧式公寓的第三层,虽是老宅,但阳光极好,环境也还清幽,可以很清楚听到枝头鸟儿的啁啾。

李冬眉之前秋耀宸是见过的,虽然头发微些的花白,但仪态端庄。秋耀宸有听清清说,她说李冬眉出生书香门第,琴棋书画虽不精,但样样都会。吟诗作赋,阳春白雪的小情调偶尔也还会有。

“阿姨好。”

站门口,秋耀宸礼貌得冲前来开门的李冬眉点头问好。

“好,好……”李冬眉浅浅盈笑,侧身,将他们迎进门。

“姐夫,姐,你们可回来了,这两天妈总在念叨你们,念得我耳朵都快长茧子了。”听到声音,张静欢从屋里跑出来,声音悠扬婉转,充满妙龄女子的甜美。

“我们这不就回来了吗?”清清勾起他手臂,两人相视而笑。

他们的一记眼神,一个动作,甚至说话的语调,举手投足皆有浓浓的爱恋流露出来,而且从两人神韵看来,不自觉间越来越有另外一人的影子。

他们重叠如此之深,似乎彼此都将自己镌刻进对方的生命,看到此,李冬眉不禁心中怅然,一丝隐忧悄然浮现在她浅蹙的眉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