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洌寒将头埋入她肩窝,高大的身体轻微的颤抖。无忧的死,他有何尝不痛,那也是他的孩子。可是,如今说什么都完了。人死不能复生,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飞澜,用尽一切可能去补偿她。

“澜儿,告诉朕,你究竟想要怎么?只要朕能做到,朕都可以满足你。”

飞澜轻轻推开他,瞪大的明眸中,一片空洞清冷。卷曲的睫毛轻颤几下,大颗的泪珠便滚落了下来,苍白的唇轻轻颤动,“如果可以,我希望慕容飞澜的人生中从不曾遇见过你。如果可以,希望我和无忧从不曾回来过,他说,他喜欢大漠的。如果可以,请你将无忧还给我……”

君洌寒的双臂按在她肩头,用力的摇晃她的身体,试图将她从不切实际的梦中唤醒。

“澜儿,你究竟要朕说多少次?无忧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他回不来了。你醒一醒好不好!”他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残忍,可是,只有面对现实,飞澜才能勇敢的活下去韪。

飞澜紧咬着唇,任由泪珠如雨般打落下来,如今,她连哭出声音的勇气都没有了。

曾经,她以为自己很勇敢,每一次父亲叹息着说:可惜了是个女儿身的时候,她都会理直气壮的回一句:男人能做到的,我都可以。那时的慕容飞澜,真是太天真。后来,她眼睁睁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

失去一切之后,面前的这个男人曾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依靠,直到失了身,丢了心,才发现他的心从来不曾为她停留檠。

一直以来,无忧是她生命唯一的支撑,每一次伤到最深处,她都对自己说:没关系,我还有无忧。可是,现在,无忧死了,他死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活着!

她用双臂紧环着身体,彷徨无助的模样,让君洌寒极为心疼,他拥她在怀,低头吻掉她面颊上冰凉的泪。“澜儿,别哭,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孩子还会再有的,只要你想要,朕可以给你。”

飞澜微抬起眼帘,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她静静的看着他,好像看着陌生人一样

。他不会懂得,即便是再有,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一个,也不会是无忧了。

她墨眸中的陌生与清冷,让他莫名的慌乱。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即将离开他一样。然而,除了紧紧的抱紧她,他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他捧起她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凌乱的吻落在她眼角眉梢,然后是唇角,并一路向下,延绵着锁骨,最后落在她柔软的胸口,隔着薄薄的雪色纱衣,他啃吻着她高耸的酥胸,同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过是一个吻却轻易的点燃了他身体的温度,他急切的撕扯着她身上碍人的衣物,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她身体。

只有在她身上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身下人的温度,只要占有她的时候,君洌寒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是属于他的。他想,只要他们再有一个孩子,就能让她忘记失去无忧的伤痛,他们就可以重新来过……可是,事实再一次证明,他错了。

飞澜在他身下安静的出奇,任由他在她身上欲所欲求,她目光呆滞的盯着头顶的房梁,神情冷漠,不拒绝,却也不迎合。

他伏在她身上沉重的喘息,在即将进入她的那一刻,却听到她淡淡的,清冷的声音传来,她问:“君洌寒,如果没有江山社稷的牵绊,如果没有我的隐瞒,在没有任何的前提,如果用瑜琳的命能换无忧重生,你会愿意吗?”

她清晰的感觉到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一僵,他深深凝望着她,却没有回答。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矛盾与挣扎,他的迟疑再一次,深深的刺伤了她。她突然就笑了,笑靥很轻,很冷,很讽刺,也很悲凉。

她笑自己的痴,自己的傻,明知道瑜琳在他心中的重量,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要求一个答案。而到头来,不过是让自己伤的更重,他与她之间的八年,却抵不过他与瑜琳之间的八年,从始至终,她慕容飞澜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推开了他。飞澜胡乱的拢紧衣衫,裹住极尽赤.裸的身体,她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鸵鸟一样,卑微的躲在角落。她很想哭的,可是,泪水似乎已经流尽了,她只能无助的,睁大干涩而空洞的双眼。

“谢谢你的答案,我宁愿你伤害我,也不愿你为了安抚而欺骗我。”她微弱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君洌寒慌了,他上前想要再次紧拥住她,却被飞澜生硬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