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你,是不是都看到了?”飞澜抓紧身上的被子,耳根子都烧红了,一张俏脸又是羞又是怒。十二岁的女孩,已经懂得男女授受不亲,已经有了羞耻之心。

“嗯。”君洌寒点头,难得收起玩味,而眸底光晕温润不变。“我没想到你是女孩子。”慕容将军独子,谁会想到竟是娇滴滴的女儿身,他也是撕了她衣裳之后才发现这秘密。

飞澜背转过身,咬牙又问,“还有谁知道?”

“没有。”他淡淡回了句,“你生气了?我是无心之失。”

飞澜牙关咬的嘎吱作响,可气恼又如何,还不是已经被他看光光了。但好在只他一人知晓,尚可以守住这个秘密。“你若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威胁的话出自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着实有些让人发笑。

“如果你有这个本事。”君洌寒温声回道,唇角笑靥又加深了几分。

夜万籁无声,飞澜躺在柔软陌生的床榻上,不远处,男子半靠着软椅读书,屋内静的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响。

伤口的刺痛逐渐转为麻痒,如同亿万蝼蚁爬在骨缝中,折磨的人几近崩溃

。起初飞澜尚能咬牙忍耐,最后忍无可忍,她伸手摸索上伤口处,刚要拆开纱布,却听到头顶突然传来微冷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不用你管。”飞澜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低头继续拆着身上的纱布,但纤细的手腕突然被他握住,男子的力道很大,腕间一阵刺痛,甚至伴随着骨骼错位的脆响声。

“伤口愈合时痛痒是难免的。慕容大将军一生征战沙场,血染塞外,而你连这点小痛都忍不住,妄作慕容氏子孙。”君洌寒话落,狠狠甩开她手腕。

飞澜紧抿着唇片,泪珠在眸中盈动,强忍住不哭。灭门之时她都不曾掉过一滴泪,又怎么可能为一点点疼痛哭泣。那样,她都会看不起自己。

而她的隐忍让他又生出几分不忍,“别乱碰伤口,会留疤。我念书给你听,可以转移下注意力。”

飞澜沉默,君洌寒便当做认同。他随意靠坐在她床边,手中握着一册泛黄的书卷。修长的指惬然翻动着,昏黄灯火在他英俊的侧脸投下一片慵散。

“你看的是什么?”飞澜闷闷问道。

“《野史》。”他淡声回了句。

“你居然看**。”飞澜语气中尽是不可置信。

君洌寒一笑,云淡风轻般。“《野史》往往比《史册》更具真实性。”

“那你看到哪里了?”

“圣祖皇帝弑父杀兄才坐上帝王宝座。”他轻声翻动书页,眸光幽幽落在泛黄的页面上。

又是窒息的沉默,飞澜漆黑的眸子更深了,“那个位置有多吸引人?有朝一日,你也会如圣祖那般吗?”

君洌寒褐眸之中浮起几丝冷讽,悄然合起书册,冷声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飞澜挪动下身形,随口嘀咕了句,“你是姓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