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你说,他是你的未婚夫?”风微凉的声音近乎发颤,就连指着步惊云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欧晓媛点了点头,面带疑惑地看着风微凉,小声地问:“微凉,有……有什么不对吗?”

惊云是她的未婚夫,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该觉得不对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吧,听到惊云是她的未婚夫,他们一家三口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呢!

风微凉忽然笑了起来,边笑边后退,退了几步,却又停住。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风微凉忽然换了副表情,一改之前的疲态,但是眼神却没有一丝温度。

欧晓媛下意识地看了看步惊云,然后有些羞涩地说:“这个……这个得看惊云什么时候想结婚了。”

“妈咪……”步非烟和步非欢同时走到风微凉的身边,一人牵着她的一只手,不,与其说是牵,倒不如说是抓,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她。

那神情,就好像是只要他们松一点,风微凉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乖,再等一会儿,再过一会儿……我们就回去。”风微凉反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语气温柔到了极点。

再给她一点点时间,有些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

所以再给她一点点时间就好,让她把这件困扰了她数年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彻底地跟过去说再见。

“步惊云,你真的是白虎国的太子么?”

风微凉毫无预兆地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此时此刻,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欧晓媛。

听到了又怎么样?她不在乎。

步惊云惊讶地抬头望向风微凉,眼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这件事……这件事不是只有他才知道的吗?这个女人……她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明明就已经换了张脸,可这个女人为什么却还是知道他是白虎国太子?

究竟是为什么?

步惊云面色大变,怔怔地看了风微凉许久,却又忽然展开了笑颜。

“风小姐,你不会是摔坏脑子了吧?这里可是二十一世纪,这个国家可没有太子这个职位。”

步非烟和步非欢满脸愤怒地瞪着步惊云,像是会随时冲上前去和他拼命一样,但是却被风微凉用眼神制止。

欧晓媛狐疑地看了看风微凉,又将视线放回步惊云的身上。

不是她多心,而是他们的对话太容易让人生疑。

更何况……这两个孩子,姓步,和惊云一个姓。

“你知道我的意思,步惊云别跟我装傻。或者说你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步惊云?”风微凉的眼眶有些微红,但是却并没有落泪。

能够撑到现在,倒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呢!

或许真如人家说的,痛到至深处,就连落泪的力气都会没有的。

步惊云不语,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若是此刻他否认的话,那他以后肯定会后悔,

很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

这个女人,认识他,可他为什么却根本就想不起任何有关她的事情呢?

“在这个世界,知道龙魂和凤息的,除了夜寂和我之外,便只有白虎国的太子步惊云了。那天你拿着凤息玉质问过我,你别告诉我你忘记了。”

心像是被刀扎过似的,她似已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步惊云的表情……让她很受伤。

她就属于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要么将那些阻碍她的障碍全数歼灭,要么便全军撤退。

现在看来,她似乎只有撤退这一条路可走了。

步惊云久久不语,欧晓媛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风微凉已不再抱有希望,对步惊云的心,彻底死了。

她就是这样,爱的时候,就算为对方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不爱的时候,说不爱便不爱。

对步惊云的爱,去得虽然慢,但是却绝不拖泥带水。

“步惊云,今日ni负我,他日ni便再无机会。我与你成亲三月,但是却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来等你。好不容易重新找到你,可你却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我不知道你究竟出了什么意外,但是……你的那些作为,我……绝不原谅。走出这扇门,我们便再无瓜葛,两个孩子从今天开始,和我姓。”

虽然他们都没说,可她却是知道的。

在她昏迷的时候,小非烟和小非欢曾在她的病床前哭泣,然后她便听见两个孩子向她哭诉步惊云对他们的种种伤害。

那时候这两个小家伙一定以为她听不见,所以才会这么放心地说,幸好是这样,否则她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她的两个宝贝,竟然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醒来后,她只字未提,只是暗中调查了一番她昏迷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结果,让她感到心寒。

或许这才是步惊云本来的面目,在古代,因为爱着她,所以在她面前,他敛去了所有她不喜欢的习惯。

而如今,没有了她的束缚,他便恢复了原有的面目了吧?!

步惊云坐在原地,拧着眉,许久不曾变换过姿势。

不得不承认,刚才风微凉的那番话让他觉得很震撼。

他甚至觉得,他们以前应该是认识的,否则她就不可能用那样受伤的表情看着他,甚至还说出了那么决绝的话语。

他明明就不记得她是谁,可当他听到她说‘今日ni负我,他日ni便再无机会’的时候,他为何会突然觉得痛不欲生?

真的太奇怪了,她现在对他而言,明明就只是个陌生人而已不是么?

可就是这样一个陌生人,却能够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心扉。

他觉得自己像是着了魔似的,又或者说,他是中了毒,中了一种叫做风微凉的毒。

欧晓媛一脸哀怨地坐在步惊云的对面,从风微凉走后,她的姿势同步惊云一样,丝毫未曾改变过。

她的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到现在她都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她觉得自己好似正在做一个噩梦。

就在刚刚,风微凉竟然对她的未婚夫说了那样的话,那些话,让她妒忌得快要发狂。

她不清楚惊云的过去,但也想象得到,那么出色的一个男人的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三五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