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镇航一身白衣,骑着白马,悠然的在官道上按辔徐行,风姿优美,神情潇洒。

小斜一身屎绿家丁装,背着她的蓝花包袱,一步一挪的跟在离宁镇航马后稍远处,垂头丧气,汗下如雨。

宁镇航不时瞄她一眼,带笑的说:“咦,怎么又落下那么远?”小斜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般,飞速的向前窜上几步,拉近一点和宁镇航之间的距离。

好累啊……好热啊……好辛苦啊……小斜好想哭啊。以前跟明端赶路,还可以随时要求歇息一会的待遇。可现在,宁镇航比明端还可恶。她怀疑只要她跟不上,宁镇航是绝对不会等她赶上的。可是她又只能托庇于他!唉~~

“小斜,你穿这身绿衣服,一定很清凉对不对?”宁镇航笑咪咪的问。

她累得连眼皮都没力气抬起:“是。”

“小斜,跟着公子我真是很轻松对不对?”

“是。”

“小斜,公子这马儿以后喂料、饲水的工作就交给你了,知道么?”

“是。”

“小斜,公子的马儿还要每日洗刷干净,知道了么?”

“是。”

宁镇航不禁有些诧异。看她刚才在小镇的街上生猛的表现,不象这样逆来顺受的人啊。

“小斜……”

他没有来得及说出下一个无理的要求,因为身后的小斜已经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啊,怎么会这样?”宁镇航气急败坏的从马儿上跳下来,奔向晕倒在路中间的小斜。“居然晕了?这么一点儿小小的磨难都承受不了?真的晕了?三师叔,快来救命哪~~”

神出鬼没的三师叔不知从哪里倏然现身。他一边以自身真元扫视小斜的内息,一边埋怨道:“你这小子对小姑娘也忒狠了。早跟你说了小姑娘身子弱,怎受得了这般长途跋涉?”

宁镇航没好气的抱怨道:“是谁说不许我要了她的身子的?本来以床第之欢来套问她心中的秘密原是最有效的法子。三师叔你既不许我用那个法子,自然只有逐步磨了她的锐气才好套出内情。谁知道她的身体竟这么不争气?”

三师叔一边向小斜体内缓缓送入真元助她气血运行,一边道:“总之你就算要磨她的锐气也须适可而止,却不能再象今日这般蛮干了。”说话间小斜睫毛轻颤,三师叔闪电般缩回抵在小斜背心的手道:“我去也。”一眨眼功夫已经消失。

然后,小斜享受了坐上白马的待遇。而本该骑着白马悠闲逗弄小斜的宁镇航宁公子,板着一张脸跟在马旁步行。

这般模样,倒象他是她的跟班一般。这原本也还可以勉强接受,可令人发指的是她还穿着那身招摇万分又丑怪万分的家丁服,而他这么一号翩翩浊世佳公子跟在她的身后,这情形看起来令人发喙。所以,道上每个路过的人都对他们这奇异的组合报以特别注目。宁镇航简直恨不得立刻就把小斜身上的衣服扒下来。

于是,他们之间有了如下对白:“小斜,凭心而论,你觉得你这身衣服丑不丑?”

“还好啦。”小斜骑在马上,懒洋洋的说。

他不悦:“我是要你说实话。你若违心说谎便是有违奴仆之道,我完全可以将你驱走。”

小斜这次加多了几分正经:“真的还好啦。我以前,更奇怪的衣服也有穿过。玩百戏的服装你知道吗?那里面丑角的服装我都曾经去穿来玩儿过。”

“你好端端的去穿那衣服干嘛?”那衣服他知道,确实丑得离奇。

她理所当然的说:“扮丑角玩啊。我扮过很多各种各样的人呢。”

宁镇航不笨,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其中关节。小斜既然有那改容易貌的奇妙法子,除此之外她在修道一途上又废柴之至,那肯定是随时都在行那改容变装之事。难怪她对那等奇装异服的接受远超旁人。一时间宁镇航很是无语。

看来,要她主动拖下这丑怪的衣服是无望了。

“要不你还是换件衣服吧?”想了半天,他认命的出声。“这身衣服……虽好,毕竟还是太抢眼了些儿,咱们在道上行走讲究一个低调,这衣服穿着实在招摇了一些。”

她一副超级合作的样子:“但凭公子吩咐。我到前面的市集上换过便是。”

还要跟着她丢脸到下一个市集?宁镇航摆出主子款下令:“就在这里换。”

“这里?”她蹙眉。“官道上时有人来车往,小斜在此更衣多有不便。”

“躲那里面更!”他指着路旁的青纱帐。

“公子……”她不情愿的喊。

“要低调、不要招摇。”他语重心长的说,“也怪公子我事前思虑未周。来,小斜,听话去换衣服吧,换了衣服公子有打赏。”

听到打赏二字,她眼睛笑得弯起。“公子可不能食言而肥。”

他掏出了锭银子,一想太多了,不能让她有足够盘缠,又收了回去。在褡裢中找了一阵,好容易找出十余个铜板,他在掌心里抛上抛下的引诱她:“公子说了要赏,那自然是要赏的。”

“好,我去换衣。”她爽快的答应。

结果……

以光速窜入青纱帐的,是他,不是她。

小斜还没有下马,宁镇航便一头窜进了青纱帐中,百忙中还传音入密对她说:“不要东张西望,不要试图找我,当什么事也没有,切记。”

搞得她也紧张了起来:是不是绝情道的人杀来了?可是,绝情道的人就算杀来,以宁镇航之前从那两个丑鬼中劫下她的实力,也不致表现得如此害怕啊?

她疑惑的望着从前方驶来的一辆豪华马车。

宽大的车身,有着精美的漆金雕绘。浅碧色的幔帐在风中微微的飘动,车外厢的四角还分别悬着金铃,在风中发出悦耳的叮叮声。

这里面会不会坐着绝情道的杀手?小斜紧张的、紧张的望着这驾马车。

还好,直到马车从她身边驶过,都没有人对她过问一声。

小斜刚刚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马车在她身后五米远的地方忽然毫无预兆的停下了。一个脸圆圆眼睛也圆圆的小姑娘从车厢中飞掠而出,然后尖叫起来:“小姐!小姐!这果然就是宁公子的那匹轻雪!”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说的却是绝不温柔的言语:“拿下这偷马贼,问他宁公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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