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远处亲吻得难分难解的一男一女,月璇光目射奇光,仿佛有所发现。

明端看着月璇光的模样心中一动,问道:“月兄有何高见?”

月璇光垂眼,漫不经心的道:“二殿下真是风流人物。 云舸,你们兄弟二人性子怎的如此天差地远?”

小斜惊叫:“二殿下?你说那个人……那个人是镇航?”

月璇光讶然道:“小斜,你眼力不会如此不济吧?连二殿下也没认出来?”

小斜红着脸分辩:“我只瞄了一眼就没敢再看了……”实在是这样的画面太过香艳,所以,她不敢多看。

月璇光笑咪咪的拍拍她的头:“这里就我们几个,你装什么淑女?看吧看吧。 嗯,二殿下的调情手段不错。 小斜,你看那纤纤的耳朵……”

小斜红着脸看过去:“她的耳朵好红……”而且,宁镇航正掠起了她耳后的鬓发,让她看见那纤纤耳后浮现出桃花般的红痕,份外娇艳。

月璇光解释:“这是说明纤纤已经情动之至了……”他还没解释完,明端已一把将小斜拉到身后,气急败坏的道:“璇光,这些混话不要乱教……小斜跟那些女人不同!”

他带小斜过来,只是顺水推舟,让小斜看看宁镇航有多么风流荒唐,却不是要月璇光给她以男女之事的教育。 拉紧小斜,他吩咐:“白汐。 你带璇光走,我带小斜。 小心别惊动了人!”说话间,他已破开结界,使了个法诀瞬移开去。

在瞬移地一刹那,明端发现正与纤纤激情亲吻的宁镇航眼睛斜斜的向着他这边一瞄,似是有所发现。

他眼中那抹邪肆难明的神色让明端心中微凛。 他要做什么?他可是故意把这小辫子送以他手边让他发现,然后等他禀报到隐龙宗那边?

“走。 我们去昭阳殿。 ”瞬移完成,他对小斜与月璇光道。

“不等二殿下?”月璇光问得大有深意。

明端脸上浮现出诡秘的笑意:“不等他。 你们一会也别说之前看到的事。 ”

小斜一直没有作声。 刚才看到的情形对她震撼颇大。 她本能地觉得。 这样的情形,好女孩子不宜谈论。

白汐却提出异议:“为什么?小云子你不是……”

明端瞪了白汐一眼,成功地令那口没遮拦的家伙消了音。 他在心里盘算道:“宁镇航,你想让我做恶人吿发你和宫姬私会,好让父皇和隐龙宗对你失望痛心,甚至让隐龙宗将你逐出山门?我明端可不是你能利用的。 ”

看着白汐与月璇光、小斜,他又那惯常那温文明理的乖宝宝样子。 以循循善诱的口气道:“师兄虽是行事任性纵情,我这作师弟的却也只能替他遮掩一二。 这事说出去,若气坏了父皇……”

他还没说完,白汐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小云子!”

“不必多说,这事一定要瞒!”明端瞪了白汐一眼。 他已定计要将“功力大进,前途光明”地宁镇航迅速塞回隐龙宗去,这当儿可不能节外生枝。

“什么事一定要瞒啊?”温和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们几人附近的空间中。 明端微怔的四下一望,恭敬的跪了下去:“师父。 您老人家到了。 ”

白汐在一边翻白眼:“我刚才就是要跟你说,隐龙宗的老家伙到了,你却偏不肯听我说。 ”

仿佛前方的空间突然划破了一块,宁昱宗与之前在紫云境山门处出现过的二师叔一起出现。 跟在他们后面地……还有新氏皇宁清宇。

宁昱宗笑吟吟的扶起明端,问道:“舸儿,你刚才说什么事一定要瞒着你父皇?”

明端咬住下唇。 好不为难。

新氏皇也微笑问道:“舸儿,你要瞒什么?”

白汐不耐烦的道:“哎呀,老皇帝你到桂园去看一看岂不就明白了吗?不要瞪我……我没有揭发他啊,我只是对他们稍作提点而已……小云子你别生气,别生气嘛……”它告发了宁镇航原本自觉立了功劳,却见不但明端对它气恼而视,一旁的小斜也对它蹙起了眉,心里顿时莫名的有些发虚,当下小心的缩到一边。

新氏皇怔了怔,抬步就向桂园走去。

宁昱宗笑着携了明端地手。 道:“舸儿。 来见过你二师叔元逸。 ”待他二人见礼过后,又望着月璇光道:“这位便是药王谷的高足?此番得见。 幸何如之。 ”

月璇光正待上前以后辈之礼相见,桂园那边却突的传来一声怒喝:“孽子!”他当即与小斜面面相觑:宁镇航事发了。

宁昱宗听到新氏皇的怒斥,微一皱眉道:“那边是航儿?你们要瞒的事是关于航儿的?”宁元逸闻言关切,身形一纵,已是飞掠而去。 隐龙宗收徒不易,名义上宁镇航是宁昱宗的弟子,实则两名师弟亦从来都将这师侄当作自家弟子般苦心栽培着。

明端眼见这事决计瞒不过去,再瞪了白汐一眼,才苦笑道:“师父快去调停一下,此间详情弟子一会再说。 ”当下众人一起赶往桂园。

小斜觉得眼前情形她需得避嫌,却始终对宁镇航有着几分关切挂心,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只见桂园中新氏皇与宁元逸都已气得脸色发白。 纤纤亦已脸色苍白的跪在桂树之下,什么话也不敢说。 宁镇航却没有跪,折扇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闲闲扇着,一副漫不在乎的惫懒模样。

宁昱宗迅速弄清新氏皇与宁元逸发怒原委之后也是大怒:“孽障!给我跪下!你连宫中女官也要勾引,莫非将师门对你地教诲全都抛诸脑后了么?”

宁镇航看到师父发怒,终于不情不愿地跪下,却仍是倔强的反驳道:“男女之爱顺乎天道人情,弟子不过就是跟她亲个嘴儿而已,自问这也不算什么大错。 ”

他之前已成功用言语将新氏皇与宁元逸气得说不出话,这时一驳嘴,又成功地将宁昱宗气得发抖:“你……你……孽徒。 ”

宁镇航看到小斜过来,心中一震,却马上收慑心思悻悻道:“徒儿本性如此,倒教师父失望了。 ”

宁昱宗恨道:“清宇,请祖宗家法!”

宁镇航身子一震,神情却更见倔强:“航儿早知师父师叔与父皇都看轻航儿,觉得航儿不成器。 既如此……便请师父将弟子逐出山门吧。 否则干脆将航儿赐死,倒还干净利落些。 ”

他这么一说,宁昱宗更是大怒:“你这恃宠生骄的孽徒!你道我舍不得杀你么?”

宁镇航冷声道:“师父现在又收了得意弟子,父皇又得回了钟爱的儿子,要杀航儿么……自然是舍得的!”

他这话一说,场中气氛凝固之至。 宁昱宗身子气得簌簌直抖,举起手掌道:“好!我养了十几年的徒儿现在长本事了,对师父说话却是字字诛心。 也罢,我便成全你的心意当个恶师,今日与你了断干净!”怒喝声中,他的手上绽出浓厚的金芒,重重的对着跪在地上的宁镇航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