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京城大街小巷传遍了皇后舒澜乃左丞相夜硕的小女儿。皇后舒澜为了给姐姐夜静澜报仇,触怒了龙颜,三朝成废后。

皇帝仁慈,释放了一直被人诬陷,今日才查明真相的左丞相夜硕。一朝清白澄清,却断送了两个女儿的一生,一个潇湘玉陨,一个终其一生只能与青灯古佛为伴。

万华宫,曾经舒澜在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点温暖的感觉,如今,人离开了,整个万华宫冷冷轻轻的,犹如一个冰窖。

秦凰在舒澜曾经居住过的寝宫里足足待了三天,这三天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把自己困锁在只有他和她的回忆里。

第三天傍晚,上官烨急冲冲的推门而入,“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不见了。”

秦凰一愣,“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末将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负责押送的侍卫回来禀报说,皇后娘娘被押送到净月庵后的第二天,神秘不见了。”上官烨听到这一消息也挺纳闷的,那些负责押送的侍卫可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心腹,每个人的武功都不弱,而且还有碧歆在旁保护她,按理说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上官烨一得到消息就第一时间赶到万华宫,“碧歆被打成了重伤,至今还昏迷不醒,皇上,容末将去庵里看看。”

“去吧!”秦凰点点头,眉头不由的紧锁。

“等等,朕和你一起去。”秦凰有些不放心,总觉得舒澜的失踪有些不同寻常。

等到两人赶到净月庵时,碧歆还在昏迷,一一查问了庵里的人,却没有人知道舒澜是怎么不见的,她就像空气一般,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秦凰派了无数的精锐心腹,都查不到舒澜的下落,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

半年后,沧国京都‘食为天’酒楼

柜台里,有一妇人,低着头,右手执笔,左手打着珠算,在清算着账单。下手的位置站着一中年发福的男子。

“老徐,你家那位这个月是不是要生了?”妇人边做记录,边问道。

身侧的老徐战战兢兢的点点头,额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微微冒出了一丝薄汗。“是的。”

“老徐啊,我知道嫂子身子一直不是很好,这一胎能保下来,也不容易,等下,我会私底下再给你一些银子,明天开始你就在家好好照顾嫂子。”妇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叫老徐的男子顿时慌了神,双膝发软,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老板,老徐知道错了。”

妇人嘴角一抽,放下手中的狼毫,似有不解的抬起头,“老徐,你这是做什么?”

妇人伸手去扶那吓得跪在地上的老徐,嘴角扬起了笑。那妇人看上去并不美艳,只能算中等姿色,可是那双眼睛,灼灼得能放光,让人望而生畏。

就拿这老徐来说,他可是食为天的掌柜,食为天不仅在秦国的京城以及各地都有分店,就连沧国也有它的分店,那幕后的老板就是眼前这位妇人,自从半年前,她来到这里,老徐的日子就再也没有以往那边好过。

“老板,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赶小的走。”老徐几乎是要哭出来了,如果真的离开了食为天,家里那位不杀了他才怪。

“老徐,做人要有一颗感恩的心,我希望你记住,起来吧!”妇人淡淡的开口,“这次就算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妇人说着随手就把账本扔到了老徐的手中。

这种拙劣的账簿造假行为,她一眼就能看出,想要在她舒澜眼皮子底下搞些小动作,太小瞧她了吧!

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大秦国皇后舒澜。

如今的舒澜,打扮成一妇人的模样,还挺着六个月大的大肚子,倾城的容貌被她掩藏了起来,如今很难将曾经的大秦国皇后娘娘和现在的她相提并论,也难怪秦凰派了那么多的人出去,始终找不到她的消息。

“舒澜。”门口走进来一位身材魁梧,气宇轩昂的男子,该男子自从进来,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

舒澜回过头,并不美艳的脸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笑,“你来了。”

舒澜走出柜台,将来人引上了二楼的间。

“舒澜,朕想死你了。”刚进了间,门一关,男子手臂一挽,就要将舒澜拥进怀里。

而舒澜仿佛能预知到他的企图一般,没等他亲近,已经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没想到堂堂沧国的皇帝竟是一个只会欺负弱女子的登徒子。”舒澜优的落座,笑盈盈的看向站在门口一脸尴尬的男子。

该男子不是别人,真是沧国的皇帝沧穆。

沧穆被舒澜这么调侃,倒也不恼,反而大大方方的坐到了舒澜身边,“你是弱女子么?朕怎么不觉得。”

舒澜无奈的耸耸肩,端着杯子轻啄了一口,“说吧,皇上找我这个孕妇所谓何事?”

“舒澜,我们之间用得着这般生疏吗?”沧穆轻轻的挪了一下,揽腰就要将舒澜抱在怀里。

舒澜本能的躲避,“皇上,我们没什么感情吧!”

沧穆无奈的收回手,也没生气,“澜儿你这么说就是和朕见外了,记不记得半年前,可是朕救了你一命,这么忘恩负义?”

沧穆脸上在笑,心里却在盘算着什么。

“跟朕进宫吧!这样朕也能就近的照顾你。”

舒澜摇了摇头,婉言谢绝道:“皇上,舒澜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进宫就不必了,宫里是非多,再说我挺着一个大肚子,就这么进了宫,你皇后后宫里的那些女人还能容得下我么?皇上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沧穆静静的瞅着舒澜,这个女人的心藏得太深,关得太紧,他不管用什么方法始终打不开她的心门。

秦凰啊秦凰,你何德何能,我沧穆到底哪一点不如你了?

“澜儿,朕会给你时间。”沧穆无奈了叹了口气,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吃了中膳,沧穆才离开回了皇宫。

....

舒澜独自坐在窗前,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行人,思绪不由飞回到了半年前。

刚到净月庵,因为连日来的疲惫,加上伤心过度,她晕倒了。醒来之后,师傅告诉她,她已经怀了差不多两个月的身孕。

为了成功的逃脱,她和师傅一起演了一场戏,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净月庵里的密道逃生。

从此她隐姓埋名,掩去容貌四海为家。起初的两个月因为害喜严重,又怕不小心暴露了身份,她三天两头的跟换居住地。而那段时间沧国和秦国的边境经常有战事传来,边境上到处都是流亡的百姓,有一次她混在流亡的百姓中,不小心被沧军擒住。

被俘虏的女子大多数被冲为军妓,舒澜抵死不从,从俘虏营里逃了出来。当时沧穆也在军中,舒澜误打误撞,竟躲到了他的营帐内,如此才捡回了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