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欣后面的话已经到了嘴边,无忧的俊颜一瞬间放大在眼前无数倍。她眸子睁的大大的,来不及躲闪,无忧已经俯下身,手臂穿过她颈后的发丝,将她的面颊拉到跟前。

安欣欣进行了简单的易容,比之前的容颜多了一分稳重,但是在无忧眼中,并没有记住安欣欣究竟是何容貌,他只是因为那句话才选择了她。无忧的唇轻轻地落在安欣欣的额头上。他将这一次看做是自己的一场救赎。

无忧的吻在一片惊呼声中落在了安欣欣额头上,安欣欣后面的话生生的梗在喉咙里面,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这一刻,无忧那半张绝世完美的容颜,深深地映入她眼帘。

手心一沉,无忧已经将紫檀印交到了她的手上。

无忧温柔一笑,旋即转身走上主座,眼底却是再无半分笑意。他想用这种方式断了他对涟漪的情愫,却又在不知不觉之中,将自己推入另一个轮回。

无忧坐下后,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五百年前的一次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的擦肩而过。”

轻然的语气,一瞬击中安欣欣的心。

涟漪眸子闪了闪,一旁,元君离的手轻轻放在她的手背上,食指和中指像是弹琴一般,轻轻敲着她的手背,似乎是在刻意释放他强势枭野的气场。

涟漪冲他笑笑,知道他是因她对无忧那句话表现出来的震撼。那句话她在现代也听说过无数次,无忧这一次给她的感觉最是伤感。

主母选举结束后,无忧带着安欣欣参观无忧阁。安欣欣一脸兴奋激动,好几次差点将自己的真实容貌告诉无忧,可是又担心无忧说自己欺骗他,安欣欣内心也很矛盾。

而李家和孙家因为孙碧儿的事情也闹出了不小的乱子。孙碧儿脚扭伤了躲在家里,孙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本来生意也全都交给她的,所以孙家老爷子对孙碧儿还是宠爱有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就是说了她几句,而李家几次上门,孙老爷子都是跟孙碧儿一起躲了起来。

当天夜里,元国京都传来消息,元皇因为听了无忧城的传言,勃然大怒,竟是病倒了。这下子,全部的问题都集中在元君离身上。

入夜,涟漪和元君离坐上了返回京都的马车。

这一切都是元君离事先安排好的,既可以带着涟漪一同回去,又不会引起背后之人的怀疑。元君离这一出看起来是带着涟漪回去看望元皇的,而涟漪则是回去告状的。两个人更是分开乘坐两辆马车,只不过,第一辆马车里面坐着的却是乔装成元君离的铁衣。铁衣身体还没彻底恢复,他乔装成元君离坐在马车里面再合适不过。

元君离与涟漪坐在第二辆马车里面,涟漪好几次都赶不走他,这厮一上车就是一通昏天暗地的热吻,直到吻的涟漪不能呼吸,元君离才坏笑着放开她。涟漪面颊绯红,身子懒懒的窝在他怀里,听她讲着回去后的打算。

“不管你这一出是准备怎么继续演下去,我这边都不会过问一个字。回去后,你就先住在宫里,王府四周人多嘴杂,我过去的话也不方便,我若进宫的话,可以是奉旨进宫,到时候见你反倒是比在王府方便。本来想过让你回将军府,但是之前赶你回过一次将军府,让你差点连命都没有了,我对此心有余悸。所以以后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回将军府了。”

元君离想起那一次,心底就会隐隐痛着。那时候的她与现在判若两人,他都根本不记得那时的她是何容貌,只是顺从元皇的意思,让她回将军府修养,后来回到王府也是夏镇卞的意思。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哪怕是有一年的约定,也不能常常住在将军府里面。

涟漪眸子闪烁几下,仰起头看向元君离,继而点点头,轻声道,

“这次你回京都,势必会有八方云动,就是这无忧城的人,也会跟着我们一起回京都。如果我的分析没错的话,那背后的暗势力,在这无忧城内也有势力,他的本事很大,有能力渗透进这片大陆的每一处。元君离,你之前设想过这人的身份没有?是不是在调查他身份的时候产生了偏差或者是被那人误导了?”

涟漪忽然响起了什么,眸子一瞬间明亮异常。

元君离低下头看着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沉声道,“这个人的身份,我一开始怀疑过完颜靖,还有安家和无忧城李家、孙家的人。但是这么多年调查下来,就是安家的人都是他的爪牙,而无忧城内,孙家的人也有嫌疑,李家表面看比孙家家大业大,但实际上,李家已经渐渐被孙家掌控制约,李家的人还不知道,还当孙家就一个女儿,若是嫁给了李乾坤,那孙家的产业就全是李家的了。李家想得太天真了……”

元君离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涟漪粉嫩的唇瓣。她这些日子都是戴着易容的面具,本来这唇瓣也是涂了一层薄薄的蜜蜡,这几天因为他时不时的偷香,那蜜蜡早就被他啃咬干净了,她索性在唇瓣上也不涂抹任何东西,露出原本粉嫩诱人的蜜唇,引得他时不时的就想要品尝一番。若不是涟漪的胳膊还没完全好,他现在早就把她扑倒,吃干抹净了,岂会等到回到京都?

涟漪小脸一红,眸子避开他火热缠绵的视线,这位爷一看前面二十几年是给憋坏了,在马车上没有一刻是老实的,一双手动不动的就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若是躲闪,他就来一句,“你在惹火知道吗?小乖。你再动的话,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在马车上把你给&**&……&(balabala……”

元君离总有一堆的理由,一方面吃光她的豆腐,另一方面还教育着她。涟漪懒得给他磨嘴皮了,权当是异性按摩了,这按摩师的级别还非常高,王爷级别的。整个元国,也就她有这个待遇了。

“你刚才提到的,我在调查背后这股暗势力的时候,可能是方向存在了问题。这些年,这股暗势力在背后壮大有序,每当我快要接近真相的时候,他就迅速隐藏起来,几个月都没有任何动静。我也怀疑过身边的人,但一番调查下来,不该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或许……是间接的人……”

“所谓间接,你未必能找到正确的路线……”涟漪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元君离微微眯了眯眼睛,

“正确的路线?”元君离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深意。

“对。你有没有调查过你最信赖的人身边的人。这几年你调查的可能是你所怀疑的人,身边潜伏的危险和可能。所以你才一次次的接近真相,但最后都被那人狡猾的掩盖了行踪。你调查的人一方面,的确是那人的爪牙,另一方面,却有可能是那人故布疑阵。领着你绕圈圈,你最后能想到的,往往就是最不可能的人。”

涟漪的话让元君离茅塞顿开,但是身边最信赖的人他不是没有调查过,的确没有任何破绽。只是……他却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血缘至亲。

铁衣他们都是孤儿,身边经常活跃的也都是绝琊山庄或是王府内的管家侍卫,如纪蓝亭和元飞,他调查的都是他们身边的属下,但是对于与他们有关的至亲,却是还没有开始调查。

看似不可能的人,看似不会联系在一起的线索,其实最有可能带来突破。

元君离突然将涟漪紧紧地抱在怀里,胸膛震荡出欢愉的笑声。涟漪急忙抬起手捂着他的嘴巴,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你傻笑什么!不怕被人听到坏了计划吗?”涟漪如此语气,更是引得元君离笑个不停。自从认识她之后,他的笑容是过去二十几年的总和还要多上几倍。

他拿开涟漪小手,低声道,“怕什么?这马车可是我一手设计精心打造,你就是在里面喊破了喉咙,只要我不打开窗户上的机关,外面的人什么都听不到,不然……要不要试一试?”

元君离说完,坏坏一笑,身子一沉,径直将涟漪压倒在身下。

涟漪后背甫一贴到座椅上,还不等挪动一分,已经被元君离压制的不能动弹。他的身子修长健硕,带着炙热的悸动,狂热温暖的吻铺天盖地而来,涟唔唔抗议着,却是敌不过他的霸道强势,小手在头顶胡乱按着,想要摆脱他的亲吻,却是敌不过他上下其手的夹击。

只听到吧嗒一声,涟漪不知道自己的手扣动了哪里,一股冷风呼呼的惯了进来,她还在发愣的功夫,元君离已经在她脖颈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她登时发出一声低呼,

“痛……元君离你轻点……”

“王……王妃……主……主子,前面是完颜世家的人拦在路中间。”

外面白鹰声音结结巴巴的,刚才涟漪那一声痛,听的白鹰面红耳赤的,不用看也知道,主子在马车里面霸王硬上弓了,啧啧!表面看是王妃说话,主子言听计从。

怎么到了马车里面,主子就化身为狼,将王妃摁在身下肆意**呢?

白鹰话音刚落,马车外响起一声傲慢不屑的声音,

“嫁入王府几个月,那肚皮都没有任何动静,竟还如此嚣张,见了自家婆婆连起码的礼数都没有!夏镇卞是怎么教育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