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

沈秋芙不知道那晚的事,疑惑地问:“昱轩怎么出卖了她?”

沈东豫看看她,摇了摇头:“秋芙,你不必知道。你现在嫁进了宫,做了皇后,有些事就该学着自己去观察,自己判断,做事三思而后行。大哥以后可能没时间照顾你了,你……自己多保重!”懒

“哥,你要去哪?”沈秋芙很敏感,立刻抓着沈东豫的手袖叫道:“你不能把我送进宫就不管我啊!”

沈东豫淡淡地说:“不是我把你送进宫的,你曾经有别的选择,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固执地走下去。既然选择了就别怨别人。”

沈秋芙心虚,避开了沈东豫的眼神,低了头:“大哥是在责备我吗?”

沈东豫抿了抿唇:“没有……虽然你差点毁了我最好的朋友云翔,可是我无法责备你,谁让你是我妹妹呢!”

诸葛云翔和沈秋芙的感情,沈东豫早看在眼中,可是他真的无法干涉,云翔和昱轩都是他的朋友,他能偏向哪一方呢!

只好看着云翔固执地等一个不会回头的女人,而沈秋芙贪心地一边喜欢着昱轩,一边又放不下云翔,时不时给他一点希望,才让他在这条情路上执迷不悟、痛苦地走着。

这次可能真的放下了,沈东豫不知道南宫明月和云翔下棋时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那日后,云翔就失踪了。虫

他去诸葛家拜访过云翔的父亲,诸葛老先生很和蔼地说云翔去游历了,他留下一封信,说自己一向过得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人生方向,他要出去见识见识,为自己以后的人生确定目标。等他找到了这个目标,他会回来的。

沈东豫从诸葛家回来后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到天亮后他进宫和沈秋芙道别。云翔的行为刺激了他,他觉得自己一直坚持的目标就像云翔对沈秋芙的喜欢一样都是陷在迷茫中的,他想跳开这个环境,好好看看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沈秋芙还不知道云翔走了,只是奇怪自己受伤,他也不来探望一下,就连让下人带个口信都没有。

现在被沈东豫挑明一说,她就有种不好的感觉,急问道:“大哥,是不是云翔出了什么事?”

沈东豫摇头:“没有……他走了,说要重新寻找自己人生的方向。或者我们每个人都该重新想想自己的人生方向,看看我们拥有的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就像南宫明月……从懵懂中苏醒,人生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觉得我需要这样的变化……我有这个机会,可是我眼睁睁地看着她错过了……”

沈秋芙听不懂,只是看着一向精明的大哥脸上露出了从所未有的迷茫,她就跟着迷茫了。

在她心目中,沈东豫是非常有主见的人,他做事有目标,有行动力,果断坚决,几乎没有这样迷茫的时候。

现在,为什么呢?

等沈秋芙收到家里送来的口信,说沈东豫离家走了后,沈秋芙怔住了,她已经打听到诸葛云翔是从那日和南宫明月下棋后就离家走了。现在沈东豫也走了,而且还是和南宫明月有关。

沈秋芙突然就恨死了南宫明月,阴魂不散啊!怎么都和她生命中的几个男人牵扯不断呢!她明明没有自己美,也没有自己有才气,为什么就吸引了一个个男人趋之若鹜地赶着凑上去呢!

所以田乐一来告诉她太子在御书房喝酒,让她去劝劝时,她顿时就猜到了原因。

今天不是那个妖孽和那个白痴大婚的日子吗?太子这是在妒忌呢!

沈秋芙冷笑,昱轩还说不喜欢那个白痴,不喜欢又何必借酒浇愁呢!有心不去,又想着好几日昱轩都没到自己房中了,她暂时咽下这口气,跟着田乐来到了御书房。

还没进去,就听到御书房里噼噼啪啪的摔打声,沈秋芙拧了眉,伸手推开了房门,只见里面一片凌乱,北宫昱轩在砸那些书册。

“昱轩,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秋芙看到他的手都出血了,放下了心中的不满,赶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继续虐待自己。

“别管我,朕要砸……连他们都欺负我,朕砸死他们!”

昱轩已经喝多了,称呼都混乱了,一会我,一会朕,听得沈秋芙皱紧了眉,回头叫道:“来人,去端碗醒酒汤来。”

田乐赶紧派人去端汤,沈秋芙扶了昱轩去椅子上坐下,一边让侍卫去找御医。

昱轩被压着,安静了一会,突然又挣扎起来,才叫了声我想吐,沈秋芙正弯着腰给他宽衣,还没来得及让开,他就哇地一声,吐了起来,吐得沈秋芙一头一脸,脸色发白。

昱轩清醒了些,看看她,心头涌起了内疚,喃喃叫道:“对不起……”

沈秋芙强笑:“没事,洗洗就好了!皇上龙体要紧,下次别喝这么多酒了,心里不痛快可以找妾身发泄一下,别闷在心里……这样喝,妾身心痛……”

这样一说,昱轩更加内疚了,张手抱住了她:“芙妹,朕有你就足够了……朕只要你就行了!”

沈秋芙鼻子一酸,停了一会才伸手回抱他:“妾身也是,只要有你就够了!”

他们都离开了我,我也只能有你了!

门外,南宫柏跟着侍卫到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冷冷一笑,低头藏起了自己的讽刺,禀道:“皇上,皇后娘娘,南宫柏求见。”

沈秋芙转身,有些惊讶:“不是叫御医吗?怎么三公子会来?”

田乐禀道:“回娘娘的话,南宫家的二公子南宫友一直都是皇宫的御医,南宫友的小公子近来都在生病,所以南宫家就派三公子南宫柏暂时替他,南宫柏这些日子都在宫中当值,娘娘让御医过来给皇上治伤,正巧他当值,就过来了。”

“哦,那就有劳三公子了!”沈秋芙盯了南宫柏一眼,让开了。

南宫柏出去游历几年,沈秋芙好久没见他了,只觉得现在的南宫柏比以前更俊朗了,五官俊逸,修长的身材,穿了御医的官袍却不像一般的御医迂腐木讷,反而更添了几分飘逸。

她打量着南宫柏,没想到南宫柏也在打量她,当她对上他狭长的眼睛时,不由愣了愣,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光芒让她一眼就发现他的视线是落在自己胸上,那抹放肆的邪恶让她心一跳,脸顿时红了。

随即就恼了,他是什么人,怎么敢当着皇上的面如此无礼呢!

她瞪了过去,正想发怒,南宫柏却低眉顺眼,若无其事地打开药箱,蹲下身子给北宫昱轩处理伤口。

昱轩也愣住了,看看南宫柏,唤道:“阿柏,没想到你会进宫当值!”

南宫柏是他们几个中最桀傲不驯的人,他不学医离家出走,回来为了南宫明月又和他们闹翻,开了个食府和沈东豫对着干,他去找了他几次想重归旧好,他都爱理不理,现在竟然自己跑进宫来当值,昱轩不说受宠若惊,大体也和这感觉差不多了。

“太后命令不敢不从……皇上,以后多多指教啊!”南宫柏语气吊儿郎当,却让人挑不出毛病。

沈秋芙看昱轩都容忍了他的无礼,搞不清他们到底什么关系,也不好再找茬,就盯着他规规矩矩地给昱轩包好了伤,躬身收了药箱就要走。

“阿柏,我还有些地方不舒服,你跟我到寝宫帮我检查一下!”昱轩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附到他身上。

南宫柏本想推开他,想了想“嗯”了一声,就扶着昱轩走出御书房。

田乐赶紧去另一边扶着,沈秋芙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冷冷一笑,让侍卫们收拾御书房,自己带了人回寝宫了。

南宫柏,不管你进宫的目的是什么,本宫都要挖出来。你最好别有什么把柄落在本宫手上,否则,这次本宫要的不是你和南宫明月的命,本宫要让你南宫家从此在北宫完完全全消失……

沈秋芙派了心腹守在皇上宫外,后来心腹禀告说,皇上寝宫这一夜都灯火通明,南宫柏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才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