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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腾冰的叫声还有那薄膜被刺穿的紧致感让薛斌愣了一下,平日听那些弟兄谈那方面的事让他对男女之事也不是一无所知,顿时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他的心里突然就涌起了狂喜,腾冰她还是清白的?悌

一时薛斌心里五味俱全,一方面觉得自己上了当,以为按腾冰的性格,她早已经***别人了。对男女之事那么轻浮的她怎么可能还是处呢!

另一方面,薛斌又觉得释然了,似乎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没跟着那些兄弟乱七八糟的苦守获得了回报。

有这一刻什么都值了!

他放缓速度,低头吻上了腾冰的唇,用舌撬开她紧咬唇的齿,一点点分担她的痛苦。

为什么要这么犟呢!

他怜惜地一遍遍刷过她的唇,丝毫不觉得这动作已经超越了刚才的愤怒,而变得像情人……

不,新婚夫妇洞房夜的亲密。

他浑然忘记了今晚是自己和另一个女人的新婚之夜,浑然忘记了那个在家里等他的女人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更忘记了那人才是他第一个女人。

也许那晚喝得太多,事后对他和林小祯做了些什么都没印象,所以他此时才会把腾冰当做自己的第一个女人,而他也是她第一个男人。谀

这种感觉太好!

以致当他忍不住又要了她一次后,又要了一次……

似乎没完没了,就沉溺于腾冰火热的身体,还有她此刻泼辣中带着强悍的隐忍。

没有那张随时会气死人的利嘴,腾冰变得可爱多了!

薛斌拥着她疲累睡去的身体,还意犹未尽,毫无困意地睁着眼睛。

理智慢慢在黑夜的沉淀下恢复,想起现实,他却没有后悔的感觉,只是在想着要怎么样给腾冰一个名分。

想到这,薛斌突然懊悔了,那晚怎么就那么没节操呢,惹了林小祯,现在又把人家娶进门,还在新婚之夜甩下她和腾冰***一夜呢?

内疚涌满了心,他现在完全明白自己想共度一生的人并不是林小祯!

而是这个随时会把他气死,却总让他念念不忘的腾冰。

可是问题来了!他已经成亲了啊!别说母亲不可能让他休掉林小祯,就拿他的性格来说,他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林小祯没错,错的是他,没明白自己的心之前就对人家做出了那种事,还不负责任地在不明白自己的心之前将人家娶进门……

薛斌忽然想给自己几个巴掌,他,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啊?既然娶了娘子,为什么还要招惹腾冰。

现在,拿腾冰怎么办呢?

无法想象腾冰这样的女人会做侧房,就算她肯,他也舍不得!

她是他的妻啊,他心里唯一认可的妻子……

似乎从当年被定亲时这意识就留在他脑海中,不管他承认不承认地一直盘踞在他的潜意识里。

她是他的妻!他的人!

所以才会为她放浪形骸而暴跳如雷!

所以才无法容忍别人诋毁她的辞语!

那都是因为他把她看做和自己一体,所以才不能容忍别人污蔑她如同自己!

做侧房……仅仅想象一下薛斌就觉得这不止是对腾冰的侮辱,也是对自己的侮辱!

他都受不了,又凭什么让腾冰接受呢?

腾冰……腾冰……我该拿你怎么办?

薛斌苦恼极了,睁眼直到东方发白,才意识到自己一夜未归会带来多少麻烦。想着独守空房的林小祯,还有即将起床的娘亲,要是发现他不在洞房里,家里会闹成什么样?

薛斌想起来,怀中温热的身体又拉回了他的意识,看到昏昏沉沉地躺着的腾冰,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腾冰的温度高的不正常。

“腾冰……”他侧身坐起,她的脸通红,唇烧得干裂,一摸额头,烫得惊人。

薛斌慌忙穿衣站了起来,一检查,看见她伤腿的绷带都坏了,里面的肌肤又红又肿,明显是伤腿影响的。

“该死……”薛斌已经无法计较她被抓来受了些什么折磨,匆匆给她盖好被子就出来找人去请大夫。

船上大多数人还在睡觉,薛斌找到一个帮众,让他去请大夫,自己弄了两桶热水回去给腾冰清洗了身上,又出来找了身干净的衣服给腾冰换上。

整个过程中腾冰都昏迷不醒,似乎没意识到薛斌帮她做了什么,蹙了眉头紧咬着唇。

帮众在附近找来的大夫就是一般的大夫,估计给船上的女子看多了病,一来就要撩开被子脱腾冰的衣服,薛斌在一旁看见抢了过去怒喝道:“你做什么?”

“看病啊,不是那啥病吗?不脱怎么上药!”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气得薛斌想一个巴掌拍飞他。他到底以为腾冰得的是什么肮脏的病啊?

老男人还一脸鄙视的样子淡定地说道:“没事,老夫见得多了,都习惯了!”

“你习惯我不习惯!滚……”

薛斌无法忍受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腾冰,怒气冲冲地提着老男人的领口把他丢了出去。

回城!薛斌找来斗篷包住腾冰,抱着就下楼,才下了船,迎面就看到自己的下属贺舟急跑过来,一见他远远就叫道:“帮主,出事了!”

薛斌心一跳,急道:“我娘出什么事了吗?”

贺舟冲过来,一把抓住他,压低声音说道:“不是夫人出事,是,是三叔……他昨夜带人挑了东海帮,占了人家全部地盘,还杀了许多不肯降服的人。东海帮现在没了……”

“什么?”薛斌心沉沉地落了下去,脑子里一片茫然。这才一夜,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那个浪荡公子花钰帮东海帮抵抗三叔,他受了重伤被人救走了,三叔也伤得不轻,被送回长石帮,大夫正给他疗伤呢!老夫人已经知道你昨夜没在洞房,大发雷霆,派我们出来找你,帮主……你快回去吧!”

贺舟回避不看他怀中的女子,一个劲地劝他回去。

薛斌只觉得手中的腾冰千斤一样重,一时只觉得天地之大,竟然无法安身。

腾冰是万万不能带回家的,母亲盛怒之下会对他、她做出什么事都不知道,他怎么敢把腾冰带回去。

更何况,要是腾冰知道东海帮已经被灭门,她又会做出什么事呢!

脑子里一瞬间转过了许多念头,薛斌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天就那么绝吗?就容不下他们两在一起?

“帮主……帮主!”

贺舟不忍看他的脸,在印象中一向坚强,似乎无坚能摧的男人此刻纠结的脸就如同走到绝路的困兽,让他起了怜悯之意,怜惜地说:“你还是先回去安抚老夫人吧!东海帮没了就没了,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薛斌清醒了些,低头看看还昏迷不醒的腾冰,按下心中的苦涩,点头:“对……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他抱着腾冰突然冲贺舟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涩声说:“兄弟,我能把她暂时托付给你吗?”

贺舟被这个大礼吓到了,慌忙跟着跪了下来,急急叫道:“帮主,你这不是折杀我吗?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了,行这么大礼干吗?”

他要搀薛斌起来,薛斌不起,一把拉住他的手沉声说:“我怀中的人你该猜出是谁,没错,是腾冰!她现在在发烧,腿也断了,我要把她带回去,她就是死路一条。兄弟,我找不到人可以托付,只能托付给你。你当我是兄弟,就替我好好照顾她,你给我什么样的尊敬,就给她什么样的尊敬。可以吗?”

“这……帮主,你这不是和老夫人做对吗?东海帮都被灭了,你还留下她,这让帮里的弟兄怎么看啊?”贺舟迟疑道。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知道从昨晚开始,腾冰就是我的女人,我要保护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

薛斌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当我是兄弟,就帮我这个忙,你的大恩大德我薛斌会铭记在心,来日定当涌泉相报。你要不帮,你走吧,我不怪你!”

“帮主……”贺舟急了,看看腾冰急叫道:“为这样一个女人,你值吗?你别忘记你家里还有少夫人那么贤惠的女子等着你,你就忍心伤害人家吗?”

薛斌抿唇:“我是对不起林小祯,我也对不起腾冰!在这种时候,我更不能抛弃腾冰,如果我这样做了,不用你们看不起我,我自己就看不起自己……贺舟,我从没如此求过人,就算我求你,帮帮我和腾冰吧!腾冰她不是你看到的那种人,她……她昨晚跟我的时候还是处子,这些年在人前做出的那些样子,只不过是为了气我而已!她真的只是嘴贱而已……”

薛斌眼角微湿,那种绝望混杂着痛心的表情让贺舟动容。跟了薛斌这么多年,从来见他都是冷冰冰的,话也不多,似乎这还是第一次对人说这么多话,而且还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

贺舟看向腾冰,老实说要不是薛斌说,他还真不相信这女人会是处子,洪城最风流的女子,会是这样纯的人吗?

“帮主……你……你别让她骗了,她不是最爱骗人吗?谁知道昨夜有没有骗你?”贺舟好心地提醒道。

薛斌唇角一挑,摇了摇头:“贺舟,她怎么骗我?是不是第一次不重要,换了你,在被三叔困在这里,给她下了**,还找了那么多男人想侮辱她,再趁她被困挑了东海帮……用那么多人命来骗我,她想得到什么呢?换做是你,会这么傻用这么大的代价来骗我吗?我是什么东西,我值得吗?”

眼角的泪似乎无法承受这沉重的心情,终于掉了下来,那是对腾冰的心痛,对自己的恼怒。他怎么就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光阴才明白自己的心呢!

如果早明白,又何必走到这一步呢!

腾冰,不是上天太无情,是我!

是我的固执,是我的木讷小心眼才让我们的感情走入了这样一条绝路!

不过,你放心,就算是绝路,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我会陪着你一直走下去的!

就算上天要毁了你,我也会毁了自己陪着你步入轮回之路。

只希望,下一次早早明白我的心!

男人的眼泪是不可承受之重,贺舟震惊了,从来都只流血不流泪的帮主这样慎重地托付自己,他就算是傻瓜,到这时也明白在薛斌心中,腾冰有多重要了!

还怎么说呢!朋友兄弟关键的时候要的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他要再不答应,他就不配做人家兄弟。

伸出手,贺舟觉得自己接受的不是托付,而是一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