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化敌为友。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无论多么凶狠的敌人,一旦将他驯服为己所用,便是顶梁支柱。太祖纵横捭阖,连友消敌,虽划出了部分土地分与他族,却也得到了他们年岁进贡。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若能间接获得,原也是极好的。我们虽是后宫之人,不问朝政,但眼光要懂得放长远。哀家的意思你可明白?”

“姑母……”皇后纲要开口,却见太后已然倦怠了一般,挥手道:“罢了,你也有许多事要做,先回去仔细琢磨清楚吧。”

太后发了话,那女子只得带着下人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外面刚下过雪,此时天空澄明清朗,宛如一面巨大的明镜。被银白覆盖了的宫殿此起彼伏,在余晖掩映中生出宁静之美。这画卷一般绮丽的景象,映在宫人眼中,仿佛灵魂也能变得透明了似的。而年纪尚轻的皇后,早已忘却自嫁入宫中起,她已有多久没能如此惬意的欣赏雪景了。

偌大的皇宫虽云集天下奇观,无奈人心不在。被世俗蒙了上灰暗的双眸,又那里注意得到窗外此时是繁花似锦还是落叶缤纷呢。

“娘娘,依奴婢之见,那个青鸾不能留……”

正想的凝神,忽听得身后有人低声劝道。皇后下意识地侧过半张脸,“怎么。”

“适才您与太后娘娘谈及此人,就连一向宠您的太后都把话说的模棱两可,足可见她威力不小。这才仅仅是个宫女,若任由她发展下去,日后必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娘娘虽说是后宫之首,但这些个下人却也不得不防呢。”

“嬷嬷言重了。”本以为是顺了皇后的心意,哪料想那女子却是淡淡一笑,眉目间满是漫不经心。她随手拈来一撮雪绒,任其在手中一点点的化开,只觉由掌心传来一阵令人清爽的凉意。“那个宫女,本宫非但不能动她,反而要待她如亲生姐妹一般,竭尽全力让她得蒙圣宠。”

桂嬷嬷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是一颤。在宫中这几十年来,见多了尔虞我诈,她怎会不明白皇后这是有意效仿历来的妃子,培养傀儡稳固自己地位。但那些人多半是年老色衰或膝下无子而不得势的妃嫔,与皇后简直一天一地,她委实想不通皇后过早筹划这些是何用意。

“娘娘如今风华正茂,又是中宫之首,再过一两年诞下皇位继承人便一生有了托付。您这又是何苦为她人做嫁衣呢。”

“嬷嬷无需再劝了,本宫自幼起你便侍奉身边,一心为本宫,但须知有些事不可强求。再说,若能通过她顺利了解皇上喜好,再依症下药,岂不是方便得多?无论如何,那丫头毕竟是包衣出身,能成何气候。”顿了顿,眼中忽然浮起一丝狠意,皇后紧咬下唇,几乎是一字一字吐出,“倒是有个人,若继续留下去则必成祸患。”

“您说的可是……”

“不过是一时得宠的妃子而已,当真以为皇后的位子是手到擒来,谁人想上就上的?”皇后一提到她,便几乎咬碎银牙,“最近以年祭为由,她竟连母后与本宫的请安都免了,这般目中无人还了得!”

那老妪恭谨的一笑,面目却是阴仄逼人。“这事好办,奴婢手上还有几味不错的药方。”

不料皇后却冷笑起来,拂袖道:“嬷嬷当真以为她会那么没有城府?这两年来她手下的冤魂又岂止万千。再说宫中人多嘴杂,皇上对她又甚为上心,贸然行事只会像信妃一样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赔进去。”皇后顿了一顿,眼中忽然划过一丝精明,她压低声音,笑得几分诡异,“桂嬷嬷,你且下去和负责排舞的管事说,换掉现在的花蕊,这等显赫的位置必须给本宫的好妹妹留着。”

“是,奴婢这就去办。”

望着心腹蹒跚而去的背影,女子眼中多了一分妖娆的笑意。树影打在脸上忽明忽暗,仿佛是看不清的阴霾,逐渐吞噬了整张灿若繁华的脸庞。戏已经看够了,既然宸妃帮她把宫中杂秽之物清理的差不多了,那么自己也不能一直袖手旁观呢。

“郡主!您不要胡闹了,奴婢们可担待不起啊。”

远远地便听到一阵喧哗,手提锦盒的青鸾侧耳一听,竟是从熙宁宫方向传来的叫嚷声,便循着声源加快了步伐。

她心中担忧,熙宁宫的主子贤嫔娘娘也是一位盛宠不衰的主子,虽不及宸妃的风头无两,但皇上只要得了空还是会去那里小坐一番。如今这样吵闹若是惊动了宫里的人,少不了一通责罚。

只是她越这样想,前方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聒噪。青鸾小跑数步之后才隐隐看到熙宁宫宫阙高耸的房檐上,一个不过总角之年的小女孩正四肢攀在上面,她伸出白如耦合的一截胳膊,试图够到眼前断了线的风筝。

皇上尚无子嗣,这女孩也不似宫中人,但穿着服饰倒是玲珑讨巧。只是她这大胆而危险的动作惹得下面一群宫女太监叫苦不迭。

“郡主,小姑奶奶,求求您下来吧。”几个小太监垒做人墙,无奈摇摇晃晃之下根本够不到房檐的高度,底下的人像耍猴一样丑态百出,那女孩却不闻其声。

青鸾心中一急,脱口便道:“在宫中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下人们转身,便见着了一身月牙白的女子眉头紧蹙,周身却带着一种肃然的威慑力。顿时如同见了救星,连忙跑上前行礼。“檐上的郡主是贤嫔娘娘的妹妹,奴才们一不留神,她就借着柱子爬了上去。姑娘您生得一张巧嘴,还是快劝劝这位小主子吧。”

眼看那少女身形摇摇欲坠,青鸾还不及开口,已是电光石火般的一闪,梁上的女孩攥着刚到手的风筝失了重心,从房檐重重的跌落下来。下人们面如土灰,但见青鸾扔下手中锦盒,三步并作一步,生生赶在她她摔落之前接住了郡主。

青鸾从未习过武功,这巨大的冲力使得她连连趔趄数步,身子向后一倾倒在地上,然而她怀中却是紧紧护着年幼的郡主。眼前惊心动魄的场景令一众宫人魂飞魄散一般木在原地,直到听见女子一声闷响才猛然回过神,七手八脚的把小郡主从女子身上扶起,继而拉起青鸾。

那小郡主在众人搀扶下站稳了脚,却丝毫没有感激之意,反而板起了小脸,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都是你们这帮奴才太没用!害的本郡主差点没命。你们该当何罪!”

“奴才们该死,郡主受惊了。”

被人搀扶起来的青鸾忍着痛看向面前的劣童,却是一时无言。被称作郡主的女童梳着精致的双螺髻,只着了一件桃红色小褂,映得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人虽不大,一双水眸却炯炯有神。只是此时非但没有悔改之意,反而怒气腾腾地指责下人。

青鸾实在看不过,刚要开口便听得一个柔和却微带怒意的声音。

“锦儿,你又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