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雨流星剑与天雨剑阵相同的是,它们一上来都会先将祭出的法器消于无形,然后再幻化出剑雨来攻击对手。所不同的是,飞雨流星剑从筑基期就可以开始使用,并随着修为的提升而提高威力;而天雨剑阵正常需要元婴期的修士才可以催动,威力却与修士本身的修为关系不大,反而主要取决于施用法器的品质。

在高锐想来,灵矶子当初能够逆天的以金丹期修为施展天雨剑阵,已经是不可思议了。所以区区筑基大成期的辛予诺是断断不可能用得出的。那么眼前这招,也就只能是与之相似的飞雨流星剑了。

果然,随着那湛蓝的剑光重新出现,只见那剑光闪出之处,猛然间飞出了几百上千支蓝色的小剑,这些小剑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四下散开,再急速向高锐聚拢过去。一时间,半空中就见无数亮眼的光迹,划出漫天的弧线,在光洁的冰壁映照下,煞是好看。

高锐的云台雷电诀也在同一时间发动起来,天狼剑刹那间如同狼入羊群一般冲进了剑雨之中,然后在“喀喇喇”的雷鸣声中,狰狞着放射出了无数道亮白色的闪电,那些闪电以难以分辨的速度,飞快的从一枚飞剑传递到另一枚飞剑,随着密集如雨的爆裂声,这些飞剑便成片的被炸为齑粉,消散在寒雾之中。

辛予诺见势头不利,眉头一皱,顿时将飞雨流星剑的后半招放了出来。刹那间,那如雨的小剑中央,赫然凝聚出了一柄七尺灵剑,它带着刺目的蓝光,猛的向天狼剑撞了过去。

高锐一见,更是兴奋不已,他大喝一声,拼力将云台雷电诀的威力顶到了极限。天狼剑外得雷光瞬间便涨大了三倍以上,耀眼的光华之下,已然完全看不见了天狼剑的本身。然后,这个骇人的灵力天雷,便隆隆向前,与辛予诺的的天瀑灵剑轰然相撞。

这是两个筑基大成期修士的全力对招,其威势何等了得!

“喀喇!”一声炸雷响过。

只见电光四射,灵力纷飞,两柄灵剑相撞所发生的爆炸,将几乎整个冰窟完全吞没,一时间就连那四周围坚实无比的万年寒冰都经不住这爆炸的余威,以至于冰壁破裂,碎屑横飞。最后,连他们两个人自己也几乎无法承受这爆炸的强烈冲击,同时闷哼了一声向后倒飞出去。

高锐的位置正好对着冰窟大门,所以他被冲击波一冲,便刚好飞出了洞门,再随着在千雪潭边开凿的斜井,被猛烈的灵气狂风直接吹出了地面。

辛予诺的狼狈也不?多让,强大的冲击波将她瞬间吹到了背后十几丈远的冰墙之上,只听一连串剧烈的碎裂之声传来,那座如镜面一般光洁的冰墙,转瞬间就以她为中心点,生出了一幅巨大的蛛网状的裂纹。

“予诺!”

李梓腾被那冲击波刮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他不知道辛予诺的状况,便只能闭着眼睛狂喊着。

片刻之后,这场爆炸才算平息下来。李梓腾睁开眼睛四下张望,但苦于脖子不能动,有限的视野里依旧找不到辛予诺的位置。

“予诺,你在哪儿?你怎么样?”他努力的喊道,但声音仍旧高不上来。

“我还好,我没事。”辛予诺瘫坐在冰墙之下,虚弱的答道。她刚才为了使出最后的半招,已然透支了全身灵气。然后再被爆炸的冲击波撞击,虽然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但一时半会儿也难以缓过来。

这一招的对决,其实她本来是处于下风的。虽然灵矶子用从岁月古戒中带来的陈砚松的神魂为引,将她的修为越级提升到了筑基大成期。可是这跟李梓腾一样,毕竟根基太浅,和高锐扎扎实实修炼出来的修为相比,就稍嫌稚嫩了一些。

而在法器方面,作为下品灵宝的天狼剑乃是八派中现存的第一神剑,威力之强,根本无可比拟,就是灵矶子的劫天剑,也不过是准灵宝,品质上难以望其项背。而辛予诺的天瀑剑,更只有上品法宝之数了。两剑对拼,辛予诺吃亏极大。

不过幸好在辛予诺的气海之中,还有一个尚未被她吸收掉的陈砚松的强大神魂,它的强度,甚至不弱于李梓腾体内的不坏真人。于是在刚才的对拼之中,它被及时爆了出来,给予了辛予诺极大的支持,才让使双方的胜负天平没有完全倒向高锐一边。

听见辛予诺的回答,李梓腾这才放下心来,开口道:“你没事那就好。对了,卢掌门呢?”

辛予诺闻言,抬眼向四处望了望,才在另一个角落里看见了卢冠成,可只看了一眼,她随即便将头别了过去,皱眉道:“他只怕是不成了,都已经没有人形了。”

李梓腾不由轻轻一叹。卢冠成这次来,就为了从自己身上搞到一点魔魂,费劲了心机,又谋害了老友,最后却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的老命都搭上了。真是何苦来哉?

“予诺,你赶紧调息养气,高锐的修为在你之上,恐怕等一会儿他便能缓过来。到时候少不得还有一场死战。”他急忙道。

“我知道。”辛予诺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了静心调气。

可这话才刚刚说完,就听洞口的斜道里,传来了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

李梓腾和辛予诺同时瞠目叫了起来:“回来得这么快?”

两人均想:“难道高锐的修为竟然高到这种地步?刚刚的爆炸竟然完全对他没有效果?”

于是很快,在辛予诺紧张而关注的目光里,冰窟的洞口处,果真的出现高锐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可令她大感意外的是,高锐不是正面走进来的,而是倒退着走进了冰窟。看他怪异的步伐和紧张的动作,竟似是有什么东西把他逼回了洞里来一样。

李梓腾受位置所限,无法看到详细情形,便忍不住问了出来:“予诺,到底是不是他?你怎么不说话呀?”

“是他,是他。”辛予诺的声音似乎也在颤抖着,没等李梓腾接她的话头,她又继续说道:“不过不光是他,进来的还有一个。”

“是谁?”李梓腾好奇地问道。而他的心中,则在暗想着:“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所有的人都凑到一天来看我了?

这一次,辛予诺却没有开口,因为另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已经替她把话说了:“是我,你的老熟人了。”

李梓腾的眼睛瞬间瞪直了,因为他毫不费力的就分辨出了这声音的主人,她是荆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