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荆玉颖疑惑的看着他:“这只大鸟显然有事情要告诉你,你会看不到?”

李梓腾想了一下,然后淡淡一笑道:“它应该是有东西要告诉我的,可我毕竟不是鸟儿,它脑中的东西又多又乱,在我看来非常的模糊,也许……我要好好琢磨一下才行。”

“那你慢慢琢磨吧。”荆玉颖似乎相信了他的话,于是转过身去,开始逗弄起赤眉金雕来。这只大鸟既然已是李梓腾的掌控之物,她自然也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宠物。而金雕也非常配合的用头颈在她的手臂上蹭来蹭去,显得非常舒服自在。

谁知李梓腾却很快破坏了这温馨的一幕,他上前拍了拍赤眉金雕的胸脯,道:“去,自己去玩吧,我们这儿还有没做完的重要事情要继续。”

“什么呀?”荆玉颖一听,脸腾的一下就又红了:“谁跟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要继续了?”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那只大鸟便已然振开巨翼,连扑了几下,便腾空而去。

“喂,你倒真听话了。”她对着半空中的巨大黑影狠狠跺了跺脚。

李梓腾蹭到了她的身后,伸手环住了她的纤腰,在她耳旁轻轻说道:“它要是不听我的话,我的御兽神技不是白学了么。”

感受着耳旁热气的吹拂,荆玉颖不自觉的歪头向一旁躲了躲,然后讷讷的说道:“你,你不会真的还要继续吧?”

“你说呢?”李梓腾口中说着,却突然弯腰将她横抱了起来,接着一个箭步冲入了在洞窟中搭建起来的温馨小窝里。

荆玉颖尖叫着假装挣扎了一下,紧接着就被男人重重的压在了卧榻上。她连喘了几口气,然后皱眉道:“没听说冥月神魔有这方面的特长呀?你怎么就没够了呢?”

李梓腾呵呵一笑道:“什么没够呀?我说过要做什么了?”

荆玉颖立即睁大了眼睛:“你不是说有重要的……”

“对呀,我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李梓腾忽然眨了眨眼睛,非常捉狎的看着她。“咦?难道说你心目中最重要的事就是那件事了么?”

荆玉颖这才知道被他捉弄了,不由得狠狠的掐了他一下,娇嗔道:“你又要死了!”

“哎哟哟,好了好了。”李梓腾连忙告饶,然后终于正色道:“其实,我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荆玉颖见他忽然转了样子,也不由得将手松了下来,好奇的看着他。

“你前次说,现在这个坐在血云宗宗主之位上的,几次出来惹事的那个人,身子虽然是你娘的,但掌控这个身体的,其实是你娘的师姐?”

荆玉颖听他突然说道此事,脸色也顿时一暗,半晌,她才缓缓点了点头道:“嗯,她的名字叫凌珑。可……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呢?”

李梓腾不答,而是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呃……”荆玉颖被他这么一问,顿时脑中一片纷乱,千头万绪之下,一时倒不知从何说起了。

李梓腾以为她是不愿意说,便又道:“怎么?我不该问么?”

“没有。”荆玉颖想了想,然后道:“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怀疑过她。那个时候,嗯,大概三年多前吧,宗里的情况很不妙。在那个老太子的帮助下刚刚重建的血云宗,很快就出现了内斗的迹象。凌珑和东血使焦龙的矛盾很大,而我那时候年纪小,根本压不住他们。就在双方就要公开翻脸的时候,凌珑忽然提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建议。”

“什么建议?”

“就是用宗内的秘法,血池凝魂阵,将我娘的魂魄重新聚集起来,重塑肉身。”

李梓腾皱眉道:“血云宗竟然有这样神奇的秘法?”

荆玉颖白了他一眼道:“我们那儿神奇的功法多了去了。要不干脆你入我们血云宗,那不就可以学了?以你身上的宝贝,不入圣教真是可惜了。”

李梓腾呵呵一笑道:“别了,那真是要我的命了。你还是接着说凌珑的事儿吧。”

荆玉颖也没指望他真能答应,于是撇了撇嘴,又继续说道:“你也知道了,后来这事儿竟然真的成了。你可以想象,当我听到我娘开口叫我的名字时候,那会有多高兴!虽然……虽然她看起来好可怕。”

李梓腾自然知道,她是在说荆羽衣的外表。在冲霄顶时,她还尚且像个鬼怪。那么在那之前两年会是个什么样子,他只要想想,心里就感觉到一阵麻麻的。

只听荆玉颖接着说道:“本来焦龙的势力比凌珑要强不少,可是我娘一出来,就立即把这种不平衡的情况给翻了过来。凌珑从前就跟我娘非常要好,而这之后更是狐假虎威,把焦龙给压得死死的。”

李梓腾听到这儿,不禁开口道:“嗯,听起来事情都很正常。那么,既然这样,你又怎么会开始怀疑她的呢?”

“最初的怀疑,是从她对我爹的态度开始的。”

“哦?她对陈师叔怎么了?”李梓腾好奇道。

荆玉颖深深望了他一眼:“我曾不止一次的听教中的老人说,我娘对我爹,一直是痴心一片,即使是最后我爹偷走魔魄,叛教而出。我娘也从来没有恨过他。甚至还因为我师公,就是我娘的师父,派四大护法围攻我爹,而跟他翻脸成仇,生死相搏。”

“原来是这样。”李梓腾暗暗叹了口气。他所听到的荆羽衣和陈砚松的故事,基本上到陈砚松与四大护法火并就结束了。没想到,后面还有这样的余音。

“你觉得,这样的一个痴情的女人,会在重生之后,竟然对他曾经深爱的人恶语相向,恨之入骨么?”

李梓腾恍然道:“你是说,这个复活后的你娘,对你爹完全变了一个态度?”

“那可不?她每次一提到我爹,就像在说一个仇人一样,还成天说他忘恩负义,负心薄幸。”

“确实有点怪。”李梓腾点了点头,然后忽又摇了摇头道:“不过,你娘临死前曾经被冥月天魔附体,说不定因此而心性大变也不无可能呀。”

荆玉颖道:“这一点我也想过。所以我一直没有把这个疑惑跟任何人说起。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另一个更加有力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