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这大鸟你打算放在哪儿呀?”

“跟我来。”李梓腾边走便道。

从小柱峰下回来,乾坤灵府的两位长老便直接向冲霄顶而去。许贺则带着李梓腾先回莲叶峰。赤眉金雕奄奄一息,李梓腾必须先给它医治一下。

李梓腾的住处原本在冲霄顶上,这两天才转到莲叶峰。但他收集的药物材料却一直都在这里。

两年前,他就在峰上找了块风水宝地圈地盖房,大兴土木,搞了一个药物种植园。里面种的东西却跟其他同门种的大相径庭。除了一些基本的治疗药物,各种用来炼制丹药的药物则一样都见不到,只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植物,这一堆那一堆的散落在各处。以至于师兄弟们都一致痛惜浪费了一块好地,而且可能是整个莲叶峰最好的一块地。在而在御兽诀大成之后,也偶尔会有些动物被放在这里呆上一阵。

进了内院,一座奇异的高楼便出现在许贺面前。这房约有四层楼那么高。却只有平地上有一个门和几扇窗户。另外,在高高的尖顶上,联排修了好几座老虎窗,而其他位置,却都封得严严实实的。

李梓腾拉开房门当先走了进去,一边回头道:“快把金雕抱进来。”

许贺以前只从天上看到过这座古怪的房子,这还是第一次进到里面。猛的一看,原来这里面没有任何的隔间,从底到顶,竟然是一个完整的大空间。从屋顶的天窗里,一束束光柱直落下来。而屋子的中央,则种了一棵顶到天窗的大树。树叶间鸟鸣啾啾,仔细一看,那粗如象身的树杈上,各种各样的鸟巢,错落摆放,影影绰绰的竟不知道藏了多少鸟雀。

“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不养走兽,却圈了这么多鸟。”他不禁暗暗称奇。

顾不得多看,许贺随着李梓腾来到一处地面的大型鸟巢边,在他的指点下将赤眉金雕放下。

李梓腾也不多话,立即在各屋之间来回穿梭起来。不一会儿便将一些奇奇怪怪的药瓶器械找配起来。在许贺好奇的注视下,只见李梓腾用手一寸寸地摸清了金雕身上的伤处,找到骨折错位的地方便手动复位,并用铁签固定。

然后,他再用一件特殊的金属器具撑开了金雕的尖喙,将一根不知什么材料的软管插入了它的喉咙。软管的另一头是一个漏斗,李梓腾用一把小勺,将一种早已配好的深绿色略微粘稠的药水缓缓灌了下去。那一小瓶药,便足足用了他半刻钟得时间。

“十三,这药管用么?看着怪怪的,要不用我的回龙丹试试?”

李梓腾头一抬,伸手抹了一把汗水,道:“四师兄,治人或许你还能蒙一下,可这飞禽走兽,百鸟千虫,生机造化各有不同,绝不是你们可以搞得来的。这是门手艺,得学。想学不,可以拜我为师啊。”

许贺笑着摇了摇头,推门而出。只见院中花草,郁郁葱葱,轻轻一嗅,奇异的香味便沁入心脾。

他正想步入花丛,仔细看看李梓腾到底种的是些什么药物。就觉得远处蓝光一闪,他诧异的回头一看,发现那正是冲霄顶的方向,一个说不清什么颜色的光球正在慢慢消散。而耳边的轰鸣声这时才姗姗来迟。

“怎么回事?”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事情的来由。就听身后一阵叮当碎响,紧接着就是李梓腾的一声怪叫:“啊!什么东西打我?”

许贺大吃一惊,赶紧冲进屋内,只见李梓腾正蹲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小肚子痛苦不已。

“怎么了?有人袭击你么?”许贺一边问,一边灵识大开,左右探查。

“没!没有人,就是好像有个东西打了我一下,现在不要紧了。”李梓腾说着,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地上窝了一会儿,肚子上的创痛明显已经好多了。

这时他努力想了想,隐隐约约的感觉,好像是有个很细小的东西从窗户里穿了进来,直接打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于是他睁大眼睛往地上搜索来了半天,却什么碍眼的东西都没找着。

“难道就是块石头?”他挠了挠头,然后忽然想起了刚才的那声巨响,连忙问道:“四师兄,你听见刚才那声响动了没?”

“哦!对了!被你一惊一乍的我都忘了。”他拉起李梓腾就往外走,边走边道:“冲霄顶上好像出事了,我们快去看看。”

刚才回来的路上,他已经从李梓腾的嘴里知道了今晨有入门大典的事情。这时候正该是热闹的时候,却发生如此大规模的爆炸,只怕是有事发生。

两人冲出门口,正要祭起飞剑。就听头顶上,一个非常好听的女人的声音传来:“那边有什么事情,已经不需要你去担心了。”

这声音一入耳,李梓腾就觉脑中瞬间一片空白,思维几乎停滞,眼中的世界也随之变成了黑白色。全身的肌肉全部僵硬,连眼皮都无法移动分毫。耳朵里听到的都是自己砰砰的心跳,而外界的声音则变得很远很远。

“四师兄,救我!”他在心里面狂喊着。

但眼前的许贺,却根本根本无暇顾及他。长空剑转瞬间被祭了出去,目标是自己的头顶。然后不到一息的时间,就见许贺脸色一变,急速的退后了一步,双目圆睁,口中在喊叫着什么。

李梓腾好想扭头看一下天上,看看四师兄到底在和什么人战斗。但无论他怎么使劲,自己的脖子却无法扭动一分一毫。

“噗!”的一下,李梓腾只觉眼睛一糊,好像是什么粘稠**状的东西冲到了眼睛里,很涩很难受。片刻之后,等到那**渐渐从眼角淌下,恢复了视力的他,看到了一幕令他终生不会忘记的场景。

四师兄许贺正从他的眼前缓缓倒下,额头中间被轰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整个脸已经看不出人形,而两只左右分开的眼睛仍然怔怔的望着他,不知颜色的粘稠状物质,正从创口里汩汩涌出。

李梓腾瞬间崩溃了,他在心里面哭喊:“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