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用这个傀儡把我引下来,是想做什么呢?”既然知道对方是灵妖,那么这个泼皮就应该是个傀儡人了。

灵妖由于有休眠的问题,没事的时候一般不会轻易现身人间。所以找些眼线代言就成了必然。而制造傀儡人则是灵妖最喜欢用的方法。

这种方法,首先要找到一个刚刚杀死的人,然后趁其魂魄未散之时,以自己的神魂碎片灵封起来仍然送回原来的身体之中,通过操纵那将散却未散的魂魄,来操纵这个已死之人。

因为刚死的人甚是难遇,所以做傀儡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亲手杀一个。

想到这里,就听那灵妖清脆的声音道:“很好,既然你这么直接,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了。这么跟你说吧,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一笔对你有益无害的交易。”

*

九月初三,正是李梓腾父亲的忌辰。一大早,李梓腾就开始忙活祭品的事情。不过说到忙,他真不是很忙,最多也就是眼睛累点,看着小云在他眼前来回穿梭,一会儿整理祭品,一会儿整理香烛。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个麻利的小丫头便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得妥妥帖帖。

“奶奶去吗?”李枫林在一旁道。

“唉!”李梓腾轻轻叹了口气道:“奶奶想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还是决定不去了。”

李枫林听了,也陪着摇了摇头,道:“以前,都是奶奶一个人去的。可能还是不愿让旁人看见她的伤心之处吧。”

李梓腾默然不语。

二人牵着马刚走到李家大门,就见李相龙等几个李善常一支的年轻小辈正抱着膀子候在那里,一脸的不怀好意。李梓腾很久不愿意搭理他们了,这次更不想多生闲事,于是撇嘴一笑,便大步走了过去。

这时只听一个叫李相明的大声说道:“听说今天是五叔的忌辰啊。”这一位还是个大男孩,语音中还带着稚嫩的童声。

“是啊,没看见人家带着祭品么?”李相龙道。

李相明又道:“那他们是往咱李家的陵园去喽?”

李相龙摇了摇头道:“不是,他们得往东去,穿过皇城,再往北,大概走十几里就到了。”

李相明故作不解道:“怎么会这样呢?咱们李家的人怎么不葬在李家的陵园呢?”

“嘿嘿!”李相龙冷笑一声道:“附逆之人,受刑而死,连累家门,害死族人。怎么能葬在咱们李家呢?那块地,是专门葬死囚的。”

“哦!”几个年轻人一起叫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

李梓腾闻言,倏的停下了脚步。李枫林见状忙道:“梓腾,几个毛孩子说话,何必认真。”

李梓腾定定的望着他,低低的声音说道:“你会帮我的是吧?”

“呃……”李枫林愣了一下,随即轻点了一下额头,同样低声的说道:“好吧,你要我怎么做?别太过火就行。”

李梓腾摇了摇头:“不用,只要给我一招的时间,之后你该怎么拉架,就怎么拉架。”

“你?”

在李枫林惊讶的眼神注视下,李梓腾已然大步走到了李相龙的面前。

“怎么了?想打架么?”李相龙笑得很开心,他不知道没有了老祖宗和老太太的袒护,这个道武双禁的废物还能干出什么来。

“你娘教你这么说话的么?”李梓腾平静的语气道。

李相龙哈哈大笑道:“你管我是谁教的,好过你没娘教。”

李梓腾长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然后,他竟然缓缓地转过了身去。

“哟!好修养啊。既然不敢打,还跑来说什么狠话呢?”

话音未落,李梓腾的双目忽然一睁,两道奇光顿时射入了不远处自己的坐骑眼中。只听那马一声嘶鸣,后腿一蹬,便咆哮着冲向了李相龙。

李相龙咬牙叫道:“一头畜生顶什么用,找死么?”

说着他右手一扬,一记强劲的拳风便狂飙而出。电光火石之间,却见那马长嘶立起,紧接着人影一闪,李梓腾的身躯便正正的挡在了他的拳路上。

李相龙心念急闪,心知不妙,可是那一拳几乎是全力击出,在如此短的距离是无论如何收不住手的。

只听一声闷响。他这一拳已然击中了李梓腾的前胸。瞬时间就觉真气一泄,整个身体的真气便都顺着右手的这一拳汹涌而出,灌进了李梓腾的胸口,最后被吸入了魔魄之中。

天魔魔魄的妙用,在李家早已传开,此时众人一见,便知李相龙着了道。连忙用上前来,用力想把李相龙拉开。谁知他们不搭手还好,这一搭手,所有人的真气便顺着李相龙的身体一起被吸了过去。

此时只有李相明并未上前,他一见此情景,不禁怒从心起,伸手就将自己的配刀扯了出来,猛然向李梓腾的头上插落。

“住手!”李枫林一见,顿时伸指射出一道气剑,将李相明的配刀打落,然后临空踢出一脚,一记浑厚的气劲瞬时喷薄而出,终于将被吸住的几人撞了开来。

李梓腾冷笑一声,疾步退回了李枫林的身旁,随即捂着胸口咳嗽起来。他虽然靠魔魄吸收了攻入身体的真气,但胸口被擂了一拳,一样闷闷的也不好受。

“你这算什么本事?就知道用魔魄!”李相龙全身酸软,只能无力的叫骂。

李梓腾嘿然一笑道:“有宝不用,才是没脑子。这只不过是小小的教训,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老老实实的为今天所说的话谢罪。”

“你做梦!”李相龙奋力的咆哮着。

*

养心殿前,宦官太医们川流不息,而一众朝臣们则守在殿外焦急的等候着消息。据冯连的说法,今早皇上吃了太医华锋开的药,突然咳血不止,进而人事不知。如今已经万分危急了。

混乱间,齐王唐义偷偷扯住了正在到处张罗的冯连,小声道:“怎么回事?时辰未到,谁让你动手的?”

冯连左右瞄了瞄,确定无人注意到他,才躬身回道:“冤枉啊千岁,没有千岁的旨意,我哪敢擅作主张呢?这跟我真的没关系啊。”

唐义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不好,难道是老六提前发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