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石块越来越近,眨眼的功夫,欢欢就会被她给砸个稀巴烂,但是海面上,仍旧一片平静。

秦姒的心有点慌了,这时候停下是不可能了,但是不停下,眸中闪过一抹幽光,握着石块的手,没有丝毫的犹豫:“咚!”

石块终于落下,那闷响,不仅吓坏了爬行在沙滩上的虾兵蟹将,更是让龙宫内,正和儿子对峙的老龙王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透过海玄镜,刚才那一幕,他看的很清楚。正因为很清楚,所以对于刚才还大言不惭的说,那女人根本就是做做样子,她不敢怎样的儿子,他真的很想一掌拍死。

指着海玄镜,他怒不可遏:“这就是你所谓的不敢怎样?龙释天你最好尽快给老子让开,要是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扒了你的皮。”

海玄镜里鲜血横流的画面,龙释天也是懵了,经过老龙王一骂,不自觉的就让开了去路。等老龙王拂袖消失后,他才回过神来,黑眸刹那间蕴起骇人的风暴。

那女人竟然真的敢!

那可是他的孩子,确切的说,是他唯一的孩子,竟然被她伤害了!他待不待见是一回事,绝不容许第二个人,伤害那孩子,就算那该死的女人是孩子的娘,也不行!

还有,她这一行为,是对他**裸的挑衅,明知道孩子是他的,竟然还敢下手,她真的活腻歪了!带着狂爆的怒气,他嗖的一下也出了海。

岸上,老龙王一现身,就朝秦姒奔去。

待看到眼前明显和海玄镜里看到的不一样的景象时,到了嘴边的怒斥,硬生生的卡壳了。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被鲜血晕染的石块,又指了指秦姒:“这——”

见老龙王满脸震惊,秦姒赶紧几不可查的对他摇了摇头,又眨了眨眼。

老龙王立刻心领神会,面上霎时间一片哀伤:“我可怜的孙儿,哎,我的命咋就那么苦呢,儿子不孝顺,等了一千年好容易才把你给盼来了,谁承想。”

“该死的女人,本王要把你碎尸万段。”突然一声暴吼,骇的众人一惊,只见一道寒冷的银光,朝着秦姒射来。

老龙王一改刚才的伤心欲绝,指尖微点,一个结界把秦姒和欢欢安全的笼罩。

被阻挡的龙释天不解,怒瞪着老龙王:“父王,你做什么?”

老龙王嗤笑:“做什么?当然是救本王的媳妇儿和孙子,不然你要本王眼睁睁的看着你杀妻弑子?”

龙释天觉得,他爹被刺激疯了,不然怎么开始说胡话?巨冷的目光瞥向秦姒,嘴角蔓延起狞笑:“杀你孙子的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我这是在替你孙子报仇。”

闻言,老龙王笑的一脸不怀好意:“本王可是记得,某人曾信誓旦旦的说,那不是他的孩子,怎么这会儿却说是本王的孙子了?本王貌似就某人一个儿子。”

龙释天被他堵的哑口无言。就在刚刚,虾兵蟹将带着他们要进海时,他还用法术封了他们的灵力,挡了老爹迎接的去路。

老爹怒,他还嘲讽他,想当爷爷想疯了,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都上赶着去认亲。刚才也是气急,根本就忘了自己曾死不承认的事情,现在好了,被老爹抓到了机会,立刻便开始不遗余力的嘲笑他了。

看着老爹见自己吃瘪,而得意的样子,龙释天深深的怀疑,他是不是他亲生的,不然为何总是和他过不去?

给他下药,让虾兵蟹将去把那该死的女人和惹人厌烦的蛋给带回来,现在更是当着这么些人的面,丝毫不给他留面子。

见龙释天那黑如锅底的脸和满是怒火的眸子,老龙王在心中暗爽:死小子,叫你横,老子就是下你面子了,有本事你打我啊!

相较于父子二人剑拔弩张,秦姒就安静多了,一直静默着,不过那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突然出现的龙释天,燃烧着熊熊的怒光。

居然是他?

那夜在湖边的流氓竟然就是欢欢的父亲?

强bao在先,调戏在后——很好!真特么的太好了!

正和老龙王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的龙释天,突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下意思的抬眸,正好与秦姒四目相对。

见她凶狠的瞪着自己,他眉宇蹙起:“瞪什么瞪,信不信本王挖你眼珠。”

秦姒咬牙:“信,我当然信,卑鄙无耻的你绝对做的出来。”

本来就极其火大的龙释天,听了这话,瞬间就如被点着的炮竹一样:“本王本来想留你一命,既然你亲自送上门来,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手掌一挥间,飞沙走石,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朝结界里的秦姒快速飞去。

老龙王见状,连忙也运功,但是这次却没能截住。

他其实一直都不想承认一个丢脸的事实,那就是他儿子的法力比他强,不然刚在龙宫中,他也就不会被他阻挡出来迎接儿媳妇和孙子了。

哎,虽然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应该高兴的,可是,这臭小子有时候真的是太拽了,比如现在。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还是先救儿媳妇和孙子才是关键。

眼看着儿媳妇和孙子已经被那砂石漩涡吞噬,他大叫:“快停下,龙释天你要是敢伤我儿媳半根汗毛,老子立刻就自尽!”

龙释天不以为意:“请便!”这话最近,他都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了,听的耳朵都起老茧了。

每日照三餐唠叨,说他再不把儿媳妇和孙子接回龙宫,他就自尽,可是他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见儿子不信,老龙王的老脸霎时一红,又怒又羞。其实方才他是顺口说出来的,都怪最近常说这句话,所以一时间就有点习惯成自然了。

他也知道最近这招用的是有点勤了,并且也都是嘴上说说,从来就没有付诸行动过,难怪他不信。哎,现在话已出口,情况又是迫在眉睫,如果他不来点真格的,貌似这涨老脸,以后在他面前,是再也捡不起来了。

想到此,他伸出手掌,运功,对着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