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出乎意料!

跟在秦影身后,是想看看躲在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的。像她这样头脑简单的人,遇到事情,第一时间,多半都会找自己的同伙。

当看到秦影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心里泛起了小小的嘀咕,难道估算错了。

秦渔在沧邑国,是出了名的妙手医女,秦影来找她,再正常不过,可是,以往的经验,提醒着她,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所以她上了房顶。

当透过揭开的瓦片,看到了那恶心的一幕,她才知道,原来隐藏的最深的,是这个平常看起来,温柔婉约的三妹!

记忆中三天前晚餐后,秦影给秦姒灌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之后她就昏迷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她便被发现,与人在后花园苟合。

当时虽未见苟合之人,但秦姒浑身不着寸缕,周围还有欢好后的奢靡气息,并且经过老女婢的检查,她果真纯洁不在。

偏巧太子当时在将军府做客,当即大怒,要上表太后,与秦姒解除婚约。

只是太后偏巧去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寒山寺祈福,秦姒就被毒打一顿,暂时关在了柴房里,当晚就一命呜呼,被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占据了**。

看来,三天前,那碗汤药,就是出自这绿茶婊之手了。

眸中寒光乍现,秦姒冷笑出声。秦渔,这比帐咱们先好好的存着,回头再算。

从秦渔的住处离开,她在黑夜中,如影子一样,轻巧的飞蹿在将军府各处。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顿住。那声音,即凄楚又透着无尽的焦急。

飞身上了院中,主屋前的桂花树上,她望着树下。

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妇人,跪在门前:“二妹,求你放了姒儿吧,三天了,她水米未尽,再这样下去,她身体会垮的。”

那扇紧闭的房门,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

那妇人还在祈求着,一声声的哭诉,让秦姒的眼眶,微微发热,一些被她刻意尘封在心里最深处,长达二十年之久的记忆,措不及防的一股脑全部涌现。

大雨滂沱的夜,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和一个羸弱的女人,跪在气势恢宏的欧式别墅的雕花大铁门前。

抓着树枝的手,暗暗用力,咔嚓一声,如手臂粗的树枝——断了!

声响惊扰了妇人,她抬头,当发现树上的秦姒时,不可思议的膛大双眸:“姒,姒儿?”

听到妇人的呼唤,秦姒柳眉微蹙,抑制着心中复杂的情绪,从树上下来,拉起妇人,双唇蠕动:“娘!”

妇人,正是秦姒的母亲,不过从这一刻起,也是她的,借住了这具身体,她就理应不管什么,都一并接受。该报的仇,该尽的孝道!

陆碧玉不敢相信,来回的摸着她的脸:“你真的是姒儿?”她的姒儿,好像不傻了,而且刚才还那么轻松的从树上飞下来,还有她是怎么从柴房出来的?

“娘,我是秦姒。”秦姒对她扯出一个很清浅的微笑来,虽然很淡,但是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在现代,由于职业的关系,她不常笑,就算最熟悉的人,她也不过如刚才对她一样,一个淡的不能再淡的笑容,是她对交心之人,最高的礼遇。

陆碧玉猛的抱住她潸然泪下:“我的姒儿,你不傻了,你好了,你正常了。”

她的怀抱是温暖的,秦姒觉得自己的心很明显的疼了一下。

就在她不自然的准备回抱她时,却见她一脸仓惶的推开她,拉着她就开跑:“姒儿,快跟娘回去收拾东西,趁着你姨娘还没发现,快点逃出府去。”

她岿然未动,睇着那扇门,眸色极冷:“为什么要逃?要逃的是他们。”一个个的遇上她秦姒,都别想好过,她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放开陆碧玉的手,她朝着紧闭的房门走去。

陆碧玉见状,连忙追上去拦住她,压低声音问:“姒儿,你要做什么?”

秦姒眸光冷冽:“娘,在这将军府,你是当家主母,我是嫡女,我要找回咱们应有的地位。”

“不可!”陆碧玉摇头,语重心长的劝阻:“姒儿,听娘的话,虽说你现在好了,可是,三天前的那一幕,你可还都记得?”

秦姒当然懂她的意思。做出那等伤风败俗之事,还偷偷的逃出了柴房。现在她要么逃,要么继续夹着尾巴,任人宰割,至于要地位什么的,简直是不自量力的去找死。

看着陆碧玉眉间的疲惫和忧色,秦姒思忖了下:“好吧,咱们先回去。”抱起陆碧玉,咻的一下,就没了影。

如果说,刚才见她不再痴傻,陆碧玉不敢置信,那么现在看着瞬间就把自己带回住处的女儿,她有种活见鬼的感觉。自己的女儿突然之间变的这么厉害,按理说,她该高兴的,可是——

“你真的是姒儿?”这个问题,或许有点伤人,但是她必须再次询问。

秦姒懂她的感受,拉着她在破旧的木**坐下。她则蹲下身,扬眸望着她,眸色坚定不移:“我是秦姒,如假包换!”

借助昏黄的烛光,她才把陆碧玉看清,虽着粗布麻衣,面容清瘦,但是从那精致的五官,不难看出是个美人。

就是那性子,太软弱了,不然就算生了个丑女儿,又如何,只要够狠,地位照样稳,何至于落到住在这样比那柴房,好不了多少的地方。

想到此,她蓦地起身,在房间里四处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