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丽晶突觉肚子一疼,紧接着就开始犯恶心,忍都忍不住:“呕!”安静的气氛被破坏,无数条视线,投射到胡丽晶身上,其中也有秦姒。

只不过,她的目光太过诡异,让胡丽晶心中不由的腾升起,不好的预感。

念头刚过,就见秦姒放下了碗,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这症状怎么跟害喜似的?”一语惊起千层浪,受不了那些探究的目光,胡丽晶壮着胆子反驳:“你休要信口开河。”

秦姒粉唇微扯:“也对,毕竟我不是郎中,三妹,你是妙手医女,这里你最有发言权,你来看看你娘到底何故如此?”

秦渔被点名,心里不由咯噔一跳,却也没敢多做迟疑,朝自己的母亲走去。

在大家屏气凝神中,秦渔给胡丽晶把了脉,正准备开口之际,一阵冰冷的气息,猛地朝她袭来,一抬头,正对上秦姒那双深邃如潭的黑眸。

不知为何,她突然感觉到头晕晕的,眼前的秦姒,一下子变成了好多个,接着鬼使神差的说了句:“确实是有喜了!”

轰!

平地一声雷,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炸懵了,特别是胡丽晶,反应过来后抓着秦渔,低吼:“你在胡说什么?”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她说这句话,会给她,乃至她们母女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秦渔的眼神没有焦距,嘴巴一张一翕:“脉象上看,两月有余。”

胡丽晶摇晃着她:“你是疯了吗?我可是你亲娘,你!”

秦姒凉凉的打断她:“三妹是你女儿不假,但她也同是有医德的郎中,在这点上,我要为三妹鼓掌,郎中就应该是三妹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不管对方是谁,都不藏着掖着。只是——”

她摩擦着下巴,视线别有深意的盯在她的肚子上:“我很是困惑,爹爹去边关半年,你怀了两月有余的身孕,这时间上,貌似有点出入啊?”何止是有点出入,简直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胡丽晶偷汉子了!

众人开始小声嘀咕,看胡丽晶的目光,那是多样化的,有不可思议,有鄙夷,更多的却是得意。

这女人,平日仗着将军的宠爱,可是没少耀武扬威,这下可看她怎么跟将军交代?

胡丽晶瞬间成为众矢之的,瞅着秦姒那毫不掩饰的得意,她恨的牙痒痒的:“你不是秦姒,说你到底是谁?”这绝对不是那个平日里,任人吆五喝六的傻子,她一定是假冒的。

秦姒闲适的挑眉,语调懒散,却又带着蚀骨的阴寒:“我是……”最后几个字,凑到她耳边:“勾魂使者!”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胡丽晶母女的命,她秦姒要定了。

胡丽晶的脸色,瞬间惨白。

秦姒面向众人,漫不经心的道:“你们觉得,应该怎样处置她呢?”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秦姒的耐心却没那么好:“怎么,很难回答?”一些聪明之人,已经品出了其中缘由,惊惧的偷觑着秦姒,她到底如何做到

让秦渔连自己娘亲,都出卖的?

眼见秦姒不耐,看透这一切的人,赶紧怯懦出声:“关进柴房。”

闻言,秦姒恍然大悟:“啊,我怎么忘了,有我这个先例在呢。”

“秦姒,你这个妖女,将军回来,定饶不了你的。啊?救命啊!”正拍打着紧锁的木门谩骂的胡丽晶,突然感觉到脚上有东西,垂头一看,是一只硕大的老鼠,正在啃着她的鞋子,吓的她惊声尖叫。

门外正好赶来的秦渔听到母亲凄厉的声音,心如刀绞:“娘!”

胡丽晶听到她的声音,怒火冲天:“你这个不孝女,你居然联合外人诬陷我。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才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不得不说,秦姒的手段的确是高。

在沧邑,妙手医女秦渔的话,那是板上钉钉,只是不知她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以至于让她陷害自己这个生身之母?

“娘!”秦渔扒着门缝,焦急的解释着:“我是您的女儿,怎会害您呢?”

“你还知道你是我女儿,你这样的女儿,我可要不起。还有,她秦姒凭什么,她别忘了,她现在也还是戴罪之身呢,这柴房,最应该关的就是她!”

“娘。”秦渔连忙喝住她的胡言乱语,仓惶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才压低声音对胡丽晶说:“知道今早秦影为何没来用早膳吗?就在昨夜,秦姒刺瞎了她的一只眼睛,她还说秦姒竟有六阶的灵力。虽不知,她在前厅为何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现如今绝对不是善茬。白天,我之所以会说出那些话,就是因中了秦姒的摄魂术,就连您突然感到恶心,恐怕也是她使的坏。”

秦渔心中对秦姒的恐惧,在经过这一桩桩,一件件后,犹如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怎能不恐惧,摄魂术,医书上有记载,她也曾试着修炼过,可成果却不尽人意,没想到今日却被秦姒用在了她身上,如此娴熟,神不知鬼不觉的她便被cao控了。

别说什么戴罪之身了,她现在只要不主动的找别人的麻烦,那些人恐怕都要躲在房里,念阿弥托福了,哪还敢提什么戴罪之事。

屋顶上的秦姒,听到秦渔这话,嗤笑了一声。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个绿茶婊,小小的催眠术,就能把她治得服服帖帖。

清冷的眸中,肃杀涌现,飞身下了屋顶,悄无声息的来到秦渔身后,如鬼魅一般,幽幽的道:“娘俩儿聊的挺爽。”

“啊!”秦渔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扭过身,见是秦姒,腾的一下摔坐在地。

秦姒摸了摸脸,语气哀伤:“我长的真这般可怕,以至于连我的亲妹妹,见我都如见到鬼一样?”

“不、不、不是的。”秦渔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秦姒皱眉:“可是你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只,我只是。”

秦姒漫不经心接话:“你只是——怕死!”最后两字,她是凑到秦渔面前说的,语气散漫,但是眸色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秦渔的瞳孔骤然一缩,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栗。

屋内的胡丽晶也听到了这话,怒气那是不打一处来:“秦姒,你这个妖女,真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扳倒我,你看着吧,等将军归来,你秦姒定没好果子吃。”

在她的心中,认为秦姒并不敢把她怎样,就算她再嚣张,也是忌惮将军的,不然为何只是把她关在这里,不直接像是对付秦影和小厮一样。

秦姒点头,嘴角含着诡异的笑:“嗯,我等着,只是你们母女恐怕等不了了。”话落,耐心也用尽,一脚踹开木门,门后的胡丽晶摔倒在地,正想谩骂。被推进来的秦影正好跌在她身上,母女二人皆是狼狈不堪。

秦姒就像那勾魂使者一般,从怀中扯出两条白绫,挂在房梁上,问她们:“是自己上,还是要我帮忙?”

母女二人心神俱裂,然她也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那么一句,没等她们回答,手起风扬,母女二人便分别挂在了白绫上。

又是一扬手,两个木凳,凭空出现,稳稳的落下两人脚下。

“隔空取物?”呼吸已经困难的秦渔,不可思议的惊呼。

秦姒笑:“宾果,答对了,但是可没有奖品哟!”

在前厅为何不用灵力,当然是没必要了,几个小喽啰而已,现在吗,是让她们死的恐惧一点。

吹着口哨,看她们母女垂死挣扎:“秦府二夫人,因败坏门风,无颜于世,其女伤心欲绝,追随而去,真是母慈子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