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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忠王妃瞳孔长大,情绪失控,暮云深地闪过一丝喜‘色’。--他知道,这是‘药’效起作用了,眼下,就是乘此机会,‘逼’着忠王妃失控说出真相的时候。

“皇嫂,你怨恨三皇兄,怨恨杨家的四少爷,不是吗?”

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名字,果然见到忠王妃脸上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恨意:“休要跟我再提那个践人!不知廉耻的肮脏玩意儿,勾得王爷连自己的结发之妻都忘了!我才是他名‘门’正娶的妻子,自从嫁过来之后,我小心伺候,不敢有丝毫怠慢。一颗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可我最后得到了什么呢?他宁愿和一个男人厮‘混’,也不肯多看我一眼!什么三皇子妃,我不过就是一个笑话!一个为他暮云天遮挡丑闻的物件儿!”

“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独守空房,明明有夫君,过的却连*都不如?我恨他,我当然恨他!我恨不得他死,我要让杨家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要为自己报仇有什么错?”

“所以,你才会投靠了暮云斌,奉他的命,在宫里兴风作‘浪’。先是下‘药’让刘侧妃流产,再是唆使昭阳对我们产生怨恨,谋害太子妃怀的子嗣嫁祸给长宁,如今,又要利用杨贵妃再次下手吗?”

“是又如何?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

‘药’物的刺‘激’下,忠王妃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着发泄自己心中的悲愤和委屈,怨恨和彷徨。只不过,她虽然有些竭斯底里,却并没有真正糊涂,发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隐隐也明白了什么。

真相已经被拆穿,她再是否认也无用,以她犯下的罪名,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可是,她也不会就那么便宜了他们!

“你们以为那个老巫婆就是无辜的吗?哼,她其实早就猜到了,却故意不说而已,她心里肯定也是恨着你们的!所以才会被人蛊‘惑’!你们从我身上是得不到什么消息的,因为我也不知道,哈哈哈————以主子的能力,必然会卷土重来,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暮云深皱了皱眉,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沉声对着身边的暗卫吩咐道:“好好看着他们,别让人死了。”

走出暗牢,一墙之隔的对面,兴帝,楚皇后和杨贵妃就站在那里,脸上的神‘色’都好不到哪里去。

“陛下,臣妾愚昧,差点就中了歼人之计,还请陛下责罚。”

杨贵妃跪倒在兴帝面前,整个身体都微微发抖,韩氏那个毒‘妇’,竟然倒打一耙将她也牵扯了进去,她为何没有早日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而是留在身边养虎为患!

“你且回去禁足吧,从今日起,宫中的中馈‘交’于皇后和太子妃做主。至于责罚,朕自会派人送来旨意的!太子,随朕去乾清殿!”

兴帝冷冷地看了杨贵妃一眼,转身按耐住心中的怒意离开。等到了乾清殿,挥退了众人只剩下父子两人的时候,兴帝这才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捧着‘胸’口,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父皇,父皇你没事吧父皇?”

暮云深大惊失‘色’,飞快地上前搀扶起他:“黄太医,来人,快去传黄太医!”

“不用了,太子,朕没事!”兴帝摇了摇头,重新坐起身来,苍白如纸的面孔,看起来仿佛生生老了十岁。

“孽障啊孽障,竟没想到,他不仅还活着,居然还在不死心地算计你,真是好大的本事!是朕错了,朕不是一个好父亲,让你们兄弟几个反目成仇,你死我亡。事到如今,朕才明白当年母后一怒之下远走皇陵是怎样的心情。太子,以后你可千万不要跟父皇一样……”

“父皇你别说了,黄太医到了,让他给你诊脉!”

兴帝的身体本身就有些中风的症状,他登基之初处境并不好,每日处理奏章都要忙到半夜,可谓是十几年如一日。等到局势安稳下来,他因为太过劳心劳力,年纪一大,很多事情便有些力不从心了。好不容易以为自己可以安享晚年了,又出了暮云斌谋反的事情,死了三个儿子,对他的打击甚大。

勉强在黄太医的调养下恢复了健康,却不过是空中阁楼,而今又被暮云斌诈死之后勾结后妃,谋害皇嗣扰‘乱’朝纲刺‘激’到了,急怒之下,才会吐了血。

暮云深心中懊恼不已,若是他早知父皇的身体竟然是这样的状况,定不会设下这一局了。

“太子,你无须自责,与其被瞒在鼓里,朕宁愿知道真相。你还有什么没说的,统统都告诉朕吧,朕虽然老了,却还没死!这大周的天下,还是在朕的手里!”

“是,父皇……”

暗牢里面,经过一番严刑拷打,最终还是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忠王妃等人接到的任务,便是在这个月内,让宫里彻底‘乱’起来,尤其是挑起太子与世家之间的矛盾。可是最终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捉拿忠王妃的事情都是暗地里进行的,外面自然不会传出什么消息,京城表面上看来是一番平静,实则暗‘潮’汹涌。而翌日早朝的时候,兴帝忽然发了一道急诏令,传镇守西北,西南,东南和东北之地的四位大将军务必在本月内入京觐见。

虽说这诏令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因为算不上什么大事,倒也没有引起什么轰动。唯有对战事敏感的诚王觉察到了不妥,只是如今他已经是闲云野鹤,不便在‘插’手朝政,只能提点了一下世子暮千帆。

此时此,千里之外的丰城也同样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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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搜,都给我搜仔细了!”

“这是从天牢逃走的钦犯,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穷凶极恶。若是有人看到了这几人,向官府举报,一经查实,便可得到十两赏银!”

丰城的大街上,不时有衙役四处搜寻,甚至连进出的城‘门’都被严格把关了起来,不管是谁都要经过检查搜身之后才能离开。

墙角处要死不活的两个乞丐,勉强搀扶着去了‘阴’凉的地方,似乎要躲避这毒辣的日光。等到了暗处,那脸上生着脓疮,瘦弱不堪的乞丐便压低了声音开口道:“现在我们都出不了城‘门’,怎么办?”

“是我连累你了。”瘸了‘腿’,头发杂‘乱’看不清脸的大乞丐声音嘶哑,语气中带着愧疚之意。康俊叹了口气,八个潜入进去的兄弟,费尽心思,最后牺牲了他们,仅仅只有自己逃了出来。

他当时身受重伤,只能凭着感觉胡‘乱’躲藏,最后藏进去了杜鹃她们原本栖身的茅屋里。本以为杜鹃和她的母亲早就离开了,却没想到她们竟然还没走,多亏了杜鹃去而复还,才保住了他一条命。

“是我自己没赶上时候,和你没关系。反正我娘现在已经出了城,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杜鹃轻轻地开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不管是在洛阳还是京城,每次遇险的时候,都有这个男人出面护着,她才会有了不忍之心吧。

“臭乞丐,滚远点,脏死了,真是晦气!”

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路过,不小心踩到了一身烂泥的康俊,脸上顿时‘露’出了厌恶之‘色’,飞快地掩鼻跑开了。见状,杜鹃却是眼睛一亮。

“我有法子出城了!”

城‘门’口,一个驼背的老头子拖着一辆粪桶车缓缓接近了大‘门’,搜寻的城卫们纷纷皱起眉头。虽然十分厌恶,却还是要求那老头子将粪桶的盖子打开,确认无误之后,才肯放行。

直到远远地看不清城‘门’之后,那驼背的老头子这才直起身来,将其中那稍大的马桶里面的粪便都倒了出去,随后从里面又揭开了一层。

“咳咳咳——”康俊从粪桶里面钻了出来,虽然十分狼狈不堪,眼神却分外清明。

“杜姑娘,我们赶紧回京吧!”

大将军府上,气氛沉重不已。

“一群废物!连几个受伤的逃奴都抓不到!”

“将军,我们在路上找到了几具尸体,那逃走的一共有九人,应该只有一人在潜逃之中。兴许那人早就伤重不治,死在哪里了也不一定。”

“矿场的事情事关重大,不能有一点闪失!没有找到那人的尸体,就一日不能掉以轻心,继续搜!”

‘蒙’毅冷冷地吩咐下去,心里却有些急躁,总觉得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想了想,他最终还是开口道:“去将军师请过来!”

今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想要瞒过去也不可能,不如找他来决定,到底该怎么做才行。

暮云斌不用听‘蒙’毅的解释,便已经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何事,他并没有训斥什么,不过就是几个逃奴,跑了就跑了。

“矿场那边的事情先停了吧,是该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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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季,太阳似乎霸占了整个季节,丝毫不肯消失一天。这般闷热的天气,让人连‘门’都不想出,只恨不得用冰块堆成一个屋子住进去才行。

“主子,吃点雪梨吧,奴婢特意在井水里面凉过的。”

谢歆玥如今是孕‘妇’,却不适合吃太冷的食物,偏偏这天气太热,什么东西吃在嘴里都好像在火里烤过一样,惹得她也渐渐没了食‘欲’。

叉起一块雪梨,谢歆玥送入嘴里,却瞬间皱了皱眉吐了出来,惹得喜鹊惊慌不已。

“主子,怎么了?这雪梨有什么问题吗?”

“好像有一股怪味,你放心吧,没毒的。”谢歆玥笑着摇了摇头,让她别紧张。

金燕立刻将瓷碗端了过去,这雪梨是她亲自削的,期间也吃过,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在井水中冰的那会儿,可是那个时候,喜鹊是一直守着没有离开过的。心中疑‘惑’,她便立刻去了井边查看。

“主子,这水井的颜‘色’好像变了,还有些浑浊,味道也有点古怪。怎么会这样呢,前几天还好好的。”因为位于‘阴’凉处,乍一看还发现不了什么,仔细一瞧,却能够察觉其中的差别。

“定是那些宫人因为天热又偷懒了!”喜鹊气鼓鼓地开口,宫里的井水都是活泉,每天都有宫人专‘门’清理的。

“太子妃,太后娘娘宫里的徐医‘女’求见。”

“快让徐医‘女’进来吧!”因为和徐医‘女’有过‘交’情,谢歆玥京城在太后那里走动,因此两人十分熟悉。徐医‘女’额头上还带着汗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奴婢见过太子妃,今日冒昧前来,却是想向太子妃求一罐不会留下疤痕的‘药’膏。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后娘娘养的雪球总是‘乱’咬人,今日娘娘本来是想要逗雪球玩耍,没想到却被雪球抓伤了手。好在太医及时处理了,只是因为伤口有些深,奴婢才想到跟太子妃您讨要。”

“徐医‘女’不必客气,正好我这里就有,不如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太后娘娘吧。”

“不用不

不用,太子妃你的身子重,太后娘娘特意吩咐了,千万不能劳烦您过去。”徐医‘女’赶紧拒绝,现在宫里谁不知道,太子妃就是所有人捧在手上的宝贝疙瘩。要是出了一丁点儿意外,那可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喜鹊取来了‘药’膏,送走了徐医‘女’,顿时忍不住嘀咕起来。

“最近天气太热,好像连动物都受不了了。我都听说‘女’医院有好些养了动物的娘娘被自家*物抓伤了,昨儿个还听说,御‘花’园池塘里面的锦鲤都喜欢迸出水面跳来跳去了,莫不是那水都被烧开了不成,连鱼都待不了了?”

“你这丫头,尽说些傻话——”谢歆玥忍不住笑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脑子里面灵光一闪,脸上的神‘色’顿时僵硬下来。

浑浊的变味的井水,异常闷热的天气,跳出水面的鱼,发狂咬人的动物……这一点一滴的征兆,分明就是!

“喜鹊!”

“奴婢在!主子,怎么了?”

“你现在,马上派人,去京城四处调查,看看最近都有些什么异常,不管是什么,你都统统给我记下来。不不不,你去叫太子过来,让太子马上过来!”

谢歆玥的一颗心紧张的砰砰直跳,好半响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喜鹊早就已经一溜烟地跑开了,只剩下金燕担忧地守着她。

临近午时,天气太热,暮云深也得了假下朝了,才走到半路,就被紧张的喜鹊一句话没说完,立刻飞奔着跑去了东宫。等他到了的时候,已经是满身的大汗淋漓。

“这么着急干什么,看你热的!”谢歆玥心疼的不行,‘抽’出手绢为他擦拭身上的汗水。

“我看喜鹊急匆匆的,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见她无恙,暮云深这才松了口气。

“算了,你去换身衣物,别着凉了。我的确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说……”谢歆玥一边拉他坐下换衣服,一边开口道:“最近你可有听说一些怪事?宫里许多养了*物的妃嫔都被发狂的东西‘弄’伤了,御‘花’园的湖水竟然冒了泡,鱼儿都争先往水面上跳。井水也变得浑浊了,闻着好似有股怪味。”

“这个我是有所耳闻,御膳房那边都跑出了一大堆老鼠,差点没把宫人给吓死。”换好了衣衫,暮云深脸上的神‘色’也凝重起来,他知道,玥儿不会无缘无故地跟他说这些。

“云深,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也许会发生一件大事,会影响到你,却对暮云斌有利的吗?往日我想破了头皮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的听说的这些征兆,却提醒我了。”

此时此刻,谢歆玥心里差不多已经确定了,因此说的时候也分外肯定:“这些异常,都是地震之前才有的征兆!”

地震,古人称之为地龙翻身,是不详的象征。而若是京城发生了地震,往往就意味着上位者不贤,才会引起苍天震怒,降下惩罚。而这个时候,上位者通常要祭天说出自己的罪过,恳求苍天的原谅。然而即使如此,也会在民众和朝廷的压力下,废掉那引起地龙翻身的上位者。

暮云深才成为太子之后不久,若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太子之位,的确是很难保住了。--93487+dsuaahhh+273678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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