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清了清嗓子语气有些不自然,“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沈青云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依兰倒觉得有些好笑,像他平时那样霸道的一个人今天的举止怎么忽然局促起来了,故做轻松地慢慢走了几步,浅笑道:“将军怎么今天突然客气起来了?这可不是您的性格呀?”

“奥,那怎样才是我的性格?”沈青云听了这话倒是有些好奇,脚步也慢慢随着依兰移动着。

依兰歪头想了想,道:“傲气中带着三分冷,冷中带着七分傲气!”

沈青云剑眉一挑,笑着调侃道:“要你这么说,我这个镇国将军岂不是太让人讨厌了!”

依兰扑哧一笑,爽朗的笑声也从沈青云的脸上传来。小琴看将军和少夫人难得这样有说有笑,所以小琴在不远处慢慢跟着。

二人说笑着,不知不觉脚下走到了清雅居的大门前。

依兰脚下突然有些踌躇起来,心里觉得自己单独进去不好,请沈青云一块进去似乎也不好!

依兰的心事被沈青云一眼看穿,心想这个楚依兰竟然是个如此矜持、骄傲的女子!沈青云笑道:“怎么你这个主人难道不请我这个客人进去坐坐吗?”

依兰顿觉尴尬,笑道:“将军说笑了,快请!”沈青云尾随依兰进了清雅居。

赵妈和素问看到将军来了,马上兴高采烈起来,忙掀开竹帘笑面相迎。

沈青云进门往外间的榻上一坐,素问赶忙奉上热茶放在榻上的小桌上。沈青云压了口茶后,双目四下瞅了一瞅,见这屋中摆设甚少,而且都是些素淡器物,但是却雅致清新得很。尤其是那一串串的珠帘,给人一种朦胧如梦般的感觉。

忽然,沈青云星目一闪,看到墙上的一幅画。遂起身走近细细地看了起来,转头问站着的依兰,“这画是哪里得来的?”

依兰的秀目瞅了那画一眼,“这是我的涂鸦之作,登不了大堂的只是在自个屋里随便挂挂!”依兰谦逊地说。

沈青云眼睛一亮,没想到这幅脚踩碎石的风竹是眼前的这名女子所画。在他眼里女子画画只是附庸风雅,也就是画些花卉、仕女图之类的俗物。没想到她能把竹子画得这么好,而且还是狂风中的竹子。生于碎石之中,长于狂风之时,而身形挺拔腰间丝毫不弯,把竹子坚贞的性格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沈青云不禁深深赞叹起眼前人来!当看到这幅画还没有题跋时,沈青云回头吩咐道:“研磨!”回头继续盯着那画。

素问忙拿来砚台和一方墨还有一支笔放在榻上的小桌上。依兰坐在榻上,拿起那方墨在砚台里慢慢磨了起来。

只见沈青云背着手冥思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来,拿起笔,在砚台里的墨汁上蘸了几下。纵身一跃,一只脚支着墙,一只脚凌空,右手拿着笔在画的左上方写下了两句诗。光凭这个动作,就让素问和小琴看了个目瞪口呆。

沈青云些完后,纵身下来把笔往砚台里一扔,仍坐在榻上悠闲地喝起茶来。

小琴和素问赶紧上前把砚台和笔撤了下去。依兰走近那画,细瞧刚才沈青云题得诗,念道:“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慢慢品味了下这两句诗,看着这苍劲秀美的字迹。依兰笑道:“好诗,字也好!我苦想了一个月都没想到合适的诗句来配这脚踩碎石的风竹子,没想到你才一刻功夫就想到了,而且这诗和这竹子也很相配。”

沈青云眼眉一挑,“好像一个月前,有人说我这字太过渲染磅礴之气,内敛不足,只学到了颜真卿的皮毛呀!”故意显现出无奈的表情。

依兰没想到他也会开玩笑,微笑道:“依兰一时的玩笑话,将军怎么就当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