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轻挽面色平静如水,语气云淡风轻的幽幽应道——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蝼蚁尚且偷生于世,更何况是贵妃娘娘您呢!多少人羡慕娘娘的好日子,身份尊贵,锦衣玉食,雍容华丽……”

茹贵妃的杏眸缓缓落到她的身上,抬手拭净眼角的泪,似要将上官轻挽看个清楚,虚弱的低冷嗓音倏然沉下——

“那些都是市井小民的见解,深宫里的妃嫔会这么想吗?现在指不定有多少人在背后嘲笑本宫,太子妃和皇后……只怕也是其中之一。”

茹贵妃身体虚弱,声音也压根儿不大,可是冷冽的眸光却似利刃一般,迸射出骇人的冷芒,直射向上官轻挽。

“臣妾和母后都没有是非之心,贵妃娘娘小产之事也与我们无关。倒是贵妃娘娘,臣妾不怕以下犯上,说句得罪的话……贵妃娘娘明知道小产的事情与臣妾无关,却并未对父皇提起只字片语,这又是为何?”

上官轻挽幽幽一声,让茹贵妃眸底的冷冽瞬间黯沉下去。

没错!茹贵妃确实是有心的,她小产了,可那些证据麝草却不易而飞,她知道以白子龙的性子,凡事讲求的都是证据,没有搜查到麝草,男人便只当是她胡思乱想罢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茹贵妃也不能放弃小产的机会为自己谋划将来,这段日子白子龙与沐英仙实在是走得太近了,连她也渐渐感觉力不从心,年轻貌美似乎也不再能够成为有利的武器,所以她故意隐瞒了部分事实,希望白子龙能够因丧子之痛,而迁怒于沐英仙。

只是茹贵妃却没有想到,白子龙的怒意却是迁移到了上官轻挽身上,从男人刚才对上官轻挽说话的语气不难听出,他责怪上官轻挽没能利用医术保住茹贵妃肚子里的皇子。

“本宫针对的不是太子妃,这一点……太子妃应该明白。”茹贵妃缓缓开口,虽然没有明言,却也没有避讳,上官轻挽当然明白她所指的用意。

“贵妃娘娘又何苦这般,我母后可是从来没有陷害过娘娘,娘娘若真有本事,应该去找陷害你的人报复才是。”上官轻挽的声音愈发清冷,幽幽的道。

她这话出,茹贵妃杏眸一紧,盯着她的眼睛,冷声带着抱怨道:“麝草之事可是你们告诉本宫的,可这才眨眼的功夫,那些麝草却全都不见了,你们说……本宫应该去找谁?”

“以茹贵妃的聪慧,这样的事情应该不必用臣妾来提醒才对,在这后宫之中,又有几个人能有这样大的本事?皇后娘娘也未必做得到……”上官轻挽莞尔一笑,清冷出声。

她这话一出,倒像是真提醒了茹贵妃,只见她杏眸微暗,眸底闪过一抹异色,没有一丝血色的朱唇微微逸出两个字:“是她……”

从茹贵妃脸上的表情,上官轻挽不难看出她心底已经猜出了那个人的身份,于是轻声丢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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