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纷纷后退,已经有人敲着罗开路,后面跟着的便是仪仗队,队伍中间的一匹枣红马上骑着一人,身穿状元袍,头戴状元帽。

到了近前,薛柔儿惊讶的张大嘴巴,这个状元不是旁人,正是韩瑜。

韩瑜的眼光无意瞄向茶楼,见到薛柔儿后满眼的惊讶,这个惊讶是因为她脸上的伤。但二人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来表达心思。

清风见二人“眉来眼去”心里有些不爽,说道:“你们认识?”

薛柔儿点头道:“认识,当初他没有银子入考场,是我借给他的,那时候我是男装打扮,不过从刚才他的眼神里我看得出,他认出了我。”

清风皱眉问道:“那他可给曾许诺你什么?”

薛柔儿笑道:“许诺了几个条件,我还没想好呢。”

清风见她对韩瑜没有特别的感情在内,心里一松,笑道:“不过我看得出你很在意他。”

薛柔儿点头道:“我身边的玉奴你还记得吧?我怀疑玉奴与韩瑜是兄妹,所以才在意些。”

清风听了薛柔儿的解释,心情大好,说道:“他如今是状元了,应该有自己的府邸,稍后你带着玉奴去问问就清楚了。”

薛柔儿说道:“他刚成为状元,又赶上八月十五,怕是要忙的无暇见我们,还是等等吧。玉奴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亲人,所以也不急这一刻。”

清风此刻更加肯定薛柔儿与这个状元郎没什么,心里很是踏实。不过他也有些难过,因为他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过去是做什么的,所以自己没资格去提亲。

状元郎的队伍过去后凌暮然出现在茶楼门口,他看见薛柔儿便径直走过来坐下,也不说话,直接拿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

薛柔儿皱眉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凌暮然说道:“清风兄,你的确很厉害,但我总有一天会超越你。”他这是被踹了一脚,脑子也清醒了。

清风剑眉一挑,笑道:“是么?”

薛柔儿鄙夷的说道:“就凭你?算了吧。”

她的蔑视激怒了凌暮然,他冷笑道:“薛柔儿,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薛柔儿不在意的说道:“后悔?我为何要后悔?”

凌暮然说道:“薛家虽然财力雄厚,但风水轮流转,我总有一天会成为京城首富。”

薛柔儿心里冷笑:“京城首富?你想的太美了,不说薛立不会答应就是自己也不会答应,自己化名的辛启公子已经开始斩头露角,用不了多久就会商铺遍地,到时候京城首富非自己莫属。”

凌暮然接着说道:“最近京城的玉器铺子很多,你们薛家是以玉器为主,怕是要遇到难关了。”

薛柔儿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清风说道:“这倒是没错,王老爷心里也有些焦急,只是他并非只有富贵轩一个铺子,所以不至于受影响,但长久下去也不是好事。”

薛柔儿闻言才察觉此事的不妥,便问道:“那些铺子小门小户能出什么好玉?难道会输给他们?”

清风说道:“王老爷并不担忧,毕竟富贵轩里并非一玉为主,像是平安结等物也很受欢迎,这些是那些小铺子模仿不来的。”

薛柔儿沉吟片刻,说道:“怕是冲着薛家来的,走,我们去那些小铺子看看。”

说完,她就起身离开,小二迎上来说道:“客官,一共十二两。”

薛柔儿手一挥说道:“去找那位公子要。”

凌暮然被点名刚要说什么,却见薛柔儿和清风已经出了门,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付了银子追上。

清风知道凌暮然在后面跟着,便低声说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薛柔儿说道:“甭管他,他脑子有问题,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自大的男人。”

清风笑道:“他还小,若是过几年定会独霸一方的。”

薛柔儿不在意的说道:“他怎样关我什么事?他已经娶了我妹妹,不可能还惦记着我吧?我爹也不会将两个女儿嫁到同一家去,那没好处。”

清风点头道:“这倒是,只是我觉得他对你有心思。”

薛柔儿撇撇嘴说道:“有心思?若是有心思早就娶我过门了,女子不是十三四就可嫁人了么?”

清风语塞,这话有道理,但他心里就是觉得凌暮然对薛柔儿有异心,所以将他视为敌人。

出了茶楼不远就有一家新开的玉器行,门面不大,内里也就二十平,但人却不少。

进去后看着柜台上的玉器薛柔儿傻了眼,这些玉器都是上等美玉,但每件玉器旁都放着一个纸片,上面写着价钱。一个羊脂玉扳指才卖十两银子,这是什么概念,十两银子连一块毛料都买不来,难道他们都是亏本卖吗?

清风也看出了门道,拿起一支红玉梅花簪,说道:“老板,这只簪子多少钱?”

老板过来看了一下纸片,说道:“不贵,只要十五两银子。”

薛柔儿咬了咬唇,这簪子的做工不比薛家的差,甚至还要高出王家的手工,可是这价钱太蹊跷了,十五两,原石都买不到啊。

清风付了银子,将发簪cha在薛柔儿头上,说道:“很衬你。”

薛柔儿低声说道:“这些东西太便宜了。”

清风点头道:“没错,这样下去全京城的玉器生意都会受到影响。”

薛柔儿说道:“走吧,去别家看看,真不知道这样店铺有多少。如果说背后那人要打击京城的玉器生意,那他得付出多大代价?除非……他的原料都不用钱买的。”

清风点头道:“没错,如果原料都是用钱买来的,那么不可能一下子支撑起这么多店铺,如果像你所说那样就可以回本,至少是个无本生意,卖多少都是赚。”

薛柔儿走出门去,这里的客人不断,大多数是中等阶层的人,那些高层人还是不屑于来此的。走了一阵,她猛的顿住脚步,说道:“我想到一个人,难道是他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