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儿尴尬的说道:“放下我啊。”

紫瞳将薛柔儿放下,但手臂却缠上了她的胳膊。

那看似有五十岁的嬷嬷寒着一张扑克脸,说道:“请跟老奴来。”

由嬷嬷带领,一行人进入了东宫。东宫里景致优美,亭台花谢无一不彰显身为太子的尊贵。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下百人,宫女右边、太监左边。

嬷嬷说道:“老夫人请训示。”

红珠被封为夫人,算是她养育凌暮然的报答。

红珠扫了一眼,说道:“最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吃里扒外,否则一律仗杀。”

宫女和太监被红珠冷冽的声音吓了一跳,心里泛起敬畏,更加不敢乱动。

稍后便是分配房间,薛柔儿分到一个致的小院,院子里有一二层小楼,楼的两旁还有两间平房,看似宫女住的。

紫瞳看着院子撇撇嘴说道:“真小。”

薛柔儿到不在乎,说道:“够住了,我们人又不多。”

进入小楼,里面的家具都是半旧的,玉奴看了看说道:“大小姐,这也太欺负人了,您看这里,只是擦了表面,这下边可都是灰尘呢。”

薛柔儿看了一下,桌上放着两本书,书面和桌面随意擦了一下,打扫这里的人不是个粗心大意的就是因为极度匆忙随便弄了两下而离开了。

“罢了,自己打扫一下吧,我上楼看看。”薛柔儿走上楼梯,楼梯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紫瞳笑道:“你看。”他在楼梯上下跑了两回,然后说道:“一定是你太胖了,我比你高来回走都没有声音。”

薛柔儿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敢说我胖,我不让你靠近我。”

紫瞳立即闭上嘴巴,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楼上有两个房间,一间是楼梯口处的,很小,看样子是给守夜宫女住的。往里是一间大房,推开门后入眼的便是飘着的白纱。

薛柔儿觉得奇怪,这宫里用白色东西做窗帘可是很不吉利的,那以前这里住的是什么人呢?

仔细看了一圈,这里不仅是窗帘是白色的,就连床幔和**被褥都是白色的。入门左手边有一个书架,架子上摆满了书籍。

紫瞳看着床铺说道:“太小了,太小了,让人换大的来,不然我睡哪啊?”

薛柔儿淡淡的说道:“你的猪呢?”

紫瞳这才想起他的小猪,一拍脑门儿说道:“哎呀,我的小白,真是的,他们干吗非要把小白它们放进笼子里?”

说完,他就跑下楼去。

薛柔儿的耳根子清静了,伸手在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翻看,大多数都是刺绣有关的。也许以前这里住着的是一个绣娘,或者是一个爱好刺绣的妃子。

这书架也很脏,她拿出帕子捂住口鼻,然后将书本拿下来。当她一摞厚重的书籍时书架后面出现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薛柔儿。

“哎呀……”薛柔儿吓得跌坐在地。

玉蝉闻声跑了进来说道:“大小姐,怎么了?”

薛柔儿腿脚发软,向后蹭了一段发现那只眼睛居然在盯着她。

玉蝉也看见了那只眼睛,立即喝道:“什么人?”

屋内一片沉静,一刻钟后,薛柔儿爬了起来,失笑道:“真是自己吓唬自己。”她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说道:“来,我们把书架挪开。”

玉蝉没有让薛柔儿动手,而是喊来玉奴,二人合力将书架搬开,书架后面的墙壁上画着一副人像。那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子,容貌清丽,但一双大眼睛里充满着愤恨。

墙上刷着一层白色染料,看样子是想把这幅画覆盖起来,结果这画又自己透了出来。

玉蝉说道:“这女子很面熟,以前好像见过。”

薛柔儿说道:“这种画法很独特,用现在的染料无法遮盖,是不是死者画上去的?为的就是死后看着这个房间?”

玉蝉猛的啊了一声,说道:“我想起来了,这是一个宫女,失踪有七八年了吧!记得那时候她是宫里最好的绣娘,长的又漂亮成为几位皇子争抢的对象,后来这个女子就消失了。有人说是被某位皇子带出宫去了,只是她的画像怎么会在这个房间?”

薛柔儿问道:“当时东宫可有人住?”

玉蝉说道:“好像是太妃住过一段时间,说是怀念先皇,想在先皇住过的地方看看。”

薛柔儿嗤笑道:“八成是假借怀念之名做什么勾当吧,我最讨厌的就是皇宫,这里太阴暗。几乎每个角落里都蹲着一个冤死的鬼魂。”

玉奴听的浑身颤抖,紧张的四下张望:“大小姐,我们去求求管事嬷嬷换个院子吧。”

薛柔儿摇头道:“她把我们安置在这里怕是经过薛晴儿的授意,算了,我们心中无愧自然不怕鬼敲门。来,把书架放回来吧。”

三人一起收拾了卧室,来到楼下看见两个陌生的宫女和两个太监。其中一个宫女约三十岁,薛柔儿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大年纪都没遣送出宫?

另一个宫女年纪很小,十二三岁,大眼睛颇显机灵。

两个太监瘦瘦弱弱,年纪都不大,看着是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模样。

薛柔儿说道:“你们是分配到这院子的?”

年长的宫女说道:“是,请侧妃吩咐。”

薛柔儿说道:“你们就在外面打扫吧,屋内不需要你们。”

年长的宫女说道:“是。”说完便带着宫女和太监走出去。

薛柔儿问玉蝉:“宫里的宫女多大岁数会被送出宫去?”

玉蝉说道:“二十六岁,不过那宫女看似三十了,也许是内务府疏忽,也许是她自己不愿意出去。想着过了四十混一个嬷嬷当当!”

薛柔儿点点头,没在意。

紫瞳带着动物们走进来,笑道:“小白长大了很多。”

薛柔儿看着紫瞳天真无邪的脸,心里又泛起难过。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呢?这个样子送回西岚国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她来到楼上,到窗边准备把白纱扯下来,结果看见那个年长的宫女站在院子里向二楼张望,眼神里一片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