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到哪儿去了??”孟崇和扫了一眼四周,凄条条的人群让他心生不快,孟崇和是一位严父尤是对待女儿,通常的大户人家对女儿只是得过且过的教导,往后只要能嫁个好婆家便一世无忧了。

可孟崇和却不然,孟家的女儿无论嫡出次出甚至庶出自小便接受者严苛的教育,上到琴棋书画下到厨艺女工,无一不精,一旦学的不好了或是有所抱怨与懈怠,那换来的定是孟崇和的一顿铁血无情的板子。

韦芸于是开口:“柔儿她…”

“柔儿身子不好,我就让她在屋子里休息了。”老夫人不由开口,面色铁青了去。

然而孟心柔之事此刻怕就是从千里之外远道而来的傅王众人也是一清二楚,不知怎的孟心柔一泼月事染红荷花池,身段妖娆骚味不足,等**言秽语在民间广泛流传,坊间还出了首**诗,令孟家在京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那婉儿呢?!”一说起孟婉,孟崇和只觉得胸口一阵无名火升腾了起来,自然就放大的嗓音,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婉儿她…大概不愿来吧。”孟崇和立时回头向下鞠躬赔罪:“傅王殿下恕罪,都是些孩子们的小事。”

“老孟,你这番就生份了,我和你也有几十年交情,这声殿下我可就走了!”

傅王说笑着接着故作扭头就走,孟崇和急拖住了傅王:“好好好,傅王,可这傅王一称,可是一定要的。”

“行。”傅王豪迈的仰头大笑与孟崇和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屋子,傅王此举不过是为了化解这尴尬的场面,傅王与孟崇和的过往说起来就算说个七天七夜也不嫌多。

又说到了另一方面,按理来说今日这样的场面,是一个都不能少。

此次,孟心淑巧策抚民心于此次平灾可说是居功至伟,受封赏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届时她一介庶女在府中的地位定然绝非从前,却又不知为何逃避这般的场面。

不远处的孟心淑一双聪明的眼睛,既不同于孟婉的美丽幽然,也不同于孟心柔的楚楚怜人,只是一双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眼眸却透着非比寻常的坚定。

“三小姐,她们以前这么欺负咱们,为什么不上去给她们点颜色?”

孟心淑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向面如菩萨般的老夫人由着傅胤的搀扶进了屋中,可左脚却停在的门槛,却突然回头。

孟心淑身姿偏了偏,躲过了老夫人的视线范围,心中一块巨大的石头这才落下。

“以前是以前,不过小小荣耀我又岂会为此冲昏大脑,想要在这家夺得一方地位,要么与那个老婆子交好,要么毁了那个老婆子。”

孟心淑双眼盯得出血,那个老婆子是绝不会与她交好,昔日不过因为她出生低贱容姿平凡,活该就一定要苟延残喘的在她们的脚下舔食而存!

半柱香后

“呀呀呀呀呀呀!!!”

那是极为惨绝人寰的死状,全身上下布满了血红的伤口,像是被一千根针不断向下来回扎刺,全身流淌着莹白色的汁液,空气中泛出了一阵阵甜腻的气味。

今日的这些下人…怎就觉得有些眼生。

止水用手臂护住了孟婉,挡在了孟婉的身前:“大小姐,还是不要看来得好。”

孟婉幽然的扬起一抹醉人浅笑:“那可真是太惨了。”

止水咽着口水,为什么她能够这样的笑,这死的,明明是云朵,是她相依为命数年的姐妹。

见此状的还有孟崇和傅王等人,孟崇和首当其冲的大声呵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关于云朵,自然第一个的问的是孟婉,可孟婉不过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回答:“不知道。”

三个简单的字眼让孟崇和都不敢相信眼前这面对云朵是尸体沉静的近乎冷漠的孟婉是不是他的女儿。

“这…这是鬼干的!”韦芸身侧的一个丫鬟不由的脱口而出,一个不慎的打翻了手中的碗碟,痛跪了下来,抱头抽泣。

“什么鬼不鬼的!你这丫头休要胡言!”韦芸激斥着那胡言乱语的丫头,双眼闪烁着:“这老爷大好的日子,傅王殿下又在此,若再敢胡言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根子!”

“夫人恕罪,可…这是真的…,这府里都知道…”

“闭嘴!”

韦芸这句话又摆明着是掩饰着许多事,孟崇和平日最痛恨女人间的缠斗,尤其是让女人之间的缠斗戳到了他的脸面上,就决不轻饶。

“胤儿…我们…”傅王也算是见识过女人之间的争斗最多的人,可这相国府之争显然是要拖他下这趟子浑水,若不及时走开,只会惹祸上身。

“殿下!!傅王殿下!!这府里有鬼怪!!你一定要为咱们除去这些鬼怪啊!!殿下!!!”

“是啊殿下!!!”

然而这群祸水,偏就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让他走这趟子浑水。

“殿下!!!”

孟婉扫视着那默契十足的下人们,难怪她觉得眼生,原来是找来的托儿,看起来,是想要给她来一记回马枪。

傅胤打趣望着孟婉那有条不紊,像是这世上不存在能够紊乱她的情绪的东西,上回见到她也是这般,近乎挑衅的沉漠,在当时那样的状态还不忘记向他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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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可究竟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她与这一切脱不了半分关系,可以他对孟婉心性的了解,这绝不可能是她做的。

“怎么是我做不了主吗?!!还是你们一个个想要造反!”孟崇和是何等好面子的人,可这次回京,一路过来的件件让他颜面扫地,恨不得…立刻将这群好事的妇人们统统废了!

韦芸也是许久不说话,面色苍白的像是真的似的:“老爷…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孟崇和心情本就不快,韦芸这话又是添了一把火:“你也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吗?!”

“傅王、老爷,韦芸不过一介愚妇的凭空臆测,此事关乎王法人命,昨日在轩和楼出现了几十名与云朵一般惨死的人,堂堂相国府决不容此等冤案残存。”

傅王目光一怔:“什么?!居然有这等事!”

“殿下,适才的不过是母亲的戏言而已。”孟婉衣抉翩翩,幽然上前三步,躬身行礼,一张脱尘而不染一丝俗世之气的漂亮脸蛋,纤纤身姿已有些玲珑,最值得一提的还是那幽然的独特气质,虽不及傅胤的完美无瑕,却有着一分独特的风味。

韦芸可也就等着孟婉沉不住气的这一遭,点头浅笑:“婉儿,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孟崇和自然是想快快了结此事,可谁想傅胤不知在傅王耳边说了什么,令傅王关起了这档子闲事:“好青天司,从此刻起会正式受起此案,不管是家贼外敌,本王保证会还相国府一个安宁。”

孟崇和瘪铁了整张脸,就算他与傅王交好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如今他只有认了,与一众人异口同声的行礼,道:“谢…傅王殿下。”

傅王此话在孟崇和的眼里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这件事他不可能以权力将它压下去了,而无论有没有结果,他们孟家一定会沦为百姓口中的笑柄。

可这一回就轮到止水越想越糊涂了,以这情形来看,此事是孟婉被韦芸给摆了一道。

可韦芸真的做得出这般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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