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孟婉独自一个人到了茴香楼,如今正是他们派的上用处的时候。

孟婉孤身一人,着了一身用最劣等布匹材质的女裙,头发低挽起与那大户人家的丫鬟无二异。

远远的望见孟婉的小厮那本扬起的嘴角顿时耷拉了下来,毫无礼貌的指着孟婉,大声嚷嚷着:“哎哎哎,说你呢!”

孟婉抬眸打量那一副嫌恶神色的小厮,话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快,提着那冰冷的嗓子反问着:“我怎么了?”

“你…你有钱吗?!”

那小厮被孟婉一喝,仿佛不由自主的被吓了一记,讲起话来变得哆哆嗦嗦。

孟婉不屑地蔑了那小厮一眼,丢出了一袋银子到了那小厮手上,那小厮先头还是一脸的不屑可刚打开那包银子里头金灿灿的黄金吓得他顿时牙齿打结,立刻来了个三百六十五度大反转。

“哎哟客官这…这太多了吧…”

孟婉冷冷的勾起了唇角,故意伸出了手:“那还我。”

那小厮立刻是整个揣进了怀里,连改口:“不多不多,客官楼上请~”

“婉儿?”

君放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小厮一副是做了贼似的模样就准备把那袋金子侵吞,谁知那一个紧张,那袋金子便从怀中悉数倾抖了出来。

“哎哟!”

本还喜上眉梢的君放扫了一眼地上的金子顿时就冷下了脸。

“这哪儿来的。”

小厮陡然语塞,手指哆嗦不已的指着孟婉:“这位…客官给得。”

谁知那孟婉却一副茫然的模样,低头捡起了那锦囊,目光诧异:“这确实是我的银袋。”

随后又开始故作寻找自己的银袋,柳眉一簇,便怒不可遏指向了那小厮:“你这个小贼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抄走了我的银袋!”

小厮自然是厉声反驳:“你含血喷人!!”

可话才说到了一半就被那闷声不吭的君放撩起手便狠毒地打了一记响亮的巴掌,斥道:“来人,把这小贼给我赶出去!”

“掌柜的!!不要啊!!”

孟婉幽然一笑,不理会那君放与那小贼蹲下了身子,一块块的捡起了散了一地的黄金再次塞回了银袋子,收入囊中,任由那小厮鬼哭狼嚎的被丢出了大门。

君放笑脸迎来,自责不已:“婉儿,这都是我的疏忽。”

“不是你的错,今天我来的是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黑豹刚才那个小厮给我悄悄处理掉,叽叽喳喳手脚不干净,只是看着就让人作呕。”

君放应了一声:“没问题,我会找人去做。”

孟婉熟门熟路的到了顶阶的一层,那最上阶是君放的私人住所,地方不大也比不上下头的豪华,一定要说那也就是间普通的民板屋罢了。

“地方简陋,婉儿你随便坐。”

君放推开大门,那里头却尽是一片黑霾,虽说是夜里了可这屋子里却透着一股森冷之意,从孟婉的背脊仿佛有一只利爪不断地向上攀爬。

君放掏出了怀中的火折子,将屋内四边的烛火陆续点上,孟婉悄悄的关上了门,烛火黯淡纵然有四把烛火可这屋子却到底还是一片昏暗。

“君放你为什么要把这里变成这样?”

君放不是个天生的寒门子弟,纵然是寒门子弟但凡是有了财富地位之后就会将自己包装的贵不可攀,可君放却是例外中的例外,她知道君放品节高尚,可这幅样子又仿佛是在告诉她,君放是在缅怀一个故人,而为了不忘记那个故人或是那段故事而让自己永远沉浸在那时。

“在下不能说。”

君放低着头,让她想起了直言不讳的君月这两兄妹到底是有着天壤之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