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易转,枯叶凋零,天地如同盖上了一层冰雪,晶莹的雪花落入她的手心陡然间化为乌有。

孟婉套上了一袭纯白胜雪的绒袍,置身在那片冰雪之中,周遭却并非是孟府,一眼望去,人烟荒寥,唯有一片被冰雪淹没的高山。

“大小姐,咱们.到底要去哪儿?”

止水紧随身后,仰起了头,望向了那飘然落雪的天际,伸手向后拿出了包袱中的纸伞,却突然被一只冰凉如玉般的手心给阻止了。

“不要撑伞。”

“可是.”

孟婉目光如水,淡淡地望着远方:“我喜欢雪,儿时曾想过以雪为被、以地为床,那时候的日子暗无天日,漫长的孤寂里唯有到了冬天屋门的锁拷因季节的寒冷松落,记得第一次奔跑在此处的我衣不蔽体,然而我的身上没有寒冷唯有温暖。”

与止水诉说儿时心境的孟婉却不禁潸然泪下,羞愧的别过了头,指间拭去了眼角的泪水,人心冷漠,她早就知道所以她小心翼翼的躲避,可她却依旧逃不过轻率的教训。

“小姐,这个世上还有无数的人.”

“好了,我今日来此并非是为了与你诉说心事的,而是此处有一样我必须拿到的东西。”

孟婉淡淡一笑仿佛冰雪中绽放的蔷薇,坚韧美艳却仿佛长满了刺,她那虚伪的笑容中到底藏了多少心事,在她不知道的日子,究竟承受了多少苦痛。

止水十指紧握,不由颤抖了起来,快步跟去。

孟婉停在了悬崖的一角,指着那一块陡峭岩石上的一株甚为醒目的赤草:“那是每年冬季开在此处的赤珞草,以你的轻功来说取下它轻而易举。”

“是,小姐在此稍等。”

孟婉的眼底掠过一丝精光,接过了包袱,止水脚步一掂轻而易举的立在了鞘壁边缘然而那一株赤草却突然耸动了叶尖忽的方向一转,势若破竹般的向止水的方向穿刺而来。

孟婉兀地睁大,盯着那小心避过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回了悬崖上的止水:“你没事吧?”

“大小姐.没事的.”

孟婉从包袱中掏出了一柄匕首:“若能一瞬间切断其根脉便好,若做不到.”

孟婉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把火折子,将两样东西皆递给了止水,语气缓慢,眼中泛出了一丝森冷:“如若不然就烧光它。”

这种生长在严冬中的赤珞草是为孟心淑解毒唯一的解药,而市场上她也已让黑豹不惜任何代价将所有的赤珞草毁之殆尽。

“是。”

止水迅身前去,眼眸一黯,不再为之留情,银刀一闪,快如闪电般的将那一株赤珞草连根除下。

“小姐!”

孟婉赞赏的点了点头,熟练的接过了赤珞草的底端,取出了那事先准备的木管子,将赤珞草安入其中。

“这山上按照我的估计还有八株,待会儿会有人与你一同清缴,让它们配合你,以你的水准将他们全部带来应该没有问题吧?”

止水点了点头,并未多问。

孟府中,孟心淑蹿出了屋子像是一条疯狗般的往孟婉的屋中乱闯,翻箱倒柜的寻找解药。

蓬头垢面,殷红的眼眸中鲜血流淌,神色狰狞地将孟婉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撕毁,折断了她屋中的摆设,全然与一个疯子毫无区别。

孟心柔勾了勾嘴角:“把三小姐给我拖回去。”

“是!”

二个家丁靠近,谁想那孟心淑眼中贼光一闪,抄起了手边的椅子砸地那就近的家丁头破血流的倒在了地上。

“让开!!”

孟心淑顶着那张丑陋如斯的面容,凶恶的模样俨然如一头猎食中的野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