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脚步向后退了一步,暗自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玉瓶,目光狡猾,说道:“你们快把渚公子放下来。”

“啊…是!”进入洞穴之内的不过五六个兵士,其余的仍旧守在外头,而正当那五六个兵士经过孟婉眼前之时,孟婉却突然尖声大叫,一手悄悄大翻了手中的玉净瓶试图用脚步与尖叫声掩盖玉净瓶跌落的动静,况且一旦这玉净瓶落下,毒尘散开后他们的意识最多只能残留五秒,武艺不凡的就算是硬撑也定会形如一头小绵羊,任她宰割。

“什…”那五六个兵士在还没弄清楚是非前后便纷纷倒地,然而如她所料那般,她骗不过傅胤,那面红耳赤的傅胤显然气氛不已,失去了他的支持,染上了他的恨意,或许会让一切变得困乏无味,可是,这同样也是她想要的。

孟婉从那视线模糊的傅胤的腰间拔出了一把粗冷的长刀,眉头紧蹙,无助的目光闪烁着,近似哀求的语气轻声说道:“对不起,傅胤哥哥,就让我再任性一次。”

血光飞溅在了山洞之内,点洒在了傅胤无暇的面容之上,然而这本就充斥着骨血与哀怨的洞穴,一个双手血腥的少女砍飞了五颗人头,身后的止水面不改色的望着这残忍的画面,柳腰轻盈一摆,发丝稍乱了半寸却仿佛奇迹般的躲避开了那无规则飞溅的鲜血。

“大小姐,现在怎么办?”止水大步上前,仿佛之前的一切丝毫未发生一般,然而当孟婉那血迹斑斑的正颜回眸的刹那,她便打消了适才一切的猜想,那绝望的目光与湿润的泪花绝非偶然。

“止水…”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动情的止水将孟婉娇小的身子轻拥入怀中,无论她的外表看来有多么的血腥无情,可依旧掩饰不了她脆弱的内心,一个不足成年的小丫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大小姐,快醒醒,千万别忘了你的目标,决不能让之前的一切成为枉然。”止水像是别有心机的话语,本该是个铲除她的最佳时机,可如今这句话却成了一门醒钟,敲醒了她竟被自己内心的软弱肆意摇摆的意志。

孟婉美眸一睁,两滴泛光的泪光向下直线滑落,而这两滴泪水没有软弱的气息,没有无助的哀怜,却似是一场诀别,孟婉拉住了止水递过来的手,在她的搀扶下踉跄起身。

“止水,你去轰开那扇石门,然后回到这里。”止水没有多问,三步轻快背身向上一跃,翻了两个轻巧的跟头,更如是驭气而行,左右脚尖连续轻点了两下,便挪开了那扇石门,那需要四名粗汉合力才能勉强挪开的石门,止水却仿佛像是游戏一般。

以及,她的毒是绝对不可能逃脱的,从来没有人能够逃脱,除非是一开始便对她甚为了解且有所准备之人,虽说她早已明白止水与旁人不同,如今亲眼目睹却依旧令人怔住了目光。

“大小姐,待您平安归来,我会将一切和盘托出,奴婢绝对不会背叛大小姐,如若有朝一日我对您不忠,就让我死于极刑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将孟心淑小心翼翼抱起的孟婉眉头紧皱,掠过了止水之时留下了浅浅的一句:“我记住了。”

止水…或许她能够知道这个答案,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逃脱时间的轨迹,任何人都不可能曾经存在如今又不存在,始终都是她以为。

在多年之前,她也曾遇见过一个这般不同凡响的女子,那个人不叫止水,那个是她最痛恨却最爱的母亲,曾轰起天下三角战烟的一代奇女子,皇甫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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