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沉,月黑风高,树影婆娑,明月被乌云遮蔽,整个天色暗的没有一点光线。

守卫森严的皇宫中一片静谧,偶尔有巡逻的禁卫军例行巡查,整齐的脚步声回荡,过后依然是安静的黑夜。

一群禁卫军刚刚从御书房门前离开,一道身影便飞快的掠向御书房的屋顶,红墙高瓦下,一阵安静,时至凌晨,侍卫们早已昏昏欲睡,谁也没有发现那飞掠而过的身影。

就在那道身影刚刚消失没多久,有一个黑影翻越而上,动作轻灵的像一只隐在夜色中的狸猫无声无息的穿梭。

御书房内灯火明亮,却透着一种冰寒的气息,看样子已经是许久不曾有人使用,竟然没有一点生机。

筱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这里,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感觉在牵引着自己,好像这里应该有她想要找的东西。

从一个月前她和唐唐执行任务的时候汽车突然间爆炸,她失去知觉以后,醒来便是在这个奇异的世界,而身上的衣服,包括自己所有的装备竟然都在,只是身边少了唐唐。

她和唐唐是21世纪国际第一杀手,也是永远也拆不散的搭档,每次执行任务都是两人一起,死在她们手下的性命不计其数,是国际刑警重点通缉的要犯。

可是这一次,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她们用的车子竟然被人做了手脚,唐唐率先发现,将她从车子上推了下来,而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唐唐的情况,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醒来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可是这些都不不重要,她们的出身和经历让他们永远都是处变不惊,只要活着,便是最大的希望。

可是想到唐唐,她心底不由的一阵抽痛,她清楚的明白她们这种人对生命的渴望,对死亡的恐惧,但是在最危难的时刻,唐唐不是自己逃离,而是先将她推开。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唐唐,如果自己在这里出现,那么唐唐是不是也会在这里,她受伤了,那样的爆炸,她一定不可能全身而退。

她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耽误一分钟,她便多一分危险。

如果在这个世界找不到,那么她就要寻找回去的路,如果唐唐不在了,那么她便回去查清楚当日的事情,帮她报仇,哪怕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经过一个月的寻找,她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找气,但是总是有一种心理感应,好像这个朝代的皇宫对她有着莫大的牵引。

所以经过数十天的排查,她终于摸清了皇宫的守卫,便决定在今夜来夜探皇宫。

可是当她人站在这里的时候,她却满心的茫然,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到处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明黄的帷幔,碧玉的桌案,好似这一切和皇室该有的情形一样。

她并不明白古代的装饰和制度,但是从她这段时间听到的消息来说,似乎这个朝代的皇帝已经病入膏肓,现在掌权的是皇后和勋王。

看来这个地方似乎已经虚设的太久了,完全没有一点生气。

筱隐茫然的在御书房转了一圈,这些东西看在她的眼里,没有一点欣喜,或许这放在21世纪会是价值连城的财富,可是对她来说,这完全没有一点诱惑力。

她和唐唐早就是身价几十亿的富人,国际刑警为了寻找她们的踪迹已经开出了上亿的筹码,所以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毫无意义。

她要的也不过是一点点和自己和唐唐有关的线索而已,只要能找到唐唐,她愿意付出所有的代价。

御书房里虽然没有人,但是却依然打扫的一尘不染,右方的墙上挂了一幅画,画的是梅花,筱隐虽然不懂得艺术,但是却依然能感觉到那福画的价值,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刚准备伸手去触碰,就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她心中一凌,警惕心顿起,而此时她的手刚好触碰到那幅画的边缘,却突然发现,原来这幅画并不是挂上去的,而是在墙上镶着,做出了凹凸的感觉,让人肉眼看上去以为是挂着的。

她猛然回头,旁边一个看似机关一样的东西映入她的眼中,因为对机关的熟悉,她一眼变看出来,那是一个密道的入口。

而此时的房门传来轻微的吱呀声,很轻很轻,从这声音便能听出来,来人和她一样,也是一个闯入者,筱隐身形一闪,戒备的躲在帷幔之后。

来人似乎也是漫无目的,在御书房门口停留了一下,扫了一眼整个房间,昏暗的灯光下,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似乎显得格外清晰。

筱隐并没有在意来人的目的,对于她来说,这些事情都和自己无关,哪怕是有人在自己面前丧命,她也不可能眨一下眼睛。

那个黑衣人似乎确定了这里没人,便开始展开了一番搜索,几乎所有的能藏东西的隐蔽之处,他都翻了,可是似乎并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

筱隐躲在暗处看了一眼,目光便一直盯着刚刚她看的那幅山水画上,她不知道这里到底哪里在吸引着自己,总感觉这里好像应该和唐唐有关。

可是看着那个黑衣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筱隐便失去了耐心,既然有人在这里,她便改日再来。

正如此想着,突然一阵冷风从未关严的窗户灌进来,吹起了她面前的帷幔,她心中暗叫不好,虽然她并不畏惧,但是被人发现,总是少不了一阵麻烦。

她刚准备移动身影,就听到那个黑衣人一声冷喝,“谁,出来。”

筱隐屏住呼吸,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她们曾经都受过训练,只要她想,便能安全的隐藏十几个小时而不被发现。

但是明显的,她好像低估了这里的人,那黑衣人似乎警觉性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身形还未动,就已经见他逼迫而来。

帷幔闪动,筱隐倏地抬手,一排银针随之而出,直直的射向那向她逼来的黑衣人,冷芒中带着丝丝寒气。

尹傲晨身形一闪,避开那银光寒芒的银针,手臂狠狠的一把撩起那晃动的帷幔,却发现早已空无一人,而那梁柱上不断晃动的银针却昭显着刚刚确实有人在这里。

他心中一凌,此人在这里呆了多久?他竟然没有察觉,是谁派他来的,又是什么目的?

如此想着,他心中便有一种凌然的感觉,难怪他一直觉得有一种阴寒的气势,他以为这样的夜晚,只是因为这里很久没人的缘故。

尹傲晨回头看了一眼那深深刺入梁柱的银针,双眸微眯,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夜深风急,一阵冷风吹过,外面什么人都没有。

夜色的空中,筱隐身形隐在夜色里,竟然一点踪迹都没有,对于在夜色下隐藏自己的行踪,这是她和唐唐拿手的本领。

所以她知道后面有人追她,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担心,不过她不得不佩服这个人的毅力,她是经过特殊的训练,而那个人竟然追着她跑遍了整个帝京。

不过筱隐也是觉得好玩,在这里,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和自己一决高下的人,在21世纪,她和唐唐是国际顶尖的杀手,身手能胜得过她们两个屈指可数,至少她们有生之年还未遇到过。

难得在这里遇到,她还真是有点小小的兴奋。

这是一种遇到对手的兴奋,是一种一较高下的决心。

在她们杀手界有一种不成的规定,想要成为国际第一杀手,必须要打败上一个排名第一的杀手,而她和唐唐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

筱隐突然玩心大起,顿住脚步,从暗影中走了出来,唇角挑起一抹妖娆的笑,在黑夜中如鬼魅一般。

尹傲晨落在筱隐身边,眸光危险的眯起,审视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他怎么也么没想到自己追着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夜色暗沉,看不清女子的长相,但是那身形毫无疑问。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尹傲晨沉冷的声音响起,如这夜色中的冷风一般,寒气逼人。

筱隐风情一笑,秀发在脑后随风飘荡,飒爽英姿,她微微挑了一下眉,“你猜呢?先生功夫不错,本姑娘倒是想要领教一下。”

尹傲晨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她的态度让他无从辨别她的意思,而且她的话也让他很是不解,“先生”?什么意思?

这倒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脸上的笑,妖娆而邪魅,他自诩见过各种绝色的女子,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的笑能这样的具有穿透力,在这黑夜中依然能直直的进入他的眼底。

筱隐本就长得妩媚动人,用唐唐的话说这个世界上能逃得出筱隐手心的男人还没有出生,她的笑就是一种无形的武器。

她也是这般的会利用自己的笑,每次执行任务,她从来不动手,那些猎物却依然能拜倒在她的脚下。

这就是筱隐的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