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服被赫连振狠狠的扔到了赫连清琪的面前,对于赫连清琪,除却赫连秦臻是满脸的不忍和心痛以及赫连清鸾皱眉时欲言又止,想要立马将赫连清琪带走的心思之外,整个大厅之中,不算六姨娘、茜儿和清禅,还有谁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婚宴刚刚结束,这便是迫不及待的前来兴师问罪吗?不过也是,谁叫赫连清琴出嫁之时穿的不是皇上钦赐的凤冠霞帔呢?谁叫婚礼当天,偏偏皇上还去凑了回热闹,使得整个朝堂的人心思都活跃起来了呢?

而且,当天结束了喜宴之后,赫连振便是被皇上叫进了皇宫,似乎说了什么“意味深长”的话,使得赫连振心情很是不好,这不,一回府,天刚亮,便是兴师问罪来了。不少人此刻正幸灾乐祸的瞧着她呢。只可惜,当事人,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感觉。

赫连清琪微微扫视了一眼脚下的喜服,若有若无的冷冷一笑,使得整个大厅的温度连连下降,令不少人都搂着双臂,感到寒冷,不过这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当得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这种寒冷的感觉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可伊娘却是知道,他们的少主,这是发怒了。

只见,赫连清琪顶着赫连振兴师问罪的怒意,轻移莲步,毫不犹豫的抬脚狠狠的踩在了脚下的凤冠霞帔上,随即抬眸望向赫连振,好整以暇的后退了一步,那喜服之上赫然呈现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瞧见这一幕,众人顿时便是愣住了,不明白赫连清琪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该是大哭大闹的说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吗?怎的会如此的。。。。。。。镇定?对,没错,就是镇定,似乎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样,镇定的令人心慌。

“爹爹如此糟蹋皇上钦赐而下的喜服,难道就不怕皇上有所怪罪吗?”赫连清琪轻启红唇,缓缓的说着,弯下身去捡起脚下的喜服,啧啧出声的说道,“真是可惜了这样好的凤冠霞帔,想必二姐姐没有穿上她,很是惋惜吧?”

“孽障,这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而且你竟然还敢踩上一脚,当真是胆大妄为。”赫连振顿时回过神来,望着这个他从未曾真正正眼瞧过的四女儿,怒吼道。这样的赫连清琪给了他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平日里的那个天真无辜,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乡下丫头的形象似乎皆是在场众人的幻觉一般,令人有些不可思议。

“孽障?呵呵呵。。。。。。。”赫连清琪重复了一声,却是在所有人闹不明白的时候轻笑出声,笑的是那样的灿烂,那样的柔和。可看在伊娘的眼里,却是心肝儿狠狠的颤了颤,少主笑的这样柔和,那就说明,好戏才好上演。

为那些不明所以就要领盒饭出局的人,默哀三分钟好了!

“这可比野种要更加符合我的形象啊。”赫连清琪却轻松愉快的出声说道,顿时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眸子,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赫连清琪。有谁会将话这样的话当成是赞美吗?莫不是四小姐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你。。。。。。。。”赫连振被赫连清琪的话噎的说不出来,指着赫连清琪,却是你了个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赫连清琪则是这个时候,伸手一扬,将手中已经破碎了的凤冠霞帔一扔,正巧仍在了五姨娘的身上。

“五姨娘,这件喜服,是不是很漂亮?”赫连清琪转眸轻望,出声询问道。

五姨娘却是脸色一沉,望着赫连清琪,不回答,只是看着。

“是了,五姨娘又怎么会觉得这样的喜服很漂亮呢?毕竟三姐姐已经死了啊,就算拥有这样的凤冠霞帔又能怎样呢?三姐姐是永远也不可能穿得上的,最好的办法可不就是要将其剪成一片一片的吗?”赫连清琪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全都转移到了五姨娘的身上,她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摧毁了这件喜服的人是五姨娘?

众人皆是如此猜测的同时,五姨娘却是心中一惊,这件事情做的是那样的隐秘和天衣无缝,怎么可能会有人发现呢?不,这一定是这个贱人的试探,她一定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她让人干的。

她的女儿死了,又怎能容忍赫连清琴如此风光无限的嫁出去呢?而这个时候,便生出了这样的一箭双雕的事情来,毁掉了喜服,嫁祸给赫连清琪,不正好吗?梁巧如这个时候也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五姨娘。

尽管这个时候她没有开口说什么,可心里已经是有了计较了。赫连清琪只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在赫连府无权无势,有没有人脉,怎么可能做的了这件事情?那么这么一来,有这个能力做出这件事情的就该是这么多姨娘中的一位了。

而最有可能的可不就是这个五姨娘吗?要知道,那赫连清芊可是。。。。。。。梁巧如想到这里,立刻在心里将矛头指向了五姨娘,只是脸上不显罢了。毕竟这个时候若是可以借此除掉赫连清琪这个贱人的话,也是好事一桩,至于和五姨娘的这笔账,日后有的是机会一一清算。

这边梁巧如的心思千回百转,那边赫连清琪却是冷笑连连,赫连振沉思不语,五姨娘抬眸望着赫连清琪,却是满眼泪珠,好不叫人垂怜,果真,在这样的大宅子里,装可怜是每个女人的拿手好戏,也是每个女人的。。。。。。特权!

“四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怀疑我吗?老爷,我没有做,不是我做的。。。。咳咳咳。。。。。。。老爷。。。。。。。咳咳咳。。。。。。。”五姨娘哭着梨花带雨,望着赫连振,说的话还不到两句便是咳嗽连连,一脸的病态。

这种转变当真是快的惊人,只是,五姨娘久病缠榻,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实在是没有擦觉出这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也令得不少人都开始同情起五姨娘来了,刚死了个女儿,自己病的不成样子,现如今还被人诬陷是剪坏这凤冠霞帔的人,当真是可怜啊!

这么想着,所有的矛头就都指向了赫连清琪。

“清琪,你怎么能够如此的冤枉五姨娘呢?你老实的告诉母亲,这到底是不是你做下的错事?若真是你,只要你现在承认错误,母亲必定不会再追究你的错,毕竟母亲也知道,原本该嫁给五皇子的人,是你。”梁巧如满是慈爱的对着赫连清琪说道。

恐怕这番话当中,最后一句话才是她的肺腑之言吧?是啊,本来嫁给凌轩的人是她,本来那枚被人利用的棋子是她,只可惜的是,今生,下棋的人,是她赫连清琪!

“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清琪在母亲的心里就是如此的不堪吗?什么叫做本来嫁给五皇子的人是清琪?清琪从不曾知道原来爹爹寻回清琪为的就是替姐代嫁吗?还是说,母亲是怨恨清琪无法改变二姐姐嫁给五皇子的命运吗?

可这些,却是二姐姐自己选择的啊,现如今,母亲却是要将这些怪罪到清琪的身上来吗?”赫连清琪一听梁巧如的话,顿时便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直直的望着梁巧如,眼眶之中满是眼泪。

可是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梁巧如的痛处,什么叫做是赫连清琴自个儿的选择,还不是在那皇家寺院里头,被人算计了吗?连带着她也被。。。。。。只要一想到那件事情,梁巧如就心乱如麻,有些不知所措来。

那威胁她的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可也正因如此,才使得梁巧如更加的慌乱,总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之感。而赫连清琪的这番话也是成功的将那喜服被剪的事情转移了出去。

所有人都在想着关于那件快被人遗忘了的皇家寺院的事情,至于喜服的事情,似乎被人给暂时忘记了。不过,这样的情况,五姨娘又怎能容许呢?

“老爷,这喜服当真是可惜了。”五姨娘惋惜般的轻叹了一声,顿时将所有人的思绪都给拉了回来,这才发现,方才竟是跑题了。不是该说这喜服的事情吗?怎的说到二小姐嫁给五皇子的前因后果去了?

梁巧如这时候也是猛然的回过神来,刚才竟然被这个贱人给摆了一道,当真是可恶!

“清琪,你如此的不知悔改,这叫母亲如何能够原谅你?你瞧瞧那大好的喜服竟如此的被你给糟蹋了,这可是皇上钦赐的凤冠霞帔啊,你,你竟然还在上面踩上一脚,这简直,简直就是藐视皇恩啊。

就算是死,都不足以谢恩啊。”梁巧如有意无意的将众人的视线再度的转移到了喜服上面的那个小脚印上面,一顶大帽子便是如此的扣了下来。赫连清琪则是定定的站着,似笑非笑,也不辩解,不就是要给她们找个机会好“扳倒”她吗?

否则的话,她又为何要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踩上一脚呢?不过,梁巧如这话说的岂不是这藐视皇恩的人里头还包括赫连振啊?毕竟,方才不是他将这喜服扔到地上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