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你说什么,要和墨御宸一起出差?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电话里,凌少扬的声音陡然拔高,惊愕中透着气愤,心里早已骂开,墨御宸那个阴险的男人,他这是借着工作纠/缠阿凉。

可是,阿凉为什么不拒绝,这些日子她和姓墨的走得越来越近,他喝的醋都可以汇聚成海了。

温凉把手机拿开一些,等凌少扬的声音暂停,她才安抚地说:

“就是字面意思,为了工作,我要跟墨御宸一起出差,这是当初签约时温永经承诺他的,和墨氏的合作,由我全权负责。”

如果可能,她也不想和墨御宸这样纠/缠不清。

“那你也不必跟他一起出差啊,他分明是想借着工作的借口缠着你,找机会占你便宜,阿凉,你是不是动摇了,还是你想回到他身边。”

“怎么会,你想多了,我和他讲得很清楚,就算为了小希,也只能是朋友关系,不会有其他的。”

凌少扬不是不相信温凉的为人,可是有些事并不是说怎样就一定会怎样的,她不想与墨御宸有瓜葛,姓墨的却对她死缠烂打。

“阿凉,我们领证吧。”

凌少扬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再开口,声音急切而不安,他不在意温凉心里住着谁,也不在意她之前和墨御宸的事。

他只是害怕她会离他而去,这几年虽然一直陪在她身边,却只是哥们,普通朋友,而他想要的不只是那些。

他想和她朝夕相对,想每天早上睁开眼第一个看到她,每天晚上拥着她入眠,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放弃。

可尽管如此,她却不能像他爱她一样爱着他。

哪怕他平日再洒脱,桀骜不驯,心里依然会悲伤难过,他的紧张和不安清晰的传达给了温凉,她心里微微一酸,秀眉不自觉地蹙起。

“扬子,我……”

“阿凉,我什么也不在乎,只在乎你。”

凌少扬从来不怕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他有时甚至会想,是不是因为他舍不得逼她,才会让她一次次的逃避。

可墨御宸把她逼入了绝境的时候,她却决然转身,这样的她,他如何能逼她,分明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人嘛。

“扬子,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温凉转移话题,仿佛不曾听见他的深情表白 。

“好!”

**********

温子希被叶筱妍接走,说是她妈妈和苏妈妈都想念小希,凌少扬怕被温玉晴纠/缠,没有去公司接温凉,先到了餐厅等候。

二楼,临窗的座位,精致的水晶画屏风把相临的两桌隔开,让每一桌的客人都有独立的空间,却又不沉闷。

“阿凉!”

温凉还没走到桌前,凌少扬便站起身,笑脸相迎。

“你等很久了吗?”

温凉微笑着问,放下包包,在他对面的沙发落座,服务生上前,凌少扬接过菜单,问她想吃什么。

“随便吧,我不是太饿。”

下午的时候,温玉晴被她气走,后来又买点心来讨好她,还是她喜欢吃的,她没理由与食物过不去,便吃了一些。

“怎么会不饿,从中午到现在,好几个小时了。”

凌少扬皱了皱眉,拿着菜单对服务生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一连说了好几个,温凉不知他都点了什么,出声阻止:

“扬子,我下午吃了些点心,真不饿,你别点那么多,浪费。”

凌少扬狭长的眸子闪了闪,微一犹豫,又去掉了两个,服务生说了声请稍等,拿着菜单离开。

“你不是没喝下午茶的习惯吗?”

凌少扬好奇的看着她,以前他每次买下午茶或点心给她,她都说不要,工作时候她喝得最多的便是花茶。

温凉清眸闪过笑意,盯着他的眼神透着三分促狭:

“还不是沾了你的光。”

“什么意思?”

凌少扬没听懂,虚心请教,狭长的眸灼灼地盯着她。

温凉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手指随意抚着杯子,漫不经心地说:

“温玉晴为了让你接受并喜欢她,说要和我做姐妹,还说以后要对我好,所以,今天下午就买了一些点心给我,下班的时候还说要请我吃晚饭呢,你说是不是沾你的光。”

凌少扬眼里闪过嫌恶,浓眉皱起:

“我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什么沾我的光,阿凉,以后她买的东西你别随便吃,小心她下毒。”

温凉轻轻一笑,半带调侃地说:

“若真是被她毒死也不错,至少证明我是为你而死啊。”

“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我才不要你为我而死呢,我要你为我而活,开开心心地活。”

凌少扬恶狠狠瞪她,喜恶不加隐藏,都那么肆意地表现在她面前,看着这样真性情的凌少扬,温凉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内疚。

“阿凉,今天下午唐氏的新产品发布会,你看了吗?”

菜上桌后,凌少扬先替她夹了菜,状似不经意地问,自己夹起菜放进嘴里。

温凉摇头,语气平静淡然:

“没有,我下午好忙,又被温玉晴烦了一个小时,做到下班都还没做完呢,哪有时间看什么发布会。”

凌少扬嘴角微勾,语带嘲讽的说:

“墨御宸是以唐伊兰未婚夫身份出席的,其实唐氏和墨氏本就是不可分割的,他们有太多的业务往来,表面看是两个不相干的集团,但其实资金方面是紧密相连的。”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对那些没兴趣。”

温凉眉间泛着柔和之色,吃相文静优雅,令观者愉悦,凌少扬一直喜欢看她吃东西,她长着一张栅桃小嘴,不点而朱的粉色。

“好吧,我是吃醋,讨厌姓墨的千方百计接近你,他和唐伊兰很快就要结婚了,却还做白日梦,阿凉,你能不能不跟他一起出差,如果你非去不可,至少也带个助理,或者比他晚点去,不要和他一起。”

凌少扬好看的眉头不悦地皱着,姓墨的根本没有资格再来妄想什么,自当年他伤害阿凉那一刻开始,他就没了资格。

温凉放下筷子,低头拉开包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凌少扬抱怨的话语嘎然而止,英俊的脸也蓦地变色,眸底闪过受伤,沉声问:

“阿凉,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凉嘴角牵起一抹笑,平静地说:

“扬子,你先别生气,我只是想着,这戒指还是你保管着好些,有些话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有很多东西,比爱情重要。”

比如亲情,友情!

她知道,凌少扬懂。

只是,他懂,才痛。

时间像是被定格了。

凌少扬青冷着脸,眉间凝着痛和怒,从她答应求婚那一刻开始,他的心似乎就没有真正踏实过,最欢喜激动的时候,潜意识里都还有着担忧。

这短短数日,她就要还他戒指,他心口一阵窒息,怒意染上眉宇,恼怒地问:

“阿凉,你告诉我,你是耍着我玩,还是拿婚姻当儿戏,当初你答应过嫁我的,现在一点困难你就退却了,为什么你就不能跟我一起努力一次,就算你不愿跟我一起努力,至少在原地等着我,让我去努力,而不是轻易放弃。”

温凉眸色如水,眉间有着淡淡地歉意,其他情绪都藏在心里,不让难过表现出来,自始至终,都坦然与他对视。

她觉得自己该承受他的怒气,他说得没错,在他们的关系里,她从来不曾努力,一开始她就说过,他父母接受,她就嫁。

反之,好聚好散。

凌少扬一吐为快,厉声质问过后见她一脸的平静淡然,不争不辩,心头怒火不仅没有熄灭,反而横冲直窜,熊熊地烧去了理智。

他一把夺过她放在桌上的戒指盒,愤怒地将她往地上一摔,从牙缝里送出一句:

“温凉,你别想这样轻易的甩了我。”

然后,丢下她愤怒离去。

看着他愤怒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温凉双眸痛楚地闭了闭,再睁开,清澈的眸子泛着氤氲雾气,心里无声地说,扬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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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不好,不该给他希望,再让他失望。

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他,她太自私,为了小希,她答应他的求婚,却在墨御宸让步,说不和她抢小希后,又心生犹豫。

后来他妈妈找她,一番旁敲侧击,说男儿要以事业为主,婚事放到以后再说,她不是傻瓜,听完凌栋祥和墨御宸的通话,又在杨柳一番暗示下,她除了放手,没有别的选择。

她懦弱,她没有勇气再去争取,经历过江敏的自/杀后,她再也没有了争取的勇气。

“小/姐,您的戒指。”

服务生担忧的声音响在耳畔,她紧紧地抿唇,强压下心里浓得化不开的悲伤,牵起唇角,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疲惫地说:

“谢谢你。”

“小/姐,您还好吗?”

服务生不太放心,他刚才只看到和她一起的男子摔了戒指愤袖而去,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见她脸色苍白,不免担心。

“戒指给我吧,谢谢。”

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